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繞這麼大彎子?(1 / 1)

不僅嶽氏驚愕,就連葉輕悠也十分驚詫。

她還以為宇文宴會過幾日找她,沒想到第二天就派人了?

“恕我不能前去王府行事,夫人說了,和離的女子不能輕易出門,還請替我向殿下請罪。”

此時不陰陽怪氣更待何時?這雙小鞋不穿了嶽氏身上,她就不配叫做葉輕悠了。

嶽氏聽她這話險些腿都嚇軟,“彆胡說八道,我是不許你隨意亂走,沒說不許你為殿下做事。”

“那夫人是允許我出門了?”葉輕悠似笑非笑,擺明了是在調戲她。

嶽氏氣了額頭生疼,她哪敢說不行?寒暄的話說得自己都肉麻,恭恭敬敬地就把葉輕悠給送走了。

葉輕悠上了洛寧王府的馬車。

嶽氏看那馬車背影消失,頓時眼前一黑,“我真是中了這小妮子的計了!”

她顯然早就知道洛寧王會召她做事,昨日還特意讓她賠上二十多兩的月例銀子。

如今她不僅沒拿捏住葉輕悠的人,反而還搭了錢?

二十兩雖然不多,但她給葉輕悠一個銅子兒都不舍得!

“我必須得想個法子,不能讓她再肆意猖狂!”嶽氏隻能指望宮中選秀的大女兒出彩,“她再被抬舉,也不過是洛寧王身邊一個管賬的,我的輕瑤若是被宮中選中,那是鳳飛九天,不是她能比得了!”

……

葉輕悠上了馬車就不再把嶽氏放在心裡。她還不知宇文宴這麼急著找她為何事。

洛寧王府離葉府不遠。

隻一刻鐘的功夫就到了。

她被帶到書房,宇文宴修長的雙腿架了桌案上,聽著手下人回話。

他眉頭緊蹙,似很不爽。

回話的人也戰戰兢兢,根本不敢抬頭看,時刻警惕那位何時飛把刀過來,他們的小命就不保了!

“行了,下去吧!”宇文宴看到那款倩影出現門口,被陽光倒映,實在不想聽這些糟心事,一整日的心情都被毀了。

手下連忙離去,速度無比之快。

看到葉輕悠時投去的目光都帶著感激。

葉輕悠早已習慣,畢竟這場景在滕州時就見過太多次……

“殿下一大早就想發火?”

她進門福身請了安,站在一旁,看那早飯一動未動的放在桌子上。

宇文宴拿著手中的絹帕,“是不是忘記最關鍵的事?”他喜歡她熏絹帕時的香。

葉輕悠還真做了準備。

畢竟“狐假虎威”久了,她已經算到他需要什麼了。

從繡兜中拿了一顆小香丸,放在香薰爐中點燃。

那清涼的竹香,催人心扉,沉悶壓抑的氣氛很快被消散,宇文宴的眉間深紋也在逐漸舒展了。

看他神色放鬆,葉輕悠也知道賭對了一次,“殿下召我來王府,不知有什麼急事?”

“本王的總賬管事,不知道要做什麼事?”宇文宴一指旁邊堆疊如山的賬簿,“府上一直沒人操持,你這幾日就統個清楚,然後交代給陳堅。”

葉輕悠倒嘶一口涼氣,這位還真舍得用她?

“月錢呢?殿下不會不給吧?”葉輕悠已經習慣算得清楚,“我在府上的月例銀子才三兩……”

“葉輕悠,嶽憲可還沒判呢,嶽淩峰也沒關起來。”宇文宴突然提起這兩個人,葉輕悠立即躲去一旁開始擺弄算盤了。

其實她也沒想過河拆橋。

不過是問問銀子而已,至於這麼小氣麼?

但葉輕悠算了一上午,終於發現,原來這位貌似金貴奢靡的洛寧王,竟然是個窮光蛋?

府上的支出亂七八糟,而且光出不進。難怪之前動不動就要她捐銀子,合著是真的沒錢啊……

葉輕悠忙碌一整日。

銀子沒算出來,倒是算出負債。

她簡單翻了翻後續的賬目,基本沒有大額的進項。

“殿下還想讓我捐什麼不如直說,沒得擺一堆負債到我面前。”

她終於在太陽落山之前,湧起這個念頭。

宇文宴輕挑眉頭,“居然看出來了?”

葉輕悠撇撇嘴,這還用看?

她的身上就是這一些資產,早就被他摸到門清了。

見她撅著小嘴不說話,宇文宴輕咳兩聲。

“你看了一天賬目,應該也發現有不少空著的鋪子宅邸吧?”

葉輕悠點了點頭,她的確發現了這一怪事。其實他的資產並不少,卻都擺在那裡無人過問,不僅沒能賺銀子,還是時不時的往裡搭。

“這些鋪子隨你調用,但你賺的銀子要給王府留三成。”宇文宴直道。

“三成?”葉輕悠訝異,“僅僅留三成嗎?”

宇文宴半眯著眼,“怎麼?覺得本王給你太多了?”

“是有點兒,讓人心裡不踏實。”葉輕悠拿出其中一本賬冊,“這可是上千畝的良田,還有三座山,還有這幾家店鋪的位置都是繁華鬨市,若真的經營起來,盈利不止一星半點兒。”

“本王隻是不想再搭銀子進去,而且身邊的人也要陸續成親,給他們賺出點兒聘禮。”宇文宴說了目的,“你若覺得拿的多,就再抽出三成放於手中,本王可隨時調用。”

葉輕悠還是半信半疑,“我畢竟是一個婦人,而且還是和離後的婦人,出面經營鋪子,會被人詬病。”

之前還有東叔在京城做幌子,如今東叔留在滕州陪母親,她一時沒有合適的人?

“紙包不住火,你這點事早晚都會被人知道。”宇文宴並不打算幫她找人當幌子。

葉輕悠抿了下唇,“容我想想。”

她也沒在王府用晚飯,趁著徹底天黑之前就先回家了。

陳堅送了葉輕悠出門,轉身就看到宇文宴背手在角落中望著。

“明明就是想讓小娘子來管家,卻還繞了這麼大的彎子?”陳堅唏噓。

特彆是聽宇文宴說手下人要成家,準備聘禮時,他險些被唾沫星子給嗆死了!

宇文宴冷蔑瞟他,“閉嘴!”

他的確是想讓她來管,可直接明說,她怎可能答應呢?

“可您讓她出面經營鋪子,怕是有些難度,脊梁骨都要被人戳死的。”陳堅對此事不看好。

宇文宴訕訕,“可已經有人盯上了她,她也瞞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