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部樓下,一個穿著病服的男人正坐在旁邊的木椅處,凝眸注視著不遠處的草地上,被孩子們圍繞住的那抹倩影。
明明她還戴著口罩,可她的身姿與舉止都流露出無限的吸引力。
“姐姐,我好喜歡你啊。”
“俏俏姐姐,你等我長大好不好?我要娶你做老婆。”
“不行,我也要!”
不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一律爭著搶著要俏俏。
見狀,本來就在注意他們的男人坐不住了,他乾脆起身快步行至俏俏身旁。
“你們都不行,俏俏是我的。”傅延朗攬住俏俏的腰,得意地衝孩子們道。
幾個孩子面面相覷,險些就要哭起來。
俏俏隻好先安慰他們,隨即,孩子們被家屬帶走,俏俏才轉而瞥向傅延朗。
“你怎麼還跟小孩計較,也太幼稚了吧。”俏俏無奈笑道。
傅延朗瞧著她眉眼彎彎的模樣,仍是心動不已,便硬氣地說:“小孩子也不能和我搶你。”
俏俏聞言,卻是忍俊不禁。
傅延朗看她這般,亦是不由得揚唇笑了起來。
而他們此刻的情景,正被走廊處的兩個男人收入眼裡。
“聽說阿朗這個未婚妻,是許家的小女兒。”
“對,是於阿姨訂下的。”
兩人見俏俏與傅延朗已經提步,便跟了上去。
傅延朗和俏俏回了病房,不過片刻,俏俏就出來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旋即,傅延朗聽到了敲門聲,兩個長相各有特色的男人走了進來。
“阿朗,好久不見。”
率先開口的是外表清雋如玉的男人,他穿著剪裁得當的灰色西裝,戴著一副金邊眼鏡,談吐溫雅,斯文有禮。
“我是衛謙人,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另一個打扮休閒的男人也不甘落後,連忙出聲道:“還有我,我是秦晟啊。”
他生就一雙瀲灩多情的桃花眼,唇紅齒白,笑得滿面燦爛,含著一股純良的少年感。
而傅延朗則定定地睇了他們一會兒,才說:“我知道你們。”
“怎麼,你恢複記憶了?”秦晟登時驚奇一問。
衛謙人同秦晟對視一瞬,便再度開了口。
“阿朗,你究竟怎麼想的?”
秦晟緊接著問:“就算失憶了,也不至於接受一個突然出現的未婚妻吧。”
傅延朗和向悅的事情,秦晟跟衛謙人都頗為了解,也清楚傅延朗出車禍的原因。
他們過了這麼久,才來見傅延朗,除了有於舒的緣故,還因為他們在調查向悅出國後的蹤跡。
即便他們並非完全認同向悅與傅延朗的感情,也不代表他們願意傅延朗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受人擺布。
“俏俏就是我的未婚妻,不會變。”傅延朗聽得他們的話,眉頭微蹙,有些不滿。
秦晟倒是輕嘖起來,調侃似的說:“這麼快就被你那未婚妻收服了啊。”
“阿朗,在失憶的情況下接受這個未婚妻,你確定將來不會後悔嗎?”衛謙人沒有秦晟那麼隨性,而是正色詢問著。
傅延朗靜默片刻,才道:“我確定。”
他又頓了頓,在衛謙人與秦晟印象中向來冷傲的面孔,居然開始變得柔和。
“俏俏已經告訴我了,我失憶前發生過什麼,我不會後悔的。”
聞言,秦晟同衛謙人都頗顯詫異,他們的確未曾料到,俏俏會告知傅延朗失憶前的過往。
倘若是於舒的話,應該會趁機讓傅延朗與過去徹底割裂,他們還以為俏俏和於舒該是站在同一邊的。
俏俏雖然人不在病房內,但係統卻能知曉傅延朗幾人的談話內容,並傳輸給她看。
【俏俏,多虧你有先見之明,告訴傅延朗他的過去。】
俏俏眉目含笑,在腦海中和係統溝通著。
