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1 偷看嫂子上茅廁(1 / 1)

後面沒什麼聽頭, 也因為他們進堂屋說話去了聽不見,所以趙禮輝一家從季家出來後繼續散步。

小兩口走在後面,老兩口走在前面, 點點在中間一會兒跑到前面去晃一下,一會兒又回到趙禮輝他們身邊蹭蹭, 趙禮輝手裡的繩子很長, 足夠它來回蹦躂。

陳萬生此刻還在震驚中, 他默默地跟到堂屋,看著剛才還死活不願意對方進門的孫記文和胡二娘, 對向婉茹噓寒問暖,順帶唾罵幾句那些說“閒話”的臭老太婆們。

等孫寶珠把糖水端上來,孫大江先給向婉茹,再接過自己那碗,他沒有立馬喝,而是等向婉茹喝完她手裡那碗糖水後, 詢問對方還喝不。

向婉茹搖頭後,孫大江才開始喝自己碗裡的糖水。

這一幕讓胡二娘和孫記文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可轉念一想, 大江性子桀驁不馴, 娶個能管住他的媳婦兒也不錯, 而且對方還有了身孕,過不了多久他們家就抱大孫子了。

想到這, 二人看孫大江和向婉茹的眼神更加柔和。

一旁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陳萬生, 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孫寶珠心裡更是難受, 大哥找這麼一個女人回來,爹娘沒兩下就接受了,而她和陳萬生搞對象的時候, 卻被爹娘數落這不是,那不行。

“我看看啊,”孫記文翻看了一下日子後,選了個最近的,“下個月初六的日子就很好,就那天辦吧。”

“行,”孫大江高興地點頭,隻要能早點娶媳婦兒進門,他都沒意見。

向婉茹也一臉嬌羞地垂下了頭。

“下聘那些,是不是要跟你哥嫂談?”

胡二娘想到向婉茹還有哥嫂,便問道。

向婉茹微微一笑,柔聲拒絕,“不用,我是二婚,自己能做主。”

“那就好,”胡二娘心裡鬆了口氣,隻要娘家人不摻和,那房子就能穩穩到他們手裡,家裡的房子重建都十幾年了,到處都是問題,這再來一套房子,他們當然高興。

事情說完後,孫大江就和向婉茹走了。

胡二娘還把人送出院子,讓孫大江好好照看向婉茹,“結婚前一天,你還是得回來住,第二天早上好去迎親。”

被叮囑的孫大江有些不樂意,向婉茹輕聲勸了兩句後,他才點頭,“行,你們快準備啊,聘禮早點下。”

“……好。”

胡二娘一想到一百二十塊錢的彩禮,心裡就疼,寶珠嫁出去才收幾十塊錢的彩禮呢!

陳萬生默不作聲地拉著孫寶珠回了他們的房間門。

“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平靜了。”

他輕聲道。

孫寶珠扯了扯被子,“反正我們每個月都往家裡交了生活費的,大哥他們一個正經工作都沒有,在家裡住著吃白食,沒資格說咱們。”

陳萬生眉頭微皺,他想到被向婉茹拿捏得死死的孫大江,“大哥之前在家是什麼樣子,以後可能會翻倍。”

孫寶珠不說話了,因為她也不確定對方會不會這樣,主要是爹娘很疼大哥,不管大哥做什麼,在他們眼裡都是對的。

“要是二哥在家就好了。”

可惜,二哥從下鄉後就沒來過一封信。

現在小妹也不知道抽什麼風下鄉去了,孫寶珠抿了抿唇,打開櫃子拿出荷包,卻發現裡面少了十塊錢。

“你用錢了?”

她昨天才放進去的十五塊錢。

現在裡面隻有五塊了!

陳萬生點頭,“我爹身體不好,每個月都要吃藥,最近娘身體也不利索,咱們都不在身邊照看,寄點錢回去總有個心理安慰。”

孫寶珠心裡不快,卻又說不出不給的話,隻能悶悶地合上荷包塞進櫃子裡,“早點睡吧,明天還上班呢。”

說完就縮進被子裡躺下了。

陳萬生看出她不高興,可到底是自己拿了錢沒跟她商量,所以聞言也順從地躺下了。

趙禮輝第二天早上出門時碰到陳萬生,湊過去問道,“聽說你大舅哥要結婚了?”

