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感謝訂閱! 拿捏得住的(1 / 1)

薛霽真脖子被同事演員刺傷, 這事在劇組裡不是秘密。

其實這種“摩擦”,放到很多時候都不少見。

《玉門雪》是個大項目組,人多的地方必然少不了矛盾!

甚至大家都能夠理解:薛霽真這麼年輕, 擁有被導演和資深演員誇讚的資質和悟性, 除此之外,還是《玉門雪》劇組裡公認的團寵, 大家都樂意照顧他、哄著他。喜歡他的人是很多,也一定有人暗暗看他不爽。

就比方說官宣時薛霽真拿到的六番。

彆看他前面還有五個人,可那五個之中有領銜主演、有特彆出演,還有老資曆戲骨和視帝。把薛霽真一個純純新人演員排在第六個, 很難說沒有劇組的一些宣傳私心在。

但極個彆演員能當著那麼多攝像頭的面,借機發泄報複,還是突破了大家的想象……

“你怎麼敢的?”

郭令芳的訓斥所有人都聽到了。

“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事情已經發生了,這句解釋也隻能咬死不改。

反正, 薛霽真理所當然地休息了半天。

繼郭令芳、賀思珩、汪裕他們來看望了一番後, A組康師民接到消息, 下了戲後也特地來了薛霽真房間,當時他正在換藥,赤著上半身, 脖子上的傷口還沒完全結痂, 拆掉紗布換藥時避免不了流血, 後背、後腰、胳膊上都還有拍戲磕磕碰碰留下的淤青。

“小薛啊, 好點兒了麼?”

薛霽真發誓他沒有賣慘的意思,但傷口如果總是挨著戲服盔甲,稍微動一動就要摩擦,那的確好不了多快,郭令芳給他調整排戲, 提前把後面石雪山營地的戲份抬上來,也是出於一個更優統籌的安排。

當然了,他不再會說出“已經沒事兒了”這種話。

所以,薛霽真隻回了一句:“好些了。”

康師民聽了,神色有些微妙。

他親眼見證了薛霽真的成長,既為他積極克服各種困難的態度感到欣慰,又彆扭而失落地意識到:眼前這個少年,也在劇組生活裡漸漸摸清了一些內娛的規則,變得不再喜形於色,不再泛濫地去相信每個人都是抱有善意的……

這樣的蛻變其實是必然的,但康師民仍覺得遺憾。

“這兩天就趕趕文戲吧,你和……”

他看著薛霽真這雙水潤而清澈的眼睛,說不出那種話。

“算了,人和人相處是講究緣分的,處不來的再怎麼撮合也處不來,我們也不強求演員們之間必須要多麼和諧親密,大家都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就夠了。但是小薛呀,咱們這事兒眼下能瞞就瞞住,將來戲拍完開播了,先讓觀眾看到你呈現的表演,再去挖掘你付出的努力,這樣的一個過程是不是更合適一些呢?”

薛霽真眨了眨眼,笑了,嘴角扯開一個淡淡的弧度。

“謝謝康導為我考慮,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當然,他也提了一個要求:要備份片場下午的監控記錄。

“我知道大家都是為了拍好這部戲,我也一樣。這是我的第一部作品,受到很多前輩老師們的照顧,將來無論再拍多少戲,可能都找不到如今的感覺。無論是為了照顧劇組名聲,還是出於對我自己的一種保護,我想我需要這份監控。”

“有人主動針對,我不去撕破臉已經是儘量在顧全大局了,康導你覺得呢?”

康師民無奈點點頭:“讓你助理去找向禎要吧。”

薛霽真達成目的見好就收:“謝謝康導理解。”

他是沒權沒勢沒靠山的,如果真的出了事,短時間內連一個像模像樣的公關團隊都組不出來,更彆提在彆人成熟的營銷手段下存活。一旦這件事情真的曝光炒了起來,且對面先打出”薛霽真動不動就休半天”等等不敬業的噱頭,除了拿出切切實實的證據,薛霽真甚至沒有第二種可以自證清白的辦法……

回頭缸子辦好了事,覺得這個虧吃得有點沒意思。

“他刺傷了你,卻一點實質性的處罰都沒有!”

薛霽真回複完哥哥的消息,冷靜地分析:“能讓他徹底控製不住嫉妒醜陋的一面,我想我演得可能沒那麼差勁,起碼是個及格分以上。不然的話,他這麼做隻是單純為了打擊報複?片場那麼多能正大光明上手的機會不打,非要用槍尖刺我?”

“處罰不處罰的,等劇播之後,劇組自然會看觀眾反響行事的。至於他,事情做都做了,事後的心虛和煎熬應該比硬性處罰來得更難受吧?”

缸子先抓前半句的重點:“你演得都惹人嫉妒了還差?”

