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誠郡王和馬俏俏的事,趙望舒沒有太多關注,她去雅閣看了兩位師傅畫的圖,覺得都還不錯,就在二樓,邊看賬冊邊等伍姑娘。
等到午時初,伍姑娘還沒來,趙望舒皺眉,“我討厭不守約定的人。”
說罷,她便打算先去吃午膳,卻在此時,聽見樓梯上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趙望舒抬眸看去,就見伍姑娘匆匆趕來,臉上帶著一絲歉意。
“對不起,我來晚了。”伍姑娘輕聲道,“有些事情耽擱了。”
趙望舒淡淡道:“無妨,請坐。”
伍姑娘在趙望舒對面坐下,夥計把茶水送上,退到一旁。
趙望舒把圖展開,“我讓兩個畫師,各畫了一幅圖,伍姑娘看看喜歡哪一幅?”
伍姑娘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目光在兩幅圖上遊移。
趙望舒也不催促,自顧自地品著茶,耐心地等待她的決定。
半晌後,伍姑娘放下茶盞,指著其中一幅圖道:“我更喜歡這幅。”
趙望舒微微一笑,“好,那便選這幅了。”
“多久能取鳳冠?”伍姑娘問道。
趙望舒沉吟片刻,“約莫一個月。”
伍姑娘點點頭,“那一個月後,我來取鳳冠,還請趙姑娘多上點心。”
“伍姑娘請放心。”趙望舒示意夥計送伍姑娘出去。
伍姑娘卻坐著不動,“已午時了,讓趙姑娘等了我這麼久,不知道能否請趙姑娘吃頓飯,以表我的歉意?”
趙望舒婉拒,“實不相瞞,我今日有些私事要處理,不能與伍姑娘一同用餐。不過,我們既然已經說定了鳳冠的事情,那麼以後必定還有機會。到時候,我請伍姑娘吃一頓豐盛的大餐。”
伍姑娘聽後,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改日再約。告辭了。”
她前腳剛被夥計送走,馬俏俏後腳就進了店。
夥計笑著道:“姑娘好,姑娘想......”
“讓開,我要找趙望舒。”馬俏俏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夥計,往樓梯走去。
趙望舒正好從樓上下來,“馬姑娘又看上我這家店了?”
“我有話問你。”馬俏俏冷聲道。
“你想問什麼?”趙望舒淡淡地問道。
“伍嬌杏找你做什麼?”
趙望舒輕笑道:“馬姑娘,這是頭面店,伍姑娘能來做什麼?”
“你最好彆騙我。”馬俏俏色厲內荏地道。
“沒什麼可騙的。”
馬俏俏瞪她一眼,轉身氣呼呼地走了。
趙望舒嗤笑一聲,“莫名其妙。”
這事,趙望舒沒過多的在意,卻不想馬俏俏打聽到伍嬌杏在雅閣,訂做了一頂鳳冠,就收買何益娘,想要知道鳳冠的樣式。
何益娘雖不知馬俏俏是有何用意,但她知道伍嬌杏是佐誠郡王的準王妃,馬俏俏是佐誠郡王的準側妃。
馬俏俏的此舉,怎麼看怎麼都有點不懷好意。
何益娘拿著馬俏俏給她的五百兩銀票,去見趙望舒,“姑娘,您說她這是要做什麼呢?”
“打造一頂一樣的鳳冠,羞辱伍嬌杏。”趙望舒一眼看穿馬俏俏的用意。
“她隻是側妃,她這麼做,就不怕伍姑娘日後磨蹉她嗎?”何益娘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趙望舒淡淡一笑,“她家世好,不懼。”
“姑娘,這事該怎麼辦好呢?”何益娘犯愁,兩邊都不能得罪。
“馬俏俏要和伍嬌杏爭,那得讓伍嬌杏知情才行。”趙望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何益娘心領神會,離開趙家後,她就去了伍家。
伍嬌杏見到她,“你說有重要的事,要稟報我,說吧什麼事?”
何益娘就把馬俏俏收買她的事,說了出來,“這是馬姑娘給我的五百兩銀票。”
伍嬌杏聽罷,臉色鐵青,“一個妾室,還想淩駕正室之上,好大的狗膽。”
“伍姑娘,這圖,我是肯定不會給馬姑娘的,隻是您也知道馬姑娘家勢大,她若是以勢壓人,我們怕是擋不住。”何益娘滿臉難色地道。
“她想要圖,那就給她。”伍嬌杏輕蔑的一笑,“我記得店裡的畫師畫了兩幅圖,把那幅我沒挑中的給她。”
“伍姑娘,這主意好。”何益娘奉承地道。
“這五百兩銀票,既然她給了你,你就收下吧。”伍嬌杏說道。
“多謝伍姑娘。”
何益娘這麼知趣,伍嬌杏相當滿意,“以後郡王府一年四季的首飾,都會去你們雅閣買。”
“多謝王妃。”何益娘故意這麼稱呼她。
伍嬌杏臉上的笑意更深,嘴上卻道:“我現在還不是。”
“這是板上釘釘的事。”何益娘笑著把銀票收好。
她從伍家出來,又回了趙家。
趙望舒剛用完午膳,準備小憩,見她來回奔波的滿頭大汗,“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不用這麼著急。”
邊說邊遞了杯茶水給她,何益娘接過杯子,一飲而儘,把那五百兩銀票掏出來,把事情一說,“這伍姑娘也是個有手段的人。”
趙望舒笑,“伍嬌杏有心機,馬俏俏有家世,日後佐誠郡王府會很熱鬨。”
何益娘在趙家吃了碗面,才揣著五百兩銀票回了雅閣。
第二天,馬俏俏來雅閣時,何益娘背著人把圖給她,“馬姑娘,這事您可不能說出去,這要是讓東家姑娘知道了,我會被趕走的。”
“不會說出去的啦,你那麼怕的話,就不要收我的銀票。”馬俏俏拿著圖走了。
她拿著圖,另找了家頭面鋪,讓工匠把鳳冠給打造出來。
不過佐誠郡王成親的日子,是九月初二,還有好幾個月,馬俏俏才能獲知真相。
她和佐誠郡王苟且的事,被證實,是遭人陷害,幕後之人,直指寶福郡王。
寶福郡王竭力辯解,“這是栽贓,我怎麼可能做出此等齷齪之事?還請父皇明解。”
以寶福郡王的受寵程度,他的確不需要針對佐誠郡王,而且皇帝本就偏向寶福郡王,“此事疑點頗多,繼續徹查。”
“謝父皇。”寶福郡王行禮道。
從宮裡出來,佐誠郡王沒去工部衙門,回了郡王府,召見了幕僚,“再放些證據出去,一定要把這事給作實了。”
“王爺,就算有再多證據,陛下隻怕也不相信是寶福郡王所為。”
“父皇偏心著呢,但又不是要他相信。”佐誠郡主陰冷地笑道。
幕僚明白了,“王爺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