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黃蜂尾上針(1 / 1)

彆惹那隻龜 米步cc 4439 字 6個月前

水靜倏地抬頭,我以為你們會用什麼高妙的招式來回護這隻畜生,結果就是它叫兩聲,你就得出這樣的結論?

哈哈!

哈哈哈!

你是禦獸穀首座,你當然想要一頭神獸烏龜,你還不如一劍捅死我們娘倆,我還佩服你的道行和膽量,卻行如此宵小行徑,惹人唾棄!

我都懷疑陸銘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你們這群道貌岸然之輩,不知做了什麼齷齪之事,讓他抗罪。

她笑的慘然。卻被一雙無力的手拉住了裙角。低頭便見喬苓一臉慘白,面無血色的從步輿上爬起來。

拽著她衣角淒然道:“師父…我們……回去!不是神獸大人咬的,是我,自己摔的。”

她咬著嘴唇微微轉過頭去。

執法堂裡頓時炸了鍋,叫喊聲此起彼伏。

圍觀的弟子不乾了,怎麼摔能把自己摔到烏龜嘴裡去?夏首座信口開河時就不看看那烏龜牙上的血漬嗎?都是修行人,嗅覺敏銳,那血是不是這位同門的,大家夥兒還分得清!

夏大力一臉懵,他隻是做個翻譯,對他怒目而視作甚?不滿意這說辭,找龜去啊。

水靜心如刀絞,是自己太弱了,除了輩分什麼都沒有,所以自己唯一的弟子在公堂之上都隻能受著委屈。

她拉著喬苓的手,又氣又急:“胡話!何人能摔出這般傷來,你隻管說便是,青元山不隻有黑心的蛆,還有這數萬熱忱弟子,這沙子迷不了眼!”

“師父!”喬苓泫然欲泣,向著水靜哀求:“不是弟子摔的還能是怎的?我青元門立派數千載,這是唯一的神獸啊!難不成要抽其筋煉寶,放其血煉藥?怎的可能?弟子又不曾死掉——便是弟子死了,也隻是一個天賦低下,地位卑微的天機閣弟子啊!”

圍觀弟子臉色怪異起來,更有幾個身著天機閣弟子服飾的少年,臉上有了憤憤不平的表情。天機閣弟子就卑微?就活該忍氣吞聲?

“混賬!”執法堂堂主喝斥一聲:“是非曲直自有法論,許你狀告此龜?不許此龜辯解?我等尚未說話,你便惺惺作態作甚?”

都是活了幾百年的人,看不出你想做什麼?欲擒故縱之計用在執法堂上?端的讓人不齒!

喬苓咬著嘴唇低著頭,不做辯解,一滴眼淚滑了下來。

這戲原也不是演給堂上諸公看的。

堂外觀審的弟子立刻被她這一滴淚觸動了。這是喬苓啊,天機閣裡也是有名的仙子,為人溫婉單純,性子溫和體貼。又不愛慕虛榮嫌貧愛富之輩。

天機閣中仰慕她的不知凡幾。

陸銘師兄作為禦獸穀第一真傳,追求十年視之為神女,但喬仙子不愛他便是不愛他。並不為陸師兄的天賦、才貌所動。

這樣冰清玉潔的仙子,偏偏屈於門派,甘願自認傷勢是不慎摔的,執法堂首座師叔何必還咄咄逼人?

執法堂首座看著蘇禾:“我且問你,你說喬苓是自殘於你面前,她為何這般做?可有證據?!”

蘇禾睜開眼,眼神略顯呆滯:“昂~”

吼完,他又看向禦獸穀首座夏大力。夏大力嘴角抽了抽,翻譯道:“他說,此女子是為陸銘報仇!”

……

空氣一靜,接著爆發了。

“扯淡!”

“一派胡言!”

“信口開河!”

“……”

執法首座還未說話,廳外聽審的弟子們先不乾了,有人高聲叫道:“滑稽!陸銘的追求早讓喬師妹苦不堪言,你將陸銘丟進鎮獄,她感激你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報仇?哪兒來的仇?”

整個天機閣誰不知道禦獸穀的第一真傳,整天纏著他們的喬師妹,喬師妹有苦難言,不想理會卻還不敢得罪於。

整個天機閣,可有許多人許多次見到喬師妹躲著陸銘了。

蘇禾:“???”

仿佛哪裡出了問題,這些人口中的喬苓和剛才自殘前自言自語的喬苓,是一個人嗎?

一個說自己配不上陸銘,愛到了骨頭縫裡似的。一群人說她對陸銘唯恐避之不及……

欲擒故縱?

欲擒故縱不應該若即若離嗎?

有人哼一聲陰陽怪調道:“獸便是獸,與陸銘有仇便怕被報複,想提前下手要殺掉陸銘的身邊人吧?可惜找錯對象了,喬師妹是最不可能為陸銘尋仇的人。”

執法堂主臉色冷了下來,看著蘇禾手中的令牌就要扔下來。

這是執法堂的審訊令,落令行刑。

喬苓蒼白的臉色大變,眼神驚恐:“首座師叔不要!”她咬著嘴唇搖頭:“神龜初來青元,對門派本就沒有歸屬感和忠心,首座師叔再對它用刑,恐怕它再也不會忠於門派,難不成還能在它靈魂元神中設下禁製?它是神獸不是獸寵……”

她閉著眼睛,長跪下去:“弟子……是摔的!”

我見猶憐!

水靜抓著弟子的手,氣的咬牙,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聽審眾人中嗡鳴升起。果然還是那個心地善良的喬師妹……

一個個看向蘇禾的眼神變得不善。神龜又怎的?又不是自己的獸寵!再看執法堂首座,竟有一股壓抑的氣息慢慢地壓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聲銳利的劍鳴,一並銀色仙劍自天邊而來,直朝蘇禾脖頸刺去。

蘇禾如芒在背。

生死危機間,就見一道金芒射來,是執法堂首座將令牌攢射而來,磕開仙劍。

那劍淩空劃一道圓弧,再次向蘇禾刺來。卻被執法堂首座撐起一片光幕擋住。

“夫人,越界了!”首座神情嚴肅。

“閃開!”仙劍上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是蘇華年。

執法堂首座臉色極差,撐著仙劍迎身而起:“我知夫人所想,這龜咬穿了喬苓脖子,夫人便想射穿龜脖,以此懲罰就此結案。但——”

他驟然抬頭:“老夫不同意!”

“此龜血脈高貴,防禦極高。洞穿脖子也不過皮外傷,而它傷喬苓卻是惡意攻擊,蓄意謀殺。豈能如此輕飄避過?!若如此門規何在?”

“夫人即為掌門夫人,自當秉公,豈能因私廢公?!”

仙劍威力弱了下來,卻沒有離開依舊與他僵持著。首座知道她在心虛,否則憑夫人的道行,十個他也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