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是瘋了，瘋了！”蕭紅葉瞪大眼睛，她這兩天都不知道瞪了薑夢瑤多少眼。奈何薑夢瑤根本就不怕她瞪，薑夢瑤就是要為難她，蕭紅葉是沒有一丁點想法，“你就不怕我去你單位嗎？你去我單位鬨，我也能啊。”

“可以啊，你去鬨啊。”薑夢瑤微笑，“我是不怕你去鬨的，你去鬨才好呢，正好讓那些人都知道你們家的人是什麼貨色。你們不會以為我就非得要那一份工作吧？不過你們去鬨了，指不定彆人還覺得我可憐呢，一個個都同情我呢。”

“你有病吧！”蕭紅葉隻覺得薑夢瑤的想法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想法，“你就不怕你這一輩子都嫁不出去嗎？”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唄，一個女人離了男人就不能活嗎？”薑夢瑤翻白眼，“你們還是快點把錢撿起來，嘖嘖，你就讓你媽彎腰去撿，你不去撿啊。”

蕭紅葉板著臉，她看著她媽撿錢，她想說讓她媽不要撿，可是薑夢瑤站在那邊，還有其他人朝著這邊走來。蕭紅葉也怕彆人撿走那些錢，她就隻能彎下腰撿錢。

這一次，蕭母沒有讓蕭紅葉拿走錢，她直接從蕭紅葉手裡拿錢，還把那些錢放在身上擦一擦。蕭母就擔心薑夢瑤覺得錢臟，薑夢瑤又要說彆的話。

薑夢瑤這樣的人沒有成為自家人，而是成為仇人，蕭母就覺得頭疼。

“你點點。”蕭母把錢遞給薑夢瑤。

“是得點點。”薑夢瑤道。

“你得寫一個收據。”蕭紅葉又想到了一點。

“你花我的錢的時候都沒有寫借據，你還錢，還要我寫收據？你咋不上天呢？”薑夢瑤不可能給蕭紅葉寫收據的，誰知道蕭紅葉要拿收據做什麼事情。

況且，蕭紅葉自己最開始沒有寫借據，那她就不能怪彆人不給她寫收據。

“不用寫，不用寫。”蕭母連忙道，“還有其他人看著，他們也知道我們還你錢了。”

“這就對了嘛。”薑夢瑤數了數錢，這裡面還有一毛一毛的，還有幾分錢的。她拿出幾毛錢，給那些孩子一個人兩毛錢，讓他們買吃的去。

“謝謝夢瑤姐姐。”那些孩子一個個都很高興，他們原本以為薑夢瑤後面再給他們一些吃的，沒成想還能有兩毛錢，一個個都很開心。

“這是你們應得的，你們付出了勞動，就該有收獲。”薑夢瑤道，“你們得知道天底下就沒有白吃的午餐，欠了錢就得還錢。”

“薑夢瑤，你還要讓他們說嗎？”蕭紅葉鐵青著臉，“我們已經還錢給你了。”

“這不是跟他們說幾句話，讓他們有所收獲啊。”薑夢瑤道，“你這麼著急做什麼。還了錢，你們就可以回去啊。我們站在大馬路上，又沒有站在你們家。難不成因為馬路在你們家門口，彆人就不能走了？”

“吝嗇鬼！”

“大壞蛋！”

“老巫婆！”

……

那些孩子還喜歡說幾句，薑夢瑤沒有讓他們說，他們自己就說了。

“你們……”

“你們還了錢，我也該回去了。”薑夢瑤沒有打算繼續站在這邊，她拿到了屬於自己的錢。即便如此，蕭家人還是欠她的，有的東西不是能用金錢衡量的，特彆是蕭家之前還得到不少好處過。

薑夢瑤不怕彆人說她為難蕭家人，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多好的名聲。為了所謂的名聲就讓自己過得很差，讓自己的日子一團糟糕，那著實沒有必要。

人心裡有火氣，要是不發泄出來，這身體就容易出問題。

薑夢瑤想自己心裡的那點火氣也不算全部發泄完，就是暫時先這樣。要是蕭家人敢為難她，那就彆怪她繼續鬨騰。

唐桂枝躲在門後看著，她看到了蕭紅葉的舉動，本來最終都是要還錢的，簡單一點不好麼，偏偏蕭紅葉還要得罪薑夢瑤這個活閻王。唐桂枝心疼那些錢，她看到婆婆彎腰去撿錢的時候，她真想自己跑過去撿錢，把錢都揣在自己的褲兜裡。