陳萬生納悶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的?”

“聽人說得唄,”趙禮輝誇張地形容,“說昨天孫大江帶著一位姑娘回家,走的時候嬸子還把人送出院門,回頭有人問,說是她未來兒媳婦呢。”

陳萬生抿了抿唇,看向站台那邊,“嗯,要結婚了,車來了我先走,你還是跑步?”

“對,習慣了,再會,”趙禮輝笑嘻嘻地揮了揮手,然後快步跑了。

陳萬生磨了磨牙,他總覺得趙禮輝是來看自己笑話的。

孫大江要結婚的消息,很快就被胡二娘夫婦傳出去了,大夥兒都不敢相信。

“哪家心那麼大,要把閨女嫁到她家去的?”

“就是啊,不說這做婆婆的怎麼樣了,就說那大江,整天沒個正形,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還不如寶珠呢,人品也有問題,上半年差點把趙老三打死了,這件事你們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了!趙老三那小臉白得嘞,我現在都沒忘記。”

“真是奇了,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我可聽說這彩禮就是一百二十塊呢!而且這姑娘的陪嫁是她家房子!”

“謔!這是吃人家絕戶啊?”

“不知道嘛,反正這爹娘要是在,能把姑娘嫁給孫大江?還把房子搭上?”

水井巷的人對此議論紛紛。

葉媽媽和林姐都好奇極了。

葉歸冬上班時,葉媽媽就過來打聽了,“哪家的姑娘你知道嗎?”

“咳咳,不是後天就下聘嗎?到時候咱們就知道了,”葉歸冬含糊道。

“看來你是知道的,”林姐太了解葉歸冬了,這人不會撒謊,“你透露一下細枝末節,咱們自己猜。”

“對對對。”

葉媽媽點頭。

葉歸冬撓了撓臉,“反正不是咱們這附近的人,但也不是太遠。”

林姐和葉媽媽木著臉看著她。

“反正過兩天你們就知道了,我也不是很清楚,”葉歸冬說完就去乾活了。

兩天後,孫家學著當初趙禮輝下聘那樣,一大早又是敲鑼打鼓又是放鞭火包的,幫著下聘的是孫大江帶回來的十幾個狐朋狗友。

水井巷對此好奇的人,都跟了上去。

這一跟過去回來那表情可太精彩了。

胡二娘每每看見後,立馬大聲地為未來兒媳婦辯解,說那些傳言都是假的等等。

楊六嬸是最知道向婉茹清不清白的人,畢竟她表弟可和對方糾纏不清了許久,才被家裡人斷掉,現在表弟人都被打包下鄉去了。

所以每當看見胡二娘在那大聲說向婉茹“清白”的時候,她總會在旁邊陰陽怪氣兩句,氣得胡二娘和她吵了好幾架。

楊遠西和容麗約會回來的時候還碰到過幾次,容麗對向婉茹這個人的名字就更熟悉了,因為向婉茹第一個孩子就是她經手照看的。

但她沒想到向婉茹會再有接觸。

看見楊遠西二人的胡二娘罵得更大聲了,“我兒媳婦陪嫁一套房,你兒媳婦呢?你兒媳婦有我媳婦兒陪嫁多嗎?”

楊六嬸雙手叉腰,一臉鄙夷道,“那是哦,你兒媳婦還克夫克公婆呢,我就等你們一家被克死,然後這房子成她以後陪嫁的第二套房!”

