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4 甜蜜的煩惱(1 / 1)

趙大根下班回到水井巷就看見哭唧唧的孫寶珍跑進了孫家大門, 他疑惑地側頭看了兩眼,等回到家時,看見葉歸冬在裝曬乾的荷花, “喲, 這麼多呢?”

“守著那的大爺賣給我們的,”葉歸冬笑道。

“我知道那個人, ”趙大根把自行車停好,“他每年都偷偷摸摸賣荷花, 你們年紀小不知道, 其實那個園子啊, 是他家祖上的,後來充了公, 把他弄成了管理員。”

“這樣啊, ”葉歸冬還真不知道, 難怪那大爺老說什麼不賺白不賺的話,“晚上喝荷花粥,清熱解暑, 娘還往裡面加了冰糖,一定很好喝。”

“冰糖啊, ”趙大根咽了咽口水, “那肯定味道不錯。”

趙禮輝去接葉爸爸他們了,順帶把藥帶回來, 陳翠芳熬的荷花粥不少,就讓他把葉爸爸二人接過來一起吃晚飯。

“明天就正常上班了,要認真工作,知道嗎?”

葉爸爸他們走之前叮囑小兩口。

“我們知道的。”

葉歸冬挽住葉媽媽的手臂,“中午您不用給我送飯, 娘說她給我送。”

“ 我不送飯,就過去看看你,”葉媽媽笑眯眯地點頭。

等他們走後,趙禮輝拉著葉歸冬去河邊跑步,等回到家時,陳翠芳看見葉歸冬滿頭大汗還嚇了一跳,得知他們去跑步後,陳翠芳瞪了趙禮輝一眼。

“這麼熱的天,跑啥步啊,看看這一身汗,快去歇一歇再喝水洗澡。”

葉歸冬緩了半個小時才緩過來。

趙大根都把藥準備好了,見她面上的潮紅慢慢消下去,的確沒什麼問題後,才把藥收起來,“禮輝,不能讓歸冬這麼跑,你們可以快步走,跑還是得習慣以後再來,歸冬的身體跟不上,很容易出事的!”

“好,”趙禮輝也後悔了,他握住葉歸冬的手,“那我們還是一步一步地來,先快步走,等運動量上去後,再跑步。”

葉歸冬有些不好意思,跟陳翠芳他們解釋道,“是我不讓他停下的,我以為我能行,結果太高估我自己了。”

“鍛煉身體是好事,慢慢來,彆著急,”陳翠芳把薄荷水遞過去,“喝完再歇一會兒就去洗澡,你們兩個的洗澡水我都溫在鍋裡了。”

“謝謝娘,”葉歸冬抱著碗小口小口地喝薄荷水,見趙禮輝看著自己,便把碗遞過去,示意他喝。

趙禮輝笑嘻嘻地湊過去喝了一口。

陳翠芳二人隻當沒看見,他們說起楊遠西結婚的時候,該送些什麼禮比較好。

這邊二人喝完薄荷水,趙禮輝去給葉歸冬準備洗澡水,等葉歸冬進去洗以後,他才提著水去後院洗。

回到房間換上背心睡衣後,趙禮輝給葉歸冬細細按摩著四肢和背部,“明天起來可能會酸疼一天,晚上我再給你按。”

葉歸冬聞言白皙的臉皺成一團,“還是鍛煉太少了。”

趙禮輝聞言湊過去親了親她紅潤潤的臉蛋,“現在開始也不晚,對了,我要跟你商量一個事。”

“什麼事?”

葉歸冬側頭。

“就是那個,你知道我們新婚之夜我用的東西吧?”

趙禮輝有點不好意思地提起。

葉歸冬聽到這臉和脖子都紅成一片了,“嗯,我知道那個,去醫院能買到。”

避孕用品,不過一般人很少用,更沒什麼人特意去醫院買。

其實那天趙禮輝用那個時候,葉歸冬也是有幾分不解的,她甚至在想是不是趙禮輝不喜歡孩子,所以才用那個。

“歸冬,我跟你說個小道消息,”趙禮輝給她按摩好了後,就抱著枕頭趴在她旁邊,聲音也跟著壓低,“我是聽廠裡有個領導和另一個領導閒聊的時候說的,他們說七七年可能會恢複高考,噓,那兩個都是大領導,我想他們不會亂說,我也是偷聽到的。”

因為太吃驚而趕緊捂住嘴巴的葉歸冬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被她表情可愛到的趙禮輝繼續道,“因為他們的身份接觸的人肯定也不是小人物,所以我想他們不會是說說而已,應該是真有這個事。”

“再說恢複高考是遲早的事,畢竟國家也需要大批人才,光靠推薦大學根本就不夠,還容易存在一些不公正的現象。”

葉歸冬一下就想起當初她被擠下推薦名單的事,眼神黯淡下來。

趙禮輝拉下她捂住嘴的手,“你我都還很年輕,所以要孩子的事不著急,我想等到七七年,如果真頒布了恢複高考的條令。”

“這樣你也能安心去考試,去上大學,等你上完大學,我們都還不到三十歲呢,還可以等一兩年你工作穩定後,咱們再考慮孩子的事,你覺得呢?”

