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出嫁前晚(1 / 1)

葉輕悠面色羞赧如紅潤的桃。

她點了點頭,輕輕依偎在她懷中,體驗著寬厚的胸膛,還有那砰砰的心跳。

二人無需多言,無聲勝似有聲。

可此時此刻的長公主已氣得歇斯底裡,明日即將跟隨夫婿一同離開京城,她卻把華貴端莊的長公主府全部給砸了!

“我萬沒想到,這個葉輕悠如此有手腕!她居然能說動宸妃娘娘壓下此事,而且還讓老四揪出了我的人,還把本宮踢出京城了!”

宸妃雖然不屑長公主,但面子上卻親如姐妹。她特意派了林姑姑拿了厚禮來送信,隻模棱兩可的讓長公主覺得一切都是葉輕悠的錯。

畢竟宇文宴點出寶坤宮的小宮女,是方姑姑杖斃的。而方姑姑是葉輕悠的師父,怎麼揣摩此事,都容易想歪。

梁媽媽在一旁無奈感歎,她就知道事情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離開京城也是好事,起碼躲了是非,而且老奴覺得如今的京城要亂,去外面清淨一番也不是壞事。”

“少拿這種廢話來安慰本宮,你是在嘲笑本宮無能嗎?!”

長公主一生自詡是京城女眷中的魁首,哪受得了這窩囊氣?

何況葉明遠被奪了爵位,如今隻是一個太仆寺的小官,葉輕悠的身份更是不堪一提。

長公主提筆寫了一封信,“送去陸府,本宮離開京城之前,要見一見她。”

梁媽媽納罕,長公主居然要見陸婉煜?

長公主態度不容置疑,“陛下懲治本宮,太後也不理本宮,還有這個老四,他若親自來給本宮賠個不是,本宮也不會做得如此絕的!”

翌日清晨,陸婉煜看著長公主府浩浩湯湯的離去車隊,撂下了馬車簾子,靜靜地坐著沉思。

她昨晚得了長公主見面的請求,一大早特意前來送行。

想到長公主說過的那些話,她一時不知該不該賭一把。

原本她知曉宇文宴母妃的身世有問題,並不敢拿來要挾宇文宴娶她,但長公主又拿出宇文宴在查她父親的證據,準備一網打儘,陸婉煜也知道如若這件事為真,她全家的性命都懸了。

“姑娘也彆太信,還是打探清楚了再說更好。”陸婉煜身邊的媽媽好心規勸。

“甭管是不是,要給父親那邊提個醒,而且父親這麼多天沒有消息來京城,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

陸婉煜立即吩咐馬車挑選小路回了家,隨後派人再給父親去送信。

這一次不再用信鴿鷹隼,而是派人親自去送。

“明日就是宇文宴和葉輕悠的大婚了?”

“是。”

“選一套精美的首飾,我明日一早去給葉輕悠添妝。”

“姑娘,您這是……”

“彆攔著,我自有打算。”

陸婉煜如此吩咐,媽媽也不敢多嘴。

而葉輕悠從大婚前一日就已經被禮部和宮中內務的人當木偶一般的擺弄著,除了配合著完成各種禮,她完全不屬於自己了。

葉明遠也十分高興。

雖說嶽氏過世添了那麼一點堵,讓他連祖輩傳下的爵位都丟了,但梁帝還是沒一刀砍死,提了他在太仆寺的職務,如今也是個三品太仆寺少卿。

三品大員的女兒去配洛寧王,似乎也不是太掉價。

但這隻是他自己幻想,根本不敢出口,畢竟他的一舉一動也要聽從花嬤嬤安排。

“菁之呢?明日你要背著悠兒上花轎,到底靠譜不靠譜?實在不行先找個麻袋試試?”

娘家人背新媳婦兒出門上轎是規矩。可葉明遠有些信不過兒子。

葉菁之挽起袖子,“擔心什麼,上次也是我背的……”

“啪!”

葉明遠一個大逼鬥甩了過去!

“閉嘴!”

誰都知道葉輕悠是二嫁洛寧王,卻沒有一個人不識抬舉這個時候提起。

葉菁之也拍了拍嘴巴,“錯了錯了,我錯了!”

“回去練練,明天千萬彆出差錯!”葉明遠立即囑咐他。

葉菁之當即應下,隨後又看葉輕悠被花嬤嬤拎著叩拜神佛菩薩,磕了不下一百個頭。

“宮裡的規矩就這麼多嗎?看得我脖子都跟著酸疼。”葉菁之齜牙咧嘴,好似被摁住的人是他。

夏櫻和秋荷在一旁也甚是無奈和心疼。

葉輕悠此時已經昏天黑地,她也不明白大婚之前怎麼要拜仙兒?

可花嬤嬤說,這些是特意請到家裡的菩薩神仙,斬斷過往孽緣……

可尹文釗都死了,不僅熹縣君離開京城,就連長公主一大家子也都走了。

哪裡還有什麼孽緣?

而且要斬斷孽緣的人不應該是宇文宴?畢竟追求他的女眷多了去了……

“磕頭!”

葉輕悠聽了花嬤嬤的話,再次跪地叩拜。

接連三叩首,葉輕悠抬頭時就覺得眼前發黑。春棠扶起她,連忙遞上一碗紅糖水。

葉輕悠汩汩灌了肚子裡,這才聽到花嬤嬤吩咐人把神像抬下去,算是把這個流程結束了。

“娘子下晌開始就不能出門了,早些休息,明日寅時末刻就要起身的。”

花嬤嬤這話一說,葉輕悠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開恩”,“我現在隻想吃頓飽的。”

“大少爺都給您準備了,您回去就能吃到的。”春棠湊其耳邊噓聲道。

提起葉菁之的吃貨本質,葉輕悠還是信得過的。

帶著丫鬟們回了小院,皆是痛痛快快地吃上一頓。

吃飽喝足,葉輕悠洗漱乾淨倒頭就睡。

也不知睡到什麼時候,她被春棠搖醒。

“啊?這麼快就寅時末刻了?”葉輕悠渾渾噩噩。

“不是不是,剛剛有人丟進來一個物件,娘子您看看這是什麼?”

明日葉輕悠大婚,春棠一直睡不踏實,故而牆外的草垛出現聲響,她也清晰敏感的聽見了。

葉輕悠揉揉眼睛坐了起來,那是一個小匣子。

匣子上的圖案格外奇特,她立即想起了燕國的圖騰,還是上次宇文宴特意給她看過的。

她頓時拆開匣子,裡面是一把金鑲玉的鑰匙。

“這是何意?”

她腦中想到了欒娘子,莫非是欒娘子不方便明日來道賀,以這種方式特意送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