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佩妮瞥見他們的互動，不由撇了撇嘴，“先彆膩歪了，正事要緊。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開始下一步？到時候需要我做什麼嗎？”

借著奧賴恩被巫師用麻瓜手段治愈的消息傳開，雷古勒斯計劃將巫師與麻瓜界的第一道橋梁搭在醫藥學方面，有布萊克及馬爾福家的推動，落實起來應該不成問題，而作為他們為數不多的對巫師了解較深的麻瓜朋友，同樣從事這方面研究的佩妮自然是與麻瓜聯絡的紐帶。

雷古勒斯和佩妮到一旁詳細討論後續事宜，薇爾對這方面並不十分擅長，但她有自己的事情，下一步是將通訊筆記本推廣開，同時將麻瓜的電子產品用魔法改造後引入巫師界。

或許就像霍格沃茨特快一樣，在習慣了用從麻瓜那裡學來的技術製造的產品以後，或許巫師們可以更深刻地意識到麻瓜們的出色。

隻是莉莉卻忽然把薇爾拉到了一邊，面露為難地悄悄對薇爾說：“我媽媽又發消息讓我打探佩妮的感情狀況了……”

薇爾瞬間了然，她看向此刻神采飛揚的佩妮，很難將她和自己在預知夢裡看到的那個“哈利的姨媽”聯係起來了，她忽然笑了笑：“其實我覺得，佩妮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是，我也知道……而且我之前也問過她，她說她覺得自己並不需要愛情。”

莉莉想起她和佩妮的那段對話，發生在她和詹姆訂婚之後的某個晚上，兩姐妹難得擁有了談心的機會。

她們躺在一張床上，就像小時候那樣，在莉莉暢想完和詹姆結婚後的生活以後，佩妮卻忽然嚴肅地問道：“莉莉，你認為嫁給他會讓你比現在更幸福嗎？你有沒有想過結婚之後會面臨的問題與煩惱？”

莉莉有些不解，她不知道佩妮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問她這樣的問題，但佩妮似乎不需要她的回答，她繼續說道：“我知道詹姆·波特是個不錯的男朋友，可是戀愛與婚姻是兩碼事，你甚至不像薇爾那樣，要求在婚後保留自己的姓氏，當然，這或許並不是最重要的——”

“但這隻是退讓的第一步，你既然嫁給了他，並且已經做好了和他孕育孩子的準備，那你有沒有想過，無論是懷孕還是生產，你在這個過程中的付出都比他要多得多？”

“你現在還是一名巫師界的警察——你知道我更習慣這樣的說法，可在你懷孕生產的那段時間裡，你的工作是否還會保留？而後續把孩子養大的過程中，你是不是還要犧牲自己的夢想，一味地投入到孩子和家庭身上？”

“女人總是會更傾向於為孩子和家庭奉獻更多，或許你現在不這麼認為，但懷孕之後你體內荷爾蒙的變化必然會影響到你，我這麼說是有科學依據的。”

莉莉沉默了很久，忽然一把抱住了佩妮：“謝謝你，佩妮，我知道你說這些都是為了我好，我確實沒有十分認真地考慮過這些問題，我會好好想想的。”

“我並不是故意潑你冷水，但……我身邊就有很多同事，她們的個人能力都很優秀，卻不得不因為家庭和孩子放棄了自己的事業……莉莉，我不希望你也變成其中的一個。我看得出來你們的確十分相愛，但是莉莉，我希望你永遠愛自己多過於愛他。”

莉莉在她懷裡蹭了蹭，說道：“我明白的，佩妮。”

她忽然想到了韋斯萊夫人，沒有人能否認她是個幸福的女巫，也是位偉大的母親，但如果始終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家庭、丈夫和孩子上，這樣的幸福是否是她想要的呢？除去韋斯萊夫人、幾個孩子的母親這樣的名頭，單看她自己，還剩下什麼呢？

“佩妮，我不知道未來的事情會怎麼樣，但我現在的確無法割舍掉與詹姆的感情，也許我會將這些都告訴他……如果很久以後，我真的變成你所說的這種樣子，那就麻煩你把我從那種生活裡拯救出來吧，我不想忘掉自己的初心。”

佩妮溫柔地摸了摸妹妹的背，點了點頭，“隻是到那個時候，希望你還記得我們現在的對話。”

“我不會忘記的。”莉莉堅定地答道，“那你呢？你好像從來沒和我說過感情上的事。”

佩妮忽然笑了，“並不是所有人都渴望愛情，愛情也不是生活的必需品，在我看來，它隻是一種奢侈品，或者說，對我而言，它更像是精神世界空虛時所尋找的一種寄托。”

“我偶爾會想，如果薇爾沒有出現在我們的生命裡，我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大人？或許我從來不會發現自己還有做研究的天賦，然後在中學畢業後去學一門能夠養家糊口的技術，遇見一個差不多的人，和他結婚生子，每天操持家務，養養孩子，一輩子也就這樣過去了。”

“某種程度上似乎也是一種平淡的幸福，可是莉莉，那隻是因為我沒有見識過更加廣闊的天地，因為我的生活中沒有彆的追求和寄托，隻能維係在家庭和後代身上，而我自己，什麼也不是。”

“我真的很感謝薇爾。世界如此浩大，我想探索的問題不計其數，所以現在，我想我並不需要愛情，也更不需要婚姻，誰會知道一個男人的加入給我帶來的更多的是麻煩還是幸福呢？”

莉莉若有所思，她好像明白佩妮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了，佩妮又繼續說道：“你和薇爾在還相信愛情的時候恰好遇見了最合適的人，並且他們也的確足夠尊重你們，但這世界上更多的是婚姻不幸或是湊合過下去的夫妻，我不覺得我有必要成為其中之一。”

“我明白了，但是爸爸媽媽可能沒有那麼容易接受……”莉莉猶豫著說道，“不過如果他們催你的話，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佩妮鬆了口氣，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我還擔心你沒有辦法理解我的想法呢。”

“那你可就太小看我了。”莉莉有些得意，“我想，隻要我們自己不會為現在的選擇後悔，那就足夠了，我們本就該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不過我會好好考慮你和我說的那些話，如果詹姆到時候敢對我不好……我就和他離婚！”

佩妮笑了起來：“好啊，到時候我們兩姐妹一起生活，肯定比你和他在一起更自在。”

……

“所以詹姆後來知道了嗎？”薇爾笑著問道。

莉莉點了點頭，“我們婚宴那天晚上，你們都走了以後，佩妮不小心喝多了，拎著詹姆的衣領把類似的話又說了一遍，差點把我爸爸媽媽嚇壞了。”

“不過到目前為止，詹姆的表現還算不錯，至少小哈利在我肚子裡呆著的時候，他也一直陪著我，哈利出生之後也基本都是他在帶，隻是我總擔心他會養出一個和他以前一樣的自大狂來……”

薇爾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在莉莉控訴的眼神裡又說道：“我想不會的，哈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