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東風已至(1 / 1)

窈窕春色 狂炫榴蓮餅 4150 字 2個月前

聽到榮安伯三字時,謝風月差點沒有維持住她臉上的笑。

她聲音隱隱有些顫抖:“哦?原來是他啊。”

林齊舒以為是謝風月也聽過原定國公府的那些流言,趕忙找補道:“你剛來盛京不久可彆亂聽什麼流言蜚語,他可真是定國公家的嫡幼子,那可是老太君親口承認的,那日我也在場的!”

謝風月順著她回道:“既然榮安伯府的老太君都承認了,那京城內怎麼還有異聲呢。”

謝風月並不知道什麼異不異聲的,她這些日子纏綿病榻根本就未曾出過門,她隻是想多知道一些關於兄長的事罷了。

“那都是老榮安伯夫人娘家那些人胡謅的,她娘家早就落敗了,眼見著定國公府一事翻案了,就想著借機訛上一筆,這才胡亂傳些謠言,前幾日不是還被巡城司抓住打了二十大板嗎。”

謝風月腦子在快速思考著這事。

謝淩雲能成為榮安伯衛寧,肯定是西華夫人和謝家的手筆,大抵就是借著定國公府一事,威逼利誘老太君認下這個小孫子,以保全她家唯一的兒郎血脈。

可定國公夫人娘家那邊並不知情,說了實話還反遭報複。

“定國公夫人若是在世,知道她娘家這般所做作為肯定也是寒心不已,哎!”

林齊舒憤懣接話:“白家好歹也曾是士族,雖說現在沒落了,隻剩下個二房舅舅了,可也不至於要把這唯一的外甥構陷成這樣啊,這種血脈大事,也能拿來誣蔑的,真是丟了士族的臉!”

謝風月將白家二房默默記在心裡後,就轉了話茬,夾起了一塊糕點驚訝道:“這糕點上的花樣兒,怎生這般好看!是你畫的嗎?”

林齊舒原本還鬱鬱的神色,在見謝風月眉飛色舞詢問時好上了不少。

“我臨摹了溯雪居士畫中的花朵樣式,討巧罷了。”

謝風月淺淺咬了一口,甘甜無比:“不僅好看,還很好吃。”

林齊舒眨巴了下眼:“自然是好看,這可是溯雪居士的畫作,那畫原本是畫的雪中寒梅傲立,數十朵花各有各的風采,我這隻是選了其中幾朵做的花樣。”

謝風月對這些名士不感興趣,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都不能體會世人仰慕名士的那種心態。

對她而言,什麼名士都是過眼雲煙,縹緲的很。

她笑著附和道:“形味俱全,善也善也。”

林齊舒有些好奇了,這乾安還有對溯雪居士不感興趣的女郎?

“你不喜歡的溯雪居士嗎?”

謝風月聞言搖了搖頭,她連這人是誰都不知道,哪裡談得上喜不喜歡的。

林齊舒倒是笑的豁達:“許是姐姐不愛畫作吧,溯雪居士可是盛京乃至乾安有名的名士,他書畫一絕,在書法上造詣也頗深,每當他一幅畫作或書法流於市,往往引得士族競相追捧,要不是他每年就隻有一兩副作品,我好歹也要收藏個十副八副的,狠狠的去壓一下寶陽的銳氣。”

一提及此,林齊舒就換了個語氣,她陰陽怪氣道:“去年寶陽從淑怡公主那兒搶了一副溯雪居士的畫作,連來我這兒炫耀了半月有餘,也不知道她那腦容量能搶去乾嘛,真是白瞎了那麼一幅畫了。”

話題被越扯越遠,謝風月心中舒了一口氣:“可惜我是個旁支,沒那個命能見著名士畫作可惜了。”

她臉上適當的失落,讓林齊舒皺了皺眉:“胡說什麼呢,柔姐姐與我通信數日,其中不乏有個人獨特見解,怎麼就用旁不旁支的貶低自身了,再是旁支你也是大族旁支,可比那些出身不正的不知好上多少倍呢。”

她思索了片刻,繼續又道:“不就是個畫作嗎,那東西我沒有,不過我可以帶你去西山獵場玩一玩,也算是當做我上次沒還上人情帶你入宮的賠償了,到時候你再看看那些所謂的士族嫡支們是怎樣的光景,也免得你這樣看低自己。”

謝風月表面上推諉了一番,心中已經冷然一片了。

西山獵場,那可是皇室士族都會參加的大獵。

那時能見著的人可就多了。

又與林齊舒拉了拉家常,聊了聊盛京各家女郎的八卦,謝風月才被她親自送到了府門前。

臨彆時她還依依不舍的囑咐謝風月多多來陪她聊天。

謝風月一一應下了。

回家後,謝風月先是去看看了葉綰。

她現今住在了特意騰出來的跨院角房裡,她屋內煙霧繚繞,濃重的藥味直衝人鼻腔,讓人隱有作嘔的感覺。

“女郎是來催人的?”葉綰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冷冷清清又不講禮數。

然她這次確實想多了,謝風月並不是來催她,而是來給她下達新的指令的。

“不是,那藥可以先停下,你可會製作迷幻散?”

葉綰抬眸看了看她,沒有多問:“會。”

謝風月莞爾一笑:“以備不時之需。”

聰明人說話向來簡潔,葉綰知道她問多無益,謝風月也知道她多說有礙,兩人就這般默契的處於一種微妙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中。

回房後,謝風月俯於案上,在紙上寫下幾個大字“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隨後她招來折枝,將其遞給她:“送去寶妝閣吧。”

折枝雖不懂女郎何意,可她聽話。

收起紙張,將其折好放置在裡衣後才往外寶妝閣趕去。

六月初二,離西山獵場開獵僅隔四天時。

謝風月如願收到了信鴿傳信。

她推開窗戶,輕手輕腳地放飛了這隻灰撲撲的鴿子。

“東風已至,待君行之。”

這短短幾字意味著喚雪已經回了琅琊,公子衍也處理好了那些尾巴,而她謝風月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盛京。

正在這時,窗外又咕咕咕響起信鴿的聲音。

謝風月有些茫然,這公子衍發信不知道一次發完嗎?

這次來送信的鴿子它渾身雪白,身上沒有一絲雜色,豆大點眼睛滴溜溜的轉,小短腿也在窗欞上來回走動。

謝風月展開字條。

“明日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