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149章 前兆(一)(1 / 1)

異能特務科醫務室

“還好隻是普通的過敏, 吊了水,再休息一會兒應該就沒事了。”桂正作躺在病床上,手背上還貼著輸液過後殘留下來的創口貼。

“說的輕鬆, 你可是差點引發了過敏性休克, 要不是其他研究員發現的及時, 你還那有命在這裡說話。”安吾翻著醫生開的藥單,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下一次實驗的時候要記得做好防護, 要是引起呼吸道阻塞又沒人發現可就麻煩了。”

一旁的織田作伸頭看了一眼安吾手裡的病曆單,然後發現自己完全看不懂上面的鬼畫符。

不知道是不是特彆倒黴的緣故, 桂正作幾乎是在來到這個世界後不久就被世界意識給盯上了。之後隻要和國木田相處的時間長了一些, 就會被有意無意的針對。輕到工作生活不順, 重到遭遇生命危險。

總之就是所有不幸運的事都遭遇了一遍, 時間一長就連國木田也納悶桂一個各方面都不算差勁的人為什麼就會這麼倒黴,然後為了方便照顧他而和他走的更加近。

最近一段時間可能是在國木田的要求下再次和他搬到了一起住的緣故, 這種情況更是達到了頻繁的程度,而今天是最嚴重的一次,在實驗過程中桂突然對一種實驗材料產生了過敏反應,直接被同事送到了醫院來。

聽到這個消息正好在和織田作批婚假條的安吾特地來醫院看望他。

“辛苦了, 安吾先生, 真是抱歉,明明今天是你們的假期,我們卻這樣打擾你們。”拎著飯盒的國木田從門口走進來,同安吾和織田作打招呼。

因著織田作是國木田的前輩, 而安吾又是桂正作的前輩的緣故,兩家人一直走的很近。不僅國木田偶爾會去織田作家做客,桂也邀請孩子們去過他的實驗室不少次, 兩家也可以算是朋友了。

所以當國木田用這種感謝的語氣同安吾說話時,安吾還怪不適應的。

不過想想也是,國木田本身就是那種責任心也不太願意給彆人添麻煩的人,對於他來說桂正作一直都是自己的責任,把他暫時交給彆人照顧可不就是要事後感謝的嗎?

想到這裡,安吾還覺得怪有趣的。前段時間管理局開會,大家交流過程中談及誰在這次任務中改變最大,其中桂正作榜上有名,要知道他以前可以一個妥妥的社恐,除非有什麼事刺激了他,否則他寧肯在自己的實驗室裡待到天荒地老。

大家都還記得他被招進管理局的那一天,面對一群來曆不明的陌生人,而且大多數還都是成年男人,桂正作緊張的幾乎要縮到桌子底下,最後還是森鷗外和中島敦想辦法把他從角落裡引出來的。

那時候把桂正作帶到了管理局的森鷗外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是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恩人。

而在經曆了半年的管理局生涯,以及在任務世界生活了這些年之後,大家驚奇的發現他越來越開朗,也越來越健康了,最終還在費奧多爾的安排下治愈了童年陰影。

眾人在討論時森鷗外還曾半真半假的抱怨過,說桂君認識了國木田君之後依賴他的時候就越來越少了,不過可以看得出,森鷗外很感謝國木田,畢竟從小就遭受了父親暴力對待的桂正作絕對不會對多一個父親感興趣,他想要的是和他一起成長的人,而這是森鷗外做不到的。

而國木田這點顯然做的很好,雖然坊間傳聞他規矩多,就連理想對象的標準都訂了五十八條,但他卻並不會逼著其他人也遵守他的規則。

尤其是在好幾次‘弄丟’桂正作之後,國木田對桂正作的要求已經變成了可憐的‘活著,不犯法不違反道德,以及不跑到危險的地方’就算完了。

這一點曾經讓中島敦覺的驚奇,國木田居然對桂君的期待這麼低的嗎?說完還投來了懷疑的目光,畢竟國木田對桂正作的重視也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對方也一直都很爭氣。

