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下雨了。
宮子熠帶著蘇小魚和江逸塵,還沒有從後山上下來。
顧不上去收放在地面上的野果子,宮子熠一手撈起一隻小奶娃,往自己胳肢窩下面一夾,就開始急匆匆地找地方躲雨。
【這雨怎麼說下就下?之前還是晴空萬裡呢,也太玄乎了吧!】
【山村就是這樣,天氣變幻無常,這一秒晴天,下一秒就可能下雨,這種常識,宮子熠這種大少爺肯定不知道!】
【下吧下吧,我要開花!下吧下吧,我要長大!】
【高貴冷豔的大少爺是不是下線了?怎麼沒見他突然跳出來吐槽宮子熠呢?突然有點兒不太習慣……】
【可能去吃飯了吧!現在已經到飯點兒了,隔壁直播間,陶冉冉和宋予白他們已經準備開始吃飯了!】
後山上雖然都是樹,但樹冠都不大。
宮子熠夾著蘇小魚和江逸塵,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一棵可以讓他們避雨的大樹。
眼看著雨越下越大,他們就要被淋成落湯雞。
蘇小魚突然想起一個地方可以躲雨。
在蘇小魚的指路下,宮子熠以最快的速度帶著兩隻小萌娃,來到了那個可以躲雨的地方。
那是一個在後山的地面上挖出來的大坑,坑頂上鋪著水泥板一樣的東西。
宮子熠先不管這個地方是什麼,直接帶著蘇小魚和江逸塵鑽了下去。
下一秒,傾盆大雨就降落下來。
“多虧了小魚,幫咱們找到這樣一個躲雨的地方,不然咱們肯定要被淋成落湯雞!”
宮子熠整理了一下自己淩亂的發型,朝著蘇小魚誇獎了一聲。
蘇小魚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臉蛋兒上浮現出淡淡的緋色。
江逸塵十分懂禮貌地朝著蘇小魚說道:“謝謝你小魚,謝謝你找到躲雨的地方,我才沒有淋成落湯雞,我可不想變成落湯雞!”
【哈哈哈,我們家塵塵的小奶音真可愛!】
【我也覺得塵塵是這幾個萌娃裡最可愛的!可惜阮星宇沒有福氣呀!】
【塵塵好可憐!才錄了沒幾期節目,跟他搭檔的家長就去踩縫紉機了,他現在就像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小可憐,節目組趕緊給塵塵安排一個新家長啊!】
【彆慌!彆擔心!節目組不是已經安排了新嘉賓嗎?估計很快就會來報到了!】
【這麼可愛的塵塵,希望他的新家長是一個靠譜的家夥,至少要比宮子熠靠譜吧!】
【那你的要求可真低!】
“小魚,這是個什麼地方呀?為什麼會在後山上挖一個大坑啊?”
宮子熠環顧了一下四周,還是沒看出來這個坑是什麼坑,不由好奇地朝著蘇小魚問道。
蘇小魚奶呼呼地說:“聽村裡的老人說,山上的這些坑都是碉堡,以前的人打小鬼子用的。”
聽到蘇小魚的解釋,宮子熠微微一愣,神情立馬變得肅穆起來。
他抬起雙手在胸前合十,低著頭,做了一個祈禱的動作。
蘇小魚一瞬不瞬地看著宮子熠,眨巴了眨巴那雙澄澈乾淨的大眼睛,好奇地問:
“熠哥哥,你這是在做什麼呀?”
“我在向保家衛國的先烈們致敬。”
宮子熠稍稍壓低了幾分聲音,道:“這個後山上肯定經曆過非常激烈的戰鬥,肯定會有很多先烈們犧牲在了這裡,永遠埋葬在了這裡。”
所以他要向他們致敬。
“埋葬……”
聽到這兩個字,江逸塵不由害怕地往蘇小魚身後躲了躲,
“這裡不會鬨鬼吧!”
蘇小魚還沒來得及開口安慰江逸塵,就聽到宮子熠嚴肅地說:
“他們都是幫我們把侵略者從我們國家的土地上趕走的英雄,他們死後隻會變成神,不會變成鬼!”
聽到這話,江逸塵有些懵懂地點了點頭,好像沒有那麼害怕了。
他和蘇小魚也學著宮子熠的樣子,真誠祈禱了一下。
【真沒想到,宮子熠竟然是個愛國主義者!頓時對他有好感了呢!】
【愛國不是應該的嗎?這也能算是優點?】
【宮子熠上輩子是挖了你家祖墳還是怎麼著,你怎麼就這麼見不得彆人誇獎宮子熠呢?】
【愛國的人,我黑不了,我感覺我要對宮子熠路轉粉了!】
【蘇小魚和江逸塵也好可愛,他們也在為革命先烈們祈禱呢!】
雨越下越大了,似乎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跟拍蘇小魚和宮子熠他們的工作人員正在努力聯係節目組過來救援。
因為下雨的緣故,山上的氣溫也越來越低。
宮子熠弄來了一些乾燥的柴火,用工作人員的打火機點燃了,給蘇小魚和江逸塵取暖。
但是這些乾燥的柴火根本不夠燒,沒多久就燒完了。
宮子熠隻好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分彆給蘇小魚和江逸塵。
這一刻,江逸塵總算是信了蘇小魚跟他說的話:
宮子熠並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魔王,他一點兒都不可怕,他還挺懂得照顧人的呢!
“熠哥哥,你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小魚,你會感冒的。”
蘇小魚阻止了宮子熠要給她披衣服的動作,小臉蛋兒有些皺巴,一臉擔憂地看著宮子熠。
宮子熠衝著眼前的小奶包微微一笑,有些臭屁地說道:
“哥哥經常鍛煉身體,哥哥的身體素質好得很,可不是你們可以比的!這點兒雨對於哥哥來說算不了什麼,要不是因為擔心你們,哥哥一個人就冒著雨離開這後山了!”
蘇小魚有些半信半疑地問道:“真的嗎?熠哥哥真的不覺得冷嗎?”
宮子熠搖了搖頭,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自己結實的胸脯:
“不怕冷!哥哥每年冬天都要去冬泳呢!哥哥可不是南瑾那個座山雕,每次出去冬泳都隻會躲在屋子裡不敢出來,窩囊廢一個!”
彼時,宮子熠口中的窩囊廢,南瑾那個座山雕,正被他的父母押送著來錄製《北鼻向前衝》的路上。
似乎聽到了宮子熠在背後講他的壞話,他隻覺得自己的鼻子一癢,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南瑾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一臉莫名:
什麼情況?
感冒了?
宮子熠將自己的衣服給蘇小魚披好,蘇小魚還是擰著眉頭一臉擔憂,目光悠悠地落在宮子熠汗毛豎起的胳膊上──
哥哥他……真的不冷嗎?
彼時,宮子熠的身上隻剩下了一件短袖,他透過碉堡的空隙看向外面,眉心緊鎖:
這雨什麼時候能停啊?如果再不停的話,他恐怕撐不下去了!
這山裡可真他媽冷,比冬泳時的遊泳池子還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