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七零年代攪家精(42)(1 / 1)

趙有成和陳秉輝的判決下來了,一個勞動改造十年,一個五年,地點都是北方極冷地區的農場。

趙有成的媳婦哭得眼睛都瞎了,但沒幾個人同情她。

吃著知青那坑來的肉啊糖啊麥乳精,用著坑來的工業票買的鋼筋鍋、熱水壺、毛巾、香皂時咋不見你哭?

趙雪芳的親事吹了。

男方那邊避之唯恐不及,趙有成被帶走那天就遣媒婆過來把親事退了。

這樣的親家,他們可要不起。

趙家人最近都不敢出門,生怕被人扔臭雞蛋。

好在夏收到了,村民們忙著收割莊稼,頂多是在休息時吐槽幾句趙家的事。

加上徐老三一天到晚顯擺毛腳女婿給他買的煙酒、新衣裳,大家集體恰檸檬都來不及,哪還有空管趙家的事。

農忙期間,徐茵照例又掙了一波雙倍工分。

許承瑾擔心她中暑,那幾天不顧麻煩,支著拐杖,到地頭給她送涼茶,上午一趟、下午一趟。

徐茵讓他彆來,他卻堅持要來。還在她喝茶休息的時候,捏著草帽給她扇風,拿著井水裡浸過的濕帕子給她洗臉擦汗。

正在談對象的姑娘,看到這一幕,羨慕的同時,埋怨地掐起對象的胳膊:

“看看人家!腿傷沒好,支著拐杖都要到地頭給徐茵送水送茶,還給她扇風擦汗,你呢?你呢?你做了啥?你是不是還等著我給你送水擦汗呢?”

她對象無比委屈:“我不也在地裡乾活啊?帶來的水都喝完了,我也沒水喝啊。”

“那你不能回去拿啊!你又沒斷腿!”

“……”

徐茵差點笑出聲,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你給自己樹敵了。”

大隊裡的後生,看到他,大概很想揍他。

許承瑾挑挑眉:“我對我未來媳婦好,礙他們什麼事了?他們自己做不到,就降低要求讓彆人也彆做?這什麼道理!”

徐茵享受著他貼心的扇風服務,愜意地眯起眼。

不用自己動手就涼風習習的感覺真好啊!

“對了,你給爹娘送水了嗎?沒的話我現在去。”

“送了。”

丈人、丈母娘怎好落下?必須送啊!而且還是最先送的。

這不,徐老三趁歇息的工夫又開始嘚瑟:

“陳老兵,你兩個女婿呢?咋不見給你送壺涼茶過來啊?大熱天的,喝口涼茶才舒坦!”

“洪妮娘,你家女婿呢?去年到現在,你一直誇紅妮嫁得好。可我咋一次都沒瞧見你女婿來看你們啊?莫不是婚後沒來過?哎喲喂!依我說,這閨女嫁得好不好,不看女婿身家,得看他對丈人、丈母娘好不好。我家小許,目前看還可以吧?”

“大柱,你當初笑話我沒兒子,瞧瞧,我這沒兒子的有涼茶喝,你這三個兒子的爹,倒是一碗茶都喝不上。大熱天的,想喝還得跑家舀。嘖嘖嘖!”

“……”

牙在癢、手在癢,內心在咆哮!內心在咆哮!

又是想套徐老三麻袋的一天!!!

趙有成和陳秉輝從各自崗位被擼下來以後,一隊的生產隊長換人當,大隊小學高年級班的任課老師自然也要重新推選。

大夥兒其實還是希望許承瑾繼續擔任,但被許承瑾拒絕了。

“承蒙諸位看得起,可我腳傷未愈,即使回去了這段時間也需要人頂班,倒不如重選一位老師。咱們大隊,上過初高中的不僅我和王老師,還有好幾位同誌。大家可以通過投票的方式,給孩子們選出一位認真負責的好老師來。”

其他知青還有大隊裡讀過初中的社員當然希望能重新推選,這樣他們就有機會了。

相比種地,給孩子們上課多輕鬆啊,何況工分還是按10分滿工計的。待遇好、活輕鬆,傻子才不願意當老師。

許承瑾推卻,其他人爭取,大隊乾部經過商討後,就上報公社,重新選了一位老師出來。

最終,得票最高從而當選的不是彆人,竟然就是王老師的對象。

王誌波來徐家告訴許承瑾這個好消息時,嘴角咧到了耳朵根。

“老許,我太高興了!”

許承瑾:“看得出來。”

臉都笑僵了。

“老許,你彆這麼敷衍嘛!難道你不替我高興?”頓了頓,王誌波恍悟地撓撓頭,“哦,你不高興也正常,畢竟我對象搶了你的崗位。”

許承瑾:“……”並沒有!

相反,有人接替,他高興都來不及。從今以後,他就能專心寫稿、掙錢養家了。

每天見她早出晚歸掙工分,他覺得不能再過一天是一天地懶散下去,以前是想起來了寫點稿子,順便改善一下生活,現在決定把兼職當成主業,好好謀劃謀劃。

主編來信告訴他,最近翻譯活動開始恢複,急需翻譯人才,於是,撰稿之外,他又順手接了幾份翻譯的活。

徐茵見他最近好似忙得很,天天埋頭寫稿,墨水用得特彆快。

夏收結束,進城替他取稿費順便給爹娘小妹買東西時,幫他帶了兩瓶鋼筆墨水回來。

“謝謝。”許承瑾接到手上,含笑望著她,“沒給你自己買點什麼?”

“我沒什麼缺的。”

徐茵說著,低頭看到兩條方凳拚起來的簡陋寫字桌上,攤開放著一遝外文稿,知道他最近接了一份翻譯的活,起初以為是俄文,瞄到幾個熟悉的字母組合,脫口而出:

“咦,你在翻譯克羅地亞語啊?還是篇文學作品?現在允許翻譯這類外國著作了?”

許承瑾挑了挑眉:“你會克羅地亞語?”

不是說小學畢業數學、語文兩門加起來才剛剛邁過及格線麼?

徐蘭跟他吐槽過她二姐爛到家的學習成績,那麼簡單的卷子,考了兩個三十來分。

母語都學得如此磕絆,卻認得克羅地亞語?

他這次翻譯的是部南斯拉夫文學作品,克羅地亞語撰述,深深烙著兩次世界大戰的印記。沒有專門學過,是不可能認得的。

他當年被姥爺手把手教導,都花了兩年時間才啃下來。饒是如此,翻譯起來依然有些吃力。

徐茵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媽呀!露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