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等死吧(1 / 1)

得了陳郡王的話,葉輕瑤也直奔後院去見葉明遠。

那是葉家的後宅,賓客不好跟隨。

嶽氏硬著頭皮請求陳郡王幫忙安撫賓客,“一個小事故而已,不算大事,老爺定能逢凶化吉,畢竟今日是大喜……但這心裡總不安,就勞煩郡王爺您多多幫襯了。”

陳郡王即便不願,也隻能答應,吩咐迎親的人幫忙張羅,“今日不走的,全都到郡王府吃喜酒,本王在此多謝了!”

有他發了話,賓客即便想走也不好意思。但也有不避嫌的,立即請辭,看嶽氏母女剛剛與葉輕悠的對峙就知曉,葉家的矛盾根基已深,不是那麼容易化解的。

那又何必在這裡攪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去外面等著聽熱鬨就是了。

前堂忙得不可開交,葉輕悠已經去了葉明遠的院子。

父親雖然還有鼻息,但卻微弱。

她看著青紫的面色,詢問君晟,“父親的狀況不是轉好了嗎?怎麼今天突然暈倒了呢?”

君晟也不清楚,“奴才也不知,奴才今天沒近身侍奉老爺,被喊去前堂幫忙了。”

他過來請葉明遠去前堂時,就覺得老爺不大爽利。

他攙著走了幾步才緩和了些,誰知到了前面就暈倒了?

葉輕悠看了房間四周,倒是沒什麼異樣。

“快去催催,千萬不要耽擱了大夫進門。”她讓夏櫻去門口迎一迎。

夏櫻立即點頭,轉身便去。

春棠有一些膽怯,“娘子,若不然您先回去?奴婢在這裡守著老爺,有了消息再回去告訴您。”

就看剛剛夫人與大小姐的樣子,恨不能把一切責任都讓娘子背。

葉輕悠早已習慣,“務必要盯著父親醒過來。”

若真如她猜的那般,是葉輕瑤和嶽氏動了手腳,丫鬟們留在這裡不就是墊背的?她可不容春棠出了事。

春棠腦子發懵,一時也想不明白。

秋荷已經去外面打了水,拿了帕子幫葉明遠擦擦滿是白沫的嘴。

春棠進進出出,總想著夏櫻立即帶人來。

可惜夏櫻沒來,來的卻是葉輕瑤。

葉輕瑤站了門口,一直未進,“你就偏偏要與我過不去?”

“姐姐這話何意?我實在不懂。”葉輕悠側眸看她,姐妹第一次如此凶煞對視著。

“你明知道我不想嫁陳郡王,卻還逼我上花轎!你被洛寧王認下,憑什麼讓我嫁一個死過兩任夫人的鰥夫?你這心思太陰了!”葉輕瑤走到屋中,哪怕壓抑著聲音,那滿腔的恨意卻抹不掉。

葉輕悠抬頭,“那是宮中賜婚。”

“放屁!”

葉輕瑤根本不信,“就是你背後搗得鬼,否則絕不會是這樣!”

葉輕悠也不是之前任她拿捏的軟柿子,“所以你就故意害父親,想要拖延婚嫁麼?”

“你彆胡說八道,惡意栽贓,那是我的父親!”葉輕瑤眸中一慌,堅決不認。

但她的彷徨,正落了葉輕悠眼中,“看來是我說對了?父親自小到大疼你與哥哥,你卻要親手害死他!”

“汙蔑我就有用了麼?以為找幾個大夫來,你就能成為及時救父的烈女了?”

葉輕瑤冷哼一聲,突然走出門外。

她抬手將大門一關,婆子們立即把屋門用木板擋住。

“鐺鐺鐺”的釘子瞬間砸進來,葉明遠的主院被徹底封死了!

葉輕悠一怔,“你快打開,你這是想乾什麼?!”

“父親很可能傳染了癔症,為了保護所有人,就委屈妹妹和父親在一起多呆片刻了!”葉輕瑤突然大喊。

郝媽媽也跟著附和道,“老天在上,一定保護老爺和小娘子啊,這大喜的日子,居然出這種事!”

“前面的賓客也要散了,決不能把恩人們給害了!”

……

下人們吵吵嚷嚷,葉輕悠很快就被封死裡面,根本出不去了!

葉輕瑤吩咐家丁守著,她則去了前院,“……務必要勸郡王爺回去,還要請賓客們都散了!”

“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情,耽擱不得,宮中也要去奏稟一下。”

她貌似慌張,其實臉上已經忍不住笑。

郝媽媽已經去二門處等著,隻要大夫和太醫們趕到,便在府內繞上三圈,那時老爺怕也沒氣兒了!

屋內隻有葉輕悠與秋荷春棠,包括遲遲不醒的葉明遠。

就連君晟都已離去,顯然他已站了葉輕瑤那邊,徹底不顧葉明遠的性命了……

“娘子,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啊?!”春棠四處去看,窗戶和門都被封死。

甭說跳不出去,就連透進屋內的光都寥寥無幾。

葉輕悠也沒想到葉輕瑤如此瘋狂?不僅親手害父親,更見不得她好。

“娘子,這裡有一包藥。”秋荷一直在屋中尋找蠟燭,想點個燈,誰知就在葉明遠的床頭格子上,看到一個小藥包。

那藥包上沒有任何字跡,隻有一些發黃的粉末。

她放在鼻子跟前聞了聞,又不嫌棄地去聞了葉明遠的嘴。

“就是這種藥,先拿著。”

好不容易收繳到證據,務必不能放過了。

“可拿著又有什麼用?咱們真的出不去了!老爺他能扛得住麼?他不會……”春棠越說越害怕,怕得眼圈都紅了。

葉輕悠揉了揉眉頭,剛剛不該一時情急把夏櫻給支走,如今身邊沒了有功夫的人,的確十分棘手了。

“大狼,大狼你在嗎?”

葉輕悠隻能去尋大狼,剛剛進葉家時,大狼也不知跑了哪兒去,並未跟著她。

自從她開始學吹竹哨,大狼就很不義氣的躲開……她不吹時,她又會回來。

對啊,竹哨?

宇文宴曾說,需要殺人時才喊永夜。

但她現在是想救人,也不知永夜這個時候出現合適不合適?

但她已經沒有仔細推敲的念頭,摸著竹哨放了嘴邊便吹響了。

永夜並未出現。

但屋頂卻突然有了一陣腳步聲。

兩聲犬吠,隨後屋頂劈裡啪啦往下掉瓦片。

葉輕悠連忙拽著春棠與秋荷躲開,很快房頂就被剁了一個洞。

“爬!”

葉輕悠帶著秋荷與春棠挪了桌案又挪椅子,層層疊疊想要上去。

隻有從屋頂出去,才是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