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萬人迷的舔狗(1 / 1)

“好看。”方其然被迫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畫像,他用可憐兮兮的語氣回答著男人,被睫毛垂下遮住的眼底卻滿是冷漠。

“你喜歡就好,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的。”男人的臉上帶著愉悅。

“這幅,是你前天在陽台澆花的場景,傍晚的落日餘暉灑在你身上,太美了,當時我就回去畫下來了。”男人捏著方其然的下巴,強製性的讓他看左邊的一幅畫。

“還有這幅,是你躺在沙發上慵懶的樣子,好像一隻在給自己梳毛的小貓咪,我差點就忍不住出來摸摸你了......”

男人強迫方其然一幅一幅畫的看過去,他湊在方其然耳朵旁邊低聲解釋道。

“你就是我對美的追求,我的靈感繆斯。”男人讚歎般的說道。

方其然漂亮的眼睛彎了彎,他斜著眼神看向男人,眼睛裡波光瀲灩的,攪亂了男人的心池,他輕啟紅唇,道,“繆斯是女神,那我是你的女神嗎?”

男人甚至能感覺到方其然說話時的微小氣流隔著手套噴灑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他手心處還未愈合的傷口似乎在發癢,癢的他包裹在手套下的手指神經質的顫了一下。

“當然,你是我的女神。”男人啞著嗓子回答道。

“那你是我的信徒嗎?”方其然垂眸問他,脆弱的表情蒙上了一層高高在上的冷漠。

明明是被他鉗製的弱勢狀態,卻像是身處高堂之上的神明,頭戴王冠,淡淡的俯視著面前放肆的信徒,高嶺之花般等待著信徒虔誠跪下親吻他的袍角,面容神聖不可侵犯。

“當然,我將永遠追隨您。”男人的表情突然恍然大悟般,他顫抖著手指鬆開方其然的下顎,跪在床邊,連稱呼也用了尊稱。

神明本就是應該高高在上的,他為什麼要把人拉下來呢,他應該捧著神明,讓神明穩坐高堂,他本就應該這麼做的。

男人呼吸粗重,像釋放了不得了的開關,表情更加癡迷了,“您是我窮極一生追尋的美麗,您是信仰......隻有您,隻有您......”他的神情狂熱,字句被激動的情緒打亂零碎,斷斷續續的仿佛被神明奪去了全部的心神。

滿屋子的畫像、一個狂熱的信徒和一個被信徒囚禁的神明,奇異而又荒誕的一幕。

“怎麼能給信仰下藥呢,這是大不敬。”方其然順勢斥責他。

“是,您說的對,我該受到懲罰,罰我吧,吾神,請您懲罰對您大不敬的信徒。”男人迷戀的注視方其然,摘掉手套,露出自己還未愈合的手掌。

他的手心上次被方其然用刀子捅穿過,幾天的時間傷口沒有好透,褐色的疤結痂和新長出來的紅色皮肉黏連在一起,形成可怖的猙獰傷疤。

男人把手上的兩隻手套都摘掉了,他掏出匕首,攤開手心,拿著匕首懸空於自己手心的上空,“您身體不便,我代您懲罰我自己。”

“我覺得您會喜歡這種懲罰,上次您不就是這樣懲罰我的嗎。”

因為不想讓猙獰傷口嚇到方其然,男人特意把手掌藏於自己身前,他跪在床邊,這個姿勢剛好讓手掌隱藏於床下,不會讓方其然看到。

方其然的角度隻能看到刀柄,他漠視著男人的動作,反正已經瘋了的人,自己捅自己的行為好像也是合情合理的。

懸空的刀刃直直插入手心,男人的力度和插入的位置,如果方其然看到,就會發現,都和他上次的力度和位置一模一樣,男人顯然是記住了他給予的疼痛。

本就未愈合的傷口再次被捅穿,傷口撕裂開來,鮮血順著手心往下流淌,流到地板上,男人的身體一動不動,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他的眼睛盯著床上的人,完全沒有在意自己手掌心的情況。

地板被鮮血逐漸染紅,男人跪下的大腿上也沾了自己手心的鮮血,像是在獻祭一般。

方其然看著他有些蒼白的臉和臉上的疤痕,輕聲問道,“疼嗎?”

