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美滋滋 第一次結婚沒有經驗(1 / 1)

謝瀾離開之前, 重新把符文鏡恢複了正常。

終於從賀清心那裡離開之後,他回到了自己的焚心殿,一頭紮進殿內的一個龐大的聚靈池之中, 就沒有再出來。

他真的好累。

明明什麼都沒乾, 但就是從靈魂中透出了一股沉重的疲憊, 他已經沒有精力去糊弄那些宗門的仙首們了, 必須儘快沉到水裡休息續命。

反倒是賀清心, 因為謝瀾的靈力在她的經脈之中遊走了幾圈,把賀清心所有的疲憊一掃而空!

而且她的房子!她的豪華五層室內電梯加滑梯, 室外遊泳池大彆墅!

現在經曆過謝瀾使用各種陣法的改革, 無論賀清心去哪裡,哪怕她自己不會飛也不用使用靈力, 就能夠直接在眨眼間到達那個地方。

賀清心站在最高層,感覺自己置身於夢幻宮殿之中。

她讓謝瀾把這裡改造成了360度全景環繞的臥房,這樣她晚上睡覺的時候,就有一種非常狂放的幕天席地之感, 感覺好像睡在星空之下, 純純的星空頂。

躺在床上就能看星星,簡直美滋滋。

而且還解決了現代社會的陽光房恐怕都很難解決的問題,那就是賀清心問了好幾遍, 謝瀾也再三保證過的,早上太陽升起來也不會很曬,陽光的劇烈被他用陣法過濾掉了, 卻保留了獨屬於陽光的明亮。

就很高端。

謝瀾果然是最優秀的裝修工。

賀清心站在陣法結界的旁邊, 看著她的彆墅院子到處是玉砌雕闌層台累榭,仿佛看到了自己之後美滿而愉快的人生。

她就像那站在頂層高樓上面的霸道總裁——賀總。

從今往後就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想讓誰破產就讓誰破產。

賀清心手指在結界上面撓了撓, 覺得自己現在手裡就缺那麼一杯紅酒,或是一根雪茄,就齊活了。

而謝瀾雖然離開了,卻還沒有忘了賀清心叮囑他的事情,主要是他也不敢忘。

沒過多久,二十幾個仙童,手裡捧著各式各樣的東西從陣法外面魚貫而入,開始到處布置賀清心交代的東西。

而賀清心微微眯了眯眼睛,眼睛裡面有三分愉悅三分歡喜和四分快樂,完美形成了一個霸道總裁獨有的扇形圖——她看到羅長帶著幾個雲棲宮的弟子,把賀喜給她送回來了。

忍不住高興,她立刻從粉色的巨大螺旋梯踢溜出來,朝著門口的結界跑過去。

“宗主夫人。”羅長非常有禮貌地和賀清心問好,羅長身後的一群人,都是他平日裡來往的師兄弟和師姐妹,全部都是自告奮勇跑來湊趣的。

經曆過今天的這個婚禮,再加上賀清心親自去吃席這件事,雲棲宮當中確實還有一部分弟子對賀清心有一些看不上,但是大部分都對她這個接地氣的宗主夫人非常的好奇,所以知道羅長要來給宗主夫人送婢女時,這一群人就跟著羅長一起過來了。

一看到這院子裡面那麼多忙裡忙外的仙童,還有一進入院中,便能夠感覺到的封靈陣壓力,眾人全部都是神色各異。

但是現在沒有一個人懷疑,這些陣法是用來壓製賀清心的,他們全部都覺得這些陣法,還有這些伺候的仙童,全部都是宗主非常非常疼愛宗主夫人才設下的!