旁人聞言笑得臉都抽筋了,容麗更是躲在楊遠西身後笑,楊遠西無奈地擋住她,然後喊住楊六嬸,“娘,算了,彆吵了,咱們各家過各家的日子。”

“也是,跟這種人吵架,我都嫌晦氣,以後咱們還是多走後門那邊,這邊不好,”楊六嬸說完後,就招呼著未來兒媳婦和兒子回家去了,丟下氣得跳腳的胡二娘。

孫大江結婚那天的席面,辦得可比孫寶珠那次好多了,又是魚又是肉的,酒也不差。

可見孫記文是想借兒子結婚這件事,把之前丟的面子全部找回來。

孫大江那就更是春風得意了,身著紅裙的向婉茹稍微一打扮,美豔得讓人移不開眼,趙禮輝和葉歸冬去隨的禮,晚上就在孫家吃的席。

當孫大江和向婉茹過來敬酒的時候,趙禮輝兩口子都說了幾句吉祥話,言語中沒有任何調笑,這讓向婉茹心裡十分舒服,她是真想和孫大江好好過日子,面對這樣真誠的祝福,她當然高興。

“聽大江說你們之前有點小誤會,在這我替他向你再次道歉,大江這個人心眼直,沒有什麼壞心思,就是性子莽撞了些,還希望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都是一條巷子從小玩到大的不是?以後好好相處,對不對大江?”

“對,”孫大江雖然沒什麼腦子,可也不是真正的傻子,在場人有多少在笑話自己,有多少人在嘲諷自己,他都能看出來,聽出來。

所以面對正常祝福的趙禮輝夫婦,孫大江也是高興的,“好兄弟,以前是我不懂事,咱們碰一個。”

“好啊。”

趙禮輝笑眯眯地跟對方碰了一下,孫大江喝完後就和向婉茹去了下一桌,趙禮輝卻隻是沾了沾嘴皮子,等人一走便把杯子放下了。

回家後葉歸冬問道,“他以前很欺負你?”

“嗯,”趙禮輝點頭,雖然原主嘎有一半原因是他自己不想再活,但的確是因為孫大江推的那一下才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有些事他不能替原主原諒對方。

葉歸冬聞言什麼也沒再說,隻是睡覺時一直抱著他,企圖無聲地安撫對方。

趙禮輝忍著笑,將人抱得更緊,“彆想太多,我覺醒的時候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覺醒是什麼意思?”

懷裡的葉歸冬仰起頭。

“就是大徹大悟了,腦子清醒了,像是重生有了自己正常的意識?”

趙禮輝儘量解釋得和自身情況比較貼切一點。

葉歸冬聞言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向婉茹和孫大江結婚的第二天,陳萬生就挨打了。

被孫大江打的。

動靜鬨得很大,趙禮輝端著早飯擠到孫家大門口往裡面看,一邊扒飯一邊問旁邊幾個嬸子,“咋了咋了?怎麼挨打了?”

“說是早上大江媳婦兒上茅廁,他妹夫都沒問裡面有沒有人就跟著進去了,把大江媳婦嚇得從茅廁大叫著跑出來,大江一看自己媳婦兒差點被看光,這不,就把他妹夫壓在地上打。”

就陳萬生那個體格,哪裡比得上經常出去乾架的孫大江,隻有被打的份。

趙禮輝又扒了口飯,好家夥,一大清早就這麼刺激?

陳萬生鼻青臉腫地被人抬了出去。

“讓一讓!”

孫寶珠哭唧唧地跟在後面,胡二娘罵了一聲後,一把就將大門關上了。

“送去醫院了。”

“看起來好慘的樣子,也不知道斷了骨頭沒?”

趙禮輝捧著碗筷回家,繪聲繪色地跟沒去湊熱鬨的陳翠芳他們說孫家發生的事。

“這剛結婚的第二天就鬨出事,”陳翠芳搖了搖頭,“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平靜哦。”

趙大根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葉歸冬聽著都覺得稀奇,“怎麼會有人去茅廁的時候,看見門關著還推開進去的?”

門關著裡面就是有人嘛,“而且裡面沒有閂門嗎?”

“不知道啊,”趙禮輝一臉可惜,“我去的時候人都打完了,沒幾分鐘就有人把陳萬生抬著去醫院,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我都沒搞清楚,娘,今天您多打聽打聽,下班我回來聽啊。”

葉歸冬抿嘴一笑,陳翠芳拍著胸口保證著,“放心,我保準把事情弄明白!”

