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1)

第21章

周瑾行的心情一時複雜不已(),緊繃著臉道:你二人趕緊收拾出來。

說罷便去了外頭。

他原本想去正殿那邊?(),卻又怕這事張揚出去丟自己的顏面,便坐到窗邊的椅子上,一臉陰晴不定。

屏風後的二人相互對視。

李嫻妃很快就鎮定下來,上前替溫顏整理衣著發髻。

不一會兒兩人體體面面出來行禮。

周瑾行居高臨下盯著跪在地上的女人們,陰陽怪氣道:“晴天白日的,關門閉戶作畫,且還衣衫不整,這要是傳出去了成何體統?”

這話聽著不對味,溫顏應答道:“姐妹之間的閨房之樂,怎麼就不成體統了?”

周謹行被“閨房之樂”給刺激到了,氣惱道:“溫淑妃可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溫顏一頭霧水,不明白他為何氣惱,辯解道:“妾與嫻妃姐姐皆是陛下的姬妾,自當姐妹相稱。

“姐姐擅長作畫,妾便想請她作自畫像掛到寢宮裡,如何就成為陛下口中的不成體統了?”

周瑾行板臉道:“作畫用得著衣衫不整?”

溫顏理直氣壯道:“妾不願意中規中矩不行嗎?

“妾就想畫閨中之樂,且寢宮裡沒有他人,隻有嫻妃姐姐。

“我二人同為女郎,礙著誰了?”

周瑾行沒有答話,隻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一旁的李嫻妃頓時就悟明白了他的胡思亂想。

她入宮十餘年,自然知曉宮裡頭太監宮女對食,宮女磨鏡結伴的情形。

周瑾行自小長在宮中,對這些情形肯定不陌生,產生誤會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李嫻妃不禁有些尷尬,乾咳兩聲,隱晦道:“妾斷然不敢有辱斯文,還請陛下莫要多想。”

周謹行沉聲道:“嫻妃是宮裡頭的老人,許多規矩你理應清楚。

“溫淑妃年紀尚小,初進宮不知天高地厚,若是乾出傷風敗俗之事,朕必當唯你是問。”

這話說得嚴厲,李嫻妃忙應道:“妾不敢。”

溫顏聽不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脫口道:“你倆在說啥呢,我怎麼聽不懂?”

周瑾行不客氣道:“大人說話,黃毛丫頭插什麼嘴?”

溫顏:“……”

徹底無語。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二人的表情,李嫻妃居然生出一種奇怪的錯覺,仿佛自己是惡人來拐周天子的小媳婦一樣。

她忍俊不禁道:“淑妃妹妹剛及笄,年歲小確實許多事情都不懂。”

溫顏:“???”

她雖聽得迷糊,但知道反省,當即回想方才周瑾行無法直視的模樣,以及他說的那些言語,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不由得恍然大悟。

【媽的!合著這男人以為我跟李嫻妃搞到床上去了啊!】

耳中猝不及防鑽進粗俗心聲,周瑾行的臉頓時就綠了。

() 他咬牙道:“溫淑妃!”

溫顏回過神兒,露出無辜天真的眼神。

【媽呀!人不可貌相,什麼不近女色,分明就是裝純,連女女戀都能腦補,腸子真他媽花!】

周謹行:“……”

【狗男人也太猥瑣了吧,自己不行,還不允許女人搞花樣?】

【這是什麼霸道總裁啊,簡直不要太離譜,還明君人設,心理不要太扭曲。】

【人家嫻妃有才又有貌,他沒興趣我有啊,我就喜歡跟她貼貼親近。】

【……】

一連串奇奇怪怪的呱噪吵嚷得周謹行耳根子疼。

他太陽穴突突跳動,氣出內傷,再也坐不住了,沒好氣道:“溫淑妃且與朕回去!”

說罷便起身出去了,留下寢宮裡的女人你看我我看你。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嫻妃才道:“聖上想是誤會了什麼。”

溫顏直言道:“我知道,他以為我倆搞上床把他綠了。”

李嫻妃:“……”

欸?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溫顏:“我先回去了,那畫可不能半途而廢。”

李嫻妃不好意思道:“淑妃妹妹可得跟聖上解釋清楚,省得他胡思亂想,壞了我倆的名聲。”

溫顏擺手道:“這有什麼好解釋的,他自己不行,還管得著彆人呀。”又道,“若是傳出去我二人有染,他自個兒臉上才叫無光呢!”

李嫻妃打了她一下,“茲事體大,彆不正經!”

