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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關係 春日負暄 4430 字 6個月前

子上來。”

李縝的臉突然就和滿天繁星一起,出現在黎清的視線裡,他的眼睛比星星還要亮。

黎清躺著,伸出手,橫過手掌捂住李縝的眼睛,另一隻手搭在李縝的後脖子上,把他拉下來,兩人在夜空下接了個很輕的吻。黎清把遮眼的手挪開,發現李縝的眼睛更亮了。他的眉眼本就深邃好看,此時更是有無數的繾綣情話被框在眼底,欲語還休。

李縝低頭,倆人額頭抵著額頭,呼吸相聞。

“你太不人道了,”李縝生氣地說道,“太不人道了!”

黎清不明所以,茫然問道:“怎麼不人道了?”

“怎麼能這時候親我!”李縝說道。

黎清隻覺得一陣好笑,他不僅要親,還要狠狠地親。

繁星閃爍得好看,星光下的大海也深邃動人,但他們全然沒有想看的意思,隻是自顧自地接吻。一開始還隻是輕輕地親,李縝應該是好一陣沒有和黎清這樣親過了,唇齒舌各忙各的,差點一口咬在了黎清的舌頭上,急得黎清揪他的頭發。

但後面估計是找回感覺了,黎清的腦袋深深地陷入枕頭裡,這回還是揪李縝的頭發,因為他快喘不過氣來了。但李縝瘋起來向來是不怕疼的,他們第一次接吻的時候,黎清就見識過了。

最後,黎清手指縫裡都留了幾根李縝的頭發,也沒有讓李縝偃旗息鼓。

讓李縝找回點理智的是沙灘上傳來的說話聲,他們倆匆匆分開,倆人都是嘴唇紅腫,雙眼朦朧,毛毯下面,兩雙腳都已經纏在一起不分你我了。

李縝控訴道:“所以說你不人道吧。”

黎清心虛地抬起一點頭去看,說話的人應該隻是遠遠散步路過,沒一會兒就沒了人影,但這裡好歹是公共場所,要真乾點什麼,還真是沒有膽子,但還是可以偷偷摸摸解解饞的,幕天席地的,也彆有一番情趣不是?

“你彆動。”黎清小聲說道。

李縝一動不動,直到黎清把手伸進毯子裡,窸窸窣窣地到處摸索,他憋不住了,仰著頭,脖子上一片紅,頸側繃出青筋。

但他們所有的動靜,都被海浪聲蓋住了,隻被天上的星星看見了。

【作者有話說】

怎麼突然就十五萬了,該完結了,差不多了!

第64章 我愛你

在海邊的車頂上睡覺,聽起來很浪漫,實際上也很浪漫,但浪漫之餘,還是會有些不適的。

黎清已經過了那種不怕吃苦的年紀了,自從過了二十八歲,他就沒有吃過除了工作以外的苦,旅遊必須悠閒著來,睡必睡大床,吃必吃美食,買什麼東西都會在自己能負擔的範圍內買最好的,不然辛苦工作賺來的錢該往哪兒花?

於是,半夜黎清數次覺得自己翻個身就要從車頂上摔下去了,然後數次又被睡得迷迷糊糊咂咂嘴的李縝撈回去。李縝倒是雷打都不醒,睡得極香。為了不從車上翻下去,黎清隻能一次又一次地往李縝懷裡擠。

倒是不會冷,就是睡得黎清腰酸背痛,天沒亮就醒了。

他醒的時機正好,太陽還沒出來,但海平線上已經漏出一點燦爛的光了。他連忙把李縝拍醒,叫道:“日出了,快起來看。”

李縝睡得太香了,香到了一個黎清為之費解的程度,黎清就差沒扇他兩下了。

“吃飯了嗎……”李縝緊閉著眼嘟噥道。

黎清揪著他的耳朵喊道:“看日出——”

李縝眼睛睜開了一條縫,伸手攬住黎清的腰,臉埋進他的肚子裡,一副很不想起床的樣子。等到他清醒的時候,太陽已經悄悄出來了小半個了,光芒萬丈。

沙灘上也有看日出的人,四散分布,都統一地面朝太陽或坐或站,屏息以待。他們倆肩膀挨著肩膀坐在車頂上,毛毯蓋著腿,靜靜地看,看太陽從海中躍出。他們上一次雪中露營時也在一起看日出了,同一個太陽,兩次看卻是兩種心境。

太陽出來了,溫度也漸漸高了,毛毯被掀到了一邊。

黎清閉上眼睛,微微揚起臉,感受著清晨的陽光打在臉上的感覺,格外溫暖。他不知道李縝正在看他,看他線條柔和的眼,看他下頜的棱角,看陽光在他臉上跳躍、閃爍,覺得時間仿佛在此時停滯。

他突然說道:“我愛你。”

他聲音挺輕的,和拍岸的海浪聲不相上下,黎清一時沒聽清,眯縫著眼,轉過頭問他:“怎麼了?”

李縝撇開頭,臉上泛紅,又說了一遍。

“我愛你。”

黎清瞪大了眼看他,有點詫異。這是自他們認識以來,李縝第一次這麼認真地表白。之前他們倆大搞曖昧的時候,吐露的愛語都帶上了曖昧與拉扯的色彩,李縝也大多是半開玩笑半說的,遠不及此時認真。

是什麼讓他突然覺得必說不可呢?

是昨夜的星辰?清晨的陽光?平靜的大海?

黎清抬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頭,溫和地說道:“知道了,我也愛你。”

他們回到房車裡的時候,Sunday還睡著,睡在他們倆都沒空睡的床上,準是自己半夜偷偷跳上去的,下巴還擱在枕頭上,特彆會享受。它一醒了就趕緊從床上跳下來,假裝無事發生,繞著李縝的腿撒嬌。

黎清繞著車找手機——昨晚他們倆的手機是塞在枕頭下面的,睡著睡著全部從車上掉下去了,頭朝下插在沙子裡,幸好沒摔壞,甩掉沙子就好了。

他生怕昨晚有電話接不上,趕緊打開手機看了看,幸好沒有未接來電,倒是李縝的手機一直在響。

“有電話。”黎清說道。

李縝正在收拾車頂,探頭伸手接過電話,盤腿坐在車頂聽。黎清聽不清他說了什麼,隻是等了好久,都沒見他下來,也沒聽見他說話,連忙扒著車頂去看他,隻見他手裡拿著已經掛掉的手機,愣愣地坐著,看著大海。

“怎麼了?”黎清忙問。

李縝轉過頭看他,臉上一片空白,茫然無措。

“我媽媽要死了。”他說。

那一日,黎清陪李縝去療養中心看他的媽媽時,黎清從頭到尾都沒看到她的正臉,隻看到她那瘦削的背影。黎清恍然大悟,那時覺得她像清晨的露珠,並不隻是因為舊照上姣好的面容,清冷的氣質,更因為她快要死了。

太陽出來了,健康的人迎來了新的一天,但露珠就要蒸發了,散去天地之間。

黎清陪他著李縝趕到醫院。

她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千瘡百孔的篩子,也不是因為具體某一種病導致她奄奄一息,是長期的痛苦讓她再難支撐。

黎清在外面坐著,李縝在裡面,他的媽媽已經陷入昏迷了,露在被子外面的手細得仿佛經不得一點外力,聽醫生說,她長年厭食,最嚴重的時候靠注射營養針維持生命。

李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