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葉輕悠發飆(1 / 1)

“連糙糧精糧的銀子都能算混淆,你是腦子被雷劈了,還是想敷衍了事,等著東叔和我動手改?”

“能乾就乾,不能乾就滾!”

“姑奶奶的賬房裡不養閒人!”

一個賬房先生被劈頭蓋臉的罵出來,因為看差了一個數。

宇文宴當初急需用人,就在滕州本地臨時招募了賬房先生,能力的確參差不齊。

特彆是葉輕悠的妖魔進度,讓大部分的賬房先生都吃不消。若不是宇文宴的殺名在此處立著,他們早就卷包袱回家不乾了。

如今看差了一行數,就要從頭開始算一遍。

賬房先生委屈至極,雖說拿的銀錢不少,但這也太受折磨了?

宇文宴給陳堅使了眼色,陳堅直接把人辭退了。

潘思升瞠目結舌,聽那聲音熟悉,卻又有些不敢信,“是、是她?”

這哪裡是那個嚶嚶婉約的小娘子,這不明擺著一個母夜叉。

宇文宴背著手,“小舅父不去打一個招呼?”

潘思升遲疑不定,十分納罕的走進去。

可他寒暄的話還沒等說完,就被葉輕悠一個白眼“滾出去”。

他灰溜溜的從裡面出來,這才知道中了宇文宴的計。

“你這是給她吃了什麼藥?她怎麼變成這樣了?”

不止潘思升驚愕,就連陳六兒和翁叔也呆滯不敢信。

宇文宴揉了揉眉,“因為嶽家。”

“那嶽家還真是個難纏的,我離開京城時,還在與其他朝臣一同聯名彈劾你呢。”潘思升跟進正堂,直接翹起了二郎腿。

“彈劾本王的人多了,本王在意過麼?”宇文宴難得的與他多說兩句,“不過你來的正好,精兵營駐紮的軍餉不夠了。”

“嘿,你少來啊!我是來接她回去的,不是來被你榨油的!”潘思升頓時連椅子都不肯坐了。

“你覺得她肯回去?”宇文宴問道。

“那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回京城不就省錢了。”潘思升很想與小娘子在此處雙宿雙飛呢。

“然後說她是你多家賭坊、妓院的總賬房,要在滕州生根發芽麼?”宇文宴這話直白又難聽。

潘思升:“……”

葉輕悠若被這般說嘴,怕是真會一刀殺了她?

想想剛才她嗚嗷咆哮的樣子,他還真不敢惹這位娘子發火了。

“所以為什麼一定要在滕州?你帶她回去不就行了?成親也要講究個郎情妾意,下聘的時候她都不在場,就算那老孫頭兒出來做了媒人又能怎麼樣。”

潘思升可不介意什麼大學士,大不了就魚死網破,告訴陛下葉輕悠已經是他的人。

宇文宴:“……她想搞死嶽家。”

潘思升一個激靈。

可見宇文宴不似說笑的樣子,他鬼主意又一轉,颼颼的跑去見葉輕悠了。

葉輕悠一抬眼睛又看見他。

“滾”字還沒等說出口,潘思升連忙嘴巴更快道,“求我,不然洛寧王也沒了軍餉繼續陪你在滕州玩。”

葉輕悠腦子裡全都是賬目,半晌才道,“軍餉?”

“對啊,而且你這麼搞嶽家多笨,我隨意找個法子就能把他們家人給拽下水,到時候來個株連三族什麼的罪名,連帶他們家也算在內。”

潘思升向來很會做詭局,這種事已經手到擒來了。

葉輕悠驚愕的看他,“你怎麼能這麼缺德?!”

“嘿,我這是要幫你!”

“那也不能憑空汙蔑!”

葉輕悠白他一眼,立即起身去正堂。

“殿下還能給我多長時間?”她之前從沒考慮過軍餉的事,如今既然有麻煩,她也不能裝不知。

宇文宴直言,“最多三天。”

葉輕悠仔細盤算下,“可我至少還需要六天。”

“求我啊,這三天的銀子我可以出。”潘思升又從廂房追過來,那副賤兮兮的模樣,就連翁叔和陳六兒都不想說認識他。

“這不是三天銀和五天銀的事,駐紮此處需要理由,但眼下無論哪一件事提上議程,都不是一日兩日能解決的。”宇文宴話鋒一轉,這銀子的消耗怕是要更大。

葉輕悠也聽懂了。

這的確是一件棘手的事。

“我本有意在滕州開藥鋪和絲綢館,可現在看來,葉家和嶽家都會逼我回京城。”

“不如在此處開兩間軍需物件的作坊,雇傭北邊遭災的流民,還有滕州動亂的婦孺。”

“我可以出錢,但本地最好也有人出資,不如就選龔家人,他們在滕州早已經熟悉,行走辦事也體面的。”

葉輕悠這段日子算賬目,早已把此處的民生民需了解清楚了。

宇文宴沉了沉,這個女人還能再給他多少意外?

“想什麼呢,答不答應你說句話?”潘思升覺得這主意很好。

“可以。”

宇文宴立即答應下來,“但你不用出錢,出力便好,記兩成。”他又看向潘思升,“這麼正義善良的買賣,許你參一股,龔家那邊你去談。”

潘思升:“……”

就知道掏錢的事情少不了他!

“可他都沒求我!”

他仍揪著此事不鬆口。

葉輕悠聳肩,“求你?這輩子你都甭惦記,你不出錢我出,這是穩贏的買賣。”

潘思升訕訕,“小爺的生意哪個不是穩贏的?”

葉輕悠:“……”

她一時噎住,似乎真的反駁不上來?

“反正比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營生強千倍,積功德!”

“老子被生下來就是他們遭了天譴,什麼功德不功德。”潘思升才不吝這些東西,“這事兒我去辦就是……滕州這地界也不是個苦寒地,沒準也能搞個賭坊來玩玩。”

他大步一轉,直接吩咐陳六兒去聯係龔家,腦子裡又開始算計。

葉輕悠也準備繼續去賬房趕進度,“這一個年怕是很難回去了,拖累了殿下,民女會記得您這一份恩情的。”

“為何要把龔家繞進來?”宇文宴對此有些好奇。

上次她與龔家爭藥商供奉,他就略有驚詫,這次讓龔家參與生意,她怕是也有目的的。

“我給母親移墳時,也給龔家去了信,可他們一個人都沒來。”葉輕悠十分傷心。

她的黑眸瑩潤了一層薄薄水霧,“我倒要看看,如今有了生意銀子擺面前,他們肯不肯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