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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師民美滋滋等著《玉門雪》再上一個台階。

他對薛霽真很有自信。

對人物完成度拉滿的李稚更是充滿了期待!

從觀眾的角度說, 他們舍不得李稚下線,儘管已經通過小說原著提前知道了結局,仍然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個意氣風發的角色英年早逝, 這麼多天的追劇體驗也正是因為有他, 才顯得豐富又有趣。

從導演角度說,康師民對李稚的結局是百分之百滿意。

眼看著屬於李稚的人物線走到終點, 遺憾歸遺憾,殊不知,隕落那一刻的李稚才是前所未有的大殺器!

“說實話, 我現在都迫不及待看到李稚下線了!”

向禎笑了笑:“不著急, 就這兩天的事兒了。”

8套那邊關於雙旦和新年的安排已經出來了,為了給接二連三的年節活動預留出更充足的空間,也為了不中斷《玉門雪》的播放節奏,這部劇自打開播以來終於第一次迎來加更,雖然隻有兩天, 但恰恰好就包含了李稚戰死宿江的劇情,想必毫不知情的觀眾這會兒還在歡天喜地的慶祝加更吧……

既然都說到李稚了, 向禎不得不提一嘴薛霽真:“當初他趕來試鏡時, 我還真沒想到能有這樣一天。”

那個時候的薛霽真,無論誰看他都覺得光彩無限、萬眾矚目,前途一定是一片光明!

可向禎他們卻知道:薛霽真其實高高懸在半空中。

如果沒有《玉門雪》這樣一個機會,根本瞞不了多久, 這小子就會從全網矚目的選秀冠軍、紫微星,淪落為被隊友背刺的超級大冤種、倒黴蛋……

前後境遇如此反差, 用“一落千丈”來形容都不誇張。

誰知道苦儘甘來,李稚大出圈!

甚至,薛霽真其實已經紅過一次了, 這屬於一爆再爆!

說實話,康師民這麼些年也少見薛霽真這樣幸運的人。

他悠悠感慨道:“這都是個人的命,有時候運道來了,是風就乘勢而上,是雨就遇水化龍,絕非多厲害的公關團隊能夠操作出來。這才一年的功夫吧?現在哪個平台要開大項目,頭一個想到年輕演員就是薛霽真,圈內圈外都已經達成一致的認知!我不否認郭令芙的功勞,但說到底最關鍵的還是薛霽真這個人。”

“誰說不是呢?”向禎也讚同。

“小薛馬上要進組的那個校園IP,如果過年之前能殺青,不開玩笑,酷果會想儘一切辦法在暑期檔把這部劇抬上來!”

作為導演,康師民很清楚劇集拍攝製作的周期。

現代劇好拍,校園劇更好拍。

不僅是好拍,而且好運作,是典型的高性價比選擇。

他可以理解薛霽真選這個劇本的原因,也理解酷果為了等薛霽真的檔期,硬是拖了一個季度的時間去調整配置、精煉劇本,是不想將就。如今一聽向禎說《穿堂蝴蝶》已經預定了酷果明年的暑期檔,康師民一時間也有些感慨。

“紅了真好,有底氣的話,就更好了!”

向禎附和道:“一直就是這樣嘛……”

*

11月才過幾天,《穿堂蝴蝶》開始召喚演員圍讀。

薛霽真結束首都的行程就直接趕到了J市,因為《玉門雪》的宣傳工作已經告一段落,所以他和柳毅到得最早!劇組沒喊集合之前,兩人就先熟悉了酒店附近:奶茶店,飯店,夜宵拍檔,公園甚至是開放球場。

“J市這天氣,雨水比首都更多!明明沒隔多遠。”

柳毅不喜歡打傘。

之前拍《玉門雪》經常下大雪,他都不打傘。

那不就巧了麼,薛霽真也不喜歡!

他裡頭戴著一頂深灰色的鴨舌帽,外面又套上了衝鋒衣的帽子,兩個帽子疊帶顯得他臉更小了,兩人才從健身房回來,和路過的大學生完全沒區彆。

正商量著晚上吃什麼呢,就在群裡看到劇組人到齊了。

導演路達州發消息通知大家今晚一起吃飯,熟悉熟悉。

“就非趕在今晚嗎?”