陳萬生因為昏迷去醫院了,孫寶珠同去,趙禮輝又在技術部上班,而且他也沒有那麼好心去會計部給陳萬生請假,所以一上午都沒看見陳萬生人的會計部老大,直接給陳萬生搞了個無故缺勤。

這可是要扣工資的,遲到三次就直接把這個月的補貼票全部扣了。

陳萬生醒來時,已經快中午了,守著他的孫寶珠哭得雙眼紅腫,“你總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肋骨斷了三根。”

“……我什麼都沒看見!”

陳萬生冤枉極了。

“我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孫寶珠心疼地給他喂了點水,“她就是想要我們搬出去,這人的心太毒了,大哥也是,下手這麼重。”

說著她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陳萬生隻覺得渾身都在疼,他喘了口氣,“去,去派出所!”

孫寶珠哭聲一頓,見陳萬生疼得冷汗都出來了,而他們來醫院這麼久,家裡一個人都沒來探望後,也咬了咬牙,“我這就去!”

她拜托同病房的人幫忙照看一下陳萬生,然後就去派出所報案了。

很快就有派出所的同誌來到了孫家,誰也沒想到孫寶珠會去報案。

孫大江雖然害怕,但還是大聲道,“派出所同誌,你們彆被我妹妹說的那些話騙了,是她男人先偷看我媳婦兒的!”

“不管怎麼樣,你也不應該把人打到醫院去,說說怎麼回事,怎麼偷看的,是你們抓住的還是其中一個人自己說的。”

胡二娘瞪了一眼小媳婦兒似地把住孫大江的向婉茹,然後扯著笑臉請他們先坐,然後慢慢說。

楊六嬸拉著吳嬸子和陳翠芳在孫家大門口看熱鬨,等派出所的同誌走的時候,把孫大江也帶走了,這下大夥兒紛紛議論個不停。

胡二娘黑著臉過來罵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他們一口咬定是誤會,然後孫大江和陳萬生鬨著玩,誰知道沒有分寸把人打成那樣,現在孫大江跟著兩位同誌去醫院和陳萬生對峙。

胡二娘拉上向婉茹,把院門一關,緊跟著孫大江他們身後也去了醫院。

吳嬸子嘖嘖兩聲,“誰能想到,剛結婚第二天就見血了呢?”

“是啊,這新媳婦兒真是克人的命啊。”

“就是,就是,這次是陳萬生見血,下一次就不知道是孫家哪一個咯。”

陳萬生不接受孫大江的道歉,一口咬定是因為他們住在家裡,所以孫大江夫婦看他們不順眼,給他設了個套,就想打他而已。

“茅廁的門都沒關!我當然以為裡面沒有人了,剛踏進去一步,就聽到向婉茹的尖叫聲,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衝出去了,接著就是孫大江對我拳打腳踢,壓根不聽我解釋!”

陳萬生真是氣死了,絲毫不顧胡二娘給自己使眼色,有什麼說什麼,他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說清楚,那以後大夥兒不知道會怎麼議論他。

看自己嫂子上茅廁的名聲,這事傳出去他還能做人嗎?

孫寶珠也在這一刻把所有委屈都發泄出來,什麼大哥結婚彩禮多少啊,席面有多好啊,自己一分的嫁妝沒有,住在家裡每個月還要給家用,大哥他們白吃白喝就沒問題,還把她男人打成這樣。

邊說邊哭,同病房的人看胡二娘幾人的眼神都帶著譴責。

胡二娘乾巴巴地解釋,“嫁妝不是沒給你準備,這不是你們還住在家裡嗎?既然住家裡,嫁妝也是放在家裡,等你們以後搬出去會給你的。”

“席面是因為你們回小陳老家辦的,咱們這邊也就意思意思你嫁了人,所以才簡單了些。”

“我們不住家裡了。”

陳萬生忽然道。

孫寶珠也擦著眼淚點頭,“如大哥大嫂的願,我們不住家裡,把嫁妝給我吧,我們就是分居住兩邊廠裡的宿舍也不住家裡了,實在是欺負人嗚嗚嗚……”

向婉茹也哭了,“不用,你們不用搬出去,我和大江搬,反正我還有房子,我們回之前住的地方就是了,你們不用這麼激咱們,看就看了吧,反正我在外面的名聲也不好,活該吃這個虧嗚嗚嗚……”

“婉茹,我的婉茹,委屈你了,”孫大江抱住她心疼得不行,他惡狠狠地看向陳萬生,“你彆以為我們好欺負,你那點小心思彆以為我不知道,我媳婦兒好看也是我媳婦兒,你這個……”

“大江!”

