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換人(1 / 1)

“你、你說什麼?!”

太後一臉不可置信,“你彆以為胡言亂語就能在這裡混淆視聽,哀家讓你認罪,你踏踏實實認便是!”

葉輕悠早就厭惡太後的自以為是,“不是我做的,我為何要認?何況不是四殿下與我提起,我一個隻懂得做點兒小買賣的伯府庶女,怕是燕國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哪敢提什麼奸細?想混淆視聽都沒那個眼界,您何必自欺欺人?”

太後一時慌亂,看著她翕動嘴唇,不知能夠說什麼。

她本想讓葉輕悠認下殺害老郡王妃的過錯,然後再一並處置。

可眼下,葉輕悠還提到了她的弟弟,她反而不敢再行逼迫。

葉輕悠看向太後,直接把話全挑明,“若我猜的沒錯,就是老郡王妃拿燕貴妃的事情威脅您,所以您才對她下殺手,還想嫁禍給我,滅我葉家滿門。可您以為殺掉幾個知曉此事的人就可以了?”

“您真的大錯特錯了!”

“因為此事根本瞞不住,不止我一個人知道燕貴妃是燕國的長公主殿下,很快滿京城的人都會知道。”

太後:“!!!”

她狠厲的眼神充滿迷惑不解,更是不願相信,“怎麼可能?這絕不可能?!”

她沒想到葉輕悠輕而易舉就能說出這個事實,甚至連她都不知道!

這是大梁多年不為外人所知的隱秘,葉輕悠怎可能如此清楚?

“為何不能?我不僅知道此事,還知道她正在爭奪燕國的帝位。而且陳郡王和您的弟弟,或許都是她對手安插在大梁中的棋子之一。”

葉輕悠兩片嘴皮子一碰,也不管太後是否想聽,直接把話全說了。

“其實您的那位弟弟根本不是一個混吃等死的老國舅,隻是您一直都不願意承認,就好似您以為能控製得了他,可他卻是另外一番面目,隻是拿您這位姐姐做了擋箭牌而已。”

“放肆!”

太後驚聲怒吼。

她絕對不能容忍葉輕悠站在面前狂妄對話!

“你以為你是誰?口出狂言,膽敢直指長輩和哀家?哀家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您不讓我說,我可以不說,但我不說,不代表這件事就不發生了。”葉輕悠早已沒了耐心,更受不了太後井底之蛙。

太後徹徹底底的癱軟。

她指著葉輕悠的手不停顫抖,恨不能去把她的嘴撕碎!

可眼下這寢殿內,除了已經身死的老郡王妃之外,沒有其他人。

葉輕悠湊到太後身邊,“您晚了,想把罪名嫁禍給我,也錯過了時間。”

若她剛剛進來,太後直接喊外面的宮女拿下她,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但葉輕悠幾句真相之詞已經壓得太後亂了節奏,眼下再想拿捏葉輕悠,她已經沒了剛剛的定力。

“你是宴兒的王妃,哀家可以不動你,但你也彆覺得知道這些事情就能威脅到哀家,哀家想弄死幾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太後平複了內心的躁,語氣冷冰冰。

葉輕悠想到了剛剛的宮女,“您想要葉輕瑤母女的命?”

太後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猜出來,“她的確不應該活下去。”

“您也已經晚了……”葉輕悠又是一盆冷水潑下,“她此時應該已經生下了孩子,被殿下接走,因為她是指正陳郡王的唯一證人。”

太後:“??他到底想乾什麼?”她此時已經不知宇文宴到底想要鬨哪樣!

葉輕悠搖了搖頭,“我也不知,我隻知道他無論做什麼,我都會陪著,這就已經足夠了。”

太後一時無語。

她無法從葉輕悠的面容上看出虛偽。可她就這麼陪著宇文宴瘋狂?根本不留退路麼?

葉輕悠怎會留什麼退路?

從她決定與尹文釗退婚的那一刻開始,她的一切都從無退路!

好比眼下就在與這位太後搏定力,看看最後是誰先輸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終是方姑姑忍耐不住,從外面靜悄悄地走進來。

她看到地上倒著的陳郡王妃,隻意外的挑了一下眉毛,“四殿下來接王妃了……”

聽到“宇文宴”的名字,太後凝視了方姑姑許久,終於哀歎一聲,倒在榻上,閉上眼睛。

葉輕悠明白,太後終於讓步了。

她直接上前與方姑姑道,“老郡王妃挾持太後與我,想要威脅四殿下放過陳郡王。”

葉輕悠改了一個說法,把自己也定成了受害者。

她拿出了太後捅死老郡王妃的匕首,那上面還殘留著乾涸的血。

“我害怕她傷害太後,所以用了凶器。”

葉輕悠十分細致的把“故事”講清楚,也是為了稍後講給外人聽。

太後一直沒有聲響,顯然也是認可了葉輕悠的話。

葉輕悠與方姑姑對視一眼,便召喚了外面的太監進來抬屍首。

宇文宴也匆匆進來,看到這一幕便立即派陳馳去通稟梁帝。

眨眼之間,寶坤宮中又聚攏了不知多少人。

梁帝眼前這等場景,自然問得格外詳細。

太後見了兒子,自然是淚流滿面。她的確被葉輕悠的話給驚到失措慌亂,面色蒼白,配合葉輕悠講述的故事沒有絲毫違和,讓多疑的梁帝也信了。

但梁帝神情凝重。

能讓老郡王妃冒生命危險威脅太後和葉輕悠,顯然陳郡王的事不小?

這或許是涉及到大梁安危的要事,他也隻能神色凝重的看著宇文宴。

宇文宴已經聽葉輕悠把事情簡單說了大概。

他再看向梁帝的眼神也滿是無奈。

“奸細,燕國的奸細,陳郡王府與老國舅,或許都是。”

“還有其他人,請容兒臣慢慢的挖。”

宇文宴言辭簡單,好似也不介意梁帝是否會答應。

梁帝十分認真的看著他,“就這些?你就沒有其他的話要與朕再說說麼?”

宇文宴抿下唇,“父皇希望兒臣與您說什麼?”

梁帝直勾勾的看他。

他也不知,是不是該逼著兒子提起“燕貴妃”,隻是眼眸中的冷漠越凝越重,“朕希望你能知無不言,不要有任何隱瞞,但若你覺得有壓力,朕可以讓你的皇兄皇弟接手聽音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