可是她不能，唐桂枝不想去丟這個臉，她撿錢了，婆母也會讓她都拿出來。誰知道蕭紅葉到時候會不會偷偷藏錢，又說是唐桂枝拿的呢。

唐桂枝非常不喜歡蕭紅葉，蕭紅葉總喜歡在蕭母的面前說唐桂枝做得不夠好，還要讓唐桂枝敬著蕭母一點。蕭紅葉時不時過來蕭家，美其名曰是看唐桂枝這些人對蕭母好不好，實際上，蕭紅葉也是回家蹭吃的蹭喝的。

“你滿意了嗎？”蕭母進屋的時候，忍不住說這話，要不是蕭紅葉把錢扔向薑夢瑤，自己也不用彎腰撿錢。她也不用瞧見彆人笑話他們的神色，自己的這個大女兒做事就是不夠沉穩。

“我哪裡能滿意啊。”蕭紅葉撇嘴，“媽，你剛剛怎麼就去撿了？”

“我不撿，你會撿嗎？”蕭母道，“紅葉啊，我們家在這地真沒有什麼厲害的親戚。自打你爸去世之後，很多親戚都不來往了，他們就是怕我們去占便宜的。我們也指望不了他們，我就希望你們兄弟姐妹能相互幫襯一下。我們家不比彆人家，我們家……”

“媽，您都說過很多遍了。”蕭紅葉不愛聽這些話，“每次一有點事情，您就要說這些話，我們是聽了一遍又一遍，都會背了。”

“要是你們懂事一點，我哪裡用得著說這麼多遍啊。”蕭母也不想說這麼多遍，可是女兒不懂事，這讓她能有什麼法子呢。“我說真的，你彆去招惹薑夢瑤了，她真要是去你單位鬨了，你真沒有工作了怎麼辦？”

“她真敢嗎？”蕭紅葉問。

“她有什麼不敢的？”蕭母道，“他們薑家人身上都有一股子瘋勁兒的，聽說……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就不跟你說了。”

蕭母想自己真要是說了，大女兒又跑出去亂說，薑家人就更不可能放過他們。

“媽，您說話說一半的，讓人捉急。”蕭紅葉道，“薑家發生什麼事情？”

“他們家先輩有上過戰場的，能提著一把刀把人從這個村子追到那個村子的。”蕭母道，“彆惹他們就是。”

蕭母是一個寡婦，她在某些方面很強勢，但是在一些人情往來又會弱一點。他們家的處境就是這個樣子，家裡沒錢，彆人都等著看他們的笑話。

為什麼蕭母會看上薑夢瑤，主要就是薑家人在這邊比較厲害，薑夢瑤又有能力。有薑家人在，蕭家人也就沒有那麼容易被人欺負。

可惜小兒子不願意，小兒子沒有按照她的想法去做，這讓蕭母非常無奈。

“彆惹他們，彆惹他們，我看是他們要惹我們。”蕭紅葉撇嘴，就短短不到兩天的時間裡就發生這麼多事情，“薑家人變臉變得那麼快……”

“你弟要是沒跑，他們也就沒有這麼快變臉了。”蕭母道。

“小弟要是沒跑，他們現在沒有變臉，以後也會變臉。”蕭紅葉道，“你看薑夢瑤，我讓她買了多少東西，她都記得明明白白的。指不定她就是打算等她跟小弟結婚之後，她就讓我還錢，怪惡心人的。”

“你怎麼讓她買那麼多東西？”蕭母道，大幾十塊錢呢，彆人一個月的工資都還沒有這麼多呢。

“不知道，就是這些年讓她買，買著買著就這些了。”蕭紅葉道，“有的東西，我都沒有記憶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多算。您也不知道算一算，就這樣給她錢。”

“不給她錢，讓她把你們的工作都弄沒嗎？”蕭母道，“這一筆賬，我還是會算的。真要是那樣，我們的損失才大呢。”

蕭母願意把事情鬨得更大，她不是不明白是自己小兒子先跑的，是自己這邊理虧。就算她不覺得自家有問題，外頭的人又會怎麼說呢？

“也許她就是嘴巴說說。”蕭紅葉道。

“你是小瞧他們了。”蕭母道，“他們以前是沒有對我們怎麼樣，還幫一點忙，你才覺得他們溫和。”

蕭紅葉不懂得，蕭母懂得。作為一個寡婦，蕭母還是有點眼力勁兒的。要是連這點眼力勁兒都沒有，蕭母的日子就更加難過。

“媽……”