隨後,又細想了後半句,答道:“那的確是,我過去向導那邊拷監控的時候,其實不少收工下班的都看到了,按照咱們劇組內部消息的傳播速度,最遲今晚一定會傳到他耳朵裡。你猜他下次再被你壓一頭,心裡會不會又氣又怕啊?”

說著,缸子自己先樂了。

他學著才華哥的笑聲咯咯一陣狂笑:“我算是知道,為什麼賀思珩寧可自己親身上陣壓烏煊的戲,也非要把這人踢出組了,因為太爽啦!”

說起賀思珩,薛霽真這才想起另一件事情來。

“賀思珩和葉旻的關係,我也是今天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之前還在訓練營的時候,他跟我提過一次,隻說家裡有個長輩,他視作榜樣……”

嗬,現在看來,這位“長輩”不見得多待見他。

缸子腦子裡轉了幾圈,也想明白了:“賀思珩隻比葉旻大7歲,當年港圈鬨得轟轟烈烈的二婚入豪門,原來嫁的是他姐夫?算算年紀,那個時候他才13、4歲吧,正是剛剛步入青春期情緒最敏感的時候,該懂得也基本都懂了。”

薛霽真點點頭:“差不多吧。”

“換做是我,我大概也要把這母子倆當做仇人看待,第一任老婆死了一年有麼?他姐姐周年祭恐怕都沒過吧?這就遇上真愛、非卿不娶了,還搞那麼大的排場,怎麼,是想要打老嶽家的臉?”

聽到這兒,薛霽真心情也挺複雜:“你猜怎麼著,葉旻還讓賀思珩多照顧我。”

“這人到底什麼毛病?給你沒事找仇嗎?”

缸子暴怒!

薛霽真笑得傷口處又疼又癢,索性靠著軟乎乎的枕頭半躺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我很早的時候就知道,葉旻和顧巍是不同的,如果說顧巍是毫無後顧之憂的天之驕子,無論何種境地都有絕對的自信,那葉旻剛好就是另一個極端:他的自信更像是虛張聲勢。”

因為沒有100%的底氣,反而成了另類的自卑。

在葉旻“家世”曝光後,這種印象的描繪就越深刻準確。

某種程度上說,葉旻和今天那個拿槍尖故意刺薛霽真的人沒什麼兩樣,兩個人都被刺激到了心裡最陰暗的那一面……

缸子氣得牙癢癢:“我回頭把這些料理一理,看看讓群裡的兄弟挑個好時候發出去。”

不然白挨這一下,怎麼想都不舒服!

*

薛霽真受傷的事情果然一夜傳遍劇組。

第二天下午去上工,湯姐還特地給他找了隔離貼,脫了毛衣一看,噢,已經貼上了呀!她用眼神詢問,薛霽真抬手穿衣,順口答道:“賀老師給的。”

湯姐也忍不住八卦:“你倆和好了?”

薛霽真反問:“我倆什麼時候不合了?”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那晚上的戲份應該沒問題了!”湯姐推出一套掛得板板正正的鳳冠霞帔來,“全部都是按之前女演員的尺碼定做的,不過這段時間已經加緊改了不少,你應該能穿得上,剛好今晚有雪,拍了完事兒。”

得三個人幫忙穿,才不至於手忙腳亂。

一聲行頭還差頭冠發飾齊活兒時,郭令芳和賀思珩來了,他倆一進來,就被滿目的紅色刺激得一怔:尤其是最中間站著的薛霽真。

比他逃出京城那晚的扮相更出色,有種奪目的驚豔!

他正臉看過來時,整間屋子仿佛都跟著亮堂了起來……

“漂亮是很漂亮了,這張臭臭的小臉剛好對味兒~”

賀思珩眼裡也有笑意:“挺好的。”

隻不過薛霽真錯開了視線,早早開始醞釀情緒:“千裡迢迢送過來的嫁衣,能不好麼。”

說完,又扭頭過去調整衣領。

湯姐乾笑了兩聲,又看向郭令芳,等待導演的指示:“時間差不多了吧?外頭雪下得挺厚了,我這兒大概還要個一個小時整理,這一路拍過去到石雪山營地那兒也該天黑了。”

“結婚結婚,就是要傍晚開始嘛!”

