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他把胡青找來,問他家的梅子樹結了多少果,他都要了!說完給了他一張銀票。
胡青抽了抽嘴角:把他家前後院兩棵樹上的梅子都買去,也不要這麼多呀!
“將軍喜歡吃,明兒我再給您送一筐來。這麼酸的果子,也就我媳婦覺得好吃。不過大夫說,她是因為有孕了,口味跟常人不一樣,老話道,‘酸男辣女’嘛!哈哈!”
燕恪瑾腦海裡有什麼閃過,隨即欣喜若狂,拍了拍胡青道:“那就多謝了!記得挑熟的摘!”
說完把銀票塞到他手裡,匆匆回了府,一到就催馮嬤嬤去請府醫。
“怎麼了這是?”徐茵見他火急火燎的樣子,從裡屋出來,“喊府醫乾什麼?你生病了?還是哪兒受傷了?””
“本王無事。”
“無事喊府醫乾什麼?”
“很快就知道了。”
其實燕恪瑾心裡也沒底。
他沒當過爹,不知道女子懷孕該是何種症狀。
純粹是聽胡青那麼說,才電光火石地想到:王妃那麼喜歡吃梅子,該不會是有了吧?
等府醫診過脈,笑著拱手道喜:“恭喜王爺!王妃有喜了!從脈象看來,已三個月有餘。”
燕恪瑾心頭一鬆,開心地笑起來:“賞!另外,這個月府裡的月錢雙倍,不!三倍!”
徐茵這才反應過來,這段時間犯困、嗜酸、沒胃口,不是天熱引起的,而是肚子裡揣小寶寶了。
馮嬤嬤既高興又自責,掌了自己幾下嘴:“怪老奴不仔細!都沒發現王妃的小日子超時了!”
“不關嬤嬤的事。”徐茵搖搖頭。
自從來了燕關,不知是水土不服還是什麼原因,她的月事時準時不準,連她自己都記不住。
“王爺人呢?”
“王爺去書房了,說是給聖上報個喜。”
何止報喜啊!他還把那五個出京沒多久的美人,原封不動退回了京中。
上奏說王妃懷孕了,兒臣來和父皇分享喜悅。不過燕關的條件不及京中,為了助王妃平安誕下嫡子,父皇的好意兒臣心領了,美人就不收了,況且府裡沒那麼多地方安置。再說了,兒臣馬上要當爹了,攢錢養兒子要緊,養不起無關緊要的人。
皇帝看完這份奏折不像奏折、家書不像家書的信函,再聽侍衛說,五個美人被瑾南王原路退還,好氣又好笑。
“行行行!既然徐氏懷上了瑾兒的嫡子,那就先這樣吧!”
太子妃聽說這個消息,手裡的茶盞哐啷摔了個粉碎:“怎麼會這麼巧?瑾南王該不會是在欺瞞聖上吧?”
她身邊伺候的嬤嬤說:“興許真懷上了呢,畢竟都三年了。”
“嗬!她的運氣倒是好!”
“太子妃!太子妃不好了!”一個小丫鬟匆匆跑進來。
“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太子妃身邊的嬤嬤出言訓斥。
小丫鬟跪地稟告:“太子帶了五個美人回來。”
那五個剛回京的美人,被太子領回了宮。
“哐啷……”
這天晚上,太子妃的屋裡,碎了一地的瓷器。
……
徐茵懷孕以後,燕恪瑾就不讓她動不動往外跑了。
地下暗河的事,他找人去辦,肯定趕在今春耕種之前,爭取鑿通一條道出來,引流入關。
徐茵就安心在家安胎了。
不過啥事都不做也嫌無聊,於是她負責擬定計劃,讓燕恪瑾找人去實施。
學堂、工坊、鋪子……一家家開起來。
最近還開始搗鼓活字印刷。
燕關一派欣欣向榮。
太子又起幺蛾子了。
他那日聽說父皇賞了五個美人給老二,心裡耿耿於懷,憑什麼老二有他沒有。再看這五個美人,一個比一個嬌豔嫵媚,心癢癢的把她們全都帶回了宮。
這不把太子妃氣得跑回了娘家。
太師入宮覲見皇帝,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太子妃的不容易。
皇帝聞言也很生氣,朕給老二賞美人,那是他後院空蕩蕩、膝下無子嗣,你宮裡還嫌女人不夠多嗎?沉迷女色可不是什麼好事!
當即把太子叫來,數落了他一通。
末了,皇帝長歎了口氣:“珩兒啊,你要爭氣啊!朕廢了瑾兒,改立你為太子,可彆讓朕失望,讓文武百官灰心啊!”
太子來的路上就想好對策了:“父皇,不是兒臣不爭氣,是兒臣心裡苦悶啊!”
“你有何苦悶?”
“東夷越來越不安分,動不動搞小動作,沿海數郡的百姓時常受他們騷擾,日子水生火熱。兒臣每次想到黎民百姓受的煎熬,就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太子妃不理解,還總跟兒臣鬥氣,兒臣一氣之下,就把那五個美人領回去了,兒子並未碰她們,純屬氣氣太子妃的。”
皇帝聽是這麼回事,不再提美人的事了,憂心忡忡地說起東夷:“這幫蠻化不開的夷人!跟以前的韃子一樣,像打不死的蟑螂!”
“父皇,不如讓二弟去試試?他能不費一兵一卒降服韃靼子幾個外族,想必東夷也不在話下。威震大將軍的名號放出去,沒準那幫夷人就跑了。”
這才是太子的真實目的。
這幾天他人雖混在溫柔鄉,但不是真的萬事不管。
他心裡清楚,不把老二搞下去,父皇屁股底下那把交椅,不見得會穩穩傳給他。
這不,昨晚睡的一個小美人,提起東夷憤恨不已,說她爹娘就是死在東夷人手裡的。
這給了太子一個啟發。
海上風大浪大,老二再懂戰術謀略,也乾不過以海為生的東夷人吧。
於是,他慫恿著皇帝,給燕恪瑾頒了道聖旨。
“嗤……”
徐茵聽完聖旨氣笑了。
這是眼瞅著燕關治理好了,摘現成果實來了?
摘就摘唄,大不了回南蠻,出來這麼久,還怪想念的。
在徐茵看來,燕關就是工作地,且當是隨軍來邊關工作。
真正的家,還是在南蠻,是百桂郡府城的瑾南王府。
可就是有那些個不要臉的人,摘了果實不夠,還要把燕恪瑾踢去隨時可能有戰事發生的東海郡。
咦等等……東夷?那不就是倭寇麼?
抗擊倭寇人人有責!
那不用燒腦了,一個字——“打”,就完事兒了。
徐茵冷笑:“我猜,東夷人怕是早就知道韃靼族、戎胡、北羌與我們交好的原因,說不定還派探子來打聽過消息。這兩年小動作不斷,無非是想引起我們的注意,最好能主動找他們議和,他們好趁機提要求。咱偏不如他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