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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是太過幼稚,由他們這個年齡的人做並不合適。

遠川淩在心裡這樣分析。

但是常理是常理,及川徹是及川徹,兩者不能一概而論。

遠川淩一臉無奈:“那……”來吧。

及川徹雖然已經快逼近成年男子的身高體重,但行李箱下邊有滑輪,推著走的話,以他的力氣大概也不成問題。

他思索的功夫,一分鐘左右,遠川淩就被及川徹按在了行李箱上。

遠川淩:“?”

他坐在行李箱上,還沒從這個位置轉變中回過神來。

什麼?原來他是被推著的那個嗎?

“走嘍——”及川徹推動著行李箱向前進發,起步有點快,遠川淩差點掉下去。

“喂阿徹!慢點!另一個箱子!看路!”遠川淩有點手忙腳亂地把另一個拉杆箱接到手裡,一隻手還得握住身側的拉杆放止自己掉下去。

兩人這個過於幼稚的行為引來了周圍人的注視。

遠川淩覺得有點難為情,他把衣服拉鏈拉到頂,下半張臉縮進衣領裡。

但是他灰色的眼睛卻比平常多了一點亮色。

也就隻有及川徹了,但凡換成彆人讓遠川淩陪著犯傻,遠川淩都能原地轉身走人。

然後,他們果然如遠川淩預想的那樣,被安保人員叫住進行了批評教育。

保證下次絕對不會了之後,安保人員才黑著臉放過他們。

前往神奈川的車上,及川徹還在忿忿不平,撇著嘴:“怎麼彆人都可以我們不可以啊。”

遠川淩在心裡歎了口氣。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邊是因為孩子年紀小,而且隻有一個行李箱,不太可能出問題呢?

最最重要的是,人家沒有被安保人員發現,而他們兩個剛好撞槍口上了。

“那個大小的行李箱怎麼說都太勉強了,而且很危險。”遠川淩寬慰道。

及川徹歪了歪頭,那眼神好像在問:“換個大號行李箱就可以了嗎?”

遠川淩溫柔地笑笑,身上好像有代表怨念的黑氣蔓延出來:“不可以哦。”

他不想再在一群人的圍觀下被人批評教育了。

這在三好學生遠川淩的人生裡堪稱史無前例。彆說是在這種公開場合被人批評教育,遠川淩從小到大被批評教育的次數用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及川徹也就仗著他喜歡他。

及川徹頓時一顫,從遠川淩身上接收到了威脅的信號,他猛地點頭:“遵命。”

兩人很快把那哭笑不得的經曆拋在了腦後,電車開到了海岸線邊上,通過車窗往外看,能看到黃昏時波光粼粼的海面。

“好美。”遠川淩感歎一聲。

這不是遠川淩第一次見到黃昏時的大海,但可能是同行的人不同,他看到景色的心境也不一樣了。

成年後忙碌的遠川先生,隻知道四處漂泊,從未停下來看看周圍的景色。

他印象裡最深的一次出行,還是和及川先生一起去阿根廷的冰川公園。

及川先生請了年假,他們一起在那附近逛了幾天,最後遠川淩被家裡的一通電話打斷了旅行。

回想起來還挺遺憾的。

及川徹往邊上歪倒,有點煞風景地說:“天色一暗就覺得有困意了。”

遠川淩覺得好笑,側眸看他,看到及川徹半個身子都被遮擋在陰影中。

遠川淩猛然發覺,及川徹在買車票的時候買的都是連號座位,而且遠川淩的位置一般都在窗邊。

大概是因為知道沿途的景色很好,所以特地這樣選的。

不得不說,這種在內側兩邊都被阻擋的位置一定程度上給了遠川淩微妙的安全感。

“要不要和我換個位置?”遠川淩開口問道。

自己這絕佳的觀景角度,怎麼說都應該讓及川徹體驗一下才是。

及川徹搖頭拒絕了,神神秘秘地說:“我這裡才是觀景的最佳位置哦。”

“什麼啊……”遠川淩笑罵一句,一點都不相信這番說辭。

但及川徹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好困——不想被光照著。”

他動作自然地一歪腦袋,靠在了遠川淩肩上。

“好啊,睡吧。”遠川淩輕聲道。

及川徹裝模作樣地閉上了眼睛,但他睡不著。

或者說當他腦袋靠到遠川淩肩上的時候,他本來就沒有多少困意的大腦變得更加清醒了。

及川徹身子微微後仰,儘量將自己身體的重量放在椅背上,不給遠川淩帶來負擔。

這個視角他稍微傾斜一下視線就能看到遠川淩的脖頸、下頷、有些毛躁的白色自然卷……

及川徹完全沒有在說謊。

他坐在遠川淩身旁的位置,也能透過車窗看到窗外的美景,而更主要的是,看風景的同時他也能看到遠川淩。

遠川淩觀看比賽視頻時的專注神情,被油菜花海的壯觀驅散困意時的驚豔,以及黃昏下,托著下巴望向海面時的寧靜。

及川徹當然也有欣賞這些自然景觀。

但遠川淩比那些景色更吸引他的注意。

這個人就像一副隨時會變換色彩的畫,及川徹不知道下一秒,對方又會變成什麼樣子,所以哪怕移開視線一秒鐘,他都會覺得有些可惜。

他想多了解對方一點,想在遠川淩臉上看到他從未見過的表情,想讓對方能更加靠近他。

——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及川徹沒由來地想。

第三十五章

及川徹沒有睡著, 感受著遠川淩的體溫,連呼吸的頻率都好像和對方融為一體。

這趟沿著海岸線向前的列車比千葉縣的那輛要擁擠得多。

不少人拿著攝像機拍下夕陽中的海面,在愜意的時間裡熱切交談。

異常熱鬨。

及川徹確實也沒有在這個環境下睡著的本事, 除非他前幾天剛經曆過超額的體能訓練。

不過自從將時間都用在升學考試複習上, 及川徹的訓練強度明顯降低了。

他的兩位老師對他還是太仁慈,想著用腦已經這麼累了, 身體上再過度勞累, 就真會吃不消了。

及川徹是在到達神奈川東站前睜開眼睛的,“醒”得真是恰到好處, 遠川淩打趣道:“我正想叫你呢。”

及川徹揉了揉眼睛, 稍微動了下脖子, 瞬間一陣酸痛。

“唔!”

保持一個姿勢太久, 他肩頸的肌肉有些僵硬了。

遠川淩按住及川徹的肩膀讓他略微轉過身,精準地按住肩頸的肌肉揉捏,及川徹舒服地眯起眼睛。

“阿淩, 好厲害……”

“那麼酬勞就是今晚的晚飯我來選了。”遠川淩微微勾唇, 如此說道。

那話裡帶著的笑音讓人明顯能聽出他心情不錯。

他覺得從旅行一開始, 及川徹的表現就有點微妙, 直到剛剛一路靠在他肩膀上假寐,這種微妙感愈發強烈了。

怎麼說呢,就像是沒有任何預兆地逐漸向從前他與及川先生的日常相處靠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