眾人全部都湊趣一樣上來跟賀清心見禮,賀清心本來就是個臉皮厚的自來熟,端起了宗主夫人的架勢,把這些平均每一個都比她大上百歲的弟子們,全部都當成小孩。

跟他們一起說說笑笑著進去,把賀喜安置好之後,這些人就好奇地東看西看。

實在是因為這封靈宮裡面的布置太特殊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

尤其是賀清心讓謝瀾改動了一整個下午的那些地方,一群人見賀清心好說話,全部都簇擁著她到處詢問。

賀清心也非常好脾氣,一一給他們解答,但是這群人最後一個都沒能跑得了,全部都被賀清心留下給她當苦力了。

賀喜睡著覺時,那些仙童也在布置著外面的院子,短時間內騰不出來手,這眼見著都要黑天了屋子裡還沒徹底布置好呢。

因此賀清心把儲物芥子打開,把從房間帶回來的一係列東西,全部都放到房間之中,把幾個來送賀喜的弟子指使到忙得團團轉。

房間的東西他們平日裡確實是瞧不上的,但是架不住這種東西出現在仙山上,就變得有些稀奇了。

尤其是賀清心的梳妝櫃子,被賀清心一整個從金羽宗塞進了儲物芥子裡面,現在拿出來一攤開,各種珍寶頭面,胭脂水粉,將整個桌子擺得滿滿當當。

男修還好一些,隻是對這屋子裡面重疊的陣法有些好奇,全部都聚在一起研究,畢竟這些陣法都是出自謝瀾的手,平日裡謝瀾可不會授課,他們能見到尊上親自設陣已經是少之又少,這種複雜的陣法他們隻是看著就能從中獲益不少。

但是賀清心這個梳妝櫃子一拿出來,讓跟著來的那兩個女修眼睛都直了。

哪有女孩子不愛布靈布靈?

就算是修仙第一重就是超凡,但是人生來都是凡人,有一些凡俗喜好,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無論是哪一個宗門的女修,合歡宗除外,平日裡都是衣著裝飾以素簡實用為主。畢竟如果帶著一頭叮叮當當的東西,出去曆練驅邪除祟實在是太麻煩了。

因此她們平時也會悄悄地攀比,但是攀比的全都是衣服上的守護符文是哪一個大能繪製,頭上的發簪拔下來之後又能化作成什麼樣的武器。

時間久了她們的思想就像是被紙袋子套住的蘋果,覺得這樣便是最美的了,偶爾到凡間去驅邪除祟,看到那些滿頭珠翠的女子們,就算是心中有所羨慕,就算是被吸引了視線,也絕對不會表現出來。

因為在修真的宗門之中,就連宗主夫人們的打扮都是非常素簡端雅的。

這還是她們第一次在仙山上看到如此多如此繁雜的珠寶首飾。

如果這些出現在普通女修的屋子裡面可能會被嘲笑,嘲笑她舍不下凡塵,不該入道修煉。

但是出現在賀清心這樣一個宗主夫人的屋子裡面,不知道為什麼就變得十分的合理。

兩個女修不怎麼太敢上前,眼花繚亂的看著梳妝台子,被其中一個男修以靈力操控,靠在了一邊。

賀清心全程就是動動嘴皮子,然後一點也不害臊地說:“你們尊上根本不許我動手歸置這些東西,非要等底下的那些仙童幫我一起弄。”

賀清心說:“有你們幫忙真是太好了,我會好好跟尊上誇獎你們的。”

賀清心畫大餅的本事一如既往,等到屋子裡面全部都歸置好了,這些修士們也都把陣法研究到差不多了,這才召喚眾人全部都到桌子邊上。

這個桌子也是鑲金嵌玉雕龍刻鳳,正是她從金羽宗帶出來的,擺在這裡跟著屋子流動的赤金符文,還正好遙相呼應,簡直像全屋定製。

“大家都坐下,也彆急著回去嘛,忙活了這麼長時間肯定都餓了。”

賀清心說著,又從儲物戒指裡面拿出了非常多的點心和各種各樣的蜜餞,炸物。

滿滿當當地擺了一桌子,還拿出了兩壺葡萄果釀,都是沒成婚的時候,在金羽宗裡面,她讓兩個喜婆子還有賀喜出去一趟一趟買回來的。

“這些都是兆日國皇城有名的小吃,大家一起來嘗一嘗,填飽了肚子再離開,今日實在是謝謝各位了。”

眾人都沒有落座,他們全部都是修士,修士以斷絕人欲為修煉的根本,第一個要斷絕的就是食欲。

他們其中有兩個人,例如羅長和整日跟他形影不離的秦柳,已經完全辟穀了。

剩下的幾個師弟師妹們,雖然沒有完全辟穀,但是整日吃的都是宗門那些雜質相對少一些仙植和靈獸肉。

冷不丁出現這一桌子凡塵俗食,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坐下。

賀清心當然知道他們想的是什麼,伸手招呼她更熟悉的羅長說:“羅長,讓你師弟師妹們都坐下呀,嘗一嘗嘛,都很好吃的,我知道你們修仙都講究排除體內的雜質,但是修行路上成百上千年,還能差這幾口吃的東西?”

