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上最後一片灰塵，扭過頭對薩斐爾露出甜甜的酒窩：“好了，以後你就睡這裡吧！”

薩斐爾望著那張米灰色的、可能原本是白色的，且完全不足以躺下他一米八八個頭的沙發陷入了沉默。

“······”

“彆挑啦，有地方睡就不錯了，你又沒有懺悔要塞的通用幣，就算是最差的旅館也睡不起啊，至少我這裡沒有斑斕蟑螂和米拉蟲，也沒有老鼠毛發和彆人上一晚睡出來的口水漬。”

薩斐爾立刻屈服了，他蹦過去坐到沙發上，然後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去醫院？”

第5章 節操低穀

懺悔要塞的醫院都是私立的，開醫院的人本意不是懸壺濟世，而是大發病人財，但由於絕大多數原始醫療資源都掌握在同一波人手中，大家抗議也沒有用。

原笙推著薩斐爾的輪椅往醫院走，一邊走一邊囑咐他：“你在外面可千萬不能說我能治療，不許說漏嘴。”

薩斐爾不理解：“這麼好的技能為什麼不能說？”

“因為這裡是懺悔要塞啊。”原笙道：“很多醫療資源是不可再生的，靠撿宇宙碎片根本補充不了，有些藥劑用一瓶就少一瓶，連抗生素都是天價呢，如果被那些人知道我會治療，就會有無數人拿著營養補充劑來請我幫忙治病，那不就是斷了醫院財路了？我能有好果子吃？”

薩斐爾這才了然。

懺悔要塞的一切事物和運轉秩序都相當原始野蠻，他不能用德蘭帝國的文明社會思維來思考。

柏山醫院裡人山人海，喧嘩吵鬨沒有停過，放眼望去都是打架鬥毆受了傷的流氓和混混，牆角堆滿了臟痰和黑色的劣質煙灰。

Beta護士小姐上班多年從來沒見過薩斐爾這樣乾乾淨淨又賞心悅目的病人，連說話語氣都柔和了起來：“我要寫一下你的病曆，叫什麼名字，幾歲，有其他病史嗎？”

薩斐爾面無表情地回答：“我叫薩斐爾，今年十六歲。”

護士小姐的筆在紙上滑了個對穿，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他，企圖從他魁梧的身板上看出十六歲的蹤跡：“······”

原笙連忙把她拉到一邊：“寫我的名字吧，刷我的醫療卡。”說著指指自己的腦袋眼神看向一邊輪椅上的薩斐爾小聲解釋：“他這裡壞了，是弱智。”

薩斐爾隔著人群遠遠地回看他：“？”

護士小姐立刻失望透頂，沒想到這麼帥的男人居然是弱智，虧她剛才還心動了想要人家的星際通訊賬號。

“唔，原笙的醫療卡對吧，行，去骨科上夾板和石膏吧。”

“謝謝漂亮姐姐！”

被叫了漂亮姐姐的護士小姐心情好了不少，畢竟誰能拒絕一個乖巧甜美的小男孩呢？她熱心地給原笙指了路：“走到儘頭右拐第一間。”

原笙便推著薩斐爾走進了接骨室。

懺悔要塞看病很貴，隻有接骨和跌打損傷相對便宜些，但也花了原笙一百個通用幣，半個小時後他付了錢，一臉肉痛地推著上了石膏的薩斐爾走出醫院。

“一百通用幣，一百通用幣啊！那可是我兩個月的生活費！”

沒想到薩斐爾不僅不知感恩，還非常不滿，他指著自己腿上的石膏說道：“堂堂醫院連分子治療儀都沒有，這是什麼東西？現在連監獄都不用這麼低級的治療手段了！”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原笙咬牙微笑：“咱們這裡比監獄還不如？”

薩斐爾深吸一口氣：“······”

“你穿成這樣出門真的很不方便，回去換我爸的衣服吧。”原笙說道。

薩斐爾如實告訴他：“叔叔的衣服我應該穿不上，他比我小一號。”

原笙愣了：“那怎麼辦？”

薩斐爾理所當然地說道：“買新的啊。”

原笙：“······”

新的衣服不要錢嗎啊喂！

但是薩斐爾這麼招搖過市實在辣眼睛，原笙很疑惑貴族都是這樣的穿衣品味嗎，好像下一秒就能去結婚似的。

“算了，買新的吧。”他妥協了。

原笙推著薩斐爾來到了高檔商場門口，然後，轉頭進了地下商場。

薩斐爾一驚，雙手攀住輪椅扶手不住地伸長脖子回頭看漸漸遠去的金碧輝煌的商場樓梯：“走錯了吧，為什麼不上去？”

“沒走錯。”原笙頭也不回地把他推進了地下商場：“歡迎來到窮人的商場。”

薩斐爾：“······”

地下商場由一個一個的格子店鋪組成，燈光發灰不甚明亮，每一個店鋪裡都掛滿了衣褲，許多店鋪門口堆著排筐，裡面是打折促銷的衣服。

“來看一看啊看一看！去年庫存打折賣，買二送一！”

“新季裙子單件七折，讓Alpha們為你傾倒！”

薩斐爾順著聲音看了一眼，隻見人台模特身上是一件遮了上面露出下面，遮了下面走光上面的東西，忍不住顫抖著問原笙：“你們這裡布料也很貴嗎？”

“啊？”原笙順著他的視線瞥了眼，加快步伐把他推離這家店：“少爺，那是夜店女郎穿的，乖啊，我沒錢帶你逛夜店，有需求的話自己擼吧。”

薩斐爾：“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的好的你不是那個意思，誒，這家打對折誒，走！去看看。”

說著不由拒絕就把薩斐爾推進了一家地攤店鋪裡。

老板是個熱情的Beta，他迎了出來，在看見薩斐爾禮服的一瞬間瞳孔都放大了：“上帝的菊花啊！這是真的寶石嗎？”

原笙打掉了他想去摸一下順便試著摳薩斐爾寶石的手，問道：“打折的是哪些，有他穿的號嗎？”

老板打量了下薩斐爾健壯的體格：“這尺碼不多見，喏，那邊四條一手走，每條二十通用幣。”

薩斐爾再次顫抖了，他平時用的筆都是上萬星幣，哪怕是納米紙也要五十星幣一遝！二十通用幣的衣服，確定他穿了不會過敏嗎？！

原笙沉吟了一會兒，抬頭誠懇道：“我真心想買，四條二十通用幣可以走？”

薩斐爾差點從輪椅上滑下去。

老板：“衣服走不了，但是你們可以走。”

原笙聞言果斷起身，推著薩斐爾就走，薩斐爾在心裡長長地鬆了口氣，人生節操低穀總算沒掉到二十通用幣。

不料兩人剛走出去沒幾米，Beta老板就追了出來，一臉忍痛割愛：“等一下！”

原笙滿意地停住腳步，轉過身抽出二十通用幣：“再送我兩個衣架。”

薩斐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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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完一整天的事情回到家後，希蘭告訴原笙今天下午原冉接到一個訂單後出門了，應該是回海上做生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