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萬人迷的舔狗(1 / 1)

方其然是被身後的溫熱觸感驚醒的,他迷茫了一瞬,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在崔時凜家裡,那身後的人就是崔時凜了吧。

他盯著環在自己腰間的手,掙紮了一下,那雙手反而摟他摟得更緊了,崔時凜的胸口硬邦邦的,肌肉硌的他後背疼,方其然是有一點起床氣的,他忍著怒火開始推身後的人。

“崔時凜,你醒了嗎?”

崔時凜像是還沒清醒一樣,大手又把方其然撈回自己懷裡。

方其然閉目,又睜開,抬手牟足了力,一鼓作氣推開崔時凜,然後一腳把他踹到了床下。

“其然?”崔時凜坐在地上,疑惑道,“怎麼了?”

方其然把人踹下去後就有點後悔了,他好像崩人設了。

作為一個舔狗怎麼能把自己舔的人踹下床呢?

但是已經踹下去了,沒有辦法。

方其然猶豫著要不要好心伸手拉一把地上的人,補救一下。

崔時凜倒是自己起來了,他迅速坐回方其然身旁,面色帶著歉意道,“抱歉啊,其然,我是不是睡覺不太老實?”

“呃……那倒不是……”方其然掃了一眼他,視線移開,“你要不要先去衛生間解決一下?”

崔時凜捏了捏他的手,眼神誠懇道,“嗯,抱歉,都是我的錯。”

方其然感覺自己在崔時凜眼中就是個瓷娃娃,一碰就會碎的那種。

比如,現在。

“不用,真的不用抱我,我可以走路,隻是腳腕紅了而已,沒有扭到……”方其然轉身就想跑,然後被崔時凜一把抓住,攬著腰抱進懷裡。

“……”方其然兩顆烏黑的眼睛瞪著面前人的側臉,嘴撇了老高。

再加上樓下還有崔時凜的管家和傭人,無數雙眼睛看著自己被公主抱下樓,方其然社恐都要犯了,他悄悄伸手掐了一把崔時凜的腰。

崔時凜表情淡定的低頭湊近懷裡的人,溫聲道,“怎麼了嗎?”

“我腿沒斷呢,崔時凜。”方其然無語道。

“胡說什麼呢,下次不許這麼說了,不吉利。”崔時凜擰眉說道。

他把方其然抱在餐桌前,動作安分了下來,坐在方其然旁邊。

看著崔時凜正常吃飯的樣子,方其然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他是很感謝萬人迷救了他,但是老覺得哪裡怪怪的,有一絲說不上來的不對勁的感覺。

因為崔時凜,方其然成功請掉了一上午的假,但是下午還是要繼續過來學校。

為什麼路人甲要天天聽課啊,好痛苦,本來社畜上班已經夠煩躁了,還要聽課,為什麼不能設置讓路人甲逃課啊……

方其然趴在桌子上半死不活的樣子,像地裡蔫了的小白菜。

“吃糖嗎?”同桌吳尚赫悄悄用手指推過來一罐水果糖。

“吃了糖就會開心。”他解釋道。

“啊,謝謝。”方其然挑了一顆糖,打算推回去。

“不用,留著你吃吧。”吳尚赫用手摁住糖罐製止住方其然的動作,笑了一下,沉鬱的眉眼都開朗了一瞬。

“喔,你要多笑笑啊尚赫,笑起來很好看的。”方其然伸手作加油狀,說完他又半死不活的趴回了桌子上。

吳尚赫悄悄看著他的側臉,嘴唇張合了幾下,無聲地回答道,好的。

一下課,方其然旁邊圍滿了人關心他,具載荷艱難地擠了過來,牽起方其然放在桌上的手,眼底滿是心疼。

他問道,“其然,你還好嗎?”

方其然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方其然同學!”有一個聲音喊他的名字特彆明顯。

方其然探頭看了一眼,是上次畫室那個莫名其妙的同學。

“方其然同學!聽說你被綁架了,不要有心理陰影啊……”禹澤說著說著,突然感覺周圍的人都安靜了,全都是用譴責的目光看著他。

禹澤說話停頓了一下,有些疑惑。

“你怎麼能直接就說出來這種事情,本來方其然同學就已經夠難受了,你還提……”有個男生譴責道。

禹澤表情茫然了,他皺著眉頭道,“我是在安慰方其然同學啊。”

“沒救了,禹澤同學果然是死板的榆木腦袋……”

周圍嘀嘀咕咕的聲音讓禹澤表情更加茫然了。

“麻煩同學們讓一下。”崔時凜從人群中走過來,圍著的同學自發給他讓出一條道路。

崔時凜走到方其然面前,伸出手,“其然,和我一起去醫務室吧,你的傷口還需要上藥。”