柳毅也是個相對i的人,不愛這種讓人費心的熱鬨。

說實話,他要是不想去,找個“淋雨感冒了、不太舒服”的借口,導演那邊總不可能真讓人過來檢查是不是在撒謊,大概率不會為難,還會意思意思安慰一句……

可薛霽真作為男主角,這種場合不能不去。

大家夥兒現在就指望他呢!

既然薛霽真要去,那柳毅也去。

他其實打心眼兒裡覺得薛霽真才是更不擅長這種場合的人,自己如果在的話,好歹多一張嘴,就算是吵架也能多出一份力氣……

“我看營銷號說,你和房露那邊鬨得不是很愉快?”

薛霽真拆開一條薄荷糖,分給柳毅一顆,自己揭開糖衣丟到嘴裡、用牙齒把硬糖咬得嘎吱嘎吱響,等嘴裡都是濃烈到直衝腦門的薄荷味兒了,才說道:“不愉快不至於,畢竟合同簽了定了,事情早就塵埃落定。”

所以房露團隊再怎麼鬨,也鬨不出什麼名堂來。

柳毅也聽懂了:就是薛霽真兩手插兜兒看戲唄~

說到底,這是兩個工作室之間關於待遇的矛盾,不管藝人本身在不在乎,最終都要很在乎,沒有人能在這樣的環境裡懵懂、天真,像個不問俗事的仙子,除非你自己是資本!呃,當然了,薛霽真不是說賀思珩是仙子……

傍晚,《穿堂蝴蝶》劇組聚齊在導演路達州定的餐廳。

因為是私底下的聚餐,大家都穿得不那麼正式:尤其是薛霽真,他太過自然隨性,有種彆人著裝打扮都學不出來的鬆弛感。

房露和他握手打招呼:“你好小真,請多指教。”

她笑薛霽真也笑:“哪裡,該是露姐指教我的!”

介於他們倆語氣、表情神態沒有多陰陽怪氣,兩人面對面握手,相視一笑的畫面也的確有幾分賞心悅目,包括導演在內,席上說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從Y市趕來的汪宣凝晚了一步:“不好意思呀大家!”

這可是滿貫視帝汪裕的親孫女兒,其他人哪兒敢跟大小姐客氣呀,有起身接她的,有幫忙挪椅子,布置碗碟筷子的。

雖然不至於多諂媚,但也絕對稱得上熱情了。

汪宣凝嘴邊一直道謝,同時和周圍打了一圈招呼。

她坐下之後,這才又挑起了和薛霽真的話題:“小真哥,汪老師特意讓我監督你,早課千萬要堅持呀,你沒忘記吧?”

薛霽真痛苦抱頭:“好好好,忘不了!”

一旁的房露嘴角仍然噙著笑,但插不進去他們的話題。

場上年少青春的男女各占一半,大家也都各有心思。

除了薛霽真、柳毅這倆人是合作過《玉門雪》,的確肉眼可見關係好、有默契外,其他人目前也就是個表面融洽。很正常,在學校期間就是隱形的競爭關係,到了劇組,更是因為角色被區分為主演和配角。毫無疑問,這種差彆將在未來一段時間內持續擴大……

*

劇組頭回聚餐,就隱隱有種不太平的感覺。

缸子7點左右開車過來,恰好趕上大家吃完了、沒續攤,一群人正準備回酒店。

他遠遠看到薛霽真,這小子兩手插兜、帽子疊帶,光是缸子左拐右拐找地兒停車這點功夫,人已經撕了兩顆糖放嘴裡了,旁邊的柳毅一直笑著和他說話,還有兩個姑娘,其中一個看著像汪宣凝,另一個不知道是演女幾號的。

他們幾個湊到一起聊天,聊得什麼不知道。

反正就這麼一眼看過去,主打一個青春逼人!

直到散的差不多了,薛霽真才上車:“哥,你吃了麼?”

