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

被迫男上加男的小黛薇勉強維持住面上的鎮定：“她, 在那個時候，應該沒事？”

布魯斯重複：“應該？”

黛薇卡了一下，換了個詞：“大概？”

布魯斯低頭看了眼閃躲他眼神的黛薇, 直截了當地提問：“你看上去很怕我？”

【腦內頻道】

黛薇：家人們, 誰懂啊！阿蝙太可怕了嗚嗚嗚嗚嗚。

安吉麗娜：細說誰懂, 我不差這點流量。

黛薇（哽住）：angel你是不是在幸災樂禍！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安吉麗娜（敷衍）：愛愛愛愛愛, 最愛你了麼麼噠。

黛薇：......

（沉默）（陰暗蠕動）（扭曲爬行）（抓住angel的衣領大聲質問）（發現腦內頻道抓不住angel）（抱住001）（放聲大哭）（被001一把推開）

安吉麗娜：彆給自己加戲了好嗎我的寶，趕緊說，說完我還得去你的劇本裡面微調呢！

黛薇：阿巴阿巴。

黛薇：說起來，我一直隻知道你在進行記憶演繹，不過到底是怎麼運作的啊？

安吉麗娜：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

黛薇：那就趕快大發慈悲地告訴我！

安吉麗娜：......你學壞了！

黛薇：好好嗦話！

安吉麗娜：哦，話說你的客服沒跟你講過嗎？我的002小可愛可是跟我好好掰扯開來一點一點講清楚了的哦。

黛薇：？

黛薇：001, 滾出來！

001：......請宿主不要發癲。

黛薇：你們搞區彆待遇我還不能投訴是吧！！！

001：不要汙蔑, 建議給出具體證據，例如語音、錄像、照片等，以便後續追責。

黛薇：你們還有語音、錄像、拍照功能？

001：正在升級中, 敬請期待。

黛薇：......我想把你換了。

001：抱歉呢, 親親。這邊綁定客服之後是不提供更換業務的呢，親親。

黛薇：唉，都被你搞忘記了。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002就給angel揉碎了掰開了一點一點把條例講清楚, 怎麼到你就是跟我抬杠抬杠抬杠，一天不抬這杠你心裡不舒服是吧？

001：我們的客服都是根據宿主的性格和經曆進行匹配的。

001：請您反思一下自己。

黛薇：*&%￥￥&@￥！%&

安吉麗娜：咳咳, 那什麼，你剛不是問我記憶演繹具體怎麼回事嗎？就，它這個演繹是這麼運作的。它裡面是自帶基本場景和人物的懂吧，基本上就隻需要把你給的劇本輸進去，係統會自動演繹出基本的劇情。但是某些劇情, 比如說你剛剛那個黑板上面冒血字的這種特殊呈現是搞不了的，這個就需要我進去微調。

安吉麗娜：場景不好換場景，人物不對換人物。基本都是畫面出問題，人物對話之類的還是很有保障的，所以才是我進來，你在外面。而且你作為劇本的主要撰寫人，面對他們的提問肯定會更加得心應手。

安吉麗娜：不過係統隻提供最基礎的場景和人物，戰損這種都得我自己去畫，卑微ing。

黛薇：......哦。

黛薇：摸摸頭，抱抱。

安吉麗娜：抱抱。

【私聊頻道】

002悄悄地對你說：黛薇小姐意外的好安慰呢。

002悄悄地對你說：所以你也可以對黛薇小姐友好一點啊。

你悄悄地對002說：管好你的事，閉嘴。

002悄悄地對你說：QAQ

【現實】

和安吉麗娜進行了好一番探討之後，黛薇心滿意足地將自己的意識投放到了現實世界。

但是在布魯斯，或者說在在場的其餘四個人的眼中，這個場面就有點驚悚了。

想想吧，本來大家都聊得好好的，結果你搭檔/父親/布魯斯叔叔上來就問了個問題把人家問住了。

其實，問住也就問住吧，畢竟蝙蝠俠犀利起來確實很可怕。

但是，布魯斯問的是黛薇啊！

黛薇是達米安的同位體啊！

從記憶片段裡面來看她對布魯斯也很尊敬啊！

但是黛薇就是被問住了，更關鍵的是那個問題居然還是一個父親問自己的女兒你是不是很怕自己？

在旁邊杵著的氪星父子腳趾扣地，比較想遠離這片蝙蝠事務濃度過高的地方。

咱就是說，家庭問題回家解決好嗎？

不要天天拽上你可憐的同事參與你的家庭事務好嗎？

我們氪星人應該不在你們play的一環......吧？

應該不在吧？

“你很怕我。”布魯斯重複了一遍，看著面前自昨日起就非必要不交流的異世界女兒，心臟微微地抽痛。

布魯斯終究布了克拉克的後塵。

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前，布魯斯根本想不到黛薇居然會是這個反應。

世界第一偵探很明顯地看到黛薇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身體明顯緊繃，瞳孔先是放大，然後在孤獨堡壘充足的光源下出現了失焦。