溫顏:“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正殿那邊的黃內侍並未發現異常,因為周瑾行跟平常一樣看不出什麼來。

他是極愛面子的,就如溫顏所說那樣,倘若傳出去倆妃嬪搞上了,丟人的肯定是自己。

稍後溫顏和李嫻妃出來,周瑾行起身離去。

李嫻妃恭送。

溫顏知道天子要訓話,忙屁顛屁顛跟上。

周瑾行確實有滿腹牢騷,連步輦都沒坐。

溫顏跟在他身後,黃內侍和采青等人則隔了一段距離。

男人背著手走在前頭,他體型高大,腿長走得快,溫顏幾乎得小跑才能跟上。

這大熱天的委實磨人,溫顏擺爛道:“陛下有氣就撒,何必這般折騰人?”

周瑾行頓住身形,反問道:“合著你還不痛快了?”

溫顏認真道:“陛下跟長腳蜘蛛一樣,妾小短腿跟不上。”

周瑾行:“……”

原是為這般。

他沒好氣繼續前行,不過速度放慢下來,省得她那小短腿累得慌。

“你溫淑妃當真不知消停,才在宮裡掀起事端,又去跟嫻妃攪合上了,莫不是嫌宮裡頭的日子過得太舒坦?”

溫顏回懟道:“陛下此話差矣。

“後宮妃嬪皆要靠君王過活,可是陛下日理萬機,毫無興致來後宮消遣,我們這些妃嬪總得找點事打發

時光。

“妾與嫻妃姐姐能說到一塊兒,怎麼就叫攪合上了?()”

周瑾行不滿道:你休得狡辯,作畫還衣衫不整,難道不是攪合?⑧()⑧[()”

溫顏厚顏無恥道:“陛下也可以衣衫不整讓嫻妃姐姐作畫呀。”

此話一出,周瑾行臉泛綠光,懊惱道:“狂徒!不成體統!”

溫顏撇嘴。

【嘖,假正經,隻怕腦子裡汙得跟什麼似的!】

“你腹誹什麼?”

周瑾行忽然質問。

溫顏忙道:“妾覺得陛下英武神俊,若讓嫻妃姐姐畫像,待到七老八十了,看著自己年輕時的模樣,不挺好嗎?”

周瑾行:“你休得忽悠朕。

“朕隻問你,去迎春殿是何目的?”

溫顏故意道:“嫻妃姐姐知書達理,像娘家的親姐一樣,知心又體貼,妾特彆喜歡與她親近,故才找她玩兒,難道不可以嗎?”

那個“玩”字用得妙極。

周瑾行聽著不對味,抽了抽嘴角,又忍不住腦補在屏風後看到的畫面。

越想越覺得她倆可能把他綠了。

“以後你不準再去迎春殿。”

“這是為何?”

“不準去就不準去。”停頓片刻,“你年紀尚小,莫要被嫻妃帶壞了。”

“……”

看著眼前的男人,溫顏忽然覺得他好像她的爹,管得寬!

“陛下不允妾去找嫻妃姐姐玩兒,難不成是要讓妾玩兒陛下?”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周瑾行的臉更綠了。

溫顏眨巴著天真的大眼睛,刻意道:“妾年紀小,還能繼續長個兒,這個年紀又貪耍,在宮裡頭閒不住。”

周瑾行:“那朕便給你找嬤嬤學規矩。”

溫顏:“妾不用學規矩,以後後宮是惠妃姐姐掌管,妾又不用做主母,學規矩做什麼?”

周瑾行:“……”

一時竟然無法反駁。

溫顏:“上回陛下把妾做的麻將收了去,可否還回來?”又道,“陛下不允妾做這做那,總得有些消遣才是。”

周瑾行冷哼一聲,不想聽她牢騷,甩袖而去。

也在這時,溫顏腦中忽然跳出係統提示:是否接受支線任務李嫻妃?

她瞟了一眼前頭的周天子,立馬選擇確定。

腦中的畫面跳轉,顯示支線任務提示: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看到提示,溫顏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李嫻妃作為金籠裡的鳥雀,成日裡靠寫字作畫度日,畫的皆是仕女,卻永遠畫不出心中的山水。

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鳥兒哪曾見過外面的大好河山?

可是她是妃嬪,君王的小老婆,要如何才能在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把她合理撬走?

這又是一道送命題。

溫顏不由得發愁,因為這關乎到男人的尊嚴。

在一個男權封建帝製背景下,女人曆來是男人的依附,若是平民還好,至少可以和離。

但李嫻妃隻是妾室。

就算把她困死在深宮裡,也沒有資格同帝王談條件出宮獲得自由。

走在前頭的周謹行沒聽到動靜,忽地頓住身形,看向身後的女人。

也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其他,總覺得那人古靈精怪的,憋著壞。

周瑾行微微蹙眉,“杵著作甚?”

溫顏顛顛兒上前,冷不防問:“陛下,倘若妾又捅出簍子來,陛下可會砍妾的腦袋?”

周瑾行居高臨下睇她,嚴肅道:“淑妃是在問朕,要怎麼替你寫墓誌銘嗎?”

溫顏:“……”

媽的,真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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