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給我一隻狗(1 / 1)

“你是不是瘋了?你再敢上牆頭,我馬上就報官了!”

葉輕悠聽到院子裡的驚聲尖叫,頓時跑了出去。

秋荷被嚇得臉色刷白,哆哆嗦嗦,誰能想到晚間從主屋回廂房睡覺,突然發現牆上坐了個男人的?!

潘思升聳了聳肩,“那你告啊,你若報官我非禮,我立即認罪,馬上對你負責!”

“……無恥!”葉輕悠真是無話可說!

也不知道為何,她突然想到了宇文宴。那位可曾說過,不要與潘思升來往太近了。

“你當小爺樂意爬牆頭?衣裳都蹭出道子了!”潘思升看向秋荷,凶神惡煞似一隻凶狼,眨眼就想把人給吃了!

“你有事沒事?沒事趕緊走!”葉輕悠不想與他多說一句話。

“我是想告訴你,太仆寺也訂了一批馬匹的冬季裝備,你怕又要與尹文釗有關聯,彆好心當成驢肝肺。”潘思升緊了緊大氅,嘴巴都快歪了天上去。

葉輕悠:“???那這關我何事?”

潘思升挑眉,“真讓小爺給你說個清楚麼?”他眼神一直盯著秋荷。

葉輕悠心口一疼,頓時想到她答應了宇文宴,要給士兵們做冬衣。難道尹文釗要把馬匹的裝備也加在冬衣上?

“行了,我知道了,你趕緊走吧!”

她還沒得到宇文宴那邊消息,看來是要去找陳副將問問了。

冬衣有冬衣的價,尹文釗突然把馬匹裝備加來算怎麼回事?她可是沒收手工錢的!

“所以你怎麼謝我?”潘思升意有所指,包括今天沒拆穿她的事。

葉輕悠無語,實在不想與他說話,“我保證不把你的衣料沁毒藏針,算是感謝麼?”

潘思升:“……”

想想她似乎也能做得出來。

“那個你,叫什麼?”他突然問起秋荷,“今兒看到的事,就當瞎了沒看到,懂麼?”

秋荷一直都躲了牆角,此時聽到問話,隻能下意識的連連點頭。

潘思升冷哼,“我不管你沁毒藏針,反正小爺的衣裳你得親手做,不然你知道後果!”

他說完便沒了蹤影,好似牆頭跑了鬼似的。

葉輕悠想起上次他出沒時,就被宇文宴看到。搬了個凳子站上去,扒了牆頭看半晌,確定街道無人,才徹底的把心放下了。

她拍拍身上的灰土,想回屋中時,又見秋荷滿臉膽怯地看著她。

她需要解釋嗎?

似乎也沒法解釋。

“睡覺!”

她直接回了主屋。

春棠原本想陪著葉輕悠,但晚間事發突然,她也隻能去陪秋荷了。

翌日一早,葉輕悠起了個大早,帶著秋荷與春棠就去給嶽氏請安。

隻是一個晚上,嶽氏也不覺得會發生什麼,隻是簡單應了一下,就允許她們三人出府了。

秋荷這一晚上都沒睡好,眼睛好似挨了兩拳頭,烏眼青。

馬車上,三個人誰都沒說話。走到半路的街鋪上,葉輕悠讓馬夫停了車,打發春棠去買了四份糖油餅和豆腐腦,包括這家的點心也拎了兩盒。

到了瑃繡莊,葉輕悠給車夫留了一份早飯,示意他吃完之後再回去。

她帶著春棠和秋荷進了瑃繡莊的內間,一坐下就開始吃。

秋荷看著那油餅點心,一時也吃不下去。

“怎麼不吃?”葉輕悠看她。

“吃,奴婢吃。”秋荷嚇得立即咬了一口在嘴裡。

“那個人我也惹不起,但他是個變態,你最好把嘴巴閉緊。”葉輕悠也不知該怎麼評價潘思升。

“奴婢不說,奴婢什麼都不知道。”秋荷連忙搖頭。

“那就好吃好喝,什麼都彆多想,一年後,我會把你要出來,給你自由。”葉輕悠也不知這算不算畫餅,若她能脫離葉家,帶走個丫鬟也不是什麼難事。

秋荷立即點了頭,也不知是嚇的,還是真的信了葉輕悠的話,一上午倒是很乖巧。

葉輕悠熏了一上午的帕子,又看了看夏櫻送過來的帳簿,卻一直都不能平靜。

她不知該不該主動與宇文宴提起尹文釗裝備馬匹的事,若他問起,不又暴露與潘思升有交集了?

主要是那位的情緒喜怒無常,葉輕悠根本無法揣測……

一直想到下晌,她還是讓烏娘子去約了一下陳堅。

陳堅是日落時分才到的,“葉娘子有什麼急事?”

他得了消息就趕過來,生怕她提及的事情與正事有關。

葉輕悠抿了下唇,“不知軍中有沒有很厲害的狗?我想要一隻。”

陳堅:“???”

突然把他折騰過來,就為了要一隻狗?

葉輕悠看出他有幾分不滿,尬笑道:“院中不安寧,有隻狗守著放心。”

陳堅瞬時明白了。

“放心,一定給娘子尋一隻最好的!”

“還有殿下要撥給我的人手,不知選好了嗎?冬衣的毛皮補給也要儘快……”

“三天內,一定全都給娘子準備妥當!”陳堅給了許諾,確定葉輕悠沒有其他事情後,又匆匆離去了。

葉輕悠十分納悶,她提起養狗,陳堅瞬時就能明白潘思升爬牆,但她又提了冬衣的事,陳堅也並未提起尹文釗?

難道潘思升的信息有誤?

葉輕悠正在琢磨著。

尹文釗卻賴在宇文宴的面前,請求他把馬匹的裝備也加到冬衣裡,“……戶部不肯立即批款,我也實在沒轍,總不能讓我自己出錢給馬置辦裝備吧?”

“反正沒錢不行。”宇文宴挪了挪身子。

“戶部也不是不批,而是要延期再給,畢竟今年雪災旱災的虧空太大,軍餉都已湊不足,我這邊的馬就更沒有人關心了!”尹文釗雖是做了四品太仆寺少卿,但事事都很棘手,不似之前真刀真槍上去打。

“本王也是豁出去臉面賒來的,不可能再加量。你要麼去找戶部哭窮,要麼進宮找陛下哭窮。”宇文宴擺明不妥協,尹文釗也徹底沒有法子了。

他興致勃勃的來,又隻能灰溜溜的走。

出門時恰好看到陳堅,“……殿下從哪家賒的賬?”

洛寧王都能賒賬,他去說說,沒準也不是不行?

陳堅腦子裡蹦出葉輕悠,笑得十分燦爛,“我勸少卿大人彆問,問了我也不會說,反正這個人你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