葉歸冬握緊他的手,“你就那麼肯定我能考上嗎?”

“當然,你的成績本來就不差,”趙禮輝篤定道,“咱們還有兩年的時間學習和複習,隻有咱們有準備,就不怕考試。”

“那你呢?如果真的恢複高考了,你不想考大學嗎?”

葉歸冬趴在他身上追問。

“我成績一般般,”趙禮輝含糊道,“比起上大學,我更想成為一個高級技術工,你不知道吧,通過八級技術工的技術證後,可以申請工程師的考核,我的目標就是工程師。”

“工程師可不是那麼容易通過的,我也得搜刮書來學習了,你我一起努力,以後的日子才會越來越好,相信我,七七年會恢複高考的概率非常大!”

葉歸冬其實挺激動的,可在聽到他說不參加高考時頓時冷靜下來,又聽趙禮輝說了後面自己的打算和目標後,她抱緊對方,“好。”

“至於爹娘那,你就不用更操心了,在我們結婚前我就跟他們說了,二十八歲以前,我不準備要孩子,”趙禮輝想起這事兒後,安撫著葉歸冬,“一是大哥還沒回城,他還沒結婚生子呢,二是我想多過二人生活,爹娘的意思是不管我們怎麼商量,他們不乾涉。”

正在想這幾年怎麼跟兩邊爹娘解釋的葉歸冬吃驚地抬起頭,“你那麼早就考慮這些了?”

“當然了,我不打無準備的仗,”趙禮輝有些得意地親了她兩下,“就是爸媽那邊,我們得找個機會過去說說。”

“不用,我會跟我娘說的,這種事你一起說就尷尬了,我和我娘說,她會跟我爹講的。”

葉歸冬說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她隻想抱抱趙禮輝,使勁兒貼貼他。

趙禮輝忍了又忍,最後拍了拍她的腰,“不想明天身體更酸疼,就老實睡覺。”

感受到某處的葉歸冬立馬翻身躺好,然後輕咳一聲,“睡覺了,睡覺了。”

趙禮輝握住她的手,深吸了兩口氣,“睡覺。”

孫記文今天本來可以正常下班的,但臨下班時又出了點意外,等他回到家時已經快九點半了。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碗筷還沒端上手,陳萬生夫婦還有胡二娘就坐了過來,說起給家用的事。

“老孫,這十塊錢,可是當初我們大家商量過的。”

胡二娘提醒道。

“可是我們一日三餐有兩餐都不在家吃,如果還給十塊錢的家用,那我們隻能各自回廠裡申請單身宿舍,這樣我們兩個人加起來也才給廠裡四塊錢而已,離上班還那麼近。”

孫寶珠的話讓孫記文和胡二娘的臉色都變了。

“結婚前就說好,你們結婚後住家裡,十塊錢的家用也是為了讓你們吃得更好一些,”孫記文皺起眉。

“可是爹,你們之前一個月的生活費才十幾塊錢,”陳萬生笑道,“我們一下就給十塊,難道家裡多了我一個人,這生活標準也從十幾塊提到二十多塊錢一個月了嗎?如果是這樣,那十塊錢我們也可以交。”

“二十多塊錢一個月的家用,那也太多了,這不行。”

胡二娘想也不想地搖頭。

見孫記文瞪著自己,胡二娘立馬住嘴。

“你們每天隻在家裡吃一頓?”

孫記文放下碗筷問。

“嗯,隻麻煩娘準備早飯,我們兩個人一個月三塊錢可以嗎?”

陳萬生點頭。

三塊……比之前想的十塊少了七塊錢,孫記文是有些不滿意的。

“這樣,六塊錢的家用,你們三餐都在家裡吃,”孫記文想了想道,就多陳萬生一個人,家裡多六塊錢的生活費,他隻需要出六塊錢,家裡的日子也能和以前一樣過。

陳萬生和孫寶珠對視一眼,他們在房裡已經商量過多次了,六塊錢對他們來說也算能接受,隻比他們住廠裡多兩塊錢。

“好。”

第二天上班時,陳萬生和趙禮輝碰上了。

“早上好啊,陳同誌。”

趙禮輝打招呼。

葉歸冬上班比他時間晚一點,而且這麼近,所以沒有跟著趙禮輝一起出門。

同樣孫寶珠也離紡織廠近一些,所以陳萬生先一步出門。

“早上好,趙同誌,一起跑吧?”

