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話題遠川淩覺得沒什麼爭議。
不過照片上的宮侑,不知道是年紀小還是本性如此,比及川徹更加外放自如一點。
“差不多?”
“那……”佐原秋河似乎還想再問。
唉……遠川淩覺得再這樣下去,他衣服拉鎖就要被某人扯下來了。
及川徹的表情還能在佐原秋河看過來的時候維持著體面的微笑,但實際心情非常不美妙。
遠川淩試圖從對方手裡把自己的衣服拉鎖拯救出來,無果,拽得太緊,硬扯估計要碎掉。
他隻能打斷佐原秋河的話,問:“你們看過報道采訪內容嗎?這位學弟的性格看起來不太好相處。”
“嗯?”
排球部眾人隻顧著看照片了,具體的內容倒是沒怎麼關注,這會兒被遠川淩提起來,一個個低頭瀏覽了報道的內容。
這對雙胞胎兄弟一個打二傳一個是接應二傳,在比賽場上的配合默契十足,總能給對手出其不意的進攻。
而這兩人之間性格差異卻很大。
報道上的采訪,回答者大部分都是“宮侑”,沒有注明是哥哥還是弟弟,但身為二傳手的宮侑明顯是兩人中間更適合應付媒體,更“活潑”的那一個。
順便一提,這家夥說話非常毒舌且沒有分寸。
記者提問他,對那麼多支持他的粉絲有什麼想說的。
這家夥的回答居然是:“太吵,下次歡呼聲能不能小點,差點影響我發球了。”
看到這一條的排球部眾人表情微妙。
囂張!實在是太囂張了!
這是個非常自傲、外放張揚,並且絲毫不在意外人目光的人。
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和及川徹之間確實完全不一樣。
及川徹的玩笑向來無傷大雅,挑釁感十足,但攻擊性不是很強,宮侑完全就屬於攻擊性拉滿的類型了。
“完了……現在再看兩個人的照片,剛剛那種微妙的相似感突然就碎了……”
“這不僅是不好相處吧?”
“沒關係,反正我們也隻是打比賽而已,不用考慮怎麼和這個學弟相處。”
宮氏兄弟目前在稻荷崎讀高一,按照年齡來算確實是他們的學弟。
及川徹聽得非常滿意,連連點頭,“沒錯,我和這家夥完全不像好嗎?你們都什麼視力……不行去看看眼科吧?”
他朝邊上的隊友們做了個鬼臉。
遠川淩側眸看向身邊的及川徹,眼神裡詢問的意思非常明顯:你怎麼和一個比自己年齡小的學弟置氣?
及川徹原本如臨大敵、忍不住繃緊的肩頸肌肉終於放鬆了些許,不過他手裡攥著的拉鎖還沒放下去。
其餘人都在討論宮氏兄弟的時候,他表情糾結了一會兒,小聲說:“他肯定不是,你……想要的那種二傳類型對吧”
遠川淩覺得好笑,“我要二傳做什麼?”
他最初為什麼會接觸排球,又為什麼會站在比賽場上
關鍵的是難道是二傳手嗎?
分明是二傳位置上的某個人而已。
兩人視線交彙的一瞬間,及川徹就看懂了他的意思。
及川徹輕咳了一聲掩飾尷尬。
遠川淩拍了拍他的手,終於把自己的衣服拉鎖解救出來,可喜可賀。
為了避免及川徹因為尷尬又想把拉鎖抓回去,他問:“關於宮氏兄弟……我以為你會在意排球方面的內容。”
報道上特地注明的,宮氏兄弟都是排球天才,能在這個年紀就很出名的排球選手,至少在技術上是得到大眾認可的。
參考及川徹之前被牛島若利和影山飛雄前後夾擊,導致心態差點失衡的經曆,遠川淩看到報道上的內容之後,第一時間其實是在擔憂這一點。
即便他知道多年以後的及川先生早已解開心結,甚至成為了最終獲勝的挑戰者,但很難說這個年紀的及川徹會不會因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天才二傳,而產生什麼微妙的想法。
及川徹表情一垮,道:“這個世界上的天才那麼多,每一個都要我去斤斤計較的話,那我豈不是要累死了?”
所以他對於牛島若利和影山飛雄,更多的是國中時候沒能打破心結而留下來的執念而已。
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天賦是無法改變的東西,天賦卓絕的人太多了,他根本沒有時間去在意那麼多人、那麼多事。
與其總是糾結差距,不如在看見差距之後實際一點,思考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追趕上去。
當然了,如果沒能打敗當初讓自己心態崩潰的兩位宿敵,及川徹肯定會把這兩個人放在自己的對手名單上一輩子。
一番釋然的話說完,及川徹話鋒一轉,“不過!天才這種生物果然最討厭了!”
需要他一個一個去打敗,在超越彆人的同時也超越曾經的自我。
或許有些人的高度會讓他窮儘一生都無法跨越,但及川徹暫時還不想放棄。
及川徹不是天才,但他永遠會是那個有勇氣挑戰天才的人。
遠川淩覺得對方這樣就很好,而且很可愛,讓他忍不住想調侃幾句。
他摸了摸下巴,故作疑惑,“是嗎?那阿徹是覺得我也很討厭了?雖然這麼說有些自誇,但我也算是醫學上的天才吧?”
遠川淩其實不太認可弗斯教練曾經說過的,他在排球上很有天賦這一點。
他們關於排球天賦的界定是什麼呢?僅僅是能迅速掌握這項運動的技巧嗎?
要是讓遠川淩自己說,其實應該是對排球難以割舍的熱愛,以及願意在這條漫長而孤獨的路上前行的毅力。
因為曾經的經曆,他見識過太多熱愛排球的人,所以他在排球這件事上一貫沒有什麼自信心。
倒是醫學領域,在心理創傷已經被抹平的現在,他從來不會否認自己。
及川徹顯然也沒想到遠川淩的關注點這麼奇怪。
他覺得這算是遠川淩的詭辯。
於是表情糾結了片刻,一副想吐槽又不知道從哪裡下口的樣子,他最終道:“那阿淩當然是例外了。”
遠川淩忍不住輕笑出聲。
笑過之後,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如果覺得疲憊的話,這裡隨時為你準備著。”
“我知道了——”
“不過,我想聽到及川同學的真實想法,不管是驕傲、自滿還是失望、挫敗,通通都要告訴我。”
隻有這樣,遠川淩才能在第一時間關注到及川徹的心理狀態。
不知道是不是遠川淩的錯覺,他最近總覺得及川徹身上發生了他不知道的變化,大概就是在他回E國,兩人分開的幾個月裡面。
真要形容的話,就好像提前學會了及川先生那遮遮掩掩的壞習慣。
高中階段對及川徹來說是至關重要的三年,遠川淩來到這裡的目的,不過是希望對方能在這個時間段裡更輕鬆一點。
他不是那個能給予幫助的人,但或許能給他分擔一下壓力。
前提是這家夥願意分享。
遠川淩盯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