方其然沒有把手放上去,他隻是起身率先走了。

崔時凜無奈的笑笑,他以為方其然還在生他上午的氣。

其實方其然隻是察覺到了不對勁,想要遠離他一些而已。

“紅腫的話用這個藥,還有這個。”醫務室的老師拿出來兩瓶藥,“噴在傷口處就行,你們是哪位同學受傷了?”老師隨口問道。

“是我。”方其然回答道。

“哦好,同學你坐在那邊,我等下幫你噴藥。”老師正在桌子上開單子。

崔時凜眼神平淡地掃了老師一眼。

“老師,可以麻煩您出去一下嗎?”崔時凜微笑道。

看著老師疑惑的表情,他繼續說道,“我來幫助他就可以了,老師您出去吧。”

“可是……你會用藥嗎?”老師狐疑的問道。

“我當然會了,你等下出去吧,好嗎,老師?”崔時凜聲音還算正常,嘴角掛著微笑,但他的眼神卻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待老師出去之後,崔時凜來到方其然身旁,拆開藥劑,然後單膝跪在方其然面前。

他先是試探著握住方其然的手,見方其然沒有排斥,才柔聲說道,“我幫你噴藥吧,其然。”

方其然沉默著任憑他握住自己的手,看著他小心翼翼地低頭給自己的手腕上藥。

“謝謝你啊,崔時凜。”方其然突然道謝。

“沒關係的,其然你可以不用對我說謝謝。”崔時凜在認真的給他的手腕噴藥。

藥劑是淺褐色的,噴在皮膚上面清清涼涼的,帶著一股草藥薄荷味,離得近會感覺味道太重,離得遠了聞就不算太難聞。

“還是要說的,朋友也是會說謝謝的。”方其然舉起一隻噴好藥的手腕,嗅了嗅,被清涼的草藥味熏的有些上頭,嫌棄的表情像炸了毛的貓咪。

崔時凜笑了笑,應了一聲,繼續專心致誌地給方其然噴藥。

兩隻手的噴好了藥,還剩下兩隻腳。

方其然今天穿了長襪,不太方便塗藥,容易弄臟襪子,崔時凜就把他的褲腳卷起來,替他脫掉鞋子。

鞋帶被解開,鞋子放在地上,穿著白色棉襪的腳露了出來,這雙襪子,還是崔時凜早上的時候給他親自穿上的。

現在又要親自脫掉,崔時凜抿了抿唇,手指勾開襪子邊緣,眼神暗沉了一瞬,黏在他的腳腕上移不開視線。

他的目光灼灼,快要將方其然的腳盯出一朵花來,方其然莫名感覺不安,腳掌朝後縮了縮。

“彆動。”崔時凜捏住他的腳,哄道,“怎麼了嗎?乖,還沒噴藥呢,不要著急。”

他將棉襪褪去,把兩隻腳擱置在自己的腿上,捧起其中一隻腳,噴霧輕輕的在上空噴了一下,他的指間無意間滑過白皙緊致的肌膚。

藥劑把腳腕處白嫩的皮膚染上淺褐色,方其然踩在他的大腿上,無聊地看了看四周,腳尖無意識地碾了碾底下的大腿。

崔時凜低著頭,眼神炙熱地盯著手裡精致的腳掌看,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好不容易忍耐下來,又被腳丫輕輕的踩弄勾起了情緒,崔時凜捉住腿上那隻亂動的腳丫,聲音有些沙啞,“還差一隻腳就噴好了。”

“喔好。”方其然點點頭,掏出兜裡剛才同桌給他的糖,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個,然後又拆開另一顆,放在崔時凜面前。

“要吃糖嗎?是草莓味的。”他問道。

崔時凜抬頭就著方其然的手咬過糖果,他含著紅色的糖塊,舌頭無意間觸碰到方其然的指尖,趁著方其然沒有反應過來,趕緊道謝。

“謝謝其然,很甜。”崔時凜勾起嘴角。

另一隻腳也被淺褐色的藥劑噴上,崔時凜伸手在腳腕處扇了扇,加快藥劑的速乾。

他幫助方其然穿上了襪子和鞋子。

藥劑似乎有點催眠作用,方其然在醫務室的床上睡著了,他的睡顏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像睡美人一樣,面容甜美。

崔時凜盯著看了許久,突然想要將這一幕記錄下來,他輕輕起身,打算去班級拿自己的速寫本。

方其然睡著睡著,迷迷糊糊的感覺好像有人出去了,過了一會又有腳步聲進來了。

腳步聲一直來到他床前,方其然太困了,沒有睜眼。

來人彎腰,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方其然皺了皺眉。

“崔時凜,彆鬨了。”他不耐煩的說道。

來人輕輕笑出了聲。

好像不是崔時凜?方其然感覺這個笑聲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妹妹在說什麼呢,你應該喊我哥哥。”捂住方其然眼睛的人聲音沙啞低沉,帶著粘膩的窺視感。

笑聲和眼神仿佛黏在方其然身上,身體開始下意識地戰栗,方其然的大腦瞬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