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他可能是瘋了(1 / 1)

窈窕春色 狂炫榴蓮餅 4314 字 2個月前

初夏的傍晚,迎著夕陽餘輝,遊人們在人來人往的街上穿梭,各種叫賣聲不斷回蕩耳畔。賣菜婆的喊聲與賣雞蛋的吆喝聲交織在一起,仿似形成了一首琅琅上口的動聽樂章。

蘭閣內連街的窗戶綴著重重疊疊的薄紗,令人遐想無限。透過薄紗,可以看到屋內擺滿了美玉堆成的屏風、雕刻精美的紅木幾案以及昂貴的花瓶擺飾。

然坐在這些金雕玉砌裡的貴公子,此時手上扇子上下翻飛,似乎是在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怒火。

“郎君,都待了一天了,走吧~這天都快黑了,月女郎許是被事情絆住了,這才沒能來赴約。”嵩山小心翼翼勸慰道。

公子衍收扇發出“啪”的聲響,嚇的嵩山往後退了半步。

他看似直視前方,餘光卻頻頻掃著自家郎君的臉。

見著他蹙著眉,嘴唇緊抿,嵩山更是在心裡哀嚎默念:“月女郎求求了,快些來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許是上天真的聽到了他的祈禱。

突然傳來的敲門聲,讓他精神一震。

“有人嗎?”

嵩山感激的就差涕泗橫流了,他快步跑去開門,邊跑邊喊:“有人~有人~”

甫一進門,謝風月就見著嵩山表情奇奇怪怪的,她挑了挑眉,將帷帽取下遞給一旁的折枝。

她走到幾案前坐下,熟稔的給一言不發的公子衍倒上了一杯茶:“久等了吧。”

公子衍表情隱在陰影中,神情不定,但他聲音如山間清泉一般:“未曾,我也才到不久。”

謝風月這才鬆了一口氣,莞爾一笑:“今日找我,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女郎如今是沒事就不能找了嗎?倒是我唐突了。”

謝風月覺察出他話中的陰陽怪氣,可不知道他這氣從何而來啊,但她明白,如今她又上了公子衍的賊船,也就隻能順毛捋:“我怎麼會有這等心思呢,我隻是覺得郎君來盛京後肯定庶務繁忙,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尋我,肯定是有要緊的事商談的。”

公子衍抬眸冷眼掃視了她一番,眼神突然就怪異起來了。

她跪坐於前方,腰背挺的筆直,卻有不易察覺的輕顫,長發微亂,瓷白的面頰,唇比雪白。

一時間他不知該問她是不是跑上樓的,還是..她身體抱恙。

他心中有氣:“你怎麼這般不修邊幅,可一點都沒有你在陳郡時那般了。”

謝風月確實是跑過來的,盛京城的寶妝閣地段太好了,往來的馬車太多,已經堵到街口,她眼見不對,就帶著折枝狂奔而來,一進門顧不上其他,隻能裝作給公子衍倒茶的樣子,也給她來上一杯。

她有些赫然,是不是她將頭發跑散了,這才讓人覺得形容不整:“郎君原諒幾分,今日是我失了禮數。”她邊說還邊伸手理了理頭發。

公子衍剛面無表情的聽完,見她抬手撫發,盈盈秋瞳偏頭看他,心裡無端咯噔一聲。

她面如月,目似星,唇塗嫣。發髻微散,衣衫已皺,抬臉看人時,相貌似妖如仙,柔柔目光如春水將生。是因羞愧紅了的臉,但她這樣子,並不顯得糟糕,反而有一種供人蹂躪的美感...

公子衍氣消了一大半。

“你坐好。”

謝風月停下了整理的手,端端正正跪坐好,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你準備如何?”

謝風月心知他說的是見母親和兄長一事,但是她就是不想跟公子衍說。

於是她用上慣用那招。

她深吸一口氣,淚盈於睫,見著公子衍目帶不悅,她就當沒看見一般“我知道郎君是怕我壞了事才有此問,可郎君你也應該體諒體諒我,我原是一個嬌生慣養的世家女,遭逢大變,逃了一路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了,肯定是想過幾天安生日子的,反正他們就在城中,左右也不差這幾日吧。”

公子衍狐疑,可還是被美色所攝,他彆過眼:“那你彆衝動,一切以自身安危為主。”

謝風月慘然一笑,聲音如泣如訴:“郎君何意,莫非我母親和兄長還會殺我滅口不成。”

“咳咳”公子衍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她這樣嬌嬌柔柔的模樣,一時間有點適應不了“你正常些。”

謝風月充耳不聞依舊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望向他。

公子衍認輸:“行行行,我不問了,反正你心裡有數就行,若是有事就給我傳信。”

一提到傳信,謝風月就想起了那隻雪白的信鴿:“郎君~”

公子衍直覺告訴他準沒好事。

果不其然,謝風月跪坐著雙手撐住幾案,身子往前一湊,她的腰肢款款,水蛇一樣;她的玉胸豐腴,山上晴雪般。

這番模樣震的公子衍不自覺身子往後仰一些。

“我覺得郎君那隻白鴿甚是聰敏,我如今身無長物,給郎君送信全靠折枝來回跑,不如...”

不待她說完,公子衍先打斷了:“你坐好,給你..便是了。”

謝風月莞爾:“謝過郎君了,我肯定在家中乖乖巧巧等待郎君發號施令後再行動。”

公子衍早就忘了他想說什麼了,他逃似的出了蘭閣。

他隻覺得今日的謝風月讓他好似回到了陳郡。

難消美人恩呐~

蘭閣內,謝風月憑窗倚欄,喝著手中冷掉的茶。

她今日這番不過是因她察覺出了公子衍恐怕等的久了,從嵩山開門時的表情和那入手冰涼的茶壺就可窺探一二了。

如今,她在盛京唯一的倚仗就是,他和公子衍同心攪渾西華夫人的謀劃。

她不能冒險得罪那個捉摸不透的公子衍。

那就隻能靠著她的容貌行事了,反正公子衍本就饞她身子。

嗬~男人,無非就是投其所好順毛捋。

馬車內,嵩山黑著一張臉。

“郎君,那雪鴿可隻是一對兒的,你可是養了它們小十年了,就這麼給它們拆散送人了?”

公子衍闔眼靠在車壁假寐,他懶得回應嵩山話。

腦海中,隻有謝風月那張惑人的臉和..那...白若雪團的胸脯。

他可能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