【這不算先見之明,我隻是希望傅延朗能知情,而不是任人憑空製造回憶。】
在原劇情裡,許俏俏聽從了於舒的建議,並未將傅延朗的過往揭露。於舒還特地提醒過衛謙人他們,不要跟傅延朗談及向悅和過去。
於舒聯合許俏俏,一起為傅延朗創造了一個全新的他,這也導致了傅延朗恢複記憶後的隱患。
而俏俏卻做出了不一樣的選擇,她讓傅延朗了解他失憶前的事,再決定其他。
這樣的話,傅延朗便不至於像原劇情那般,在恢複記憶後,對於舒還有許俏俏都充滿怨恨,覺得是她們把他當扯線木偶一樣擺弄,認為一切都是虛假的。
俏俏回到病房時,秦晟和衛謙人還在。
她一進去,看見他們,還有些疑惑驚訝。
“俏俏,你回來了。”傅延朗一瞅到俏俏,頓時愉悅一笑。
“阿朗,他們是……”
俏俏行至傅延朗身旁,抬眸望向那二人。
衛謙人微微笑了笑,嗓音清潤,“你好,我是衛謙人,阿朗的朋友。”
“我也是阿朗的朋友,我叫秦晟,你好啊。”秦晟笑嘻嘻地同俏俏打招呼,仿佛十分地平易近人。
俏俏想他們應該是給傅延朗面子,雖然他們一個看似溫和,一個顯得活潑,但在原劇情裡,都不是省油的燈。
“你們好。”俏俏問好的同時,摘下了口罩,“我叫許俏俏,是阿朗的未婚妻。”
秦晟跟衛謙人已經怔住,直直地盯著她的絕色容顏。
她的美哪怕用最華麗的辭藻,也無法表達。
隻一眼,就能叫人的心神與目光被全部掠奪,連呼吸都好似被她所控。
本來,傅延朗聽到俏俏介紹她是他未婚妻之際,眉梢眼角處都不自覺地彎起。
隨即,他發現他的兩位好友一瞧見俏俏的臉,便失神的樣子,他略感不爽,可還是輕咳了兩聲,以示提醒。
好在衛謙人和秦晟迅速回過神來,且不論他們的心緒如何洶湧,面上倒是愈發溫柔或熱情了。
“俏俏,你的名字真好聽。”秦晟笑容粲然,語調微揚,態度更顯親近。
衛謙人則唇畔漾起一抹笑意,緩聲道:“看來阿朗真是因禍得福了。”
俏俏不懂他們話裡隱藏的意味,隻凝視著傅延朗,笑吟吟地說:“要不是我一時好奇來見阿朗,也沒機會對他一見鐘情了。”
傅延朗對上俏俏明亮清澈的眼眸,神情一柔。
“一見鐘情?”秦晟不免瞿然道,“原來俏俏就喜歡阿朗這種的啊,真可惜。”
他的語氣帶著些遺憾,衛謙人輕輕睨了他一眼,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秦晟在他們三人中是感情經曆最豐富的,他有著純良無害的外表,風流多情的心。
“你們還沒正式訂婚吧,到時記得請我們。”衛謙人不動聲色地轉了話題。
在他們這樣的家族中,當眾宣布與私下定好的婚約意義大不相同。
“當然。”傅延朗微微頷首。
而俏俏則解釋道:“等阿朗的身體恢複,我們再舉辦訂婚儀式。”
“那我們就等著了。”衛謙人的神態不變,依舊含著淺笑。
秦晟似開玩笑,又好像在試探地說:“如果俏俏後悔的話,可以考慮一下我哦。”
他朝俏俏眨了眨眼,很快,他就接收到來自傅延朗的怒氣視線。
“好了好了,我說笑的,阿朗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秦晟馬上改了口。
傅延朗冷哼一聲,牽住了俏俏的手。
俏俏垂眸一看,他正衝著秦晟炫耀般地昂首,她不禁失笑,隨他做出如此幼稚的行徑。
衛謙人自是也察覺到了傅延朗跟秦晟的眼色交際,頗覺傅延朗失憶後的舉止與從前迥異。
或許,是因為她吧。
衛謙人輕輕瞟了瞟俏俏,還撞進她不經意抬頭時的目光裡。
她的眸仿佛一池春水,被微風拂過,蕩起淺淺的漣漪,還吸引著人不由自主地淌進這池水中,漸漸沉溺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