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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關係 春日負暄 4323 字 6個月前

“早啊,”李縝說,“給你買了吃的。”

太早了,黎清現在還在休假,壓根兒沒睡醒,揉了揉眼睛點點頭,轉身要去洗漱。

李縝乖巧地站在門外,腳尖不超過門框,手扒著門框,伸長手探身進去,將吃的全放在酒店房間玄關的吧台上面。

黎清從洗手間探出頭來看他,心裡罵了一句“造作”,含糊地說道:“進來吧,一起吃。”

李縝如蒙大赦,迅速閃身進來,關上門。等黎清洗漱完出來,他已經坐在桌邊,吃的擺了一桌,遠遠超出了黎清一個人能吃完的分量,其中居然還有糖水,那是李縝自己愛吃的,他明顯是有備而來。

黎清坐下來,問道:“狗呢?”

“今天要工作呢,沒帶它。”李縝邊吃邊說。

黎清在一堆吃的裡面挑挑揀揀,把自己愛吃的全挑出來吃了,剩下的給李縝掃尾。他邊吃邊說道:“你要工作的時候可以把狗給我帶,反正我閒著,關著不能出來玩多可憐。”

李縝風卷殘雲般吃完了,眨著水汪汪的眼睛,感激涕零地看著黎清。

黎清清了清嗓子,說道:“彆太誇張了。”

李縝麻利地把桌面的垃圾清理乾淨,說道:“我要去教堂了,你去嗎?我去樓下等你。”

等黎清收拾好自己下樓的時候,才知道為什麼李縝說要在樓下等他——李縝在買花。已經是春天了,海濱小城的春天已經挺熱的了,各種鮮花水果琳琅滿目,有老人家推著小車在海邊賣花,密密匝匝的一大簇,李縝蹲在旁邊仔細地選。

估計是黎清下來得太快了,李縝還沒選好,專注地盯著五顏六色的花,認真得眉頭都皺起來了。

黎清一個轉身又回酒店裡頭了,在大堂裡來來回回轉悠了五分鐘,工作人員都來推銷酒店賣的聯名紀念品了,他才抬腳出門,假裝自己姍姍來遲。

李縝選好了花,選了一簇五顏六色的鬱金香,黃的白的粉的,來不及包起來了,就這樣用彩色繩子一紮,亂而繽紛,很像他的風格。

“送給你的。”李縝說道。

黎清接過來,矜持地點點頭,禮貌地道謝,然後他們就沿著早晨的海岸線一路散步到教堂去,吹來的風自然而然就帶上了花香味。李縝一路都特彆規矩,比跟著老師春遊的小學生還要規矩,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交往過,沒有上過床一樣規矩。

李縝今天是有工作的,大約是因為和黎清一起吃了早飯,又慢悠悠地挑了花,他估計已經在遲到的邊緣了,教堂還在遠處,他就急匆匆地和黎清道彆,一溜煙地跑過去。李縝的現老板董亦陵正黑著臉抱著手站在教堂門口,看著慢悠悠走過來的黎清,還有他手裡抱著的花兒。

到底是被誰截胡了,他咬牙切齒地想到。

已經半隻腳踏進教堂裡的李縝又退出來,指了指黎清手裡抱著的花兒,突然說了一句:“花是我送的。”

董亦陵猛一回頭,驚疑不定,李縝已經飛快地溜進去乾活了。

辛星星也在教堂裡,馬上就是婚禮了,她前兩天就去試衣服了。她沒有挑任何一件婚紗,挑的裙子甚至不是白色的,是嫩嫩的雞蛋黃,一條普通的嫩黃色裙子,她甚至拒絕了董亦陵提供的化妝發型一條龍服務。

“那我要穿什麼?”黎清問。

“隨便穿,你就當我邀請你出來散步就行了,”辛星星說,“不穿也可以。”

她看了一眼黎清手上拿著的花,說道:“好像用鬱金香來做捧花也不錯。”

黎清躲開她伸過來的手,說道:“我的。”

辛星星翻了個白眼,嘟噥道:“小氣鬼。”

婚禮的所需裝飾已經搭起來了,就差花還沒裝飾上去,白色和淺紫色作為主色調,到處都是綢帶,整個教堂煥然一新,站在宣誓的小小花台上,能直接看到門外的海。寬闊的海洋被教堂小小的門框住了,成了一副湛藍色的畫。

李縝正站在梯子上掛綢帶,黎清踱步過去,倚在梯子上,給他指個左右。李縝手上的綢帶都還沒來得及掛上去,低頭朝黎清笑。

“小李!這邊來一下——”董亦陵在教堂另一頭喊道。

李縝拖拖拉拉地從梯子上下來,去另一頭掛東西了,等黎清慢慢悠悠地晃過去,兩個人沒來得及講幾句話,董亦陵又把李縝支使到下一個地方去了。他好像鐵了心要做拆散倆人的惡婆婆,黑著一張臉,光明正大地利用作為老板的職務之便,將李縝指點得團團轉。

黎清滿教堂地轉悠,路過李縝的背後,戳了戳他的背,指了指門外。

趁老板一個不注意,李縝就從教堂的後門溜出去了,黎清躲在角落裡踢沙子,伸手就把李縝截住。高大的教堂陰影將這個小小的角落籠罩起來,附近安全沒有人,沙灘上遊客的歡笑聲仿佛隔了一層,朦朦朧朧的。

黎清說:“謝謝你的花,我得回去用水養起來,不然就要蔫兒了。”

這說起來有點滑稽,明明是在酒店樓下門前得的花兒,要養起來就該原地回頭放在房間裡,這麼捧在手裡拿了一路,傻乎乎的。

李縝說:“我陪你走回去吧。”

“你不工作了?”黎清說,“你老板到處找你呢。”

正說著,又聽到董亦陵在裡頭找“小李”,不知道的還以為“小李”才是做主的那個。但“小李”消失了,連同黎清一起消失了,董亦陵氣急敗壞,百思不得其解,黎清是怎麼和剛認識的“小李”對上眼的。

辛星星歎著氣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喜歡什麼樣的?我給你介紹一個。”

李縝往牆壁投下的陰影裡走了一步,躲得更嚴實了。黎清被夾在牆壁與李縝的胸膛之間,倆人中間還有那簇五顏六色的鬱金香。

“你再這樣就要被炒魷魚了。”黎清說道。

李縝拿走他手裡的花,說道:“走吧,我陪你回去放花。”

黎清問:“就走了?”

李縝低頭看他,正在這時,董亦陵也從旁邊的後門裡出來了,估計是鬱悶得要緊,一出來就點了根煙,吭哧吭哧地抽。這下好了,李縝又往黎清身上擠了擠,生怕被老板發現他在這兒摸魚,更要緊的是,他在撬老板牆角。

黎清撇開目光,說道:“作為一個追求者,你是不是有點挨得太近了。”

或許是花太香了,又或許是黎清帶著笑意的眼神太過動人,包括海風與海浪,這一切都讓李縝變得越來越大膽,從未有過的大膽。大膽得張嘴就想要吐露愛語,大膽得能光明正大地說“花是我送的”。

李縝輕輕地用嘴唇在黎清的嘴角上碰了碰。

輕得都幾乎算不上一個吻。

黎清說:“走,回去放花兒。”

“老板還在呢。”

“沒事,我是他甲方,我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