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名定下了,種什麼也都規劃好了,是時候播種了。
四座山要全都種上花草,種子的需求量可不少。
她把徐奎喊來,遞給他兩把鑰匙:“徐奎,這是我爹娘院子的庫房鑰匙,你回府一趟,把小庫房東牆角的幾個麻袋運過來,裡頭是這次要種的種子。”
這是她過年回府時悄摸摸布置的。
一座山頭的薰衣草花種、一座山頭的迷迭香花種、還有兩座山頭的什錦花種,加起來量可不少。
這會兒徐茵無比慶幸此前有一個小世界的額外任務是種花養花,否則哪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花種。
找係統兌吧,又貴的要命,大有不把她能量點坑完就不是係統似的。
至於修真世界百花園裡的花,花籽雖說也收集了許多,但那些花,她都還沒摸清具體什麼功效,哪敢大規模種植。
至於為什麼把花種留在府裡,這麼幾大袋,她總不能憑空變出來啊。
正好原身爹娘生前居住的主院,有個三間廂房打通的大庫房。
大庫房的鑰匙,此前是原身娘身邊的婆子掌管的,這不查賬查出問題以後,鑰匙被管家收上來交到了她手裡。
大庫房裡還有個地窖式的隱形小庫房,收藏的都是極為珍稀的寶貝。
小庫房的鑰匙,一直都是原身娘自個保管的,如今則由她保管了。
徐奎恭敬地低著頭,雙手接過鑰匙,鄭重保證:“姑娘放心!小的一定把事情辦妥,人在,鑰匙在!”
徐茵抽抽嘴角:“沒你說得那麼嚴重。”
大庫房裡原就是一些布匹、藥材、古玩、字畫等常用作送禮回禮的物品,鑰匙收到她手裡以後,帶著丫鬟們重新整理、造冊,少一樣都是能查出來的。
至於小庫房裡的寶貝,要麼是成箱的金銀珠寶、孤本字畫、要麼是從海外運進來的珊瑚擺件等奇珍異寶,都用結實沉重的紅木大箱子裝著,還掛著雙道鎖。
其中一道是徐茵額外加的保險鎖。
沒有打開箱子的鑰匙,小偷進來也無從下手。
因為小庫房的入口通道比箱子的寬度要窄,整個箱子根本運不出去。
等徐奎拉著幾麻袋花種回來,村長也已雇好人手,花種一到即可開工。
秋香山要種的輔助型香料花,徐茵打算親自來。
其他三座山頭的花草,此前都種過一茬了,當時給她打下手的雇工,知道怎麼種。
徐茵讓徐奎把花種送過去以後,就沒再過問了,隻囑咐他們一點:遇到不確定的情況,多走幾步找她問一聲,彆自作主張。
四座山頭同時開工,山上隨處可見忙碌的人。
徐茵帶著丫鬟、婆子種完秋香山,來到徐家村,培育起大棚裡的嬌養花卉。
這時,琉璃坊把燒成功的蒸餾設備送來了,比預期晚了幾天,因此結賬的時候,主動抹了零。
跑腿的夥計還殷勤地說:“我們掌櫃說了,徐姑娘日後若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們琉璃坊,哪怕是此前不曾承接過的樣式,琉璃坊也一定想辦法給姑娘燒製出來。”
托徐茵的福,琉璃坊去年的營業額,破了以往任何一年的記錄,掌櫃的做夢都能笑醒,豈敢怠慢徐茵這個大客戶,除了送來定製的蒸餾設備,還額外送了徐茵一尊彩色琉璃的觀音佛像。
“琉璃坊的掌櫃真會溜須拍馬。”徐奎等琉璃坊的夥計離開後,咕噥了一句。
徐茵聽到了,笑著說:“做生意就是這樣的,你學著點,以後咱徐氏的香氛坊生意可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徐奎一聽,感動地想給姑娘下跪磕頭謝恩。
徐茵瞪他一眼:“你見過哪家掌櫃,動不動給人下跪磕頭的?”
“……”貌似沒有。
“所以讓你學著點!這樣吧,即日起,你就是香氛坊和鶴年堂兩家作坊的掌櫃了,月錢暫時先定三十兩,管理到位,逐年上漲。以後坊裡招人、雇人,都由你定奪。姑娘我隻要看到高品質精油和高濃度伏特加,彆的你儘管拿主意就好,無需再知會我。除非定奪不了的事,你可以找我商量。”
徐奎有些傻眼:“這、這麼快的嘛。”他都沒心理準備。
徐茵適才正給丫鬟、婆子講茶花、牡丹這兩種嬌貴花卉的種植要領,才講到一半,是以拍拍徐奎的肩:“好好乾!姑娘我看好你哦!”
然後繼續忙去了。
紫鳶和紅茜走之前,給了他一個忍俊不禁的笑臉,無聲口型:看好你哦!
徐奎:“……”
這倆丫頭什麼時候這麼皮了?
反應過來:哎呀呀我當上掌櫃啦!還是兩家作坊的掌櫃!老爹!你聽見沒有啊?我當上掌櫃啦!
恨不得插翅飛回府裡,告訴他老爹這個好消息,順便想問問老爹,不知祖墳可有冒青煙?否則怎會有這麼好的事落到他頭上呢!
姑娘說了,以後他的月錢,和香料鋪的掌櫃一樣,從三十兩開始,往後逐年增加。
三十兩誒,比他老爹的月錢還要高不少咧!
徐奎咧嘴笑得眼睛都快找不著了。
樂完以後,全身心地投入到兩家作坊的運營中,跑前跑後,彆提多賣力。
有這麼頭老黃牛……咳,錯了,是得力手下,替她搞定作坊裡雜七雜八的瑣事,徐茵隻管前期種花、後期調香就成。
等高度伏特加釀造出來以後,她還打算教紫鳶、紅茜調製香水。
日子一旦忙碌起來,時間就感覺過得特彆快。
一晃,春去夏至,漫山遍野都是盛開的鮮花。
香根草、玫瑰、茉莉、迷迭香、薰衣草……陸續進入花期。
香氛坊的工人兩班倒,蒸餾設備每隔六天才關停一次,同時給工人們放一天假。其他時候一直在運作。
鶴年堂那邊,也雇了有經驗的夥計,開坊釀酒。
徐茵隻在一開始釀造伏特加的時候,做了個遠程技術顧問,用精餾法蒸餾出酒度高達96%的酒**,這便是調香的好原料。
伏特試釀成功,徐奎也掌握了伏特加的釀造技術後,徐茵就沒再過問了。
隻要伏特加供應得上,酒坊想釀點彆的酒也成,具體釀什麼,由徐奎全權做主。
適逢春闈結束,成績張榜,下場考試的讀書人,有人歡喜有人憂。
徐奎竟然誤打誤撞地將鶴年堂此前釀多了還沒售完的一批糯米酒,改頭換面,起了個“狀元紅”的名字,還挺受讀書人追捧。
徐茵:“……”
鶴年堂都撤出貢酒行列了,你還搶人家華露坊的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