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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運動服,看起來更像個隨時會在某個小巷裡出現勒索弱小的不良少年。

遠川淩情緒穩定,完全沒有被這次突然襲擊嚇到。

他環顧四周,發現其他場地都已經被占用了,而且看起來大家都是結伴而來,隻有他自己是一個人推車筐過來的。

整個一館裡,也隻有他和對面的那個少年是同齡人,畢竟現在對日本的青少年來說可是上學時間。

寸頭少年會選擇和他同一個場地也無可厚非。

遠川淩不是個小氣的人,他乾脆推著推車往旁邊讓了讓,兩個人各占半個場地,希望能互不乾擾地自主訓練。

然而當遠川淩調整了一下位置,拋球,用一個很普通的上手發球試了下手感。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好像隱約聽到了寸頭少年“嘖”了一聲。

遠川淩歪了歪頭,有些疑惑,但不打算理會。

遠川先生的情商僅限於行為邏輯複雜的大人,以及及川徹。

對這種很有可能在青春期的複雜少年沒有什麼解讀能力。

他又發了兩個,才開始嘗試跳飄。

按照遠川淩自己的計劃,要想站在比賽場上,就要用有限的體力做最能得分的事。

所以遠川淩首先想到的是“技術”。

體力需要緩慢鍛煉出來,但技術卻可以借由這些訓練而不斷精進。

或者換個角度,遠川淩想取個巧,思考如何在球場上偷懶。

用精湛的技巧儘快得分停下比賽,這對遠川淩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從弗斯教練那裡學到的看家本領,遠川淩已經能熟練使用出來,隻不過很多時候都有些不好控製落點。

要想讓發球成為一次完美的進攻,有效的控製落點才是關鍵。

三米線內,不管是二傳手一觸還是主攻手一觸,都能牽製對面的進攻組織。

六號位中區下沉,最好避開自由人在場的時間。

選擇隊員跑位的交叉點,一傳就有可能混亂起來。

遠川淩腦子裡模擬著一場比賽,手上發出去的飄球落點越來越刁鑽。

直到又一個極重的跳發發到自己身前半米的位置,遠川淩瞳孔一縮,猛地側身,避開了飛向自己臉頰的排球。

遠川淩雙手拄著膝蓋,頭頂好像有一個大大的問號緩緩冒了出來。

他抬頭看向球場對面,寸頭少年還保持著跳發落地的彆扭姿勢,視線落在遠川淩差點被排球狠砸的臉上。

對方表情似乎比剛剛更加難看了,嘴唇囁嚅了幾次,好像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惡狠狠地又“嘖”了一聲。

隨即彆扭地彆開臉,看著落了滿場的排球,推著自己的車筐挨個撿。

遠川淩有一瞬間覺得對方在針對他,不過細想了一下,發現大概不是這樣,畢竟除了一開始和最後的那一球,都沒有衝著他來的架勢。

對方那副表情也不像是對著他的,倒是顯得有些窘迫?

就好像知道自己做錯了,但是硬挺著不打算道歉。

遠川淩恍然大悟,表示理解,對面這位明顯控製不好發球落點,方才他留意了一下,不是飛到東邊就是飛到西邊,估計他自己想拿排球“行凶”都沒有那個技術。

而且國中生嘛,承認自己錯了比登天還難,低個頭都要把脖子摁斷。

理解了這一點,遠川淩釋然了,他把散落在自己這半邊場地的球撿回筐裡,轉而嘗試跳發。

這一球擊球點有些偏,球剛飛出去他就在在心裡感歎了一聲“不好”,因為排球向著剛把球放進球框的寸頭少年飛去。

排球迅速逼近,即將落地的時候,寸頭少年擺好接球姿勢,墊起了這一球,落點在臨近三米線的位置,是個不怎麼到位的一傳。

從遠川淩這個視角,能看到少年的動作有些變形,手腕又在接球的時候及時調整,能墊到這個位置已經是球感極佳的體現了。

這一球好像是試探,在發現遠川淩沒有對他接球表示抗拒之後,寸頭少年就乾脆停下了發球,該為專注於接球。

遠川淩一球接著一球,跳發和跳飄換著來,累得氣喘籲籲,等到球筐裡的排球再次清空,整個人差點坐到地上。

反觀對面那位,隻是出了點汗,即便大部分球都接飛了,表情也沒有一開始那麼難看,貌似對遠川淩這個陪練很滿意。

寸頭少年還算有點良心,見遠川淩累得直不起身,自己滿場跑著收起散亂的排球,就是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就是在嘲諷:“體力真差”。

他收完球,就開始回到底線處開始發球。

兩球之後,遠川淩腳下動都沒動,累得不行的遠川先生需要時間休息。

在發現遠川淩站在原地不動沒有嘗試接球之後,寸頭少年單手捏住一顆排球,向遠川淩的方向點了點。

——接球。

遠川淩:“……”天殺的,他討厭這種訓練起來完全不停的體力怪物。

而且,這孩子是完全不會說話嗎?

……

遠川淩痛苦地結束了一上午的訓練,在接發球之後,兩人又無言中隔網傳球,雖然沒找到機會上場比賽,但運動量有些超過平時了。

他離開球館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被寸頭少年內卷到了。

說到底他完全沒有必要那麼儘心費力地過度訓練。

精力旺盛的運動少年真可惡啊。

遠川淩在酒店緩了一下午,用輸入知識麻痹自己疲憊的身體。

到了傍晚,遠川淩才拎著及川徹的運動服,在北川第一中學門口等著和對方見面。

日本的社團活動比較普遍,不同社團的結束時間也都不太相同,及川徹匆匆跑出來的時候,門口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不過遠川淩的一頭白發有些太過顯眼了,日本國內這種發色很少見,外加他長相精致,放學路過的學生都忍不住投過來驚豔的視線。

兩個拿著手提包的女生站在不遠處盯著他看了好久,終於還是推搡著上前,妹妹頭的少女紅著臉問:“同學,能交換一下郵箱嗎?”

遠川淩在面對陌生人的時候表情是一貫的淡漠,他語氣平淡:“抱歉,我在等人。”

雖然沒說嚴厲拒絕的話,但聽到的人莫名有種自己冒犯了的感覺,於是趕忙鞠躬,留下一句“打擾了”就匆匆走了。

妹妹頭少女還一步三回頭,想知道他在等誰。

恰在此時,及川徹穿著北川第一中學的運動服飛一樣跑了出來,速度有點快,雙手張開,一邊跑一邊喊:“淩——”

遠川淩瞳孔微縮,有一瞬間他以為及川徹會擁抱上來。

但事實證明他想錯了,及川徹在到達他面前時緊急刹車,雙腳頓住。

——虧他能停得下來。

遠川淩小小地鬆了口氣,但加速的心跳還沒有降下來的趨勢。

及川徹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遠川淩的情緒變化。

他非常愉快地表示:“iwa醬今天需要值日,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