“吃了吃了,等你睡了晚上我還能再吃一頓!”缸子打著方向盤,又警惕盯了盯附近有沒有跟車的私生,直到車重新開上道了,才問他,“感覺怎麼樣,這次劇組裡可都是你的同齡人,應該有話說吧?”

薛霽真欲言又止:“認真的嗎哥?”

缸子可太了解這副表情了!

他哈哈大笑道:“哎呀,你19歲選秀20歲演戲,看著是差不多的年紀其實起步已經很晚了。要知道人家14、5歲就開始折騰藝考做準備,更早的像房露、汪宣凝,10年、15年的‘經曆’不是開玩笑。進了電影學院那更是提前感受內娛難度,到底還是不同。他們覺得你幸運、恰好碰上一條捷徑,你覺得他們莫名其妙……”

那可不是!

好像科班出身很厲害很權威似的。

說實話,薛霽真自打進圈以來,從來沒有因為自己隻是個“KTV戰神”怯於在舞台上表演。哪怕當初臨危受命李稚這個角色,也從不因為自己並非戲劇表演專業出身,就去否定、去害怕,他隻知道:這個世界上隻有呼吸是生來就會的,其他都得學。

所以薛霽真願意去學,也拚儘全力去學。

學到出門在外被認出來,人家熱情似火地喊他李稚,卻一時想不起演員的大名叫什麼,阿巴阿巴指了半天最後薛霽真和他都笑了……

“好啦,反正你是男主,你在《玉門雪》結結實實待過90多天,他們有的上一次演戲是幾年前的事兒,有的甚至還沒從學校裡畢業,一點兒對外的經驗都沒有。咱們不長科班生的誌氣,也不滅自己的威風,你隻管好好去演!”

*

回酒店後剛好7點半。

缸子幫忙收拾了一下東西,又調出了套房的電視直播。

噢,這不巧了麼,今晚加更!

之前薛霽真還羞於在電視上看到自己的樣子,自打被哥仨反複調侃,動不動就是學舌三連,他現在已經完全脫敏。

“演到這兒了啊……”

缸子掛好衣服,眼睛就直接黏在屏幕上扒不下來了,他試著回憶了一下劇情走向,心裡猛地一突,問,“李稚是這集死,還是下一集?”

薛霽真想了想:“下一集吧。”

“你今天什麼微博都不發嗎?”

現在播劇,角色下線、收官之後最流行的就是發小作文,如果能做到圖文並茂就更好了,缸子扭頭看了一眼薛霽真:“你不發嗎?”還是根本沒寫啊?

薛霽真理直氣壯地回道:“李稚下線了可劇沒播完呀。”

是把個人角色的紅利吃飽飽,還是讓整個劇的宣傳都做到完美、圓滿,有的時候看得就是團隊的取舍:郭令芙反正尊重薛霽真的意見,他覺得夠了,那營銷方面就能慢慢緩下節奏來;如果效果還不夠,今晚這個好時機的確可以狠狠運作一波……

很顯然,薛霽真選擇顧全大局。

“李稚已經表現地超乎想象了,今晚就好好看劇吧。”

演員出不出來晃悠,反正全網已經認可薛霽真了。

他就算不發小作文,李稚下線之後也多的是人懷念!

這會兒的觀眾的確是高興:加更了,今晚多看一集,能不高興麼!而且下午那集預告出來之後,顯而易見會接一個劇情高|潮~

邊境又犯,蕭承淩和李稚郎舅倆站在城牆上遠眺。

“今年冬天,更冷了。”

李稚緩緩吸氣,鼻梁上的那顆小痣襯得人倔強又清冷。

這樣冷的天,他並不打算附和主帥說些廢話,隻是用那雙沉靜的、不再熱烈的眼睛遠遠望著邊防線,說道:“明年的汛期恐怕會來得更早。”

蕭承淩側過頭看他,緩緩點頭:“得早作準備。”

如果有一種更恰當的關係能適配此刻的氛圍,大概是君和臣:李家和六王的姻親關係有名無實,但蕭承淩和李稚卻是有實無名的君臣關係。

他們一個心懷抱負,一個默默支持。

在極短的三年裡,養成了可以拿來懷念一輩子的默契!