“不疼,怎麼會疼呢,這對於我來說是賞賜。”男人注意到方其然的視線,他微微側過頭,擋了擋右臉上的疤痕。

男人一開始說的懲罰不聽話的方其然之類的話也被他拋之於腦後,他反而在懲罰自己,男人就像是被海妖蠱惑了心神的水手一樣,海妖輕輕哼唱著勾人心弦的歌,水手就被迷昏了頭腦,一心隻有海妖,海妖讓他做什麼,水手就會做什麼。

“那給你的另一隻手也來一下吧,我最忠誠的信徒。”神明幻化成了海妖,海妖似乎在嬌俏的笑著,引誘水手上鉤。

水手完全被海妖迷住了,“好。”

刀子從手心裡被拔出來,鮮血噴湧的更加厲害了,男人無視掉滿手的鮮血,用那隻顫抖流血的手握住刀柄,插入了自己的另外一隻手心處,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

男人的額頭沾了冷汗,因為血液的流失,嘴唇逐漸泛白。

方其然滿意的看著這一幕,敢給他下藥,懲罰輕了。

“您有沒有心情好一點?”男人拿刀子攪了攪自己手心處的傷口,問道。

“沒有,不夠。”方其然感覺身體還是無力,連壓在身上的被子都讓他覺得沉重了起來。

“嗯。”男人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猶豫,拔出手心的刀子,插入了跪在地上的大腿上面。

溫馨的房間,純白的床單,詭異的畫像,赤紅的鮮血和瘋批的男人,從男人身上流出的血液在地板上面緩緩流淌,逐漸蔓延到四周。

方其然笑出了聲,讚賞道,“我喜歡你的行為。”

“可是……”男人自虐著,話語停頓了一下,“可是您昨天和具載荷的行為讓我很生氣怎麼辦?”

“您怎麼能被那種人所欺負呢?”男人垂著的目光重新灼熱起來,那股異常興奮的占有欲占據了他的整個眼睛。

“他都可以的話,作為您最忠誠的信徒的我,是不是也一樣可以。”男人低頭自言自語道。

他像是說服了自己,拔掉腿上的刀子,隨手扔到一邊,起身抓住了方其然的手。

手掌心的鮮血沾到了方其然的手上,方其然蹙眉看著他的手。

他就像任人擺弄的洋娃娃,隻能被迫被男人握住手掌,好不容易穩住了男人,現在一切都白費力氣了,男人再次瘋了。

方其然有點心累。

“為什麼我不行呢?我也可以。”男人握住方其然的手,著了魔一樣重複的說著這幾句話,眼看著他的魔爪就要伸向方其然。

“嗖——”

一顆子彈擦著空氣打入男人的腿上,剛好打在被插刀子的位置,男人跪了下來,手掌鬆開了方其然的手。

崔時凜踢開門,手上握著的槍口還在冒煙,他很快舉著槍打入男人的另一條腿,這下子男人是徹底站不起來了。

“我說過,最後一次。”崔時凜大步走過來,拿槍抵住男人的太陽穴。

男人沉默著沒有說話。

“抱歉,我來晚了。”崔時凜看著床上的人,聲音帶著歉意。

方其然苦笑道,“沒有,剛剛好。”

崔時凜又一次救了他。

隨後,一群黑衣人湧了進來,舉起手中的槍對著地上的男人。

“上次警告過你了,怎麼不聽呢?”崔時訓凜眼神冷漠,在他眼裡,面前的男人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一切仿佛塵埃落定,男人沒有掙紮,隻是靜靜的抬頭看著床上的方其然,眼神裡面是不舍。