胡二娘見他越說越離譜,趕緊截住他的話,“你是來道歉的,不是來示威的!”

“娘說得對,大江,為了以後的日子,咱們低頭也沒事,”向婉茹擦了擦眼淚,從他懷裡出來,“不就是搬出去嗎?我們有房子,彆怕。”

“好,我們出去住,”孫大江應道。

“出去住什麼住!誰也彆說搬出去的話!寶珠,這次是你大哥衝動了,事情都沒弄清楚就打人,這就是個誤會,說開了就好。”

不管是兒子剛結婚的第二天就搬出去住,還是兒子剛結婚就把女兒女婿擠兌出去住,這都是丟人現眼的事!

胡二娘和孫記文可丟不起這個臉!

“這樣,小陳住院的費用我們老兩口給,還有生活費的問題,老大沒交,那你們也不用交生活費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彆再提,兩位同誌,真是麻煩你們走這一趟……”

胡二娘扯出笑送他們。

派出所的兩位同誌見他們兩邊都沒有意見後,便把這件事歸為家事,叮囑他們以後彆再打架後,便離開了。

陳萬生和孫寶珠對視一眼,還算滿意這個結果。

向婉茹和孫大江站在一旁貼得很近,孫大江看陳萬生的眼神還是帶著不喜,向婉茹低聲勸著,胡二娘回來看到這一幕,總覺得這以後的日子還會更鬨騰。

趙禮輝下班準備回家時,會計部的一位大姐找過來,“小趙同誌,你和陳萬生同誌住一條巷子是吧?”

“對,”趙禮輝點頭。

“那麻煩你問問他今天沒上班是怎麼回事,明天還來不來,如果超過三天,這個月的補貼票就全沒了,超過五天直接撤職。”

“好的,我會跟他傳話的。”

趙禮輝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後,乾脆坐車直接到市醫院下車,就陳萬生早上那樣子,肯定不會那麼早出院。

果然,他很順利地找到了還在打點滴的陳萬生,以及守在一旁的孫寶珠。

見趙禮輝來,孫寶珠眯起眼,“你怎麼來了?”

來看笑話嗎?

“寶珠,”陳萬生嗬斥住她,“抱歉,因為今天的事,她心情不是很好,不是針對你。”

“沒關係,我能理解,”趙禮輝表示不在意,“我來是因為會計部的王大姐讓我跟你帶話,問你為什麼今天沒去上班,明天還去不去,缺三天就扣除這個月的補貼票,缺五天直接就從機械廠離開咯。”

陳萬生臉色一僵,看向同樣愣住的孫寶珠,“你沒跟我請假?”

“我、我一早就跟著你來醫院了,”孫寶珠乾巴巴地解釋,“心思都在你身上,完全忘記這回事了。”

“……趙同誌,你身上有紙筆嗎?”

“沒有哦。”

“寶珠,你去向醫生借,趙同誌麻煩你明天幫我遞交一下請假申請,我會在上面寫清楚原因的。”

陳萬生懇求道。

趙禮輝笑著點頭,並且貼心提醒對方。

“這麼一點小事,我當然不會推辭,不過你能早點出院還是儘快早點,畢竟你現在是會計部的學徒,如果請假時間門過於長,對你也不是什麼好事。”

陳萬生非常感激他的提醒,還給了他兩張電影票,“本來準備和寶珠一起去看,可我現在這樣……拿著也沒什麼用,不嫌棄的話就送給你們去看。”

“當然不嫌棄,謝謝。”

趙禮輝接過手,出了醫院一轉眼就把票賣給了一對情侶,賺了幾毛錢。

他要和葉歸冬去看電影,也不會用陳萬生給的票。

本來就是過來看熱鬨的,結果好像沒什麼熱鬨。

可惜了。

回家乾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