“行啊。”

趙禮輝笑著點頭。

二人並肩往機械廠方向跑去,容師傅一般都會早十幾分鐘出發,所以趙禮輝和對方早上基本是遇不到的。

“趙同誌,有件事我想問清楚,關於之前我嶽母向你打聽我名次的時候,請問你是怎麼回答的?”

陳萬生是個多疑的人,上次孫寶珠的解釋並沒有讓陳萬生完全相信,而經過這幾個月的接觸,他也知道趙禮輝是那種有話直說不需要繞彎子的人,於是他直接問道。

“我記得當時人挺多的,”趙禮輝一下就明白陳萬生為什麼會逮著自己問這個事了,“你嶽母逮住我問,硬要我說你的名次,我知道你自尊心很強,加上你爹那段時間不是病了,你心情不好嗎?所以我就讓她自己問你,她後面怎麼問你的?我給你添麻煩了嗎?”

趙禮輝很無辜地側頭看陳萬生。

“……倒也不是麻煩,”陳萬生想到那天飯桌上發生的事,“算了,不是什麼大事。”

他現在和孫寶珠已經結了婚,接下來就是準備學徒期過了考技術級證的事,再有工會那邊欠的錢,這都是要還的,還有家裡,還了工會的錢後,到手隻有八塊錢,交給孫家六塊,他就身上就隻有兩塊錢……

但跟家裡說好的是每個月寄回去五塊錢,想到這些,陳萬生覺得肩膀上的壓力越來越大。

他忍不住看向一旁肆意跑步的陽光青年,“趙同誌,你結婚後需要給家裡交生活費嗎?”

“當然需要了,”趙禮輝奇怪地看了他兩眼,“我和我媳婦兒都是有工作的人,總不能讓我們爹一個人賺錢養家吧?能分擔一點當然更好。”

“也是,方便問一下,你們每個月給家裡交多少生活費嗎?”

“我們啊,每個月給三到五塊錢吧,補貼票另算,想拿出來改善生活就拿,不想就自己存著。”

趙禮輝道。

聽了這個數的陳萬生心裡舒服了一點,三到五塊,那怎麼也有五塊錢了,隻比他們少一塊錢而已。

“不過我都覺得給少了,畢竟我現在拿的是二級工的工資待遇,但我家長輩就是心疼我和我媳婦兒,不讓我們多拿,說我們年輕,還沒娃,能存一點是一點,他們啊,就是愛操心,真是拿他們沒辦法。”

趙禮輝說這是甜蜜的苦惱。

陳萬生:......

陳萬生默默地離他遠了一點。

他現在隻是一個拿二十塊錢工資的學徒而已。

成功“刺”了男主一把的趙禮輝心情更好了,既然陳萬生住在水井巷,那他們就免不了接觸會比對方住廠裡的時候更多一些。

趙禮輝對男主一直是敬而遠之的態度,時不時踩兩下增加一下黑粉的快樂,但深知男主運道的趙禮輝沒想過要正面剛男主,所以才有今天早上“友好”的相處。

不過他想男主明天就會故意早點出門了。

葉歸冬提著布袋來到同心巷供銷社的時候,被林姐拉著問,“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葉歸冬羞澀一笑,從布袋裡抓了兩把糖給林姐,“這幾天辛苦林姐了。”

“這有什麼辛苦的,”林姐笑眯眯地收了糖,然後曖昧地看向葉歸冬,“你家那口子能力怎麼樣?不是中看不中用的那種吧?”

小媳婦兒湊在一起,也會說些黃腔,之前葉歸冬也聽林姐跟彆人聊過這些話題,因為還沒結婚,所以葉歸冬每次都紅著臉躲得遠遠的,但今天卻沒躲過。

話題直接扔自己身上了。

“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家那口子,”林姐嘖了一聲,“瞧著是個中用的,其實也就他撒個尿的功夫就完事兒了,我都不知道這樣的也能讓我生兩個孩子,你說是不是男人自己爽.到了就行?壓根不管我們女人感受怎麼樣……”

葉歸冬隻覺得自己的臉燙得不行,她捂住臉往旁邊躲,林姐看見後立馬跟過去,“我都把我那兩口子的事兒說了,你不能不分享一點你家那口子的吧?”

