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惡毒女配逃荒種田(26)(三更,求月票!)(1 / 1)

徐茵扶了扶額。

她知道為什麼燒出來的是紅磚了。

燒好以後,石豐年迫不及待地開窯門查看,結果空氣進去了,剛熄火的磚,一遇氧氣就變紅。

不過大夥兒都覺得紅磚比青磚更漂亮。

唯有陳滿倉欲言又止。

徐茵問他:“滿倉叔,有什麼話您直說無妨。”

“紅磚咱們怕是用不了。”

“此話怎講?”

陳滿倉說起他曾經聽到的一則傳聞:“我在府城聽一個說書先生講過,說北方有個財主,給大婚的兒子砌了間紅牆喜房,結果被砍頭了。不過那個隻是牆面刷成紅色,不是紅磚,所以我也不確定……”

徐茵經他這麼一說,也想起史書上讀到過的——紅牆黃瓦是帝王權力的象征。

毫不猶豫地把這批磚敲碎,回爐重燒。

這一次,她盯著時間,沒讓大夥兒急著開窯。

熄火後,先在窯頂澆水,等窯徹底冷卻後再開,出來的赫然是大家夥眼熟的青磚。

“成了!”

大夥兒亢奮不已。

“以後就這麼燒,記住了?”

不要再出錯了!否則小命難苟啊!

“記住了記住了!放心吧英雄兄弟!”

一涉及項上腦袋的大事,大夥兒一臉正色。

細心的人還把方才撒落在外頭的紅色磚屑一點一點撿起來,放回窯裡,確保沒有任何碎屑掉落在外頭才安心。

忙完這些,二郎一群孩子匆匆跑來報信:

“哥哥不好了!下面來了好多人!”

“爹爹,來了好多好多人,都是災民!”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來了!

儘管他們早有準備,但下山後,看到衙役帶來的這批災民,仍然大為震撼。

這些人,比他們當初還要狼狽、悲慘。

個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面黃肌瘦。

衙役是老熟人了,看到徐茵朗聲道:“小兄弟,咱們又見面了!”

徐茵朝他拱拱手:“這些人也是要來此處開荒的?”

“正是!”

衙役走到徐茵身邊,小聲透露了幾句:“大人囑我跟你說一聲,這些人裡恐怕有亂民賊子,也就兄弟你製服得了他們,這才……”

徐茵無語凝噎:她故意暴露自己的神力,是為了少點麻煩,如今怎麼還把自己套牢了?

不過,安置災民不是她的分內事,縣令怎麼安排怎麼辦唄。

災民們在衙役的指揮下,慢吞吞地朝遠處還未開墾的荒地走去。

“英雄哥!”

行進的隊伍裡,忽然竄出一個人。

徐茵定睛一看:“小虎?”

“是我!是我!英雄哥……”

王小虎撲過來,似要抱住徐茵訴一番委屈,被徐茵抬手擋下了。

二郎用力把他拽開:“小虎哥,你們怎麼也來了?不是說要回家鄉嗎?”

徐茵抬眼望去,王大牛和他媳婦、還有他家大兒子倆口子都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在隊伍裡,看到她,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就是沒看到王老爹。

徐茵轉頭問王小虎:“你爺爺他……”

“爺爺他走了……嗚嗚嗚……”

王小虎一哭,災民隊伍裡好多人都嗚咽起來。

這場災情裡,失去親人的何止王大牛家。

徐茵的心情越發沉重。

之後聽王小虎說了才知道:他們在東宣府沒找到短工的活,想著前一晚東宣府下了那麼大一場雨,沒準同興府也下了呢,於是決定返鄉。

然而離家越近越乾旱,似乎又回到了剛出逃那時候。

不!比剛逃荒那幾天更旱!

