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手也抓住了這個破綻。

然而他扣球的一瞬間，遠川淩抓住了他的動向，雙手迅速向右封堵球路，排球被攔回了場地。

場內寂靜兩秒，青葉城西這邊驟然爆發出歡呼聲。

“做得好，遠川！”

“nice！”

遠川淩作為攔網成功的那一個，反而沒什麼激動的情緒。

他和岩泉一碰了下拳。

岩泉一道：“抱歉，我的破綻。”

遠川淩：“沒關係，不是壞事。”

岩泉一挑了下眉，懷疑這家夥在起跳之前就做好了給兩邊的隊友做彌補的準備。

隨後他就看到遠川淩身後，及川徹一副按捺不住的表情，握拳的手蠢蠢欲動。

岩泉一簡直沒眼看，他略微後退，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遠川淩覺得好笑，轉頭看向及川徹。

及川徹略微屏住了呼吸，滿臉都寫著躍躍欲試。

“好球”遠川淩伸手。

“超棒！”及川徹立刻伸手和遠川淩碰拳。

兩人持續沒到三天的“冷戰”，在這一次碰拳裡瞬間消弭。

這破冰的舉動明顯讓場內外的隊友們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比賽繼續進行，及川徹和遠川淩之間的配合越來越流暢默契。

而伊達工業的隊員們很快發現，在這個白發的矮個子球員上場之後，青葉城西原本幾乎不存在的三人攔網逐漸成型。

場邊的溝口領隊難以形容自己此刻的震撼。

“雖然之前就有見識過，但遠川……這學習能力多少有點超常了吧？”

入畑教練爽朗笑道：“觀察力也是頂尖的啊……算是另一種程度的‘天才’吧？”

入畑教練見過很多有排球天賦的人，天生的球感，稍加訓練就很可怕的控球能力，攔網時超出理性的預判等等。

然而遠川淩並不能和排球天才劃上等號。

對方的天賦並不局限於排球這個領域，或許在彆的方面能夠得到更好的發揮。

入畑教練在心裡給出的評價和當初的弗斯教練完全一致。

遠川淩如果不是身體條件受限，繼續在排球這條路上走下去，說不定會成為職業賽場上的明星球員。

但選擇其他的道路，大概會取得更高的成就。

而直到比賽快結束的時候，伊達工業的球員們才終於反應過來。

“……這是當面偷師吧！？”

今井越一揚眉吐氣似的嘲笑道：“懂不懂什麼叫學習能力一流。”

伊達工業不懂，甚至還想給這個滿臉挑釁的家夥一拳。

要不是比賽及時結束，說不定球場上就要發生流血事件。

這場練習賽最終以青葉城西2-1獲勝。

遠川淩沒有打滿第三場，所以比賽結束後的狀態還不錯。

入畑教練顯然非常滿意，“記住比賽時的感覺，完成這一點，這場訓練賽的目的就達到了。”

“是！”

伊達工業離開之後，社團活動也到了結束的時候。

收尾工作之後，遠川淩站在準備室門口等人。

及川徹今天磨磨蹭蹭的，收拾一會兒東西就要回頭看遠川淩一眼，等遠川淩背上包，對方的物品還七七八八的散在儲物櫃裡。

岩泉一看不慣這家夥慢吞吞的樣子，和遠川淩打了個招呼就先走了。

鬆川和花卷也跟著出門。

鬆川：“加油啊。”

花卷：“再不和好我耳朵要起繭子了。”

遠川淩無奈笑道：“抱歉。”

部活準備室隻剩下遠川淩和及川徹。

遠川淩倚在門邊，說：“聽到了嗎？我的及川同學。”

及川徹背好挎包走出來，“那今天可以一起回去嗎？”

遠川淩道：“拒絕的話我就不會在這裡等你了。”

“晚上還可以通電話嗎？”

“不是一直沒有停過的嗎？”

“可是阿淩都很少講話了……”

“……變聲期的聲音真的很難聽。”

這算是遠川淩在及川徹面前最丟臉的時候了。

從前的遠川先生自我管理能力一流，哪怕是生病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失態過。

他在及川徹面前偶像包袱至少三斤重。

變聲期雖然不能算是公鴨嗓，但確實難聽得讓遠川淩自己受不了。

“我又沒覺得難聽。”及川徹皺著眉說道。

遠川淩看著他，沒說話。

人在喜歡的人面前，就是很容易放大自己的缺點，遠川淩沒辦法克製自己。

及川徹再接再厲：“按摩緩解生長痛是阿淩說的。”

“要補充營養，適當休息是醫生說的，阿淩應該遵循醫囑吧？”

遠川淩：“完全正確。”

及川徹：“那為什麼……”拒絕他的照顧。

“阿徹。你知道靠太近會有什麼後果嗎？”遠川淩語氣悠悠地打斷他。

及川徹因為遠川淩身體狀況升起的過分關心，已經打亂了兩人的生活節奏，遠川淩必須讓生活回歸正軌才行。

他想好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及川徹瞬間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疑惑地蹦出了一個單音：“嗯？”

遠川淩向他勾了勾手。

及川徹試探著向前，兩人的距離拉進，他好似有所預感，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遠川淩伸手輕柔地、像抓貓一樣捏住了及川徹的後脖頸，然後略微使力，把對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心口處。

兩人之間的距離再度拉進，上半身幾乎貼在了一起。

及川徹震驚得沒有力氣反抗，側臉貼上遠川淩的校服衣襟，兩隻手為了站穩，猛地按在了遠川淩身後的牆壁上。

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遠川淩的心跳聲越來越明顯。

“你聽見了嗎？阿徹關心我，我很開心，但是不能靠得太近，否則就會這樣。”

阿淩……心跳好快。

及川徹臉頰驟然爆紅。

“一直這個心率的話，可是會心悸到暈倒的啊……”

及川徹：啊啊啊啊啊啊！！！

第四十九章

及川徹有一瞬間覺得周圍的所有雜音都離他遠去了, 耳邊隻剩下遠川淩胸膛中鼓噪的心跳聲。

一下一下，越來越快，像急促又熱切的鼓點, 在吸引著誰與他共同起舞。

及川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耳鳴了一陣。

遠川淩捧著他的下巴讓他站直, 微涼的雙手貼在他頰側的皮膚上，卻完全沒能起到一絲降溫的作用。

“阿淩……腦袋暈暈的……”他的臉很燙, 下意識追著溫度低的地方, 在遠川淩的掌心裡蹭了蹭。

遠川淩的大拇指按在及川徹的臉頰肉上，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刷屏似的反複循環。

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沒有成年後及川先生的遊刃有餘, 也沒有在面對粉絲時招蜂引蝶的輕浮感, 而僅僅是屬於他的, 被他牽動心神後的羞窘。

遠川淩發自內心地感慨, 能見到這個少年時代的及川徹，真是太好了。

“有聽進去嗎？”

“有……”及川徹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