“他、他還行,還不錯,”葉歸冬結結巴巴道。

林姐盯著她的紅臉看了一會兒後搖頭,“你還是太年輕,又是新婚,等你以後再熟一點就知道男人到底什麼樣子算行,什麼樣子算不行了。”

“彆說了林姐!有客人來了。”

葉歸冬看見有婆婆進來後,趕忙道。

林姐遺憾地歎氣,逗弄像小葉這種新婚小媳婦是最好玩的了。

趙禮輝春風得意地上了一天班,下班就跟著容師傅跑了。

陳萬生卻自願留下來加了一會兒班,這才起身回家,他也是跑步,之前是為了和容師傅套近乎,現在是因為窮。

趙禮輝先去同心巷供銷社看關門沒有,見門關著就直接跑回家,葉歸冬也下班不久,這回剛洗了澡和頭,坐在院子裡擦頭發呢,見他回來,便指了指爐子上的水壺,“剛燒上,有十分鐘左右了。”

“那剛剛好,”趙禮輝伸展了一下身體,然後去灶房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陳翠芳讓他去後院摘幾個茄子,趙禮輝去了後院,發現他們家的茄子多數都是有蟲眼的。

他抬起頭看了看上面的南瓜和黃瓜架子,他們家的南瓜和黃瓜今年結得很好,要說蟲,上面掉下來的應該更多一點。

回到灶房,趙禮輝跟陳翠芳說了蟲的事,結果陳翠芳卻道,“肯定有蟲嘛,我又沒打驅蟲藥,這才健康呢,吃著放心,你不懂。”

趙禮輝摸了摸鼻子,行吧,他去洗澡了。

葉歸冬把頭發紮好起來後,就去灶房幫忙,晚上吃打鹵面,陳翠芳做的鹵子特彆香,葉歸冬都能吃兩碗面。

趙大根和趙禮輝兩人都是三大碗。

陳翠芳看他們吃得香,心裡也高興,“喜歡吃我明天繼續做,家裡還有五斤多的面呢,夠我們吃幾頓了。”

趙禮輝舉手表示讚成。

葉歸冬有模有樣地跟著舉手。

趙大根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拿著蒜,嘴裡還嚼著面,忙得不行,隻能在那點頭,看得陳翠芳滿臉嫌棄。

吃過飯一家人坐在院子裡乘涼,葉歸冬今天腰酸背痛的,所以晚上就不出去溜達了。

“聽你們六嬸說,孫家四丫頭找了遠西兩次,每次走的時候眼睛都紅紅的,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陳翠芳八卦道。

“我昨天回家的時候,正好看見她哭著往家裡走呢,”趙大根說。

“可能是因為她姐姐結婚後把她分到彆的房間去了吧,”趙禮輝想到原文中胡二娘對孫寶珍房間的安排,明明孫大海的房間沒人住,可偏偏讓小丫頭睡小偏屋去。

說著說著又提起買辣椒的事兒。

“你們早去早回,彆在路上耽擱太久。”

“放心吧爹,我和安哥早上五點出城,回來最遲也就八九點的樣子,那個時候不會引人注意的。”

趙禮輝讓他們放寬心。

很快就到了十五那天。

一大早趙禮輝就輕手輕腳地換好衣服出了房間,快速洗漱完了後,他拿好一條陳翠芳準備的大麻袋出門了。

安常康在巷子口等著他,見他來了後,遞給趙禮輝兩個玉米餅,“我娘烙的,可好吃了。”

昨天他們就說好,安常康帶早飯,讓趙禮輝彆在家吃飯,趙禮輝咬了一口,清甜可口,外皮酥脆,的確好吃。

“好吃!”

“那是肯定的,我娘烙的餅是一流的好吃!”

安常康有些得意,開車往城外走。

因為時間很早,路上沒什麼人和車,所以安長康開得有點快,一個小時不到,他們就進了城郊外一個生產隊裡。

安常康帶著趙禮輝停好車後,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院門。

這是一對中年夫婦,皮膚微黑,四肢粗壯,手上布滿繭子,說話粗聲粗氣,但家裡收拾得很乾淨。

“今年有多少辣椒?我們兄弟想多收點。”

安長康指了指趙禮輝,趙禮輝對他們笑了笑,然後一人塞了一把糖過去,“我剛結婚,來,分享一下喜氣。”

夫妻二人剛要推辭,聞言壓住了喉間的推辭話,笑眯眯地接過去了。

“今年辣椒收成好,我還用工分在生產隊的倉庫裡換了不少辣椒回來呢,來,這邊來。”

男主人帶著他們去後院,地上鋪著竹編墊子,上面全是辣椒,最上面蓋著一層竹蓋子。

男主人把竹蓋子掀開,就露出下面有紅有綠的辣椒了,個頭都挺大,趙禮輝不用蹲下身,都聞到一股辣椒味。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好香哦。

“我們要留的都已經留了,這些你們看夠不夠,不夠我再去倉庫那邊換,今年我們的工分多,能換不少呢。”

女主人笑道。

“這裡差不多有六七十斤了吧?”

安常康蹲下身,抓起一把辣椒看了看質量,“我們兩個人一人三十多斤,完全夠了,今年你們想換什麼?”

“布票和糖票,”女主人搓了搓手,“沒有就算錢稱也行。”

趙禮輝摸了摸兜兒,他沒帶票隻帶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