反正觀眾是看爽了——

“皇帝這幾個兒子,隻有老六是真正走過基層的。”

“你要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走過基層才懂百姓!”

“真的有人和一個人相處幾年可以惦記一輩子嗎?”

“可以,比如你得不到的白月光。”

“可以,比如你得不到的英年早逝的白月光。”

“淩稚是隔壁綠江都寫不出來的一種特彆的配置。”

“你們擱這疊buff是吧?”

當然了,不尋常的平靜往往意味著風雨欲來。

一個說“今年雪大”,一個說“汛期提前”,站在第一層的觀眾覺得他們是在說冰封的宿江,是在憂慮邊境人民明年開春的生活。站在第二層的書粉已經悟了:這說的是水嗎?這說的是敵!這是很明顯的一種指代手法!

原作貼膜鍵盤每天被@一萬遍,今天終於解除裝死狀態,短暫地上線了。

他悄悄問劇組宣發:“今天李稚是不是要死了?”

Staff很無語:“這不是你寫的小說嗎?”

你一個原著作者都來問,這樣真的好嗎?

貼膜鍵盤心虛地回道:“我寫的原著頂天了就值個70分,是化腐朽為神奇的編劇老師們給改到了90分。”這麼好的改編效果,整個一大升華,他自己都不敢認了好麼!

工作人員一噎:倒也不用這麼謙虛的,鍵盤老師。

“不是我謙虛,你快告訴我,下一集李稚要死了吧?死了的話我就先跑路,去我丈母娘家躲一陣子,我怕有人到線下gank我!”

“……”

無奈之下,工作人員提醒他:“那現在就收拾東西吧。”

貼膜鍵盤:啊啊啊啊啊啊啊!

*

《玉門雪》今晚第一集播完,大戰一觸即發!

觀眾看得爽飛的同時,又痛恨內娛不能多搞幾部《玉門雪》這種質量的劇集,就連恰飯的影視區博主也紛紛下場發言——

【為了玉門雪,我願意專門開一個專題講!】

【以後每逢初一十五,我會向佛祖祈求保佑主演平平安安,尊敬守法,做個守序的道德公民,以此保住玉門雪的清白!】

【《玉門雪》這個配置,老實說,內娛很難再複刻。文戲康師民,武戲郭令芳,兩個人聯手1+1大於2。陣容上能打個五五分的《底色》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抬上來。但就古裝權謀而言,恐怕是近十年的絕唱,沒開玩笑,也沒危言聳聽,而是這麼高成本撒出去,不見得有比肩《玉門雪》的成績。我隻能說,這兩個月同期追劇的大家有福了……】

網友們一邊等廣告,一邊暢所欲言:

“是這個道理,看彆的劇我褲褲快進,看玉門雪我看1分鐘的劇能拉5分鐘的進度條,真的很怕看完之後和大家討論,發現有被我遺漏的細節。”

“最難過的就是看一集少一級,每集發至少一個盒飯!”

“這集死了三個小前鋒,我無語,都是青壯年……”

“彆說,彆說,快住嘴!”

觀眾是真的算著劇情和集數在追劇,生怕下一份兒盒飯就發到“窩兒李稚”手裡,可命運的終點就在眼前,誰也阻止不了。

加更的第二季,《玉門雪》換了變奏主題曲。

當最後一句歌詞尾音落下,雪花打著飄落到李稚的盔甲上,伴隨著不知從哪兒傳來的狼嚎,他垂眸看了一眼,又拍了拍身旁的白馬:“彆怕。”

暴風雪肆虐,前線的捷報和戰損前後腳地傳來。

李稚冥冥之中有一種預感,他又折回營帳,取出了姐姐李妙的那枚玉佛,冰涼的玉佩貼在胸前,再被盔甲擋住,他的心情仿佛才跟著安定了下來。

點兵集結,年輕的戰士們臉上沒有怯懦,隻有視死如歸。

李稚在陣前最後進行了一次動員,率先騎上戰馬,從身後取了一支箭,從照明的火盆上略過後,一箭正中城牆上懸掛的敵軍人頭。

戰士們大受鼓舞,齊聲叫好!

這一支隊伍終究還是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