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咱們倆的事兒(1 / 1)

葉明遠聽到宇文宴派人傳的消息,一臉懵逼,怎麼好端端的女兒要去府衙辦和離?而且還是洛寧王給了消息?

他連忙去找嶽氏,商議著一同去府衙,而且尹家與他們家和離,這往後伯府的名聲就更差了!

尹文釗也聽到洛寧王派人傳訊,但他更惦記紅青賭坊的潘思升,“……那邊就徹底解決了?”

“殿下出馬,自然會順利解決,尹千總還是儘快去一趟府衙,彆讓殿下等久了。殿下今日情緒不好,去了該乾什麼乾什麼,千萬彆多廢話!”來人也是提醒道。

尹文釗攥了下拳,“怎麼殿下二話不說就定了和離,也沒說伯府要怎麼賠償咱們家?”他看向了長公主,“母親您看這件事?”

長公主神色不喜,一個大白眼翻去,自己沒什麼本事,請動宇文宴出馬,如今定了和離他還嫌給銀子少了?

但熹郡主在一旁挽著手臂撒嬌,長公主也隻能吩咐嬤嬤給傳訊的人看茶,“也彆急著走,殿下怎麼談的?總得說說,讓這丫頭心裡有個底。”

手下人得了賜茶,恭恭敬敬的謝恩領了,“葉娘子應了尹家舅父欠紅青賭坊的三萬兩債務,潘小爺承諾不再找千總大人的麻煩,還把三萬兩捐了北邊的軍中,熬過今冬極寒……其餘的事小人不清楚,小人也隻知道這麼多。”

長公主點了點頭,明白送信的不止知道這麼多,而是隻能說出這麼多。

朝著身邊的侍女擺了手,侍女立即上前給了賞銀。

傳話的立即回去複命,宇文宴派遣的差事沒有人敢耽擱了。

“難道我父親的一條命就隻值三萬兩?”尹文釗心中不忿。

關鍵是那銀子他沒拿到手,而是被潘思升給勒索了去,明明那賭債並不是他的。

“一條命而已,說值銀子就值銀子,說不值也就不值,你若不是娶了熹丫頭做夫人,你當葉家肯給你那三萬兩?”

長公主也沒什麼好脾氣,更是看不慣尹文釗的娘,“而且這銀子落不到你手,能怪誰?還不是你母親護著那窮酸賭鬼,就連老家的官司都還沒完呢!”

尹文釗頓時癟了茄子,沒了剛剛的趾高氣揚,“我也是希望能多拿一些,讓郡主手中寬裕,再也不必為了銀錢發愁……不然我這千總的俸祿,比之前折了一半,我是自知愧對郡主才……”

“行了,母親不要再訓他了,這件事情也不怪他的啊。”熹郡主一聽這話,頓時又心思軟了,“你能不能再與四表哥說說?好歹再與伯府要一點,讓尹家也不丟了排面。”

“就連潘思升都把銀子捐了,就算葉家肯出,你們兩個敢往自己兜裡放?昨兒戶部的方侍郎隻提了一句軍中的撥款有些高,被老四朝堂上兩巴掌抽暈過去,現在還在家中躺著呢。”長公主都畏懼他三分,涉及到他看重的事,沒人敢在他身上拔毛的。

“我也可以要來再捐了……”尹文釗壯了膽子道,“這好歹也能記上一份功。”

“那你剛剛為何不跟著一起去紅青賭坊?現在說這話不覺得臊的慌?”

長公主茶碗一落,怒斥道:“馬上滾去府衙與那女人和離,當初你說那隻是個不起眼的丫頭,本宮沒與你計較,如今鬨出這麼多事,你還敢討價還價?你若再有廢話,本宮就把你這千總的差事也斷了!”

尹文釗嚇得連連道歉。

熹郡主不停的嘰咕眼睛,示意尹文釗彆再拖延,趕緊去府衙見洛寧王。

尹文釗不情不願,出門時一瘸一拐,心中甭提多窩火。

去了府衙他沒見到宇文宴,卻先見到了葉明遠。

二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才被府尹請到正堂內,和離的文書早已擬好,隻等二人摁個手印就行了。

“葉輕悠呢?二人和離,她此時怎能不在場?”尹文釗沒看到葉輕悠的人,隻見她爹有何用?

葉明遠也是一臉懵,“是啊,這女兒突然就要和離,我這做父親的還不知出了什麼事……”

“出什麼事你都不知道,你到底怎麼做爹的?!”尹文釗心裡憋火,出口便罵。

葉明遠這會兒也懵著,耳聽尹文釗罵他,頓時就火大了,“我把女兒嫁給了你,你不僅不嗬護愛護,反而把她弄的拚死了要與你和離?我還沒和你算賬,你反倒先怪我了?你尹文釗到底有沒有良心!”

“我父親為你葉家丟了命,你女兒不僅不孝順婆母侍奉夫君,還膽大包天與我和離,你到底在說誰沒有良心?”尹文釗頓時咆哮了!

“是你有妻另娶,逼我女兒自降為妾!”

“我讓她做妾時,你不是也答應了,還送我新婚大禮呢!”

“我……我那是怕女兒在你們尹家受委屈!”

“我呸!”

尹文釗朝著府衙堂上啐兩口,“那是你想拖我給你兒子辦差事,彆把自己裱得似朵花,你們忠英伯府早就沒有什麼名聲了!”

二人一言一語的罵。

府尹就坐了堂上,幽幽的看著,一旁的書記官埋頭奮筆疾書。

二人對罵了差不多,才接連看向府尹。

“大人,葉輕悠呢?和離雖然可以辦,但她總不能面都不露吧?”

“就是,好歹也得告訴我怎麼一回事?還把不把我這個做父親的放在眼中了!”葉明遠難得附和道。

府尹皮笑肉不笑,看了一眼書記官,“數清楚吵了多少句嗎?”

“清楚了。”書記官連忙吹了吹手中紙頁,恭恭敬敬地遞上。

尹文釗和葉明遠對視一眼,皆是不懂。

府尹看著紙頁計數,“對不住了,這是洛寧王殿下交代的……廢話幾句就打幾個板子。”他看了一旁衙役,“等什麼呢?上吧?”

衙役們立即領命,上前就把二人拖了出去摁在板凳上。

劈啪的板子落下去,尹文釗牙齒都已經咬出了血,葉明遠則尖叫嘶喊,還嚷著他自己好歹是伯爺,不能被這麼落了體面的。

宇文宴在正堂後的茶案前,“這回銀子算是給的舒坦了?”

葉輕悠抿嘴偷笑,“舒坦,非常舒坦!”

宇文宴鋯石般的黑眸一直看著她,“現在要說說咱們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