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完了的銀子, 都進了陸舒的口袋。
櫻桃帶著院子裡面伺候的丫鬟們提著食盒回來,收拾飯桌擺盤後,陸舒和徐遠才慢悠悠的去用飯。
等陸舒和徐遠到了陳掌櫃胭脂鋪子這邊, 已經是午後了。
陳掌櫃見到陸舒的時候,一抹眼淚,撲通一聲給陸舒跪了下去,“東家,東家救救我啊!”
陸舒可受不起, 她往旁邊站了站。
陳掌櫃的:“當時, 是我迷了心, 是我黑了心,想著得罪了東家, 這胭脂鋪子的生意在京城沒法做, 就想辦法找了韓姨娘,把胭脂送了過去。”
實在是陳掌櫃對於他表妹做的胭脂, 太過於自信了。
陸舒嫁到侯府, 他去侯府見陸舒的時候打聽了一些事情,這才覺得韓姨娘會願意給他做這個靠山,也願意賺銀子。
陳掌櫃用著袖子繼續抹著眼淚,“如今出了問題, 韓姨娘不僅不管我, 還叫我自己把事情解決了, 斷然不能牽連到她。”
陸舒:“你想怎麼樣?”
陳掌櫃:“我看了, 那些爛了臉的, 看著不算嚴重,隻要多拿些銀子,大多數能把事情解決了, 就是還有一位是官眷,可能稍微有些麻煩。”
看樣子,小說裡面,女配大概就是按照陳掌櫃這個意思解決的問題。
後來銀子拿了,最賺錢的胭脂鋪子也經營不善了,甚至可能乾脆直接關了門。
徐遠挑了挑眉,多看了陳掌櫃的一眼。
徐遠給陸舒倒了茶水,“先喝點。”
這茶能清火。
再一看茶杯裡面的茶沫子,徐遠擰了擰眉,把茶杯推到了一旁。
沒事,回去再喝。
陸舒:“.......”
陳掌櫃的抬頭,“東家!”
徐遠:“她可不是你東家,你東家是韓姨娘。”
陸舒西子捧心的樣子看著徐遠。
徐遠頓了頓,又多說了一句,“我記得,之前是你自己不做這個掌櫃的。”
徐遠之前聽了幾句,大概知道陳掌櫃和陸舒現在胭脂鋪子的掌櫃,還有陸舒之間的瓜葛,
陳掌櫃的:“夫人,夫人,求你救救我,我實在是沒有那些銀子啊,官眷那邊也不是我說解決就能解決的!”
陳掌櫃往前跪了幾步,“如果夫人願意幫我,我願意告訴夫人一件事情,一件關於韓姨娘的事情!等到這鋪子關了門,我也不會繼續在京城給夫人礙眼,我會帶著表妹一起回江南!”
陸舒下意識的看了一起過來的陳蘭一眼。
陳掌櫃竟然還惦記著自己的表妹,不是怪自己的表妹。
看樣子,他是真的喜歡自己的表妹啊。
陳蘭就算對這個和自己“恩愛”了多年的夫君失望了,聽著他這樣說,還是有些嘲諷的樣子。
目光更是忍不住的落在了陳掌櫃的表妹那裡。
她曾經以為自己就算懷不上孩子,自己夫君也不願意納妾都是為了自己,沒想到竟然隻是因為,他心裡惦記著這個女人。
她那些年,到底算什麼呢?
陳蘭想著,也好,如果不是她過來了,自己這輩子,大概都要被蒙在鼓裡了,以為自己和夫君恩愛有加。
陳掌櫃的:“夫人如果想知道,還需要把下人都遣退了。”
陸舒就是為了韓姨娘的秘密來的,但是她也不是什麼冤大頭。
陸舒:“好,隻是如果我不滿意,我也不會幫你的。”
陳掌櫃謹慎的看著人都退下了,他聲音都壓低了許多,“韓姨娘,和人私通!”
