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第124章 共噬(十五)(1 / 1)

織田作按照田山花袋提供的地點在鐳缽街一路穿梭, 他的主要目的是找到死屋之鼠在此次事件中的負責人以及那個病毒異能者。

不知道亂步先生是怎麼做到的,現在國木田和敦都被絆住了腳步,至於為什麼要絆住他們,這就關係著他們的次要目的。

“喂!織田作, 等聽到嗎?”耳機裡傳來了安吾的聲音。

“可以。”對方的聲音讓織田作大感安心, 好像隻要有安吾在他身邊一切糟糕的時候都能逢凶化吉, 四年前是這樣, 現在也會是這樣。

“繼續往東走一段路, 在第一個三岔路口左轉,那裡應該就是死屋之鼠的在橫濱的大本營, 不過要小心一點。那裡駐守的異能者疑似是有空間門異能的那一位, 如果條件充足,他甚至可以瞬間門割下人的腦袋……”就像往日一樣,耳機的另一邊安吾照例絮絮叨叨著為織田作分析利害,在不能親身下場的時候, 儘全力幫助他減少危險。

“我明白了。”雖然擁有預知類的異能, 但織田作卻並沒有對安吾絮絮叨叨的囑咐感到心煩,正相反,他很享受對方的關心。

“對了,還有一件事, 死屋之鼠因為不知名的原因綁架了大量的人質,卡斯卡斯……”

也許是因為信號不夠好, 也或許是因為其他原因, 耳機突然開始傳出大量雜音蓋住了安吾的聲音, 到了後面乾脆直接斷線。

“安吾?安吾?”織田作壓低嗓子呼喚了幾聲,在確定耳機真的穿不出聲音後,織田作隻能長歎一口氣, 將耳機取下來放進口袋裡小心保護好。

據說這東西還挺貴的,以前他在做殺手的時候因為沒隊友的關係完全沒用過,這些年也是因為和安吾交往的關係才陸陸續續接觸到了。隻不過他一直都不太適應,倒是幸介他們對此很感興趣,也玩的很好。

不過好在著耳機質量不佳,卻也讓織田作接收到了最關鍵的信息。

“有人質嗎?”織田作拖著下巴思考了幾個解救計劃。

不過在五分鐘之後他就把先熟悉一下地形畫成了重中之重,並慶幸自己有全套的地圖,面對像蜘蛛網一樣的地下通道。沒有點心理準備還真走不下來。

而在逐漸靠近死屋之鼠的基地後,織田作也隱隱約約聽到了疑似人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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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內,果戈裡安靜的給仙人掌澆水,全然不在乎那盆可憐的仙人掌已經開始發黃,連上面的尖刺都脫落了不少。

這已經算是果戈裡樣的時間門最長的一盆花了,在他過來管理局之前費奧多爾家裡一貫香氣撲鼻,不管是盆栽還是精致的插花都有不少,可惜這樣優雅的環境在果戈裡到來之後一去不複返。

花全部都變成了塑料裝飾,花瓶也開始變得以塑料和鐵器為主,所有的餐具和玻璃杯都被收進了櫃子,總之明面上不會再擺易碎的東西和活物。

造成這一慘劇的是果戈裡和他旺盛的好奇心以及嫉妒心,這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青年每天最感興趣的事就是禍害一切費奧多爾感興趣的東西,並將這一切美其名曰做實驗。

但這其中摻雜了多少想要獨占費奧多爾的想法隻有他自己知道,這麼多年他唯一能接受一點的靠近費佳的活物就隻有西格瑪。這還是西格瑪沾了一點他是他和費奧多爾共同的孩子,以及他那一半白色頭發的光。

而今天的果戈裡仍保持了往日的作風,他把最近一直因為任務和費奧多爾形影不離的普希金捆的像個粽子,然後扔在房間門的角落裡任他和他的同事們大眼瞪小眼。

這裡的同事是指普希金化名葉甫蓋尼在早稻大學的老師同事們,最近幾天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想不開非要來橫濱做學術交流,一開始普希金為著接下來工作方便沒有阻止,等到一下車集體成了果戈裡的人質後他才姍姍來遲的開始為了沒提前阻止他們而感到後悔。

要知道果戈裡可是出了名的折騰人,就算再給普希金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保證對方能安安分分不闖點禍。

