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燒手患(1 / 1)

門徒(快穿) 長枝青 8432 字 7個月前

到達度假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舟車勞頓之下,周眠第一時間拿自己的房卡去休息。

三人的房間是連著的數字,周眠的房間在兩人中間。

周眠傍晚的時候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了。

春日漸漸過度到夏日,白晝時間延長了許多,傍晚六點的時候恰好能夠從窗口看到漸落的夕陽。

青年揉了揉眼睛打開房門,蓬鬆略微淩亂的發絲讓他看上去更加純然俊秀,稠麗的眉眼堆著清淺的水霧,或許是剛睡醒的緣故,鼻尖上綴著些微的淡粉色。

他肉粉色的唇微微起伏,語氣憊懶:“怎麼了?”

或許是周眠少有這樣毫無防備、溫順懶散的時候,豐景明的聲音不由自主地降了下來,男人的視線以一種窺視的狀態迅速將眼前美景吞吃下去,隨後才佯裝無意道:“準備一下,馬上吃晚餐了。”

周眠這才勉強打起精神:“嗯,我馬上來。”

門沒被完全打開,豐景明卻能輕易地聞到青年身上因為沾染太久而難以散去的清冽的香薰,這是他專門托人去國外找人製作的香薰。

現在,他終於在青年的身上留下自己的氣息了。

隱晦的視線若有似乎的落在屋內忙著換衣服的青年身上,對方對他似乎毫無戒心,細腰微折,將上身的衣衫利落脫了下來。

瓷白的背部上的骨架勻稱好看,背部振翅欲飛的蝴蝶骨讓人懷疑他是否下一瞬便要展開來羽翼來。

腰下側的胯骨抵住褲腰,豐景明卻仿佛能夠看到更多的乳白美景。

他在心中暗罵自己下流,視線卻依舊難以挪開。

他甚至這樣安慰自己,是周眠暗示他等在這裡的,甚至對方可能是刻意引誘他······

即便知道這樣的想法十分無恥,豐景明卻依舊無法克製內心的暗潮湧動。

他正在明晃晃地覬覦著好友的愛人,並不以為恥。

“走了。”青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豐景明面上不動聲色,炙黑的眼掃過青年襯衫中隱約露出的鎖骨,壓低聲音道:“嗯,明嘉已經在等我們了。”

周眠沒精打采地‘嗯’了一聲。

*

度假村的餐廳是私人單獨的包廂,裝修清幽之中不失華貴,周眠本身就是愛享受的性子,這會兒眉宇間的倦怠便也消下了幾分。

桌上的餐食許多都是周眠沒見過的花樣,先不說口味如何,擺盤倒是精致漂亮的叫人舍不得下筷。

三人吃完飯,豐景明便提出去度假村的私人活水溫泉泡溫泉。

服務人員很快給三人安排好溫泉池,但半途中,溫明嘉突然接到一個緊急電話,青年壓低的聲音十分焦急,最後掛上電話後十分歉意的對周眠和豐景明表示公司那邊有急事,這趟行程他可能不能繼續下去了。

周眠當然沒意見,隻是豐景明明顯臉色不太好,想想也能理解,畢竟兩人剛在一起不久,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還沒正式開始對方就有事先走了。

但豐景明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最後還吩咐私人司機將溫明嘉送走了。

四個人的行程,最後就餘下周眠和豐景明兩人了。

私人溫泉是單獨空間的池子,周眠和豐景明兩人就不太合適了。

豐景明在溫明嘉走後,情緒低落了許多,男人鋒銳的下頜微垂,眉頭皺著,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又劈裡啪啦打了一堆信息發了過去。

周眠想依豐景明這性格,這會兒該不會在跟人吵架吧?

他反正也不需要豐景明陪著,一群人玩是玩,一個人玩也是玩,還更自在點,思及此,周眠便對蹙著眉的豐景明道:“如果不放心你現在就回去吧,這麼晚了你男朋友一個人回去也不安全。”

周眠很少對豐景明說這麼貼心的話,豐景明一瞬間幾乎僵住了,他看著手中剛發出去的信息,捏著手機的指尖微微泛白。

他對他的‘男友’道:“嗯,麻煩你了,回頭錢會打到你賬戶上,以後可能還需要你繼續配合。”

豐景明微微斂了鬱氣,面上恢複往日的吊兒郎當,他扯扯唇道:“沒必要,他更看重他的事業,難得出來一趟都要這樣下我面子,我又有什麼好阻攔的。”

周眠聽出對方話語中的失落,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人的好。

男人卻側過頭,那雙墨藍的眼仿佛暴雨席卷的海浪,潮濕而深沉,他問周眠:“阿池來不了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挺難受的?”

