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契書?燒了!(1 / 1)

尹文釗聽了府尹的建議,倒也覺得十分合理。

於是他轉頭就去了都察院,參了葉明遠一本。雖說都察院的禦史們對他頗有微詞,但長公主的面子是要給的,還是找了人把這件事辦了。

於是針對葉家和尹家的官司又鬨了很大,甚至直接鬨到陛下面前了。

陛下忙碌朝事都焦頭爛額,哪有閒心管家長裡短?瞄了瞄身邊的幾位皇子,隻能又盯上了宇文宴。

宇文宴蹙眉不喜,“父皇覺得兒臣進來殺人殺的太多,所以讓兒臣去管這等閒雜瑣事了?”

梁帝哪會這麼說?

“那尹文釗畢竟是你帶出來的人,而且忠英伯也的確有些不著調。”

若不是老伯爺當年立了赫赫戰功,他恨不能早把這爵位收回來了!

“兒臣明白,父皇是怪兒臣識人不清,兒臣向父皇請罪了。”宇文宴故意歪著理解。

梁帝能說什麼?他能說不想去得罪長公主?隻好派這鐵面無私的兒子上場麼?

“熹郡主畢竟是在朕和皇後面前長大的,隻要她彆吃了太大的虧就行。”梁帝還是護著這個小侄女。

皇後卻對尹文釗很看不上,“他都已經是熹郡主的郡馬爺了,怎麼還揪著之前的事不放?要麼就彆做這郡馬爺,去算計他那斤八兩的銀子,宗室都不夠丟人的!”

當初熹郡主下嫁,皇後就十分不滿。可一想其他大戶府邸,也容不了熹郡主肆意驕縱,抬舉一下尹文釗也無妨。

可誰知這尹文釗連連出醜,原本戰功赫赫的三品將軍一下子掉到六品千總了?!

“兒臣明白了,兒臣這就去處理。”宇文宴一個字都沒說,隻領了皇後娘娘的訓斥去傳話了。

尹文釗聽說事情落入宇文宴之手,本還覺得能被偏袒一些,卻沒想到來者晴天霹靂,是皇後訓話?

“要麼彆做郡馬爺,要麼本王接你狀紙,二選其一。”宇文宴直接把難題擺出來了。

熹郡主縱使再驕縱,一聽是皇後娘娘的訓話,也不敢再有什麼抱怨的。

而且她也覺得皇後娘娘說的對,原本就是尹文釗騙了她,說葉輕悠甘願自降為妾,所以才把事情鬨得一發不可收拾……

“皇後娘娘都發話了,還能怎麼選?”

熹郡主知道宮中是讓他退一步,雖然十幾萬兩銀子很心疼,但也不能讓他二人也和離吧?

尹文釗咽了咽唾沫。

他沒想到皇後都會插手了?

“可我告的是葉明遠人不正,子女不優,毀諾敗譽,根本沒提契書之事啊!”

“所以你選繼續追究?對麼?”宇文宴修長的手指擺弄著那一方絹帕。

這次絹帕的味道是汨羅香,味道聞起來有一絲苦,但沁入鼻肺之間卻十分清涼。

尹文釗不敢點頭,他隻看向熹郡主,“我自然是不能與郡主分開,但我也不想就這麼放過葉家!”

宇文宴好似根本沒聽到尹文釗的話。

“契書在何處?”他半晌才突然開口。

尹文釗連忙拿出來,十分恭敬的遞上,“殿下請看,這上面白紙黑字,就是老伯爺手書!”

他眼神透出貪婪的光亮,隻期盼宇文宴能幫他出頭。

宇文宴打開隨意的瞟一眼,直接扔了身旁的碳爐中。

尹文釗嚇一大跳,連忙去碳爐當中搶。

可惜火苗一躥,他燙了兩下手也隻搶出最後一絲灰燼!

“殿下!卑職一直奉您為主,敬您為神,可您卻把卑職的命根子燒了?!”尹文釗瞠目結舌,完全沒想到會這樣。

宇文宴輕挑手邊的長刀,直接橫在他的脖頸上,“本王的妹妹,比不過這一張契書?若不是你跟隨本王多年,剛剛的刹那猶豫,本王就該送你去見閻王了!”

熹郡主心疼的連忙上前,“表哥,他也不是這個意思……”

“本王在意麼?父皇與母後不滿意,不如你親自進宮去說?”

宇文宴這話一出,熹郡主頓時縮了脖子,“那就當此事沒發生過,連累了四表哥,是我做得不妥當。”

宇文宴看向尹文釗,似在等他服軟。

尹文釗已經沒了契書,隻看著燒了起泡的雙手,“卑職不服,但也聽殿下的安排。”

不然他能怎樣?

敢說一個“不”字,宇文宴真有可能殺了他。

宇文宴瞄他半晌,熹郡主也輕輕的推了推刀背,撒嬌的求他把刀收回去。

“你要知道,葉明遠再紈絝不羈沒能力,那也是忠英伯。彆連累了皇姑母和熹郡主也被宮裡厭棄了。”宇文宴隻能把刀收回了。

“表哥,你今天話這麼多。”熹郡主一見尹文釗眼眶紅潤,心都快疼化了!

宇文宴實在不想看二人,“太仆寺有一少卿閒職,你養腿傷時先調過去,明年有機會再回軍中。”

這是他處置之前,皇後特意派人來說的。她仔細想想宇文宴的怒意,生怕他真的一刀把尹文釗砍了。

“多謝表哥,還是表哥最疼我了!”熹郡主頓時嬉笑。

雖是給一猛棍,但這一個甜棗也很不錯。

宇文宴瞟了一眼尹文釗,“掂量好自己該乾什麼、不該乾什麼,下一次,本王並不介意自己妹妹當寡婦的。”

尹文釗倒吸一涼氣,跪地磕頭,“卑職明白,卑職謝殿下開恩了。”

熹郡主也不再多說,帶著尹文釗簇簇離去,生怕宇文宴下一秒就反悔了。

送了二人離開,陳堅又折返回來,“殿下幫葉家撫平這麼一件大事,真的隻要西南士兵驅蟲的小香包?”

宇文宴看似勒索葉輕悠不少,卻一直暗中幫助。

若不是他與醫正提過萬壽堂,即便醫正曾在萬壽堂當過坐診大夫,也不可能硬磕龔家,把藥商供奉一事落了葉輕悠的生意上。

而且那位幫她做事的東叔,也因為幫過洛寧王做事,如今名下的所有鋪房都暢通無阻,根本沒有人敢刁難了。

“還有什麼能要的?”宇文宴突然問的十分認真。

陳堅:“……”

他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您還真打算在小娘子的身上拔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