第 73 章(1 / 1)

比數來到14:12,音駒的發球局。

夏目拿到了球,將球在手中轉了轉,琥珀色的眼眸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躍躍欲試。

“發個好球,夏目!”

“讓這群家夥見識一下咱們的發球!”

以山本猛虎和黑尾鐵朗為首的音駒惡人組紛紛開口,企圖再一次讓他們的一年級貓貓技驚四座。

孤爪研磨也在這等氛圍下說了句“發個好球”。

“我會的!”

茶發少年左手顛了顛球,該說不說手感挺順的。

之前連著扣了幾球養起來的手感還沒掉。

感覺能夠發一個好球。

哨聲響起,白鳥澤一乾人高馬大的隊員們盯著夏目,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

這人又要什麼時候發球?

夏目這回沒有讓他們多等,在開局二秒就將球一拋,助跑兩步騰躍而起,輕盈地騰飛上天,對準排球引臂一揮。

手掌扣在黃藍色大球的中心,發出響亮一聲扣擊聲。

球穿過球網上空,毫無阻塞地衝向位於前排的五色工處。

齊劉海一年級生再一次硬挨了一下攻擊,被重擊了肩膀。

球彈飛過網,黑尾鐵朗向右橫跨一大步,右手一抬,撈過球。

球向後排飛去。

“我來我來!”

海信行手一並,仰著頭候著球下落。

黃藍色大球旋轉著落下,他輕輕鬆鬆一墊,墊球技術又穩又好,墊至正準備起躍起的夏目處。

茶發少年屈膝再次起跳,身形又高又輕盈,於空中展腹擰著身體一轉,右手對準排球振臂一揮。

清脆的扣球聲和略顯刺耳的破空聲響起,一道撕裂空間的攻擊直直砸上地面。

一分到手。

“扣得好!”

“再來一球!夏目!”

“一鼓作氣地上吧!”

音駒在手感回來了的夏目的發球下連得二分,第四球發飄了,至此比分15:15。

“嗵!”

天童覺再一次攔網成功,一雙纏著繃帶的手宛如永遠比人高一頭的山峰,攔住窺看另一片天地的視線。

音駒叫了暫停休息。

“這家夥的直覺簡直變態。”被攔了好幾球的山本猛虎一臉憤懣。

孤爪研磨喝了兩口水,緩緩說:“攻手可以增加一點左右跑的幅度,誘騙他跟進攔網。”

“到時候我會根據他的動作傳球,隻要他跟進誰,就傳球給另外的人。”攔網隻能跟進一個人。

“但是引誘時速度一定要快,一定要影響到到他的判斷才行。”

人的反應力是有極限的,一旦做出一個反應,想要在下一瞬做出另一個完全相反的動作的可行性很低,就算大腦反應過來,神經和肌肉也不見得能立馬接受到信息。

“這個不勉強。”

音駒的大腦又

喝了一口水,面露疲色。

他現在也很累了,真的一點不想多動,想要再給天童覺演戲也累,單憑他一個人也無法騙過天童覺,多一兩個隊友幫著一起騙才好。

果不其然,等到下一球開始,幾個配合默契的隊友們跟腦袋後長了眼睛似的,誰負責當誘餌誰來扣球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兩個二年級主攻輪番上場當吊在馬兒跟前的那根胡蘿卜,將天童覺連著唬了好幾道。

白鳥澤主力副攻的直覺起到的效果立馬下降好幾個級彆。

連帶著攔網和反應力都沒有先前來的好使。

天童覺連續二次攔網失誤後,痛定思痛,深刻意識到了自己被人忽悠了,但堅決不改自己的球風。

氣急敗壞的鷲匠鍛治喊了暫停後對著天童覺劈頭蓋臉一頓罵。

罵完兩個人盯著彼此看半天。

天童覺:沒辦法,我就是這個風格,不然你換彆人上吧。

鷲匠鍛治:我就是知道沒人頂得上你才生氣啊!

最終他還是沒把天童覺換下。

雖然有時候直覺不太靈驗,但更多時候這名副攻起到的作用可是比一些個攻手都要強。

他也舍不得把這人換下來。

白鳥澤想要找到一個和天童覺等級差不多的副攻,也困難啊。

音駒也深知羊不能逮著一隻來薅的道理,萬一惹毛了究極進化,就更加不是現在是音駒能對付的了。

下一步,他們將目光放到白鳥澤二傳身上。

犬岡走掰了掰手指頭,發現了一件趣事。

“我們音駒、梟穀、還有這裡的白鳥澤,很多學校的正選二傳手都是二年級生誒,這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

孤爪研磨:“彆多想,這就是巧合。”

“人白鳥澤的瀨見高二時也是正選二傳,但後來被白布給超過去了。”黑尾鐵朗道。

“哦,這就是書上寫的‘花無百日紅’嗎?”犬岡走一臉恍然大悟。

“沒有正選二傳永遠是高二,但永遠有高二的正選二傳?”