陸舒:“.......”
徐遠更是被驚的說不出話。
但凡陳掌櫃說的是侯府其他人,徐遠大概都要拍桌而起了,但是韓姨娘,徐遠實在是震驚。
他父親對待韓姨娘如珠如寶,說是從韓姨娘進了府寵到現在也不為過,韓姨娘為何和人私通?
徐遠:“你可有證據?”
陳掌櫃:“我願意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這胭脂鋪子的事情,求夫人,求公子,救救我啊!”
徐遠沉下臉,“如果你所言屬實,我自然是會幫你解決,隻是恐怕要勞煩你在京城多待一些日子了。”
陳掌櫃如今隻有兩條路,第一條路是解決了這件事情,第一條路是逃跑,但是逃跑後那真是一輩子擔驚受怕。
韓姨娘這是在逼著他,選第一條路啊!
這個胭脂鋪子,明面上就是陳掌櫃開的胭脂鋪子,和韓姨娘沒有任何的關係。
韓姨娘是又想賺這個銀子,又不想因為這件事情惹上麻煩。
陳掌櫃笑容苦澀,“韓姨娘不想彆人知道她是我東家的事情,想要所有的事情暗中進行,甚至也沒留下什麼證據。”
陳掌櫃回憶著,“我們見面那天,是在城郊外一處客棧見的面,她非常的謹慎。”
陳掌櫃:“但是她沒想到,我隱隱的看到了床底下的一個玉扳指。”
“後來,韓姨娘回去後,我就又去了那個客棧,那個房間,我果然在床底下看到了玉扳指,床榻上遮掩的再好,仔細觀察,也是發現了一些痕跡。”
徐遠:“玉扳指呢?”
陳掌櫃小心翼翼的從自己懷裡拿了一個玉扳指出來。
徐遠盯著玉扳指看了一會。
陳掌櫃的:“一公子和夫人隻要繼續盯著韓姨娘,繼續盯著那家客棧,一定能夠發現韓姨娘的馬腳的!不過恐怕要廢一些時日。”
為了握住韓姨娘的把柄,陳掌櫃的一直都在找人盯著韓姨娘那邊,可惜沒盯到。
恐怕韓姨娘和那個男人,平時不會經常見面。
陳掌櫃的和他的表妹,被徐遠的小廝一起帶了出去。
陸舒大腦還在飛速運轉。
小說裡面,可不是這樣寫的啊。
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隱藏的劇情呢。
陸舒小聲叫道:“夫君?”
徐遠:“我如果因為這件事情難受,你會哄我麼?”
哦,看樣子,完全是沒有什麼問題呢。
陸舒微笑,“夫君,你清醒一點呀。”
徐遠:“.......”
又春院。
徐遠拿著小廝洗了好多遍的玉扳指,就算這樣還是用帕子包著的。
陸舒:“夫君,你有潔癖?”
沒看出來,他竟然有潔癖。
之前在莊子上,他能拿桃子能下河摸魚呢。
徐遠幽幽的看過去,“和你成婚前,我還有起床癖。”
陸舒:“哦。”
陸舒:“現在事情怎麼辦?”
徐遠:“先找人盯著韓姨娘,胭脂鋪子那邊的事情,我來解決。”
好的,陸舒躺平了。
到了中秋這天,侯府是有家宴的。
既然是家宴,那肯定是大家齊聚一堂。
最重要的是,又有節目可以看了。
傍晚的時候,陸舒和徐遠一起從又春院出來。
這個時候的傍晚已經稍微有點涼意了。
兩個人在府裡面晃蕩著,晃蕩來晃蕩去。
陸舒驚訝於侯府的那看起來一朵朵很可愛的小粉花。
陸舒:“這個是什麼?”
徐遠看了一眼,“木槿花。”
陸舒:“哦。”
陸舒拽著徐遠的衣袖又往前跑了一會。
徐遠:“娘子,這是草,綠色的草。”
陸舒:“我當然知道這是綠色的草,不下雨的草,味道就是沒有下雨後的好聞。”
徐遠:“.......”