周眠有點尷尬,他們兩人的遭遇確實有點像,對方現下是被傷到了,跟他找共鳴呢。

但他們兩人情況卻大不一樣,周眠知道莊池來不了的時候是鬆了一口氣,彆說難受,他心裡就差放火炮了。

但男人的眼正盯著他,似乎一定要從他這樣得到一個答案,於是周眠隻好含糊道:“確實有點吧,畢竟本來說好了,不過也能理解,他兼顧公司,比較忙······”

豐景明銳利的眼被夜色堪堪掩蓋住,這讓他顯出幾分難得的迷蒙,男人的聲音聽不清語氣,輕而恍惚:“所以在他們的心裡,我們就是沒有工作重要。”

有些話多說幾次就更像是某種暗示了,周眠有一瞬間竟十分認可豐景明的話。

莊池就是更看重工作吧,以前在一起的是對方簡直把他當做眼珠子一樣仔細看著,後面工作了,即便還是不肯對他放手,不還是會因為工作偶爾妥協嗎?

看起來情深的很,誰知道是演的還是真的?

豐景明的聲音打斷周眠的思緒,男人的語氣冗雜而冷鬱,眸中帶著少見的失意:“這邊的地下酒吧晚上營業,去不去喝一杯?”

周眠愛玩,聽說還有地下酒吧,當然不容錯過,當下就點頭應承了下來。

豐景明慢慢勾唇,黑漆漆的眼中倒映著青年的身影,更像是被烈焰卷入其中,不可避免地燒焦成為灰燼。

*

周眠還是第一次來地下酒吧,他之前被莊池看得緊,至多去過清吧,但即便是清吧,他依然會在三個小時之內被人請出去。

而且清吧裡那些人給他上的酒水、水果拚盤都是低酒精的,沒什麼意思。

周眠就是那種你越壓製,便越想嘗試的性子。

是以當他確定自己真的脫離莊池的掌控,進入到對方口中不那麼正經的世界的時候,昏暗的光線助長著刺激萌芽,反倒讓他愈發興奮。

那種感覺就像是背著丈夫偷偷出來尋歡作樂,對方還被蒙在鼓裡,以為他還是那個躺在家裡安分守己、絕不逾矩的妻子。

這才堪堪入夜,酒吧中的氣氛便十分熱烈,駐場歌手在唯一敞亮的舞台上演唱,頂燈打在樂器光澤的表面,反射出曖昧粼粼的光線。

地下酒吧的卡座之間的距離很近,周眠和豐景明幾乎是手臂貼著手臂走在熱烈的人潮之中。

昏暗的燈光削弱了視覺,卻讓人更專注地感受到一些其他的、譬如皮肉與骨節之間灼燙的試探。

青年是察覺不到身邊人的異樣的——他總是太過於相信一些表面表現出來的東西。

又或者這樣說,是昏暗的光線擋住了他漆黑的眼,嘈雜的紛亂掩蓋了他的耳,他與同行者躋身人潮,無意地觸碰到了太多人的手肘、肩膀、小腿。

太多太多,以至於他逐漸適應了這樣的放浪,他無法注意到豐景明的手腕攬住了他的側腰,也無神去思考對方與他僅僅隔著一息的唇畔。

在這樣的地方,總能叫人生出某種背德的錯覺。豐景明垂眼盯著青年纖白的鎖骨,慢慢地想。

——至少在這個酒吧裡,所有人都會認為,他才是周眠的男友。

周眠跟著豐景明來到一處光線較好的卡座,當然,全場幾乎也隻有這裡有無人的卡座了。

兩人剛落座,服務生便十分有顏色地遞送菜單過來。

豐景明隨意翻開看了幾眼,便遞給周眠,揚了揚下頜道:“你看著順眼的點。”

周眠其實並不了解酒吧中的大部分酒水,這些年來,他也僅僅知道商務活動中哪些酒是他絕對不能碰的。

他酒量不好,出門在外,莊池基本上不會允許他接觸到稍高的酒精。

豐景明自然也是知道的——他幾乎知道周眠一切的事情。

一開始或許並不樂意聽,但慢慢的、日積月累的,他對周眠的了解也並不亞於莊池。

周眠知道豐景明這話的意思,也猜得到為什麼,對方顯然是被男朋友傷到了,借酒澆愁來的。

既然豐景明這樣說,也就意味著,今夜的事情,莊池是不會知道一分一毫的。

周眠徹底放開了,反正喝醉了也有人扛回去,好不容易出來快活一會,有什麼可顧慮的?

