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彆讓殿下難做(1 / 1)

她直接搬出了宇文宴,畢竟之前給洛寧王殿下捐了不少銀子的事也家喻戶曉了。

方姑姑一怔,沒想到這葉輕悠倒很伶牙俐齒?她不過說了一句而已,她連含糊都沒有,直接軟綿綿的就懟回來了。

“庶女也不可自棄。”

方姑姑的目光上下打量,挑釁挑剔的眼神不言而喻。

葉輕悠自幼被挑剔到大,哪裡會在意這些?

“輕悠不是自棄,而是有自知之明,能被殿下庇護已是上天恩賜,但也僅有這一個本事,能回報殿下的恩情了。”

這話說得好聽。

其實擺明了這位姑姑彆管我?

方姑姑豈能聽不出何意,倒是笑了,“娘子能這般想是好事,但事與願違,殿下當眾認了你,宮中自然要派人來看一看。”

“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在殿下身邊侍奉,這一點娘子也是要知道的。”

葉輕悠心底一沉。

看來這一番教習是躲不開了?

“輕悠不懂,敢問姑姑,給殿下做賬房管事也要學琴棋書畫的技藝?”

她可不喜歡那些女紅女書的東西,雖說熏香的手藝不錯,但繡技她離開是不喜歡的。

方姑姑似笑非笑,“賬房管事?要陪伴殿下住了湖心島兩晚麼?娘子這話莫要蒙我。”

葉輕悠頓時一張大紅臉,好似熟透的桃子。

可她又不能對方姑姑說,那是洛寧王有心護著她,故意做的障眼法?

她的嘴唇突然疼了一下……這障眼法似乎也沒那麼純粹。

“那就辛苦方姑姑了。”她也隻能咬牙認下,“但殿下交代過,要我經營鋪子,還望姑姑允許輕悠每日有兩個時辰操持此事可好?”

她曆來不是硬碰硬的性子,除非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

方姑姑對她這態度倒是很滿意,“每日卯時,我會在正堂等候娘子,讀一個時辰的書、一個時辰的技藝,其餘的時間由娘子自行安排,但我留下的課業,您要每日都儘心完成的。”

葉輕悠心底一涼,但也立即應下。

“今日時間倉促,不如就莫談課業,給我一些時間準備下?”

方姑姑也沒強迫,由著葉輕悠偷一下懶,也在心裡徹底的接受要被經管的日子了。

葉輕悠瞬時鬆一口氣,起身送走了方姑姑,好似一個癱軟的菜葉子,瞬間趴了桌上就不想動彈了。

“這……宮裡怎麼會派人?而且還是太後娘娘的身邊人?”

葉輕悠直接看向常嬤嬤,期望嬤嬤給個答案。

常嬤嬤能怎麼說?

“殿下自幼是在太後身邊長大的,深得太後寵溺,殿下對外認了娘子,太後派人來也是理所應當。”

事兒是這麼個事兒,但常嬤嬤總不能說,殿下是有心娶您吧?

她這段日子已經了解葉輕悠,知道真相的話,一定會把娘子嚇跑的。

葉輕悠怔怔地看了嬤嬤半晌,怎麼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但哪裡不對,她又說不出來。

畢竟對宮裡的事情一無所知……

“總不能讓殿下難做,我儘力按照方姑姑要求的做就是了。”

常嬤嬤已經說了,太後養大的宇文宴。即便她再不情願,也不能讓殿下去和太後求情吧?

常嬤嬤抿嘴偷笑。

原來小娘子什麼都精明,唯獨男女之事糊塗著?

事情就這麼定下,葉輕悠也抓緊把該吩咐的事情吩咐下去。

“供給萬壽堂的藥材儘快提價,還有那個醫學堂的事也張羅起來,你們先列一下,差了多少銀子,知道具體數額之後,我再努力的想辦法。”

葉輕悠把事情交給了夏櫻,她還不知道要被方姑姑教到什麼程度,是否有空閒經營鋪子的事情都不敢打包票。

夏櫻把事情接下來,秋荷之前跟隨烏娘子忙過一段日子,也比之前有眼界,能去幫一幫夏櫻的忙。

兩個丫頭去張羅,春棠仍舊留在葉輕悠身邊端茶倒水,順便連方姑姑也一並伺候了。

葉輕悠忙完鋪子的賬目,又去追著詢問方姑姑,需要學的科目都有什麼。

方姑姑說得十分透徹,所有的技藝灌輸一遍,隨後再挑選幾樣單獨訓……

葉輕悠登時心裡窩了一塊大石頭,堵心的晚飯都沒吃幾口就飽了。

宇文宴其實一直都在書房。

時不時聽陳堅滿臉的幸災樂禍,說著小娘子怎麼被方姑姑嚇到。

“姑姑的心也是真夠狠的,詢問科目時,她直接把所有技藝都列出來,小娘子當時的臉色就白了,就連春棠那丫頭都不會走路了!”

宇文宴揉了揉額,他豈能不知方姑姑是在故意刁難她?

“晚飯沒吃幾口?”他可不希望她餓壞了身子。

陳堅點了點頭,“不如殿下再哄著小娘子吃點兒?”

宇文宴頓時一個白眼飛去,直接起身去賬房的院落,心裡一直都在低估,她可千萬彆被嚇跑了。

葉輕悠還在低頭算著賬目,即便萬壽堂的藥品提價,也需要一個季度一回款。

如此一來,藥膳閣的裝修可以慢一些,她好想把修繕東院的錢挪一挪給藥膳閣。

但這事兒說出來,宇文宴會不會以為她是瘋了?

“想什麼呢?如此入神。”

宇文宴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驚得葉輕悠的手一抖,直接把桌上的墨汁碰灑了。

黑墨水濺得滿桌都是,還浸染了她算好的帳。

她立即手忙腳亂,很想搶救,可惜那墨汁不是普通的水,著實越擦越臟。

擦了幾下無濟於事,葉輕悠直接把賬目扔了。

將桌案收拾乾淨,她對宇文宴理都沒理。

拿起毛筆,沾了墨汁,立即又找了一本新賬冊,把腦海中記憶的數字立即寫下來,以免稍後就忘了。

宇文宴輕咳一聲,葉輕悠卻根本沒理他。

就被這麼的無視了?

宇文宴自嘲一笑,也沒讓人進來收拾亂局。

他直接歪斜在一旁的長椅上,雙腳交疊在杌子上,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

葉輕悠一口氣把賬冊重新撰錄,好在腦子沒被分身,能把大概的數字都記下。

她長舒口氣,這才察覺到角落中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她。

“哎呀!”

葉輕悠突然想起了宇文宴,“殿下莫怪,我實在是一時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