布魯斯不願意承認，但是，黛薇確實在怕他。

她深深地恐懼他。

而這一點，能代表很多東西。

“如果你不想回答，你也可以不回答。”居然是達米安開了口，“反正，我們總會知道的。”

剛在腦內頻道和001掐完出來的黛薇聽到了這句話，感覺自己有點被溫暖到。

黛薇體感是沒過去多長時間，但是在兩個氪星人和兩個人體微表情大師的圍攻下，她也不能保證他們沒有看出端倪。

所以，她才用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抱歉。”

她轉向布魯斯，綠眼睛看向藍眼睛：“抱歉，父親，我剛剛有點走神了。”

布魯斯欲言又止。

他實在有很多話想說，比如，為什麼這樣的問題你也會走神。又比如，你剛才為什麼會有如此明顯的恐懼表現，是另一個我對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其實後一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

原來，布魯斯以為黛薇身上的小醜病毒是因為她和自己一起為超人善後不慎被感染。但現在看來，她很有可能是被迫轉化。

更有可能，是被“蝙蝠俠”轉化了。

但他什麼都不能說，他不知道另一個自己做了什麼，貿然行動很有可能會導致黛薇的狀態更加不好。

所以，他也隻能認下了黛薇的解釋：“沒事。”

黛薇眼睜睜地看著布魯斯腦補了一堆東西，周圍氣壓越來越低，臉黑得感覺可以跑去阿卡姆砍瓜切菜，很有可能還是開無雙速通的那種。

恐，恐怖如斯！

黛薇不自覺地抖了一下，然後看到阿蝙的氣壓更低了。

【腦內頻道】

黛薇：我總覺得阿蝙誤會了什麼。

安吉麗娜：但是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乾的這事就是要讓人誤解啊。

黛薇：......確實，但是有點良心不安。

安吉麗娜：是良心不是色心？（已撤銷）

係統提示：用戶安吉麗娜撤回了一條消息。

安吉麗娜：那你哄哄他？

【現實】

“抱歉，父親。”黛薇突然伸手抓住了布魯斯黑披風的邊邊，“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

“你，可以不要走嗎？”黛薇磕絆起來，臉上也出現了不自然的紅暈，“可以，在我身邊嗎？”

說完這句話，黛薇就後悔了。

嗚嗚嗚嗚你個被阿蝙弄昏了頭的小辣雞，大超和小喬都在你讓阿蝙站在哪裡啊！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普通打工人的優越情商了。

克拉克拎著小喬以一種迅速而不失優雅的速度遠離了這片蝙蝠家族修羅場。

氪星人地球生活守則第一條：永遠不要成為韋恩莊園play的一環！

黛薇隻感受到一陣風，周圍就被清了場，連達米安都退了幾步！

（安吉麗娜：優雅，太優雅了！）

布魯斯從善如流地頂替了氪星小記者之前的位置，順水推舟地將自己的手搭在黛薇的肩膀上，理所當然地說：“如果這是你的要求。”

達米安把剛剛讓出的位置補上後，給了黛薇一個“你怎麼這麼大了還要父親安慰但是本人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先讓讓你好了”的眼神。

短短幾秒的功夫，超蝙父子檔完成了陣型轉換，讓黛薇從四面圍男到了左右為男。

額，也算是一種進步吧。

【腦內頻道】

黛薇：艸，這就是天堂！

安吉麗娜：嫉妒.JPG

安吉麗娜：啊啊啊啊好羨慕啊！我也想這麼和大超康納和小喬貼貼！！！

黛薇：放完這段應該可以了吧？把你放出來休息一下，就說不能太搞，搞多了你腦子會炸？

安吉麗娜：天使的肯定.JPG

黛薇：......所以說，你在裡面待這麼久光畫表情包去了是吧!

安吉麗娜：看破不說破！我放視頻了！

黛薇：fine

安吉麗娜說到做到，下一秒就讓卡殼很久的視頻繼續播放了起來。

【記憶】

安吉麗娜沒有消沉多久，很快就振作了起來。

算了，黛娜總不會害我。所有人聽到畫外音這麼說，瞞著就瞞著吧，老蝙蝠家傳統了。

安吉麗娜於是放鬆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又陷回柔軟的床鋪當中，看著頭頂的黃太陽燈發愣。

總之，不管發生了什麼，還是要好好恢複能力呀！

安吉麗娜沒躺多久，門又被打開了。

這次進來的是傑森，一個身上製服破損嚴重，身上染滿鮮血的傑森。

安吉麗娜甚至能在傑森走進來的瞬間從他的身上聞到濃鬱的血腥味，然後是硝煙味和化工廠難聞的化學試劑的味道，還有......