郭令芳一聲令下,各個部門都進入準備階段。

這場戲出現的時間其實剛好,李稚雖然還在單方面的和六王對抗,並以一己之力孤立軍營裡的所有“高層”,但涉及到最重要的利益時,這小子還是很知道好歹的,嫁衣說穿就穿、喊拜堂也是咬咬牙就頂上了。

替嫁假成親這一段,也算劇本裡為數不多的輕鬆情節。

軍營裡都是一群糙漢子,除了六王的核心團,沒人知道六王娶妻娶得並不是真王妃。

其他人甚至沒在石雪山營地見過王妃的影子。

所以,當李稚著一襲熱烈的紅嫁衣被六王抱進帥賬時,周圍一群漢子隻顧著喝酒嬉笑、起哄湊熱鬨,並沒有人懷疑王妃的身量為什麼格外高挑,“她”被六王抱在懷裡時,甚至連背脊都是僵硬挺著的,而不是柔順依偎……

“你在這兒待著,一晚上就好。”

李稚才不聽他的呢,伸手就掀開紅蓋頭,一雙清淩淩的眼睛看向他名義上的姐夫,並不客氣:“我餓了,要一碗素面兩疊炊餅,有蛋羹嗎?也來一碗吧。”

六王氣得想笑:“哪家新娘子晚上吃得像頭小豬仔?”

“你不給我就自己去外面喊!”

六王這才答應了他。

於是李稚踢掉了繡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隻是盤腿坐下後,又飛快地意識到自己襠間有些空蕩蕩的,匆忙扯了裙擺來遮掩,繼續催六王:“快去呀,我餓了,今晚不吃飽的話我就鬨你一宿!”

……

道具端上來了,素面是真素面,餅子也是冒著熱氣的真餅子,包括蛋羹,還被後頭的夥夫“細心”地撒上了一些應景的紅糖碎。

薛霽真看著有點兒發愁:“我要是一遍不過……”

郭令芳笑嗬嗬地道:“沒事,給你準備了好幾份,你吃不完的話,待會下戲收工了咱們分著吃就行,絕不浪費!”

拍到第二遍時,薛霽真是無論如何也吃不下了。

他有點兒噎著了,舉著餅子有那麼一秒鐘的痛苦,可戲還得繼續演下去,賀思珩看他眼睛瞟向蛋羹,鬼使神差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喂到他嘴邊:“伺候你不樂意?”

《玉門雪》A組一群老“政治家”、“陰謀家”就很喜歡臨場改戲。

眼看著薛霽真塞不下了,賀思珩也急智救場。

郭令芳沒喊停,因為鏡頭裡看著效果的確不錯——

等兩人略帶尷尬又莫名默契的分食完後,外頭的熱鬨也散的差不多了,六王副手忙著把鬨洞房的人驅散開,李稚才想起這出戲還差最後一幕沒演完:洞房。

外頭有人問話:“王爺和王妃歇下了麼?要不要水?”

李稚一個“要”字剛到喉嚨口,就被六王飛快捂住嘴!

“喝你一碗茶水也不行?”

六王第二次被妻弟氣到:“此‘要水’非彼要水!”

算了算了!他不過是個用弓箭叼泥巴往彆人馬屁股上砸的孩子,他能懂什麼要水不要水的事兒……

*

這一幕戲分了好幾鏡,熬到晚上11點才結束。

出了帳篷,外面已經飄起了鵝毛大雪。

薛霽真打了個寒顫,缸子連忙把充好電的暖手寶塞給他:“回去洗漱直接睡還是洗個熱水澡再睡?我看你剛才有點撐著了,咱們今晚的路邊攤就取消了吧。”

“……好吧。”

哥倆還在等向禎呢,賀思珩的保姆車先到了。

“不走?”

那既然都這麼問了,還是走唄!

阿kar一見二人上車,又和缸子聊了起來。

他們倆現在有些話說,反而顯得薛霽真無聊了。

車裡有趣的設備裝置早已經看過了,沒什麼新鮮;大家都不玩手機,他一個人單獨拿出來玩兒好像有點不太好,薛霽真無聊到在大衣口袋摸出一根棒棒糖來——

這好像是前幾天康師民給的。

康師傅買煙總是剩個5毛一塊的,老板說找零找不開給一根兩根棒棒糖,他也接受了。回頭就投喂給薛霽真,除了這小子,整個劇組的確也沒人要了。

唔,這根是草莓味兒的。

也許是衣服暖烘過的原因,撕開糖紙,糖球最外層都有些軟化了,黏黏的和味蕾纏在一起。

薛霽真一手撐著下巴、腦袋抵住玻璃窗,一手無意識地揪著棒棒糖下面那根棍兒,任由甜滋滋的糖球在口腔裡滑動、融化,腦子放空,眼睛的漫無目的的追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看得昏昏欲睡……

直到車輛忽然不輕不重地顛簸了一下。

薛霽真從神遊中緩過來,在反光的玻璃窗上和賀思珩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驚得他困意全無。

“雪越下越大了。”

“嗯。”

沉默到前頭的缸子和阿kar都忽然停下聊天。

賀思珩又問:“你之前和葉旻關係好麼?”

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薛霽真都不太好回答這個問題,沒記錯的話,這話換一種形式不是已經問過了麼?到底要試探幾遍?