“瞧瞧你的臉，臉上的巴掌印都還沒有消呢。”蕭母道，“你還當他們不敢嗎？”

“我……”蕭紅葉沉默，她總要找到機會教訓一下薑家人。可惜她現在沒有辦法，薑家人正在氣頭上，自己過去也就隻會被人折騰。

薑夢瑤拿了錢之後，她就買了一些東西要去看她哥哥。她過去的時候，她大哥大嫂正出門。

“小妹。”薑明旺看到薑夢瑤，還有些震驚。

“哥。”薑夢瑤把手上的東西遞給薑明旺，“聽說你為我打架了啊。”

“誰在你面前嚼舌根的？”薑明旺道。

“蕭紅葉昨天晚上過去我們家說的。”薑夢瑤道，“媽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她還敢去家裡鬨？”薑大嫂隨即道，“等著，等一會兒，我就去他們家鬨一鬨。他們鬨了，我們沒鬨，不是讓他們覺得我們好欺負嗎？”

“今天就不要過去了。”薑夢瑤道。

“乾嘛不去啊？”薑大嫂疑惑，難不成小妹又想著蕭巍了？

“我剛剛過去要蕭紅葉還錢，她媽幫助她還錢了。”薑夢瑤道。

“真還錢了啊。”薑大嫂知道薑夢瑤幫助蕭紅葉買了不少東西，薑夢瑤都還沒有及時朝蕭紅葉要錢。早就有人在薑大嫂的面前說了，薑大嫂認為那些錢都是薑夢瑤自己賺的，薑夢瑤又沒有朝著薑明旺要錢，也不用薑父和薑母過多補貼。

薑大嫂要是為了薑夢瑤的工資花在哪裡跟她吵架，她腦殼是不是有問題啊。小姑子的錢又不是她的錢，薑大嫂還是明白這一點的。

“還了！”薑夢瑤跟著薑明旺他們進屋，“都這樣了，還不讓他們還錢，等以後錢貶值了，再讓他們還錢嗎？”

“是，是該讓他們還錢。”薑大嫂道，“他們還錢了，你就該自己拿著，怎麼還買這麼多東西過來？”

薑明旺夫妻今天特意請假的，就是想著今天就去看看薑夢瑤。薑明旺的臉好了一些，沒有昨天那般青紫。他們沒有打算再等下去，薑明旺不放心妹妹。他和蕭海打架的事情，遲早也會傳到父母傳到小妹的耳朵裡。

“不算多的。”薑夢瑤道，“腦子裡進的水，總得倒乾淨一點。哥都為我傷成這樣了，我不買點東西過來，像話嗎？”

總不能讓彆人覺得薑夢瑤對跟她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那麼好，對自家親人就沒有那麼好。

“這是你哥該做的。”薑大嫂道，“當哥哥的要是連妹妹都護不住，他不白當這個哥哥了嗎？一點皮外傷，不是大傷，沒有什麼要緊的。倒是你，被蕭家人這麼一折騰……不過也沒事，小妹你這麼優秀，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對象。之前，好多人跟我問起你的，我就是覺得他們不夠優秀，就沒跟你說了。”

薑大嫂認為自己沒有多大的文化，自己認識的人也就那樣，就不隨便介紹。

“要是你想，我也是可以給你介紹介紹的。”薑大嫂有些緊張，“就是得多注意一點，得查查，不能被人給騙咯。我也就是打掃打掃衛生、洗洗菜的，也做不了什麼事情。”

薑大嫂是在飯店工作的，她曾經還去掃過大馬路，就是隻要有活，她能乾，她就去乾，也不嫌棄那些活臟，也不嫌累。這日子比她在鄉下過的日子好過多了，她本身就沒有大本事，哪裡能這也嫌棄那也嫌棄的。她男人倒是有些文化，她男人不還娶了她麼。

“徐姨昨天晚上去家裡了，說要繼續給我介紹相親對象，我答應了。”薑夢瑤道。

“太好了！”薑大嫂猛地拍了一下薑明旺，要是徐部長能給小妹介紹對象，這介紹的對象應該更好，總好過自己介紹的。

薑明旺正在喝水，他差點被嗆到。

“是很好。”薑明旺咳了兩下，妻子還是這樣喜歡大驚小怪。

另一邊，鄭長冬去工廠上班，他倒是要瞧瞧誰敢說他的相親對象，他未來的妻子，當他遇見比較熟悉一點人，還道，“對啊，我要跟瑤……薑同誌相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