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第85章 組合(完)【微芥敦】……(1 / 1)

中島敦在芥川懷裡睡得很熟, 熟的簡直像是他正睡在自家的床上一樣,而不是在冷氣開的很足的貨運飛機的機艙裡以歪歪扭扭的姿勢摟著自己的死敵。

“死蠢,對敵人一點戒心都沒有。”而且還爛好心把保暖用的道具全都讓給了彆人。

“敦很喜歡你, 你們認識很久了嗎?”角落裡傳來了泉鏡花的聲音,芥川其實早就已經意識到她醒了, 但由於他那時候正在因為毯子的事和中島敦拉扯, 索性無視了而已。

“兩年。”這也是中島敦離開孤兒院到橫濱務工的時間, “關係沒有很好。”總是打架關係能算好嗎?

芥川是鏡花在港口黑手黨時日常訓練上的指導者, 由於當時森鷗外下令讓泉鏡花暫緩真正動手殺人的時間, 而芥川從小耳濡目染的又是中原中也和尾崎紅葉對直屬乾部要善待的那一套,一直以鏡花的監護人自詡,對她也算溫和細心,因此兩人的關係不錯, 可以說一些更親近的話,不涉及各自立場的機密的那種。

聽了芥川的話, 泉鏡花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他對身邊的人都很好。”可能是意識到了鏡花話裡的歧義, 緊接著芥川又補充了一句, “是和中也先生一樣的人。”

雖然這麼想有些令人不爽, 但人虎和中也先生乃至和首領確有相似之處,他們都有一種類似的溫柔。

芥川說不上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但在和立場不同的熟人打架打到一半的時候對方突然關心起你的身體就是很怪異,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但首領和中也先生都是這樣過來的,其他人似乎也沒覺得有多奇怪。

“那你呢?你最近在那邊過的怎麼樣?”有時候回答不了的問題就要拋出去也不失為一種辦法,這是首領教給他的。

“武裝偵探社的人都很友善,敦對我也很好。”不知道鏡花是否感受到了那種突然被對家關心的不可名狀的微妙。但在回答完這一句後,他們之間的氣氛又陷入了沉默。

“你打算接下來該怎麼辦?”不知過了多久, 泉鏡花幽幽的問了這麼一句。

她來武裝偵探社的時間不算太長,隻有幾個星期。

但這幾個星期裡不妨礙她看清很多東西,比如太宰治心愛的波洛領帶是中原中也送他的禮物,比如社長房間裡的貓是和森先生一起養的,也比如中島敦現在正在暗戀芥川龍之介。

意識到這點時是在中島敦扯著她替芥川準備對肺有好處的食物時,看中島敦那樣仔細的樣子,不免讓鏡花回想起父親笨手笨腳想要給母親一個驚喜的時候。

也隻有真正的愛意,才能讓人如此認真,以至於毫不顧忌對方的冷臉和立場的不同,畢竟愛情完全是沒有道理可言的東西。

而鏡花一開始覺得芥川不知道敦對他的喜歡,但今天見了兩人的相處又聽芥川說他們已經相識了兩年才知道芥川不僅知道,他心裡可能比誰都清楚。

“在下……”芥川的話隻說了一半就見中島敦皺了皺眉,似是睡得不舒服的樣子把頭往芥川懷裡拱了拱,於是芥川隻能學著中原中也以前安撫他的樣子,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脊背。

“在下也是最近才發現,會找機會和他說清楚。”他手上的動作沒停,而中島敦在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後也再次沉沉睡去,“而且在下也未必最合適的對象,再過一段時間他也可能會喜歡上你或者彆人。”

芥川十四歲時被中原中也帶入港口黑手黨,見證過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感情最好的一段時間,也心知肚明他們的感情最後是怎麼破碎的。

雖然嘴上經常說著織田作之助是那個誘拐太宰先生的狐狸精,但他知道真正毀了兩人最美好感情的其實還是太宰先生的猶豫和不夠愛惜。

不止是愛情,所有關係的維係都需要堅定和適當的維護。如果是朋友,沒有產生愛情就要儘快拒絕,萬萬不可吊著對方,這樣至少還可以退回原來位置或者重新開始。如果是愛情,那就要大膽向前,絕對不可以等到對方傷透了心要退卻的那一天。

“以港口黑手黨和武裝偵探社的立場,兩方不可能一直合作,我們之間沒有可能,所以在下會找機會說清楚,不會一直耽誤他的時間。”芥川對鏡花說。

泉鏡花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隻能道:“你也休息一會兒吧,該我守夜了。”

芥川點了點頭,尋了一處適合休息的位置將中島敦又抱的緊了一點,心裡卻還是懷疑著自己是否和太宰先生犯了一個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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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屋之鼠的基地內

費奧多爾一進屋就看見A站在那裡盯著西格瑪洗牌發牌,眉頭皺的很緊。

由於他做出這個表情實在難得,費奧多爾饒有興趣的走到了他的身邊查看學習進度。

“西格瑪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符合你的心意嗎?”