到了家宴的時候,韓姨娘和徐言已經到了,就連侯府的小透明王姨娘也到了。
王姨娘一如既往,坐在那,很難叫人注意到她。
陸舒看了一眼今日已經上了的菜的菜色,“夫君,這些菜一會就涼了。”
是的,一會就涼了。
但是今天要賞月,所以這個家宴肯定是要在外面比較好。
陸舒:“夫君,我覺得韓姨娘往我這裡看了一眼。”
難道是因為她坐的不端正?
但是侯爺和侯夫人還沒過來呢。
徐遠:“沒事,我幫你看過去了。”
陸舒:“.......”
兩個人說著話,腦袋都快湊到一起了。
韓姨娘氣的重重的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徐言:“怎麼了?”
韓姨娘隻覺得頭疼。
胭脂鋪子那邊,她再派人去的時候,陳掌櫃的和他表妹已經不在那了,聽說鋪子的事情也都解決了。
當初她是被衝昏了頭腦,怎麼就忘了陳掌櫃竟然還能去找陸舒。
她以為和陳掌櫃還有的周旋呢。
韓姨娘在侯府得寵沒錯,但是她沒有什麼根基啊,所以她打點下人銀子特彆多,前些年做生意還賠了一些。
還有徐言,徐言用銀子用的特彆多,韓姨娘經常補貼。
徐言成婚,她也是要拿一些銀子的。
韓姨娘怎麼可能不缺銀子?
她是想著最後大不了陳掌櫃自己想辦法解決一大部分事情,事情解決不了的,她解決了,之後陳掌櫃也就彆再京城做生意了。
最好陳掌櫃能自己直接逃跑。
誰能想到陳掌櫃的竟然會去找陸舒,陸舒更是會解決了這一個爛攤子,就為了捏住自己這個把柄?
看樣子,她要儘快和侯爺和好了。
在看著徐言,也是覺得不省心。
娶一個開餛飩鋪子的小娘子回來,不能在徐言仕途上幫忙,還是個沒銀子的。
到時候,還不是要她補貼徐言,徐言在補貼她?
韓姨娘:“娶了那個餛飩鋪子的小娘子,你會後悔的!”
陸舒:“夫君,大哥大嫂來了。”
兩個人見到徐墨還有陳芷,動作一直的站了起來,和他們打招呼。
又動作一致的坐了下來。
兩個人又湊到了一起。
陸舒:“夫君,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我們明天在院子裡面再看一次月亮。”
徐遠抬頭看了看空中的一輪明月,今日的月亮也很圓了。
陸舒也跟著抬頭,“真好看。”
承恩侯和侯夫人過來的時候,家宴才正式開始。
承恩侯說了許多。
陸舒聽的昏昏欲睡,這就好比那個等我說點,說點場面話,咱們再開飯。
甚至承恩侯還作了一首詩。
嗯.....聽著就很厲害的樣子。
終於,丫鬟們開始繼續上菜了。
歌舞表演也開始了。
嗚嗚嗚嗚,不是上次跳舞的舞姬了,但是看著也好好看。
徐遠低著頭,不敢抬頭。
可不敢啊,可不敢。
多看一眼,一會回去,陸舒又要開始作妖了。
陸舒:“夫君,夫君。”
徐遠:“我沒看,我在吃魚!”
陸舒:“那個穿著藍色衣裙的舞姬腰好細!”
徐遠:“........”
徐遠抬頭,就見陸舒一雙眼睛都是亮的。
韓姨娘看著這兩個人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這是吵架了?
徐遠一直時間竟然拿捏不準陸舒的意思,沉默不語。
陸舒:“夫君,你怎麼不說話呀。”
徐遠:“我不敢看,你叫我說什麼,說舞姬腰細麼?”
想都不敢想!
陸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