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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咋不去舞會啊？”王大娘問起這個事，“多好的交朋友的機會啊。”
她要是年輕個二三十歲，一準去參加。
“我忙啊！”
徐茵不走心地應付了一句。
她正在檢查豬豬們拉的糞便，確認沒病兆，才如數鏟入下水道，拿水衝刷乾淨。
“場長不是給你們放了半天假嗎？這些活放著就行，一會兒有人會來幫你乾。”
“您幫我乾啊？”徐茵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王大娘縮縮脖子，她連自己那點活都不太情願，還幫彆人？
“那啥，我想起灶上還煮著水，這會兒該開了。”
嘮夠了嗑，王大娘找了個由頭回自己豬圈，走廊上碰到袁大姐：
“喲，老袁，你來巡視工作啊？我在小徐這交流養豬經驗呢，可沒溜號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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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姐沒空理她，來到徐茵的工作房：“小徐，有個叫盛瑜瑾的同誌找你，是你對象吧？沒想到他就是總廠運輸部派來接咱們場同誌去參加舞會的駕駛員，你快回宿舍收拾收拾，就等你了。”
徐茵：“……”
小瑾同誌搞什麼鬼呢！
揣測歸揣測，徐茵把工作交接好，匆匆回宿舍衝了個澡，換上適合舞會的布拉吉。天太熱，她把【自動調溫儀】設成腰帶模式，戴在身上。
場裡的單身青年人手一把小板凳，坐在貨車廂裡聊著天等發車。
忽然，有人低呼一聲：“徐茵同誌也來了！”
“她怎麼會來？她不是有對象了嗎？”
“不知道啊！是不是借這機會去市裡和她對象見面啊？”
就在大家竊竊私語猜測間，徐茵來到大門口。
盛瑜瑾跳下駕駛室，大步流行走到她面前：“沒打擾到你工作吧？”
“這時候才問，是不是遲了？”徐茵笑睨著他。
盛瑜瑾舌尖頂了頂下顎，笑了：“有件事想請你幫忙，聽說你們場給你們單身職工放了半天假，就想著你應該也會去參加舞會……”
驀地，他想到一個可能，目光落在她垂眸時長長的烏黑睫毛上，語氣裡多了幾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緊張：“你不參加，是因為……有對象了？”
“不是。”徐茵含笑看了他一眼，“我是懶得折騰。不過既然是你找我，我肯定來啊。有什麼事儘管說，能幫我肯定幫。”
盛瑜瑾鬆了口氣，說：“這事不急，等到了市裡再說。”
隨後他接過她手裡的小包袱，扶了她一把，助她穩穩坐上了副駕。
車廂裡的眾人沒聽清兩人的對話，隻看到盛瑜瑾體貼的舉動，不禁面面相覷：“……”
臥槽！原來來接他們的駕駛員，就是徐茵同誌的對象？
這麼一說，思路通了——上次把徐茵同誌接回市裡的似乎也是這輛大卡車。
看看人家的崗位、看看人家的相貌、再看看人家身上的著裝腕上的手表……就問他們哪點比得上人家？
集體自閉了！
……
到了市裡，盛瑜瑾在離供銷社不遠的路口放下車廂裡那幫單身青年。
離舞會開場還有好幾個小時，大家想去供銷社轉轉。
難得來市裡，捎點日用品回去。
盛瑜瑾提醒他們：“文化宮直走穿過兩條街就到了。舞會結束，文化宮門口找這輛車，我送你們回去。”
儘管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既然接了這個任務，還是要完成的。
大夥兒跟他道了謝。
有個職工問徐茵：“小徐同誌，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其他人一擁而上，把他拖走了：
“你個上車就打盹的鐵憨憨，到現在還不明白狀況嗎？”
“啥狀況？這跟我睡了一路有啥關係？”
“噗……”
徐茵扶了扶額，她算是看出來了，養殖場上下同仁都誤會了。
“回去我跟大家解釋……”
“解釋什麼？”盛瑜瑾重新發動車子。
徐茵見他似乎並不在意，一時間倒是不知說什麼好了。
他專心地開著車，她望著窗外不斷後移的行道樹和這個時代的建築，駕駛室裡陷入了沉默。
“咳，離舞會開場還早，我帶你去我們運輸部坐會兒吧。”盛瑜瑾主動找了個話題，“我找你，是這麼回事……”
他沒說服大嫂，所以過幾天，他大嫂就要去養殖場工作一段時間了。
“我大嫂最近要去養殖場檢查會計工作，她以前基本都是去一二分廠的，養殖場還是第一次去……”
“是要我幫忙照顧嗎？”徐茵接道，“這個沒問題。”
“不是照顧，她又不是小孩，你不也是今年才去的？你能適應，她肯定也可以。”盛瑜瑾說，“我是想說，她最近和我哥鬨了點矛盾，兩人在冷戰，我哥要是給大嫂捎什麼東西，可能需要你幫忙轉交。”
“這個更加沒問題了。”徐茵一口應道。
她還當什麼事呢，不就轉交個行李物品嘛，都稱不上幫忙。
盛瑜瑾見她答應，嘴角微微上揚，心情說不出的好。
下了車，徐茵四下看了看：“這就是總廠運輸部？”
“嗯，以前來過嗎？”
“沒有。”徐茵搖搖頭。
“那今天帶你參觀一下。”
盛瑜瑾帶著她參觀起來。
隻是這個時間戶外太熱了，擔心她中暑，盛瑜瑾專挑樹蔭多的地方走。
兩人手臂不小心摩擦了一下，他發現她的胳膊清涼無汗，不像自己，見到她以後，身上一直在冒汗。不知是熱的還是緊張的。
徐茵身上傳來的涼意，讓他不自禁地與她靠近了幾分。
儘管手臂沒再碰到，但哪怕隻是稍微蹭到點衣角，也讓他感到清涼又舒服。
“你們運輸部範圍挺大呀。”徐茵一路走一路看，沿著林蔭道穿過一大片停車場，前方就是運輸部的辦公區了。
“嗯。”
盛瑜瑾一一指給她看哪間是食堂、哪間是乒乓球室、哪間是他們駕駛員的專用休息室……
辦公室的窗前，擠滿了一堆人。
“沒看錯吧？真是小盛？”
“是他！瞧那大長腿，誰能冒充他？”
“這麼近的距離，需要看腿嗎？看臉就行了！”
“話說，這女同誌是他對象？啥時候談的？這小子竟然瞞著咱們！是怕咱們問他討喜糖嗎？”
“兩人挺般配啊！”
“我想起來了！王科長的媳婦前兩日在說，要把她外甥女介紹給小盛認識，會不會就是她？這速度，真夠快的啊！”
“我也聽王科長提過一嘴，她外甥女好像是二廠廠辦的。”
“那以後咱們運輸部和二廠廠辦是一家了。”
“定論彆下得太早。我咋聽說三廠倉管處的馮嬸也很喜歡小盛，每次小盛去三廠送貨，馮嬸都要拉著他一通寒暄，好幾次要把她女兒介紹給小盛認識，搞不好是她女兒也說不定。”
“這小子，長得帥，桃花運就是旺啊！”
“不光帥，彆的條件也很好啊，家裡有閨女的，誰不想要小盛這樣的女婿？可惜我閨女還小，不然我都想做小盛的丈母娘。”
“唉，真的是澇的澇死、旱的旱死。咋不看看我呢！我除了長得磕磣點，彆的條件也不差啊。”
“這說明大家都有著前瞻性的眼光。”
“啥意思？”
“考慮下一代啊！將來孩子被人嫌棄太醜怎麼辦？”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