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42章 劇本(二)(1 / 1)

織田作覺得安吾自從出差回來之後性格變化很大。

具體表現為心情持續低落, 許多次在同他私下說話的時候表現的欲言又止,哪怕是在lupin喝酒時,吐槽太宰的話也少了許多。並且又開始不願意同他回家過夜, 自從出差回來之後就沒有一天在留宿過自己的房間。

織田作疑心安吾是否在出差的十個月裡遇到了更好的人並決心放棄自己, 又被自己小說中過於露骨的描寫驚嚇到了,打算找個合適的時機同他攤牌。

太宰卻全然認為安吾態度上的轉變和他的工作有關,問題的源頭可能在森鷗外那邊。

可惜以安吾作為情報員的敏銳和難纏,他們兩人即便問了怕是也隻能得到‘我不能告訴你們’之類的回答。

不過既然不是感情問題, 織田作的追求行動就可以繼續大膽進行。為了鼓勵織田作, 太宰還把自己和中原中也的一係列相處過程告訴了對方。

其實太宰也覺得中也自從出差回來了之後開始變得很奇怪。

具體表現為對他的關心明顯折半,對屬於他的那份工作的關心明顯提升。

雖然在很早以前中也就一直有在幫他分擔工作,小到每天的任務報告,大到他的那條寶石走私線, 都少不了中原中也的影子。他們之間的戀愛傳聞之所以這麼廣泛, 也不乏是因為他們工作重合度太高, 經常形影不離的緣故。

一開始他還想著是不是在中也出差前幾次灌醉對方,惹得中也不快的緣故, 後面卻覺得很多事中也其實隻是乾脆的公事公辦, 沒有摻雜任何私人情感。

那就是未來森先生要給自己也安排出差的任務?

出於對這位最接近自己父親的人的信任,太宰治想不到森鷗外有什麼理由要傷害自己。

是的,自己確實經常和森鷗外對著乾,無視後者的命令和付出,很多時候自身表現出來的特質也早已威脅到了對方的首領位置。但這其實都是太宰小心翼翼的試探和恃寵而驕,他心知肚明自己絕對不會是森鷗外的對手。

那個恐怖的男人身上不僅充斥著絕對的邏輯和理性,最重要的是他竟然也可以將人的感情計劃的清晰,每一次都讓他想要收服的人心情經曆大起大落,然後在發現自己並沒有真的失去, 這時候那些愚蠢的人會對森鷗外感激涕零,哪裡想得到這些統統都是對方的親手安排。

每每想到這裡,太宰治就忍不住嘲笑那些看不透森鷗外的人的愚蠢無知。但更多時候他又不免覺得心驚,不為森鷗外的手段,而是因為自己在不可避免的和森鷗外越來越相似,就好像真的是他的兒子一樣。

所以這次安吾和中也的事是森先生想要削減他的勢力,又或是真的已經覺得他長大了,是一個合格的港口黑手黨乾部了?

是的,早在中也安吾兩人出差的時候,太宰治就已經成為了港/黑的五大乾部之一,原本中也回來的時候他還想利用自己比對方高的職位命令命令中也,可是一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在加上中也素日裡最討厭被人輕視,太宰還是熄了念頭。

不管如何,這些年他的功績有目共睹。作為乾部,年紀雖然是有史以來的最小,但也確實不存在任何威信上的問題了。

應該是兩者都占吧!太宰在心裡苦笑,他總覺得以森先生的性格,後面總要磨一磨他的性子。

不過那也就代表著織田作和安吾的感情沒有出現任何問題,那天安吾讀完整本小說時確實透露出一股由內而外的幸福,隻可惜比起織田作,安吾的真愛更有可能是工作,居然因為他們藏文件的事把織田作踢了出去,之後更是每天忙於工作不著家,搞得織田作心情低落了很長時間。

雖然感情和工作都出了一點點無傷大雅的問題,但生活還是在繼續的。

因為今天中也回橫濱的時間是在四月底,剛好錯過了他自己的生日,接下來的唯一還需要生日宴會的就隻有太宰治。

想到去年這一天受到的優待,太宰治這段時間格外亢奮,走路都是帶風的。而和他比起來,中也和安吾還是該做什麼做什麼,直到他們聽到了等待已久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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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在太宰生日前一天開始安排Mimic入侵?給他一個難忘的生日禮物?”

又一次全員聚會,這回他們需要面對的是整個世界中一個比較重要的時間節點,也是讓太宰治從黑泥陰沉的港口黑手黨乾部變成武裝偵探社裡那個搞笑開朗的青年的重要一步。

因為太宰治本身的特殊性,為了避免他周圍的人接觸太多計劃上的內容會暴露他們的真實意圖。本次任務的劇本都是由費奧多爾全權製訂的,除了他本人,也就是森鷗外還能知道的多一點。

現如今他卡在太宰治生日的前幾天突然發難,很難讓人不懷疑他是想搞人的心態。

“你不會是因為前段時間太宰執行任務時破壞了你的走私線才故意夾帶私貨的吧?”

上個月太宰在帶芥川火拚的時候順帶破壞了死屋之鼠的貨船,其中到底是無意還是故意的,恐怕隻有太宰本人才能說得清了。而且因為那是一筆大錢,費奧多爾心疼了好久。

真是的,之前果戈裡還笑話他是因為私仇故意捉弄太宰,現如今和他一起的費奧多爾不也是如此嗎?

