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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關係 春日負暄 4466 字 6個月前

了。”黎清歎了一句。

李縝沒接話,黎清不習慣他這些突然沉寂的瞬間,總覺得讓人琢磨不透,讓人覺得不安全,因此,黎清沒話找話道:“喜歡夏天嗎?”

“喜歡。”李縝說。

“展開說說。”

李縝想了想,突然說道:“因為是在夏天見到你。”

黎清又有點拿捏不住他這起伏不定的情緒了,隻能假裝沒聽到。遠處,Kitty招呼他們一起去吃飯,吃之前正好在海邊步道上逛逛,吃完可以喝點酒慶功,明天早上的飛機回程,回去又是堆積如山的工作。

“就來。”

黎清應了一聲,回頭正要招呼李縝一塊兒走,李縝已經往反方向走出去好幾步了。

“你們先吃,我去遛一圈狗,Sunday今天大半天沒出門了。”他說道。

理由正當,李縝是個特彆稱職的狗主人,黎清也就由他去了。

每次都是這樣,就當他以為李縝要吃癟的時候,他總是不以為然、熱情高漲。到了要乘勝追擊之時,他又後退半步,顯得漫不經心,不知道是他生性隨意,還是明知故犯,有意推拉,讓人捉摸不透。

等他們三個人吃完飯,天已經黑了。李縝在手機上給黎清發了遛狗時拍的照片,Sunday端坐在沙灘上看著海平線上剩下的小半個太陽,油亮的黑白色毛發鍍上了發光的金邊,連狗也突然變得沉靜了。

黎清讓他來喝酒。

可可找了個開在海灘邊上的清吧,不是旅遊旺季,坐在戶外,隻有三五桌人,海灘上還算清淨,吹著海風聽著音樂露天喝酒,舒服得黎清想癱倒在沙灘椅上伸懶腰,不遠處有小孩在玩仙女棒,偶爾有些不尖銳的嬉笑聲,像白噪音,愜意得讓人犯困。

李縝是牽著狗來的,踩上沙灘沒有兩步,他和狗就被小孩兒圍住了。

Sunday有點兒怕煙花的火光,使勁兒往李縝腿後面躲,李縝就將它擋在身後,彎腰和那些小孩兒說著什麼。

黎清不喜歡小孩兒,但他喜歡會彎腰和小孩兒說話的人。

【作者有話說】

明天後天休息不更,周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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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兔子尾巴裝夾板

李縝高大,又有一頭非主流金發,很能唬人。小孩怕他,乖乖聽話拍成一列隊,輪流摸狗。Sunday坐在沙灘上,伸出狗頭,輪流和小孩握手,接見人類幼崽,尾巴不耐煩地一下下往地上拍,沙子甩得到處都是。

Kitty和可可在聊天,一句頂著一句,背景嘈雜,黎清手上拿著滿是泡沫的啤酒,一口一口地喝著,眼神越過杯沿看著被小孩包圍的一人一狗。

好不容易小孩們都散了,李縝牽著狗過來。

他被狗甩了滿鞋子的沙,時不時停下來,單腳立著,脫鞋倒沙。Kitty這才看見他,抬手朝他用力地揮,叫他的名字,叫狗的名字。狗子興奮得要命,見了他們就要往前跑,把李縝拽得一趔趄,狼狽地邊往前跳邊穿鞋,這麼忙亂居然還能抽空朝黎清揮手,笑得擠出酒窩。

黎清垂下眼睛,但還是沒忍住衝著啤酒笑了笑。

李縝帶著狗過來,剛坐下,可可就朝他吹了個又長又響的口哨,像個街頭流氓。黎清拍了可可一下,說道:“你乾嘛。”

可可喝了口酒,慢慢悠悠地說道:“天菜啊。”

李縝抬手打了個響指要把酒保招呼過來,可可托著腮看他,邊看邊繼續說道:“這臉這身材這年齡,還帶著狗,誰看誰迷糊了。對了,他還是個直男,魅力加倍——”

他說到“直男”的時候,黎清差點把嘴裡的酒噴出來。李縝當時隨口說的鬼話,沒想到被當了真。

“怎麼了?難道不是嗎?”可可雙眼像燈泡似的亮了。

黎清抽了張紙巾擦嘴,邊擦邊匆匆說道:“是是是,是直男,我嗆到了,彆管我。”

“什麼?”李縝問道。

“沒事,喝酒喝酒。”黎清連忙給他倒了半杯啤酒,倒得太急了,半杯啤酒半杯泡沫,跟奶蓋似的。

Kitty酒量差,已經有點大舌頭了,搶著說道:“說你是直男!”

附近的幾桌人全都回頭看他們,李縝正要否認,黎清用膝蓋撞了他一下,他的話連忙拐了個大彎,連連承認,為了證明,他還一把攬住黎清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黎清用胳膊肘戳他,小聲說道:“兔子尾巴裝夾板。”

李縝問:“什麼?”

“楞充大尾巴狼。”

李縝聽完,笑得渾身都在抖,一口氣喝完杯子裡的冰啤酒才緩過勁兒來,嘴唇上全是白色沫沫,顯得他越發稚氣。黎清把他攬過來的手臂輕輕甩開,探身給大家的酒杯都倒上酒,酒在酒杯裡“滋啦滋啦”地響。

沒一會兒,可可他對象給他打電話了,他急三趕四地把酒一飲而儘,抓著手機小跑開去接電話。遠遠的,黎清能看見他一邊說著什麼,一邊在海灘上來回踱步,聊天時,另一頭應該能聽到海浪聲。

Kitty狀態滿分,和隔壁桌的女生已經搭上話了,挪了椅子到隔壁桌去玩桌遊。

“去散步吧。”李縝小聲說道。

黎清拒絕道:“你自己和狗去。”

“我想踩水,”李縝可憐巴巴地說道,“Sunday怕水,不能踩水。”

行吧。

“逛一會兒,不能走遠了,不能留Kitty一個人在這兒。”

李縝把Sunday的牽引繩拴到Kitty的椅子上,拍了拍它的狗頭,吩咐道:“陪著Kitty姐姐。”

Sunday“嗷嗚”一聲,把毛茸茸的狗頭搭在Kitty的大腿上。

他們倆也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黎清順道把賬結了,還把Kitty正在一起玩兒的那桌的賬也一並付了,年輕的少年少女們紛紛朝黎清道謝。他朝他們笑笑,和李縝一前一後往海邊走去。台風已經走了,大海顯得格外馴順,像困倦的小狗,海浪就像小狗的尾巴,一下一下地往岸上拍。

李縝把鞋子脫了,拿在手上,踩在水裡,黎清離他三步遠,走在沙子上。

“你說Sunday怕水?”黎清問。

李縝低著頭,專注地看著海水湧上來,淹沒他的腳背,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它有點兒童年陰影。Sunday小時候是被棄養的,原來的主人搬家,把它留在院子裡沒帶走,繩子拴著也沒解開,下大雨下水道堵了,水漲起來,它那時候還小,差點淹死了。”

黎清沒想到是這樣的,有點兒被嚇著了,皺著眉頭,停下了腳步。

李縝笑著伸手拽他繼續走,說道:“沒事,它現在好了,看著水不怕,踩到水有點兒應激,得我在旁邊。”

黎清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