西格瑪幾乎在聽見費奧多爾聲音的瞬間就放下牌衝了過來,而費奧多爾注意到A沒做什麼反應,這意味著對方早就已經聽到了他的腳步聲。

“沒有,他學的很快。”A把桌子上的牌撿起來收進紙盒,“我什麼時候能回去橫濱?”

費奧多爾再次注意到對方在轉動自己無名指上的那枚結婚戒指。

“你在不安些什麼?”費奧多爾不解。

如果A是本土人物的話他現在一定會小心去處理這顆定時炸彈,但他不是,他們現在可以說是命運一體的同僚,有什麼事最好直接說明,那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我聽到了你和果戈裡說的計劃。”好在A也表現的很直接,“不會真的玩脫嗎?”

他肯定也沒有那個腦子,所以也不敢隨意執意費奧多爾這個絕頂聰明的人的計劃,隻是提起組合當年利用夢野久作製造出來的混亂,即便是躲在避難所裡勉強強過其他人的A也難免心有餘悸。

在他的世界裡,也正是因為這一遭,他才下定決心從港口黑手黨‘辭職’專心去經營自己的事業。

不過費奧多爾詫異卻是另一件事:“你什麼時候聽了我的牆角?”他是在自己的房間和果戈裡說的話,並且他也確定自己基地裡的攝像頭絕對沒有拍到過A去過他們那裡的痕跡。

“待在一個不熟悉的地方看看地形是有必要的。”

他不知道費奧多爾為什麼如此驚訝,難道其他的艾斯不是這麼做的嗎?但至少他很經常也很擅長避開攝像頭用最短的時間去踩點,中途如果遇到了什麼有意思的八卦就順便聽一下。

費奧多爾直覺認為自己還是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的好,於是讓西格瑪先去吃飯,自己則順著A的提問回答了下去。

“你應該也知道我們的目的是讓整個世界的人口再多一點,所以才會一直試圖讓本土世界的人結婚,但有些事不止如此。”他指了指西格瑪擺弄過的那一疊紙牌,“我們的工作性質導致我們必須近距離的接觸本土人物,而我們最終都要離開。”

說到這裡費奧多爾歎了一口氣:“而我們離開後這些和我們形成羈絆,甚至是依賴的人的安置就成了問題。”

“你說的這些我不是不能理解,但這和組合有什麼關係?”A自己其實也做了類似的安排,比如讓他的那些手下獲得一份在他離開後也能生存的工作。

但組合畢竟是個外國異能組織,如果要問他們有多大可能真心實意的幫助橫濱人,A隻覺得可能性很低,更何況費奧多爾剛才還想辦法激怒了對方,用人家的妻女去逼菲茨傑拉德自殺式襲擊。

“我就是要讓菲茨傑拉德恨我。”像是看出了A心中的疑惑,“現在的橫濱看起來已經很厲害了,但底蘊上還沒辦法跟其他國家的異能組織相比,往後他們一旦撞上了會很麻煩,所以需要一個盟友。”

“你是要通過死屋之鼠讓組合被迫和武裝偵探社合作?”A稍微有點理解費奧多爾的意思了,他感歎費奧多爾還真是心狠,竟然拿自己的組織當靶子。

“是啊,有什麼比有共同的敵人更有立場。我已經略過菲茨傑拉德暗示他的屬下們,他們應該已經通過了一些方式和橫濱的三個組織達成了協議,等到菲茨傑拉德失去了自己大部分的錢,他就是想不合作也沒辦法了。”

雖然這樣對待菲茨傑拉德有些過分,但他畢竟也沒有真的傷害的他的妻女,就當是在這上面兌現他曾經許諾的那個人情吧,隻不過兌現的方式可能惡劣了一些。

“所以白鯨不會真的掉下來是嗎?”A問出了他做關心的事。

“不,他還是會落進海裡。”這不是費奧多爾輕易能改變的事實。

“那西格瑪呢?”就在費奧多爾以為對方不會再有問題的時候,A還是問了一個和他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我以為你會把西格瑪留在組合或者武裝偵探社之一的地方,但這兩個地方看起來都不會接受在死屋之鼠生活過的孩子。”

“這就是另外的打算了。”

A見費奧多爾不太願意回答也沒有刨根問底,而費奧多爾雖然還是不知道他從哪裡得知自己想要把西格瑪留給這兩個組織,但也沒有繼續追問。

但他提了另一件事:

“我帶你見一見我們管理局裡的另一位小天才,桂君,我記得你很喜歡拆卸東西,你們也許有共同話題,順便我們討論一下有關審訊的內容。”

接下來很快就要到桂正作的劇情了,由於他已經和武裝偵探社的人兩年未見的緣故,費奧多爾為他和國木田獨步準備了一個絕對精彩的見面儀式。

隻不過在審訊方式方面費奧多爾略微有些苦手,中也和森先生又有工作要忙,剩下的自然又隻剩A這苦勞力了。

費奧多爾攬住了A的肩膀把他帶向會客室的方向,彆的不說,他也不希望對方在繼續到處溜達聽牆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