王大牛當即決定折返東宣府,卻倒黴催地遇上流民起義,缺水斷糧加之兵荒馬亂,原就虛弱無力的王老爹,沒撐兩天就去了。

徐茵拍拍他肩,無聲安撫。

繼而讓他把行李安置好,一起去燒窯。

忙碌起來,才不會胡思亂想。

王小虎撓著頭萬分不解:“什麼燒窯?”

“去了就知道了!”

兩人到了後山不久——

“哥哥!哥哥!不好了哥哥!”

二郎氣呼呼地跑到後山告狀:

“新來的那夥人,搶咱們的飲用水,還把咱們養在池子裡的魚抓光了!”

徐茵一聽,忙問:“人有沒有事?”

“峰叔和滿倉叔跟他們打起來了,他們人多……”

“你三妹呢?還在梨花家?”

“對!”

“行,我知道了。”徐茵把二郎塞給王小虎,叮囑了幾句,“你留在這兒,暫時彆下山。”

她一邊扒拉著係統倉庫裡的防身工具,一邊沿著山腰朝家跑。

到的時候,石峰正跟對方五六個人對打。

陳滿倉扶著胳膊,好似受傷了。

自己這邊,大部分勞動力在後山燒窯,小部分在耘田,石峰和陳滿倉正好擔柴下山,聽到幾個孩子哇哇哭,說魚被搶了,才趕過來的。

“我倆到的時候,這幫畜生還想撞門進去偷東西!”陳滿倉擦了擦嘴角的血絲,一臉恨意。

他們好不容易撐起的家,差點就被這幫人毀了。

徐茵一聽也光火了。

撿起地上的扁擔,目露寒意:“峰哥你退開!”

“好嘞!”

石峰聽到徐茵的聲音,心中已然大定。

立馬聽話地閃到一邊。

徐茵揮著扁擔,像遊戲裡打地鼠一樣,朝對方劈裡啪啦一頓敲:

“偷?搶?可真行啊你們!”

“年紀輕輕、四肢健全,卻隻想著不勞而獲!”

“既然覺得手腳多餘,姑奶奶今天替你們收了得了!”

咦?

石峰看徐茵揍人看得正爽,忽然聽到“姑奶奶”三字,心說英雄兄弟咋自稱姑奶奶呢?還是說自己聽錯了?

他摳了摳耳朵,結果摳出老大一片耵聹:“……”

“啪!”

那廂,徐茵的扁擔斷了。

她喘著粗氣,叉腰瞪著地上哀嚎的六人:“打疼了嗎?記住了嗎?下回還搶還偷嗎?”

“不、不了。”

“大點聲!沒吃飽飯嗎?”

“……餓三天了。”

“……”

徐茵長長歎了一聲。

“你們回去清點一下,一共多少人,我給你們熬鍋稀飯,烤些紅薯,權當給你們接風洗塵吧!以後在一起開荒,希望彆再乾今天這種事了!你們也都老大不小了,以後有了孩子,難道不怕被孩子知道你們今日的所作所為嗎?還是想讓你們的孩子跟你們一樣?”

那六個人捧著腦袋低著頭,嗚嗚哭起來。

“我們也不想啊……”

“我們餓啊……”

“斷糧三天了……”

徐茵沒好氣地說:“是男人,就給我擦乾眼淚!去兩個人統計人數,兩個人去拾柴,兩個人燒火!”

六人一聽,真要請他們喝粥吃紅薯?

顧不得渾身疼痛,麻溜地爬起來,分頭乾活去了。

陳滿倉扶著胳膊走過來:“英雄兄弟,你這是何必……”

“滿倉叔,你胳膊怎麼樣?”徐茵迎上前,關心他的傷勢。

“脫臼了,一會兒找石老爹給我按回去。”

“怎麼按?這樣嗎?”

徐茵啪嗒一下,替他按回了脫臼的胳膊。

陳滿倉:“……”

好、好了?

不知怎麼回事,看到這一幕,一旁的石峰忍不住想笑。

很多事,明明那麼麻煩、糟糕,可隻要徐英雄在,就沒有他擺不平的事、解決不了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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