賀清心簡直像一個帶著一群好學生逃學的老師,滿口都是“不差這一節課”。

道理是那麼個道理,但是“不差這一節課”還有“不差這一口”,都是墮落的開始啊。

其中有一個女修臉蛋圓圓的,長得就挺討喜,看著這一堆東西眼睛都直了,比剛才看著那一堆閃閃亮亮的首飾還要直,賀清心一眼就看出她是個吃貨,平時肯定沒少偷吃東西。

這個女修的眼珠子已經粘在這些食物上面,但是嘴裡還非常小聲地在辯駁:“是風清長老說……凡間的食物吃進肚子裡很難被代謝掉的,需要吃消食丹才行……我們的消食丹每個月就隻有兩顆……都是有份例的。”

賀清心率先坐下,拿起一塊點心放進自己的嘴裡開始吃,對著羅長勾手道:“來嘛,我招待你們,你們怕什麼,誰還敢責備你們?讓他來找我。不就是消食丹嘛,你們今天先吃,我明日給你們拿個幾瓶出來就行了。”

賀清心這話倒不是吹牛,謝瀾把私庫都給她開了傳送陣,賀清心還沒來得及進去看呢,裡面肯定什麼都有啊。

就算是沒有的話,那不是還有謝軒然嗎,她找謝軒然要什麼東西他敢不給?

而且這門派之中的長老……雖然賀清心一個都沒有見過,或者說在婚禮上見過了也認不出來哪個是哪個,但是賀清心彆說害怕,她根本就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裡。

一群人還是有一些猶豫,尤其是羅長,這些人全部都是他帶來的,萬一出了什麼事肯定他第一個被懲罰。

不過賀清心看上去姿態實在是太隨意又太自信,而且隨口就說給他們弄幾瓶子消食丹,這個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一個個全都是人,人都是吃飯長大的,強行戒掉食欲又有幾個能忍得住?

因此消食丹無論在哪個宗門,都是非常緊俏的東西。

羅長被他身後的一個修士推了推後背,那個修士的意思是差不多得了,他們應該走了。

但是羅長以為他的同伴們全部都想吃,所以就大著膽子向前一步,問賀清心:“宗主夫人真的會給我們……一些消食丹嗎?”

賀清心笑著說:“當然是真的,我從來都不騙人。”到目前為止她隻騙謝瀾那個老王八呀。

“來來來,你們幾個吃嘛,明天早上派一個人來這找我就好,這屋子是新置辦的,大部分東西都沒拿過來呢,要不然今日就能給你們了。”

眾人一聽全部都喜笑顏開。

聞言那個一直盯著桌子上的食物咽口水的女修,第一個衝過來坐在了賀清心的身邊。

隨後眾人全部都落座,各個面上都是喜色。

賀清心揮著羅長給所有人全部都倒了葡萄釀,提起杯子對著眾人說:“我也是才嫁過來,第一次成婚經驗不足,可能鬨了一些笑話。”

“修者不是講究緣法自然嗎?相逢既是緣分,我名喚賀清心,清心寡欲的清心。自小家裡規矩不多,最喜歡結交朋友,你們也不用拘謹,就將我當成朋友好了,平日裡也不需要張口夫人閉口夫人的,夫人謝瀾一個人叫就行了,你們喚我清心就好。”

賀清心說完了之後,有一個修士沒忍住笑出了聲。

什麼叫第一次成婚沒有經驗?哈哈哈哈。

然後就像一個信號,剩下的幾個人也都忍不住笑了,大家全部都舉起杯子,熱熱鬨鬨地磕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