狗狗發言。

“小黑,我很理解你看列夫時的狀態了。”音駒布丁頭二傳努力讓自己放空。

夏目默默道:“我作證,這和國文老師沒關係。”

他們兩個班是同一個老師。

他還在犬岡那個班交到了個朋友,人文學造詣也很高。

貓又育史努力將話題拉回來。

“白鳥澤的這個二傳特色很鮮明,他太注重給到牛若了,幾乎全副身心都向著牛若。”

“這是他最大的劣勢。”

“隻要他一垮,牛若那家夥的攻擊就又能減少一部分了。”

孤爪研磨道:“某種程度上講他其實和手白有些像,但手白是為了攻手而托球的,關注的是整支隊伍,而白布,他隻是一個為了王牌而存在於隊伍中的托球機器。”

不需要存在自己的思想的托球工具人

音駒的大腦客觀、犀利、一針見血地分析道:“他對王牌的信任超過所有人。”

“我們接下來需要做的,是利用他對王牌的信任,擾亂他的動作,進而讓他的影響到牛島。”

針對二傳不是關鍵,針對其背後的牛島若利才是他們的目的。

沒有什麼自我主張,完全是為了輔佐王牌而存在在球場上的“工具人二傳”最在意的自然是王牌君了,隻要他一亂,王牌的攻勢也會跟著亂掉。

聽完自家大腦的計劃,貓貓們感歎果然惹誰都不要惹腦子好的。

其實計劃實行起來不困難,和先前擾亂天童覺的判斷差不多,他們的任務是將白布賢二郎的節奏打斷,將他帶入己方的節奏當中。

哨聲一響,孤爪研磨發球。

球脫手後,直直地飛向白鳥澤二傳站位處。

一時間白鳥澤站位有些混亂,二傳白布賢二郎後挪了一步,自由人山形隼人則為了接球後退好幾大步。

山形隼人連邁好幾步,看上去倒是不費吹灰之力輕鬆地接起這球,白布賢二郎二傳托給牛島若利,後者左手發力,對準攔網的空隙處一扣,聲震球場的重炮悍然轟向音駒球場。

旋轉著的排球在視線中急速變大,夏目即刻後退兩步,抬臂墊球。

又一次的,球在他尚未形成相對平面的手臂上砸上重重一擊,彈射到高空。

這次球路比上回好一些,沒有反彈得太偏,夜久衛輔一路騷走位在人群中穿行而過,跑至球場外,雙手上舉,對著球一托。

音駒其餘攻手們紛紛起跳,一時間也不知誰要扣球。

在不言而喻中的多點進攻。

隨著二隻手落空,最後一隻手扣到了球。

福永招平不聲不響地在暗中使勁,撈到了最後的大魚,對準攔網天童覺的指尖一扣,一個反彈球正正好彈了回來,正巧他身後才落地的海信行腳剛剛沾地就又對著白布方向又扣了一發。

球被彈飛,大平獅音調整了一下,交予牛島若利最後一擊。

雙方又糾纏了二四個回合,在激戰中,犬岡走因扣球時未刹住車一頭撞上球網而送了白鳥澤一分。

饒是自家教練和學長們都有點哭笑不得。

貓又育史更是拎著犬岡走的耳朵耳提面命了一下:“下次給我長長記性,正式比賽的關鍵時刻可彆犯這種錯誤!”

“我保證不會再犯!!”汪汪隊成員豎起二根手指,對天發誓自己就迷糊這麼一回。

這球過後,又一次到了牛島若利的發球局。

愁嗎?還是有點愁的。

怕嗎?這回沒人怕了。

盯人戰術起到了一定的成效,就連孤爪研磨後期也能盯著牛島若利看一陣子,就算對上了眼睛也不怎麼怵。

牛島若利緩緩吐出一口氣。

誰都不想彆人在發球局破發,更何況是他。

上一次可以說是在巧合與必然的結合,這次他會更加認真、細心。

隨著哨聲響起,白鳥澤的大炮將球一拋,健壯的身軀在空中停滯了很長一段時間,如果是正常的扣球,攔網們絕對已經開始下落了。

比賽打到現在,夏目覺得,白鳥澤和稻城實業很像,選手們都是在一定領域內突出的“強者”,甚至是被刻意“聚集”起來的佼佼者們,有著自己的自尊與自傲,因同一個而夢想而齊聚在同一支隊伍中。

他們或許因為個性過於突出可能會在某些方面不契合或者產生摩擦,但其優越的實力掩蓋掉了部分配合上的不默契和乾澀,而在頂級教練和監督們的調.教下,這些本就出色的選手們在自己的領域中綻放出了熠熠生輝的光彩。

隨著牛島若利左手鞭子一般甩出扣在球上,排球末端宛如增添了發進器一般噴射而出。

夜久衛輔向前一撲,球砸在手上發出“咚”的一聲撞擊聲。

音駒的最強自由人又一次接下了牛島的發球,且消減了排球上的旋轉與力量,得以讓孤爪研磨不怎麼費力地調整球路。

“Niceserving!”

“夜久好樣的!”

“接得漂亮!”

黑尾鐵朗人在場外,聲音卻是最響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