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我認識?(1 / 1)

此時熹郡主才知道最不該惹這位小舅父,雖說陛下派人去把他給勸走了,但尹文釗侵占的事全城皆知,雖說銀子不多,卻成了笑料談資。

官職就這麼沒了,尹文釗整日在府中酗酒。

他不敢見人,甚至連熹郡主都不想見。

他實在不能明白,為何他做什麼都做不成?老天爺就這麼看他不順眼的嗎?!

熹郡主勸了兩次也勸不動,倒是與他大吵一架!

尹家鬨得雞飛狗跳。

葉輕悠卻得到太仆寺補上的銀子,又重新拿了上好的絹帕,為那位悉心細致的調香了。

日子就這麼過了一個月。

一場皚皚大雪,讓京城染上了銀色的白。

楚嬤嬤今日離開葉家,因為葉輕瑤已經進了宮。

“該教的技藝規矩,老身都已經教了,至於能不能被留下,就看姑娘的造化了。”

嶽氏福身道謝,又給了楚嬤嬤一筆束脩。

楚嬤嬤拿了銀子看向葉輕悠,“老身有句醜話,一直都想說給小娘子,今日既然要離開葉家,也不怕得罪人,就當是一句勸告了。”

葉輕悠:“……”

不想說又何必說?

“嬤嬤請說吧。”葉明遠與嶽氏都盯著她,她也沒辦法推辭。

“你姐姐入宮能否被選,的確要看上面的能不能相中,但下面這些府邸勾心鬥角可不淺,知道她有個和離過的妹妹,怕是小鞋必穿的。”楚嬤嬤直言,“娘子最好去寺廟裡抄經祈福,真被拿捏時也能有個說辭。”

“話已至此,聽不聽都看娘子的……老身這便離去了。”

楚嬤嬤說完,轉身就走。

葉輕悠:“……”

果然是宮中的一把刀,臨走時還要捅一下,看人過的痛快了就受不了。

嶽氏送走楚嬤嬤,看著馬車遠去後,對她的話也上了心,“我覺得嬤嬤說的有道理,不如你馬上就動身去寺廟。”

“娘子若是誠心,在哪兒抄經不一樣?隻要心裡掛念著大小姐,大小姐定能被選中的。”孫姨娘突然在旁邊開口,她是四位姨娘中年紀最小的,今年二十一。

原本是伺候老太太的,老太太過世,就把孫姨娘賞給了葉明遠,跟他時才十四歲,如今也過了七年了。

“哪兒都藏不住你?輪得到你插話麼。”嶽氏看她不滿,三角眼恨不能都夾死她。

孫姨娘豐腴的身子,扭來扭去,“婢妾也隻是給個建議,夫人若是不應就算了。”

“行了,去什麼寺廟,就在家裡抄經。”葉明遠並不喜歡這楚嬤嬤,畢竟楚嬤嬤在時,連他也不能提籠架鳥了。

“反正天寒地凍,我也不想出門,我就留在家裡抄經文。”葉輕悠近來把鋪子的事情處理妥當,其實也不必天天都去。

宇文宴也去忙碌北部雪災,離開了京城,她前陣子熏香了三十個帕子給他帶身上,這會兒也能空閒歇歇了。

眼見葉輕悠答應的痛快,嶽氏倒是很滿意,“你也彆光抄經文,眼瞧著過年了,各家各戶禮尚往來又要開始,幫著做一點兒雜事,彆隻顧著去繡莊賺體己銀子,畢竟是葉家養你呢。”

讓她幫著做雜事?

是想讓她幫著添錢吧?

葉輕悠很快就從嶽氏的話中品出異樣,“我還是不參與了,免得有忌諱的人家說我沾過手的東西不吉利。”

“怕什麼,又不是死了人。”嶽氏十分不滿。

“她說的也很有道理,你若是自己料理不過來,就讓孫姨娘幫你。”葉明遠突然開口了。

嶽氏當然不想讓孫姨娘插手!

“我也是想曆練她一番,不是缺人做事……後日我娘家的哥哥們要來府上做客,你們繡莊的點心很不錯,倒是你把方子弄來,或者讓繡莊的廚娘做點兒送來。”

瑃繡莊畢竟在京城能排得上名號,她拿出來應酬招待也是很有排面的。

“是贛州任知府的那位大舅哥?”葉明遠的腦子更活。

“對,就是我那位堂哥,他已任職四年,今年被召入京中述職,很有可能高升了。”嶽氏說到此處,十分自得,起碼她娘家人比伯府強,她當初也是豬油蒙了心,才會被葉明遠給虜獲了!

葉明遠對此也重視起來,“那你可要好生露露手藝,千萬不能怠慢了!”

葉輕悠皮笑肉不笑的應了,那豈是怠慢?

百合魚翅粥、鮑魚酥、四紅魚枸杞湯,哪個不是出類拔萃?但這些食材就不知要花費多少銀子。

難怪剛剛嶽氏點了她做“雜事”了。

葉輕悠折身回到院子。

伯府雖然沒給碳燒,葉輕悠卻從陳堅那裡要到了無煙的銀碳,晚間就讓春棠和秋荷與她一間屋子睡,十分暖和。

“娘子真要搭錢幫夫人應酬?有了這一次,下次還會再找您。”春棠聽了那話就唏噓,直接把價錢都算好了。

“破財免災,應了她這件事,我稍後要做的事她也會點頭答應的。”葉輕悠已經習慣了與嶽氏做交換。

“您想乾嘛?”春棠有些訝異,她也沒聽說主子進來有什麼動作?

葉輕悠用熱乎乎的毛巾擦了臉,暖得全身一個激靈,“我要秋荷的賣身契。”

秋荷身子一震。

她沒想到娘子肯答應夫人,居然是為了她的賣身契?

“噗通”一聲,秋荷直接跪了地上!

“奴婢已經不想贖身,隻想跟著娘子。”

“跟著我,也不必要那一紙契約,你近來在繡莊學得很不錯,烏娘子都想跟我要你了。”葉輕悠還想到之前與尹家的契書,但她並沒說出來。

秋荷的確幫著做了幾次的事,倒是個乾脆利落的!

“娘子,其實奴婢有件事情一直都沒和您說!”

她眼神楚楚憐人,委屈又怯懦。原本想一直隱瞞下去,卻沒料到葉輕悠會成為她主子,而且還對她這麼好!

葉輕悠訝異,秋荷能有什麼事?

“你有話就說。”

“其實,奴婢有個表哥,他一直與奴婢很好,卻因為一些事情得罪了您,奴婢根本不敢提他名字。”秋荷猶猶豫豫。

葉輕悠納罕,得罪她?她也配?

“誰啊?你確定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