還有陳腐的臭味，就像是之前在伯納德那裡聞到的那樣。

安吉麗娜嘴唇動了動，努力讓自己說點什麼活躍一下氣氛：“傑森，你之前去哪了？”

聽起來很像質問，但原諒安吉麗娜這時候想不出更加委婉的措辭了。

她連努力抑製住自己的恐懼，告誡自己不要害怕讓傑森擔心都用儘了全部的力氣。

傑森聽到這個問題後愣了一下，隨後立即反應過來：“你知道？哦，氪星超能力。”

說完，他反手脫下了自己的夾克，拉開門往外一丟，然後關上門，詢問：“這樣呢？”

其實還是有一點的，但是傑森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安吉麗娜不想讓他擔心，所以努力笑著說：“沒有了！”

傑森反而歎了口氣：“我說，你也沒必要這麼小心翼翼吧？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見安吉麗娜不回答，傑森伸出左手，食指中指向上指天，其他手指向下握攏。

安吉麗娜看到某些金色的粒子突兀出現，圍繞在傑森身邊。

這些金色的粒子彙聚成一隻隻蹁躚的蝴蝶，耀眼奪目的翅翼劃過空氣，帶著漂亮的金色拖尾在安吉麗娜身邊跳動。

安吉麗娜有些怔愣地伸出手，就有一隻漂亮的蝴蝶停在她的手指尖上。

恍然間，她聽到了一個小小的聲音：“我最喜歡超級少女了！”

然後這隻蝴蝶停下了扇動翅膀的動作，然後化成原來的金色粒子，融入了安吉麗娜的身體。

神奇的是，安吉麗娜之前一直難以緩解的疲憊消退了一些。

“這是什麼？”安吉麗娜看向已然站在在金色法陣中央的傑森。

傑森反而問她：“你聽到了什麼？”

“我聽到有個聲音說ta喜歡我。”安吉麗娜眨了眨她的大眼睛，“可是，這間房子裡有鉛吧。”

她應該聽不到才對啊。

“那是人們對你的喜歡。”傑森有些漫不經心地說。他已經停止了施法，但是地上的金色法陣並沒有消失，仍然有無數的金色蝴蝶從裡面湧出來。

傑森的聲音伴隨著金色的蝴蝶在這個房間裡飄蕩：“這是他們對你的喜歡，他們對你的愛戴，他們對你的崇敬。”

無數的蝴蝶撲到安吉麗娜的身上，將她淹沒在金色的海洋中，而安吉麗娜也被這份純粹的感情所包圍。

她聽到了很多人對她的感謝，男女老少，天南海北。

傑森看著被蝴蝶們掩埋的安吉麗娜，笑了起來：“我說過的吧，情感是有力量的。”

“伯納德的魔法來源於恐懼，被他傷害的人在恐懼他，這份力量確實強大，但是對身體有副作用......就像是他對你做的那樣。”傑森說，“他把這份副作用轉嫁在你的身上，對你的靈魂造成了損耗。”

傑森伸手戳了戳一隻還沒來得及撲過去的小蝴蝶，得到了對方不滿的一扇：“這份損耗最好還是用同等的力量來彌補。恩，所幸你這超級少女當得還算稱職，很多人都喜歡你，這份純粹強大的情感就可以補充你靈魂的損耗。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那隻被傑森“玩弄”的小蝴蝶終究還是撲進了安吉麗娜的懷抱。

她竟然聽到了黛薇的聲音：“你好，我叫達米安·韋恩，你......可以叫我黛娜。”

安吉麗娜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愣了一下，然後眼睛亮了起來問傑森：“是不是所有喜歡我的人都會產生這樣的蝴蝶？”

傑森思索了一下，給了一個中肯的回答：“也不算，你應該能看到吧，那是很多的魔法粒子彙聚起來的蝴蝶，所以，理論上一小段的情緒爆發是不夠的——ta必須對你保有持續而濃烈的喜歡，這樣的聲音才會被你聽到。”

“好的，謝謝你，傑森！”安吉麗娜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多了，雖然還有疲憊感，但是已經完全能夠自由活動了。

所以，她飄到傑森身前，鄭重地再說了一遍：“謝謝你，傑森！”

然後她開心地抱住了傑森，又說了一遍：“謝謝你！”

在被黛薇的小蝴蝶治療後，某些在她第一次被黛薇安撫之後就該消散卻被辣雞黃毛撈回來的debuff在這個時候全然消散了。

謝謝你，黛娜，你又救了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