對此國木田的反應是長歎一口氣,然後語重心長的對敦說他不是對桂君的期待低,而是希望對方能夠少一點壓力,而且他也不真的非要對方做什麼了不起的偉人不可,雖然他自己有一個明確的理想,並且一直在進行實踐,但他還是桂能有自己的理想,而不是在這件事上非要和他保持一致。

說實在的,他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讓桂太適應他的生活方式了一點,現在經常有人(主要是太宰治)說桂是個小古板,但如果想讓他改變一下,國木田又覺得這既不現實又不夠尊重對方,所以他也很發愁,在這樣下去,未來交女朋友結婚豈不是也成了問題。

發表完這些觀點後,國木田本以為在武裝偵探社廣為流傳到社長福澤諭吉都有所耳聞的童養媳流言會收斂一些,但沒想到第二天太宰治就跟幾個小的造謠說國木田已經做好了要和桂君白頭偕老的準備了。

為此,國木田和因為太宰治換了他紅酒而一氣之下找上門的中原中也聯手胖揍了他一頓。

回歸整題,安吾看著正妥善照顧著桂正作的國木田以及看起來已經十分依賴他的桂正作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在任務上他最不放心的就是他和中島敦這兩個新手。

而且如果說中島敦還因為先前澀澤龍彥的離開而對自己和本土人物之間的差彆產生了一絲意識,那桂正作根本就是無知無覺。畢竟他一直都是一個純粹的科研人員,以前也是完全不管這些事的。

之前普希金的離開讓他不舒服了一段時間,也生出了一些緊張。而在費奧多爾宣布離開的時間在三個月後,他一直都心不在焉的,今天也是這樣,要不然也不會讓自己淪落到被送到醫院的地步。

“怎麼一點胃口都沒有,是哪裡不舒服嗎?最近一段時間都無精打采的。如果工作太辛苦的話還是休息一下的好,畢竟沒有好的精力也做不出好的結果。”

國木田這段時間顯然也注意到了桂正作的反常,隻不過他並沒有想到正確的方向上,而是以為對方是最近工作太辛苦了。

“不行的話還是申請離開宿舍,下班回家吧,這樣至少我可以照顧你一下。”

國木田說的家並不是指武裝偵探社為他分配的宿舍,而是他和桂正作新買的房子,這棟房子是在半年前買的,算是國木田首次提前完成計劃,由於是兩個人共同出資買的,所以面積不算小,除了寬敞的臥室和客廳還配有書房和儲藏室,甚至桂正作還在裡面預留了一個嬰兒房的位置,因為他仍對這裡會是國木田的婚房抱著一絲希望。

而在房子裝修好之後,雖然國木田極力要求這裡永遠是他的家他必須有一個房間,但桂因為各種原因並沒有在裡面住過。

“說起來桂君這次的實驗風險性還不小吧,有做好心理準備嗎?”安吾說的是實話,事實上他們大家已經收到了一部分的劇本,其中有關桂正作下線的地方明晃晃的標注著是他在異能特務科的實驗室,至於他現在研究的項目,也可以說是接下來劇本中的重要一環,所以不提還好,一提桂正作就又開始難過了。

“這是怎麼了?”見桂正作突然低著頭不吭聲了,國木田本能的有些緊張,他走過把手貼在對方的額頭上試溫度,卻摸到了濕漉漉的眼淚。

“嗚……”桂小聲的嗚咽一聲。

安吾歎了口氣,開始為桂正作的情緒失控想辦法找補。

“桂君這次的實驗涉及到的是一種病毒式異能的解藥研發,這種病毒可以在人和人之間互相傳播,而且目前沒有治愈的方式,因為找不到異能的持有者,太宰的異能可能也不會奏效,可以說一旦染上就是必死的結局,今天我聽到桂君來了醫院也嚇了一跳,畢竟先前兩個不小心感染的研究員已經成了活死人一般的存在。”

國木田聞言把桂正作抱在懷裡拍了拍,今天估計桂自己也嚇壞了,自己因為不知情還在一開始因著對方的不小心而數落過他,顯然,人現在也是委屈壞了。

而被國木田抱住的桂正作更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