薛霽真用舌尖抵著糖球從口腔左邊到右邊。

“從前的關係好與不好都無所謂吧?反正也不耽誤他們幾個臨場跑路。”

阿kar小心翼翼地覷了一眼老板的臉色。

就連缸子也放慢了呼吸,嘗試去讀懂兩個人此刻的臉色。

“的確沒什麼契約精神。”

薛霽真聽了這句銳評,有點想笑,忍住了,反問賀思珩:“我聽彆人說,葉旻和賀老師還有點兒親戚關係,真的假的?”

四個人揣著明白裝糊塗,仿佛還沒下戲收工呢。

賀思珩顯然被這句“親戚關係”刺到了,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盯著薛霽真好似無所謂轉著棒棒糖的動作,問:“他之前和你說的?”

“怎麼可能,我上次就跟你說了,我和葉旻不熟。”

反正賀思珩又不可能主動找葉旻去證實什麼。

薛霽真主打一個糊弄:心情好了說點兒實話,心情不好那就腦子裡想到什麼說什麼,你說我不愛聽的話,那我也得刺你兩下子,讓天聊不下去……

*

文戲排了兩天,薛霽真又恢複了B組之前的節奏。

元旦跨年那天,他從伍勖洋那兒聽來一個好消息:星耀的替罪羊已經就位,估計年前的某個工作日就會藍底白字官宣。

薛霽真聽完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倒是缸子冷冷笑了兩聲:“是好事兒啊!總不能因為你現在工作慢慢踏入正軌了,大眾就忘記這些人曾經做過的事情,以及成團夭折對你的傷害吧。有些人固然覺得做演員比做偶像好,可頂級的偶像也不差,隻要條件合適,有的是資源主動送到你面前來……”

“等官方定論,其他幾家經紀公司也有名目追責了吧?”

伍勖洋冷哼:“那可不是,這次是星耀自己胃口大,把把柄送到人家手裡,再加上合約的確沒有簽,甚至連意向約這類材料都沒有,星耀項目組和部分高層可以說是死得透透的,但凡做做樣子,也不至於被抓得一點餘地都沒有。”

薛霽真攏了攏帽子,讓帽簷徹底包住耳朵,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慨……

“到時候看他們告什麼、怎麼告吧。”

伍勖洋點點頭:“當然了,畢竟我們也是受害者。”

該討回的賠償,哪怕隻有零零碎碎幾十萬,也是要拿的。

“咱們工作室成立至今,徹底地盤了一次賬,賺得沒想象中的少、但花得比想象中多,總體來說,比我和才華哥當初設想的局面已經好很多了。所以,這份賠償要是能下來,多少還是有點用處的。”

幾十萬砸在娛樂圈裡,連個響兒都聽不著。

但眼下,薛霽真的確很需要。

他甚至已經在想:拍完《玉門雪》之後,自己要做點什麼保持狀態,免得人一閒下來就會出毛病。

給薛霽真提供這個機會的,是汪裕。

“你開春後的檔期有麼?”

薛霽真瞬間領會到他的意思:“有。”

汪裕點點頭:“先拍著,差不多了我再告訴你,彆急。”

一句“彆急”,籠罩著薛霽真的莫名焦慮忽然之間又消失了,他記著哥哥的話,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不宣揚不嘚瑟,就連缸子問起其他人的牽線,薛霽真也暫時按住,暗示缸子另有安排……

伴隨著B組進度持續推進,D市天氣越發惡劣。

外景拍攝在這種情況下變得尤為困難。

從拍攝到現在,唯一一個沒有倒過的人大概隻有賀思珩,這人仿佛是鐵打的軀殼,怎麼磨都還有留著一半的勁兒,恐怖得可怕!

缸子又從阿kar那聽來一些消息:

“賀思珩早年不是這樣的,他們家都是很儒雅溫和的氣質,阿kar也看過賀思珩姐姐的照片,是那種溫婉千金的模樣。”

薛霽真點點頭:“突逢巨變,變了很正常。”

“郭令芳郭導其實是賀老師外婆的徒弟。”

“他倆關係既像師徒又像親人,港媒早年也有爆過。”

缸子無語:“你從哪兒知道的?”

薛霽真聳聳肩膀,說道:“柳毅跟我說的唄。”

“誰是柳毅?”

“他的馬老是一邊跑一邊拉的那個。”

“……”缸子沉默了兩秒,微微怨念地看向薛霽真,“你在劇組悄悄交了朋友,我回頭要告訴你哥哥他們。”

“你去說啊,柳毅人還挺好的。”

“啊啊啊啊!我會說的,你等著!等等,這句話真是似曾相識,你以前也這麼說過……”話都到嘴邊了,缸子硬生生打住了,“好吧,隨便你交朋友,反正你現在也應該有經驗了。”

薛霽真無所謂的點頭:“是的,我隻會挑拿捏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