“不要再看我了。”方其然隻感覺到了厭惡,他是真的討厭面前的男人,男人的眼神讓他惡心。

地板上蔓延的鮮血沾濕了崔時凜的鞋底,崔時凜不想再和男人廢話,他擔心方其然的身體。

“帶走。”崔時凜吩咐手下將男人拖走。

還剩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眼鏡男,他手上拎著一個醫藥箱,崔時凜讓他去給方其然看看情況。

“沒什麼大問題,隻是讓身體失去力氣的藥,這種藥是特製,對身體沒什麼傷害,休息一晚上就好了。”那個眼鏡男查看了一番方其然的狀況,回複道。

“行,辛苦了。”崔時凜擺了擺手,眼鏡男退下了。

方其然虛弱的倚靠在床頭,看著崔時凜收起槍支,朝自己走過來。

崔時凜彎腰掀開被子,攬著方其然腰抱起他,詢問道,“去我那裡嗎?這邊需要收拾。”

“嗯,謝謝你。”方其然點了點頭,因為身體還無法動彈,他的腦袋被崔時凜小心翼翼地護在胸口。

因為大腦疲憊和身體虛弱,方其然在崔時凜懷裡直接睡過去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還是躺在崔時凜的懷裡,崔時凜的手放在他的腰上,這該死的極其熟悉的一幕……

“喂,崔時凜,放開我。”方其然木著臉,一爪子拍向身後人的臉上。

崔時凜像是剛剛睡醒一般,還打著哈欠,問他,“怎麼了其然?”

“你說怎麼了?”方其然就差給他踹下床了。

“啊……抱歉。”崔時凜鬆開攬著方其然的腰,遠離了一些他,然後坐起來。

他的上半身是光裸著的,被子滑落,露出肌肉分布均勻的手臂和腹部結實的八塊腹肌,因為手掌按在床上的緣故,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看起來就很有力,能輕輕鬆鬆抱起旁邊的人。

方其然掀開被子,打算下床洗漱,沒想到他腳一沾地,腿一軟,差點摔了。

崔時凜及時撈住他,擁入自己懷中。

莫名的丟人……方其然用手指抵住崔時凜的胸膛,輕輕推開他。

“我沒事,可能是因為昨天那個藥的緣故,還沒適應。”

方其然的手指被崔時凜抓住,崔時凜的胸膛很熱,他不由分說把方其然抱進了衛生間。

“防止你再摔倒,我幫你吧。”崔時凜的聲音帶著愉悅,他很享受方其然在他懷裡的感覺。

上午方其然請了假沒去學校,在崔時凜家休息,崔時凜好像消失了一樣,半天沒見人影。

門突然被人敲響,方其然打開門,看到了管家和一堆黑衣人,他們手中捧著大大小小的禮盒。

“怎麼了嗎,管家爺爺?”方其然疑惑道。

“這些是崔少爺吩咐我送過來吧,說是您今晚的服裝,您看一下。”管家拍了拍手,一群人烏泱泱地把禮盒放入他的房間,很快又退了出去。

“祝您今日愉快。”管家笑了笑,帶上了門。

看著堆了一地的盒子,方其然表情有點茫然。

他打開最上面的盒子,裡面是一件紅色的絲綢長裙,方其然拎了起來,從盒子裡掉出來一個腿環,盒子裡還有配套的紅色高跟鞋和首飾。

腿環剛剛好掉落在他腳邊,方其然一腳踢開。

應激了,他看不了這東西。

方其然直接扔開這個盒子,繼續打開下一個。

下一個盒子裡面是一條白色公主風格的紗裙,上面壓著皇冠和一條閃閃發光的寶石項鏈。

方其然:“……”

扔了,下一個。

下一個更離譜了,方其然苦大仇深的盯著裡面布料少的可憐的女仆裝,哦,還有配套的花邊項圈和貓耳發箍呢。

方其然氣笑了,崔時凜這個暗藏私心的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