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的故事主線正是圍繞這對違背倫理的叔嫂展開的。
男主薛佑霖、女主韓紫芸以及被戴綠帽的薛二公子薛佑瑄,三人青梅竹馬長大,男女主原本彼此屬意,可自從男主改過自新、入了老太君青眼,大有要把他培養成為薛府下一任當家爵爺的架勢後,他與女主見面的次數就少了。
而薛二公子對承襲爵位沒興趣,他浸淫山水、喜好吟詩作畫,每次創作出自己滿意的作品,就會約女主出來一起品茶賞評。
女主原本一顆心都在男主身上,對薛二哥從來都隻有兄長之情,但最近不是備受男主冷落嘛,加之與薛二哥幾番獨處之後,逐漸發現了他諸多優點,恰恰是薛佑霖身上所沒有的。
譬如薛二哥永遠那麼沉穩持重、溫文儒雅,不像薛佑霖情緒不定,高興的時候能把她寵上天,不高興了就板著臉訓斥下人,偶爾也會朝她甩臉子。
又譬如她和薛二哥的共同愛好更多,她很喜歡市井味兒,經常女扮男裝上街閒逛,薛二哥不但不會嘲笑她幼稚,還會和她一起在熱鬨街巷尋摸各種民間小玩意兒……感情的天平漸漸傾斜。
直到薛大公子去世……
沒錯,徐茵穿成了頭號女炮灰,薛大公子則是頭號男炮灰——原文裡,這對倒黴蛋都死在開場。若拍成四十集電視劇,都是活不過一集就領飯盒的龍套。
薛府上下固然悲痛不已,但有漫長的三年昏迷做鋪墊,大家心裡或多或少早有這個思想準備,是以,薛大公子去世半年後,平複心情的老太君便開始著手為小孫子物色妻子人選了。
小孫子是要當成爵位承襲人培養的,所以正妻人選就顯得十分重要。
而韓紫芸雖是嫡出,卻是家中幼女,上頭有四個一母同胞的兄姐,打小護著她,性子養得有些嬌氣單純,老太君連考慮都不帶有,就直接pass了。
女主知道後,傷心不已,帶著賭氣報複的成分,投入了薛二哥的懷抱,成了男主的大嫂。
之後就是披著權謀外衣、實際卻狗血上頭的言情橋段了。
徐茵不禁慶幸自己沒穿成薛家二房的其中一員,哪怕老太君還在世,大房二房沒分家,但到底隔了一房,即便日後男女主在同個屋簷下上演人前兄友弟恭人後我占你女人、女主逃脫不得甚至心陷其中但還是會反抗一下、男主拿下爵位坐穩當家更加霸道總裁……
在這樣拉鋸戰式的過程中,女主清楚地認識到內心真正愛的人還是男主,正打算鼓起勇氣與薛二哥提出和離,薛二哥卻染上了風寒、一病不起,女主就想等他病好了再提,不成想,這一病就是半年,期間她懷上了男主的孩子。
這下二房炸鍋了——
薛二哥痛苦出走;薛二爺兩口子氣得病倒;女主羞愧難當,本想懸梁自儘,可想到肚子裡的娃,不忍心帶著他一塊兒死,就改了主意,揣著球跑去了南方,直到三年後“球”都會打醬油了才被男主找到。
男主找了她三年,順便洗白了自己,和女主終成圓滿。
原文到這裡就結束了,番外還有篇關於薛二哥的,說薛二哥出走期間,遭遇了山賊打劫,被一名英姿颯爽的俠女所救,兩人情愫暗生,成就了一段文人俠女的佳話。
不得不說,這麼三觀炸裂的禁忌戀,得虧放在她中學時代。
那會兒特彆流行強取豪奪、霸道總裁文,尤其是這類有肉有劇情的小言情,把讀者的心勾得五迷三道、無法自拔。
那時候迷的不是三觀尚未成型的未成年,就是文化水平不高、法律意識不強、憧憬浪漫愛情的姑娘小夥們,所以沒人去質疑這類文表達的愛情觀究竟合不合理。擱現在,彆說出版了,網上發一篇試試,十有八九給你發個“禁”字。
這麼想想,她現在豈不是像星際時代看5D電影?妥妥滴黑鑽VIP觀眾席啊!
任二房吵到天翻地覆,隻要彆燒到大房這裡,她該吃吃該喝喝,還能捧著瓜隔牆看戲,貌似也不錯,隔遠了想看還看不著咧。
咦?不是在琢磨薛昭瑾是不是她家小瑾同誌的麼?怎麼扯這麼遠了?
但此刻沒工夫繼續琢磨了,發型、頭飾以及環佩叮當的首飾都被丫鬟們整飭好了,該起身出發去正院給婆家的各位女眷敬茶了。
薛家家大業大,光平時生活的七進大宅就占了一條街,何況還有城內的彆院、城外的避暑莊子。
薛家這些產業,大部分來於已故老太爺掙得的功勳,他是助力本朝皇帝登基的開國功臣,三任帝王流水般的賞賜,成就了薛府如今的底蘊;小部分是薛家後人錢生錢置辦的產業了。
至於薛家其他男丁入朝為官掙的俸祿,說實話連養活他們自個都不夠,更多的是為了拓展人脈。
薛宅的格局,有點像紅樓夢裡的賈府,但薛家大房、二房沒分家,所以整體規模顯得比賈府更大。
大門進來是待客的前院;兩側各是亭台樓閣的花園布景;
後院分三塊,位於中線的正院住著老太君,三進院子大方挺括;
東院包括占地五六畝的荷花池都是大房一家的範圍。
不過自從薛大爺去世、大公子又昏迷不醒,夫人心灰意冷,一度自責是不是她天生就是個不詳的人,留不住丈夫、如今連唯一的嫡子也成了活死人,所以長期在家廟誦經祈福,除了定期詢問兒子醒沒醒,幾乎不怎麼出來,平時在東院活動的主子隻有薛大爺的兩房妾室以及妾室所出的庶子庶女。
老太君也隻關心大孫子醒沒醒,對庶出的孩子不怎麼上心,畢竟她當年是正妻,沒少受老太爺那幾房妾室的氣。
府裡的下人也大都是看碟子下菜的貨,見老太君都不過問,對大房一家的伺候逐漸漫不經心起來。
以至於三年過去,東院一片蕭條,荷花池沿岸雜草叢生,除了大公子的院落外,其他院落也都牆面斑駁、木鏽斑斑,本來應該露出青磚面的路,也被雜草覆蓋了,下過雨沾在上面的泥濘也沒有掃除。
徐茵一路走來,把這些不儘人意的方方面面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