他當即打開酒單,隨意點了幾杯,又遞給豐景明。

豐景明比他更無所謂,甚至沒有多看兩眼,便點了一大排。

度假村本身就是新開的高級度假場所,地下酒吧的酒水消費更是貴的離譜,服務生一看是筆大單子,頓時喜笑顏開。

酒水一一上了上來,顏色調製的十分好看,加入冰塊和薄荷後,在燈光下更是有種迷離的色澤。

周眠酒量不好,自然不敢上來就喝,他大多是垂頭淺嘗輒止,猩紅的舌尖像貓兒似的試探嘗味,遇到喜歡的,面頰便有些紅撲撲的,黑亮的眸子也多了幾分專注。

若是遇到不喜歡的,便微微蹙眉,嘴唇下撇,露出像是被藥味苦到的表情。

生動的讓人轉不開眼。

周圍的人自然也有注意到周眠的,稠麗的眉目,有些可憐可愛的小動作,沒有人不會被他吸引到。

但大多人在看到青年身側的健碩鋒銳的男人後,都會心生退意。

他看上去像是帶著自己的小妻子過來嘗嘗鮮的丈夫,但又十分的不放心妻子的魅力,深黑泛藍的眼無時無刻不專注的盯著青年的眼眸、唇峰、肩胛、細腰、小腿。

男人更像一條守著羔羊的獵犬,誰敢來觸犯,便要張開鋒利的牙尖傷人。

周眠很快意識到對方在看著自己,他已經喝的臉頰微微泛紅,抬頭看對方:“你光看著我乾什麼?點那麼多你擺著好看的?”

豐景明眯眼,深沉的晦色讓他看起來比起白日更添了幾分危險的感覺。

男人喝酒的動作很爽利,和周眠不同,他幾乎是一口氣便能夠飲儘一杯。

周眠有點想上廁所了,臨走前他想了想還是囑咐了豐景明一聲:“這些酒看著濃度挺高,你喝太猛發酒瘋我可不會拖你回去。”

豐景明:“就你那小胳膊小腿,不用你。”

周眠覺得這人嘴巴賤的毛病大概這輩子都改不掉了,他懶得理會對方,徑直離開。

廁所離卡座不遠,但周眠回來的時候還是有一瞬間被人潮迷了眼。

他艱難地穿梭回去,看到豐景明高大修長的身體半趴在桌上,即便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周眠也注意到對方臉頰上泛起的明顯紅暈。

男人看起來似乎有些難受,眉眼皺在一起,稍長的睫毛閉合輕顫,這樣高大鋒銳的人,竟難得地展露出脆弱的失意。

周眠坐在旁邊,剛想詢問這人的情況,耳畔卻聽到了濕潤糾纏的聲音。

是旁邊的一對小情侶在昏暗的光影處接吻。

周眠有點尷尬,側過身佯裝沒看到。

但下一瞬,他感覺到有一雙手握住他的腕骨,灼熱的體溫強勢的傳導過來,對方一個拉拽,他便身形不穩地跌進了一個有力潮熱的懷裡。

是豐景明,對方喝了許多烈性酒,周眠光是聞聞便有些難以忍受。

他伸手抵在對方彈性的胸側,忍不住氣悶惱火道:“豐景明,你乾什麼?鬆手!”

男人並沒有回應他,他的眼中神色迷蒙,像是被一層灰色的霾遮住了,他似乎聽不到青年責罵的聲音,隻是盯著那雙眼睛,慢慢湊過去。

青年的反抗在他看來隻是無足輕重的情·趣,他甚至不需要多少力氣便可以鎮壓。

周眠幾乎繃不住神色,大聲慌張道:“豐景明你最好清醒一點看看我是誰!”

話音將將落下,周眠便感覺到了唇上濕潤的觸碰,他瞪大眼睛,他看到豐景明黑而潤的眼,紅血絲布滿其中,像是終於得償所願的野獸。

野獸總是直覺性地掠奪,豐景明更甚,醉酒後的男人似乎要完全將自己變為巨型的倒刺捕獸夾,用鋼鐵澆築的鐵刺牢牢咬合住消瘦美人的瓷白腿部,將他完完全全鎖在身側。

男人試圖讓被玩·弄到潮紅的美人清晰而絕望的明白,逃不掉的。

迷離的燈光交錯,織就另一片畸形曖昧的世界,在喘·氣換息的間隙,周眠恍惚聽到對方近乎囈語的低喃。

豐景明說:“明嘉,彆抗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