但事已至此,普希金也無法提出做出什麼改變,隻能一邊偽裝著害怕的樣子,一邊默默向上帝祈禱費奧多爾能及時出現收了這個家夥。

就在果戈裡給仙人掌澆水澆的高興,嘴裡哼著小調還時不時不知道為什麼喊一聲‘烏拉’的時候,有一個特彆的人從角落裡溜了進來。

“果戈裡?”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果戈裡也是當場一愣,後背一僵。

西格瑪站在靠近門口的位置,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果戈裡的背影。

儘管在共噬發生的第一時間門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就同時封鎖了消息。但因為經營著每天情報來來往往的賭場的緣故,西格瑪還是或多或少的聽到了一點風聲。

在過來橫濱的這一段時間門,偵探社一向待他不薄,也正因如此,西格瑪也開始利用賭場的資源偷偷的進行調查,而在看到熟悉的尖牙老鼠標誌時,西格瑪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

“西格瑪……”果戈裡僵硬的轉身。

他和費奧多爾在很早之前就借著桂正作和幸田文的手將西格瑪送到了武裝偵探社,以期他能夠在他們離開後安安穩穩的活下來。但大概是還惦記他們的緣故,西格瑪雖然也能和裡面幾個年輕的人一起打打鬨鬨,卻一直和其他人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雖然不算生分,但就是很僵硬,他和費奧多爾看在眼裡也很著急,隻是還沒來得及采取什麼行動,西格瑪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

而在看到果戈裡的一瞬間門,西格瑪瞬間門紅了眼眶。

“為什麼?為什麼要把我丟在這裡?”這段時間門西格瑪可謂是委屈壞了,明明是自稱是他父母的人,卻把他一個人留在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這樣的做法,讓一向老實的西格瑪也不免生出些脾氣來,他朝著果戈裡大喊。

“噓噓!”果戈裡上來捂他的嘴,“不要這麼大聲,這裡還有其他人呢!”雖然他平時倒是蠻喜歡圍觀中也和安吾一心織太的樣子,但自己家的糗事被其他人看到了他就沒這麼開心了。

“嗚嗚~”就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來一樣,西格瑪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他抱住果戈裡死命的不肯撒手,生怕對方在丟下他。

“不哭不哭!”果戈裡無奈,他摸著西格瑪的頭,琢磨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把西格瑪帶回家裡,讓費佳哄一哄。

“嗚嗚~”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果戈裡有動搖的意思,西格瑪乾脆把頭全部埋進了果戈裡的懷裡,“你們為什麼要傷害森先生和福澤社長?還有,我要回家,我要費佳!”西格瑪抬起一隻手,用拳頭去錘果戈裡的胸口。

這可真不像是西格瑪往日會說的話,也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果戈裡疑心自己和費奧多爾以前是不是把西格瑪慣得有點太過分了,但他扯不開西格瑪緊緊抓著他的手,也狠不下心來扯開他。

畢竟這是他和費佳的第一個孩子,果戈裡還記得自己和費佳坐在地下室的書桌邊,就著台燈發出的微弱的光,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出一個孩子的樣子。

“好好好!我帶你回去。”果戈裡被西格瑪煩的不行,他在西格瑪這裡完全不敢用力,如果用力了傷到對方,回去之後費奧多爾會念他。

想到這果戈裡給了縮在牆角裡的普希金一個眼神。

普希金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我要撤了,你自便’的意思。

倒是難得看見果戈裡露出如此無奈的表情,普希金強忍住笑意。他單身了一輩子,在這方面一向沒什麼牽掛,所以理解起來養孩子也有點困難,但畢竟也是帶著西格瑪出去玩過的人,也勉強算是他的長輩。他知道果戈裡和費佳其實在西格瑪身上寄托了不少感情,也覺得他們兩個在安置對方這件事上有點太心急了。

為了不讓西格瑪繼續鬨下去,普希金也回了果戈裡一個安撫的眼神,讓他帶著孩子趕緊回家。人到底是怎麼跑過來的他們不知道,但這肯定已經超過了費奧多爾的預料,還是趁早把人帶回去再做打算為好。

怕回去之後被誤會,果戈裡用手帕幫西格瑪擦掉了臉上的淚痕。他把自己的帽子套在西格瑪的頭上預防感冒。

“兒女都是債啊!”他抱怨著,拉著西格瑪的手就往外走。

看著果戈裡用外套套住了西格瑪,兩個人瞬間門瞬移離開了房間門,普希金深深鬆了一口氣,他應該不用在扮演人質了吧?

而且果戈裡真的是越來越有父親的樣子了,繼續這樣發展下去,作為他們的鄰居,普希金覺得自己也沒必要非要把費奧多爾一家投訴到要必須搬去郊區住。

也就在他滿懷欣慰的暢想著未來的時候,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要擔心,我是武裝偵探社的人,我是來救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