而且他也好歹養了太宰治這麼多年,想的就是給人過兩個好生日,為了這個他連中也他們兩個出差的時間都拖後了,而且既然十七歲都好好的過了,也不差十八歲這一天。考慮到這一點他出言阻止:

“這也太殘忍了吧,雖然我之前一直強調著要給太宰一個不會珍惜人的教訓,但也沒必要故意卡著這個時候。”

聽到森鷗外的出言為太宰開脫,費奧多爾直接冷冷的留下一句:“那批貨裡有60%原本會流入港口黑手黨。”

於是森鷗外當場就改了口:“我覺得費佳說的對,這件事宜早不宜遲,我們也不能繼續偽裝下去了,不然遲早要露餡。”

雖然感歎森鷗外的變臉之快,但是大家還是不得不同意森鷗外的看法。

尤其是中原中也,自從他開始部分無視太宰治對他的挑釁,並將生活的重心越來越多的放到工作上,尤其是接手太宰治的那份工作上後。太宰看他的眼神就越來越不對勁,有時候他做夢都感覺太宰突然站在他的床頭。問他:

“中也~你為什麼要做我的工作,是不是要取代我,聯合森先生把我從港/黑踢出去。”

搞得他好幾天都沒有睡好。

安吾的情況比他強一點,但是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費奧多爾給他的劇本是儘可能沉迷工作,減少社交。像是之前去幫織田作帶孩子準備晚餐之類的事都不能再做,也不要去對方家裡留宿。

而且在生活中要儘可能憂心忡忡一點,尤其是在和太宰織田作一起喝酒的時候。

為著完成劇本上的任務,安吾一連幾天和織田作的交集就隻剩了在辦公室閒聊和去lupin見面,搞得對方還以為是自己因為之前的事生氣了,幾次想要請他吃飯賠罪,在他解釋並拒絕之後還心情低落的連呆毛都耷拉下來了。

可明明接下來是自己將要對不起對方,安吾實在是不願意看到這樣對他抱有愧疚的織田作了。

這麼想著,原本已經準備好生日禮物的中原中也和略有猶豫的安吾抱著‘早死早投胎’‘快刀斬亂麻’的心態,也支持了費奧多爾。

在場要參與這次事件的人都同意了費奧多爾的看法,計劃自然也就順理開啟了。大家拿到了各自的下一部分計劃書。

在還有兩天就是太宰生日的那個傍晚,天空中下起了大雨。阪口安吾難得的提前結束了自己的工作,三個人聚到lupin裡喝酒。

他們照例談論了工作,太宰向他們抱怨了森先生很沒人情味的要中原中也在他生日的那一天出差。以及芥川龍之介的頭鐵,氣得他牙癢癢,隨後安吾提及三個人乾脆照一張相好了。

善解人意的酒保為他們提供了相機和安靜的場地,三人分彆擺了動作,幫彼此照相。最後太宰治提議要照一張三個人的合影。

“可以,但是我要站中間。”安吾擠開織田作將凳子放到了兩人中間。

有關照相有一種說法,三個人照的話站在最中間的那個會最早死去,阪口安吾覺得這個人必定是他自己,所以打算當這個C位。

“唉!安吾好任性,明明我也想坐中間來著。”太宰倒是有點不滿自己和織田作被擠開,黏黏糊糊的蹭了上來。

“就當是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了,之前錯過生日織田作都給我看了小說來著,讓我坐一下中間怎麼了!”原本性格如老母親一般寵著熊孩子太宰治的阪口安吾今天卻意外的對這個位置異常的執著。

面對安吾難得的固執,太宰選擇了退讓。

原本隻是個小插曲,織田作卻從中感受到了某種不安,在招呼酒保幫他們按下快門鍵的前一刻,織田作動作飛快的將吧台上的三花貓提起來扔到了安吾的懷裡。

這隻貓也算是他們的‘老熟人’了,織田作深知他性格溫和不隨便抓人咬人,所以抱一下也是沒有關係的。

最後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他們得到的照片效果還算滿意。

照片左側的太宰治帶著笑容看著被突如其來的貓驚得險些跳起來的安吾,坐在中間的安吾臉上帶了點難得一見的驚慌,很是有趣,最右側的織田作臉上則帶了微笑,溫柔的看向安吾。

“得罪了,貓咪老師。”安吾將三花貓抱回吧台,其他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這隻表面上人畜無害的小貓是某位大佬的異能狀態,實在不敢得罪。

“好了,照也拍完了,我接下來還有工作,先走了。”乾完了想做的事,安吾禮貌向兩人告彆。

“安吾是不是又生氣了?”做完了那個往人懷裡扔貓的事,織田作自覺有些唐突,但安吾已經很久沒這麼和他親近過了。剛才對方靠過來感受到熟悉體溫的織田作差點下意識的摟住安吾的腰。

“總感覺最近的安吾怪怪的。”和與安吾工作上交集很少的太宰相比,織田作能更多的感受到阪口安吾身上的變化,“總是心事重重的。”

“我也覺得今天的安吾有點奇怪,他都不怎麼笑了。”

織田作和太宰的預感並沒有出錯。

就在第二天,也就是太宰治生日的前一天,阪口安吾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