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隻知道a大的賀姓教授就是時哥的父親,卻不知話題裡另一個當事人此刻就在賀時身邊。
賀時一看那條胡說八道的新聞轉瞬明白:有混賬玩意欺負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他面沉如水,怒火在胸腔裡翻騰,隨時都能炸爐。
“彆看。”
他抬手覆蓋住徐茵劃拉到熱搜頁面的手機屏。
徐茵不解地抬頭,與他幽沉的眸光交織。
“我會處理,你彆看了。”
那麼肮臟的內容,不想汙了她的眼睛。
他拿起手機給經紀人打電話,保留證據後撤熱搜報警。
徐茵在他分心講電話時,輕輕移開手機,隻一眼,就掃到了這則被無數網友如千軍萬馬般送上熱搜前排的荒唐話題。
賀時說到一半,意識到她在看,迅速遮回去:“彆看,臟眼睛。”
不小心,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掌覆上了她瑩潤白皙的纖秀手背。
兩人都微微一怔。
徐茵懷疑自己喝多了。
這一刻,她竟然想把手掌翻過來與他十指相扣。
好在理智還在,她抽出自己的手,黝黑的眸子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我看到了。”
言外之意,你彆遮了。
當初罵她哥的話,比這更難聽的都有,她不僅下場懟,還懟得對方無話可說,這種評論還嚇不倒她。
不過,臟是真臟。
她捋捋袖子,打算下場懟回去,洗洗眼睛。
賀時哭笑不得地攔住她:“沒必要和他們理論,交給警方就好。”
“你是怕我懟不過他們?放心,我可是懟懟小能手。”
徐茵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胸,結果拍出了一個小酒嗝。
“……”
徐·懟懟小能手·茵秒變迷離小醉鬼。
賀時震顫胸膛的輕笑,落在她耳畔:“喝酒了?”
“一點點。”
徐茵伸出手指比了比。
看來已經醉了。
賀時柔和下來的目光,落在她白裡透紅的粉頰上,輕輕喚了她一聲;“徐茵。”
徐茵抬頭看他,水霧浸潤的星眸裡,映著他的倒影。
他想看得更清晰一些,與她的臉漸漸貼近。
直到他的手機突然響起——
兩人同時回神。
賀時接聽來電。
徐茵轉頭看向被雨水肆意橫行的車窗玻璃,徹底沒了醉意。
心裡有個聲音在質問她:如果他不是“他”,你這就是背叛!
所以,他究竟是不是小瑾同誌?
這一刻,她寧願係統把她的記憶也抹除了,讓兩人不帶任何記憶地相遇相識相知相愛不好麼?何至於有現在的糾結。
電話是江照予打來的。
他也看到熱搜了,起初以為被黑的隻是好友父親,沒想到順著網友七嘴八舌的評論,發現妹妹也是被黑的當事人之一。
氣得他哪還有心思工作?
當即來找賀時商量:“我經紀人查到好幾條評論指向茵茵,我這邊也收到不少粉絲的私信,問我是不是真的,我打算出份聲明,阿時你這邊看看,能否也出一個?就說是我通過你,拜托賀叔叔照顧茵茵的。”
與此同時,大學時的室友群彈出一條@他的消息:阿時,你看到校園論壇那條帖子了嗎?臥槽!賀教授得罪了哪路衰神,被黑得太離譜了吧,造謠也不打個草稿。據說對象還是江照予的妹妹,我去!
賀時毫不猶豫地對電話那頭道:“好,我這就發。”
他方才看到那個話題就立即讓經紀人報警處理了,但沒想到校園論壇也有人在傳,甚至已經指名道姓,那確實不能壓下去就算了。
掛了電話,他登錄平台編輯帖子。
徐茵忍不住開口:“其實,你和我哥沒必要下場,我自己就可以。”
“有必要。”賀時一邊編輯一邊解釋,“之前是我考慮不周,以為幕後推手隻是買了熱搜。沒想到校園論壇裡也有,已經牽扯到你了,壓下去也有人議論,倒不如攤開來說清楚。”
他和江照予一前一後發了條帖子。
江照予的聲明很直白,坦言賀教授之所以在校對他妹妹多番照顧,是他私底下托付好友的。
賀時倒是沒說是好友相托,而是澄清了a大學生質疑的那次獎學金,是他打電話給父親的。
當時警情通報雖未出來,但警方已經掌握了違規報社的證據,隻是還有一些程序要走,但獎學金的公示期極短,這才讓父親出面擔保的。
徐茵已經是受害者,哪能讓受害者承擔謠言造成的損失?
賀時還貼出了警方那邊的時間線,確實和獎學金的公示期衝突。
另外,他還說道:
兩人的聲明一出,各自的粉絲激動壞了。
江照予的粉絲義憤填膺:什麼!哥哥的親妹被人黑了?那還了得!姐妹們!衝啊!乾掉那些聽風就是雨的營銷號!
賀時的粉絲隱約聽出了點意味:時哥,你老實交代,你對口中的小姑娘,是不是存著那什麼……e的心思?不然隻要說受朋友所托讓父親照顧的不就行了?為什麼長篇大論好幾段?聲明字數比江照予發的還要多?這還是見到異性就退避三舍的時哥嗎?
兩路粉絲一齊發力,把兩人的聲明貼送上了熱搜。
然而就在這時,一條幾秒鐘之前才發出的帖子壓過了他們,直登熱搜榜一。
蔣韻如從上網衝浪的侄女那得知了這件事,火大得以“鮮花坊坊主”的大號,直接給自己買了條榜首熱搜:
帖子下方,附了一組九宮格照片——
有她捧著鮮花、抱著徐茵送的香氛套裝和徐茵的合影;也有壽宴上敬酒、切蛋糕的大合照。
最底下一排三張是她和徐茵一塊兒在京郊種植基地的合影,背景是一大片正處花期的香料植物。
兩人對著鏡頭燦爛大笑,像極了一對姐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