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120(1 / 1)

浮黎仙域上方。

虛空玄洞散去沒多久,便聽得轟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那原本橫亙在穹頂的門戶被一股強橫的力量一舉推開了。無數璀璨的光流如星河般湧來,洋洋灑灑地照亮了天地。修為低下的修士無法抬眼直視前方,可功行到了一定境界的,則是依稀看到了一片大陸中的虛影,宮殿林立,甚是壯麗。

將“歸墟”拉回神域,其實並沒有過了太久。在仙域中的修士,隻有一瞬間的暈眩,但很快地便回過神來。領了師無方的命令,在第一時間前往了北洲。在三大靈穴皆被引動後,除了北洲,三洲都在汪洋肆意的水潮之下。如今潮水退去,望去河山破碎、滿目瘡痍,四面幾乎沒有靈機。隻是修道士們顧不得感傷。因為在浮黎仙域回到神域後,無數幽氣奔湧了過來,宛如一條濤濤大浪。

神域中。

在聽了白太歲的話語後,雲淮、姒珺二人一面讓“素清”他們去做將浮黎仙域牽引回的事情,一面將真如之劍再度祭出。劍氣飆揚,仿佛能撕裂一切。那熔鑄在劍器中的無相帝印隨著劍氣化形,將氣機往上一拔,頓時將此間天地封鎖住。那削到了最後的“一”被玄一道人催動,可到了蒼穹,頃刻間就被劍氣一斬,紛紛破散。它們無法往上走,可在某一瞬間,感知到了與玄一道人同源的氣機,紛紛朝著那個方向掠去。

歸墟複歸後,無數被削落的“非我”,並沒有再往那處湧動,而是停留在了神域中化生邪魔。這就意味著過去各大天域尋回歸墟的事情隻是做無用功。歸墟被削落後,便不再是消磨一切存在的混沌了。

“雖然說斬諸我道的修士已自食惡果,可留下來的麻煩並不少。”雲淮撫了撫額,很是頭疼。除了非我化生出的無窮儘的邪魔外,造物知靈也是個變數。在儘得原身本性後,造物知靈會趨向哪一面就很難說了,畢竟有的人一開始就是惡意占據上風的,而投機取利也是人的本性。

“不管是什麼存在,但有阻攔,一並斬殺。”姒珺眼中泛著寒光,停頓了片刻,又說,“至於將一切納入規序,隻能夠等到一切成功了再去料理。”

雲淮想了想說:“也隻能夠如此了。”她們隻能夠見機行事。事有輕重緩急,到底如何還得看玄空中的變化。說起來,造物知靈雖非真正的生靈,可到了這等境界,也生出了新的變數。“我等用心法鎮壓邪魔,對心性要求極高。桑道友留下了‘解陰陽’劍法倒是便宜了不少。”

姒珺說:“可煉成的人寥寥無幾。”

雲淮道:“多一個是一個,不管怎麼樣,都要設法推動此道。”這必定不是三五日就能解決的戰鬥,短則數年,長則百年千年。她不信無人能夠學會那劍術。隻要會的人多了,再多的邪魔她們也不必憂懼。

因著莫大的變機,神域中原本無始宗、無相學宗伐四宗的局面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地是聯合尚未被削儘的“斬諸我”修士以及造物共同斬殺邪魔與叛逆,一時間亂象大生,四面都是騰騰的煞氣。

玄空中

不管是元初還是衛雲疏都顧不了下界的變機,那些紛亂的景象隻能夠靠著雲淮、姒珺她們去推平。她們立身在玄空中,雙眸一瞬不移地注視著玄一道人,試圖從他的氣機中找尋到缺陷。

玄一道人在化生出的刹那,便是向下侵奪至純的“一”來補足自身的力量,但是很快的,他的這番謀劃便落空了,那些“一”向自身之反上流去,這在無形中削弱了他的能為。冷漠的視線落在了衛雲疏、元初二人的身上,他的身後浮動著一枚光芒湛湛的道印。道印的亮芒向著前方推進,他這是設法在玄空中落下更深的印痕,因為上與下的氣機是貫通的,他在玄空中能奪取多少,便意味著他能夠掌控下方多少。他是五位神尊同化,原本五大天域俱是落道名之地,可在不久前玄清天域帝印破碎了,這使得他的缺隙變大了,如今他要設法補足。缺隙補足後,他即是天序,隻要一動念,就可以將異道驅逐出去。

這枚道印是本能地向前推動,與那大道之缺化生的長河撞擊到了一起,在虛空中掀起陣陣漣漪。光是這樣還不夠,他要主動出擊,將同天序糾纏在一起的劍氣打散。玄一道人沒有再看前方的兩人,而是伸出朝著下方的真如之劍一點,試圖將那橫亙在前方的阻礙清除。

衛雲疏是不會讓玄一道人得逞的,將長劍一催,頓時朝著那道疾光上斬去。劍氣化作了奪目的光流,宛如一輪烈陽暴散,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鳴嘯聲。衛雲疏又抬手一劍,指向了玄一道人。玄一道人身上氣機一轉,不斷地彌合被斬破的氣意,如此看來,這一劍怎麼都像是無用功。

玄一道人漠然轉身,他抬起手指也落下了一劍,卻是完全映照出了衛雲疏的劍氣。此刻劍氣如星辰周轉,頃刻間如流火奔來。細細密密的劍痕布滿虛空,可在推進的時候撞上了激蕩的水潮,在一陣流水聲中,劍氣被一點點地化去。

元初道:“他是五尊同化,又是昔日的辟道之人,但凡神域的道法皆能映照在他的心神。混沌五色蓮落成後,他便是虛空一切法。”衛雲疏的劍意是“三光之術”,而此功法是昔日桑不為、姒珺她們以神域道法為基改寫的道冊,若追逐源頭,仍是神域的六尊。這等神通玄一道人也可以運使出來,並且能夠知道其中道機的變化。

衛雲疏思忖了片刻,立馬道:“我去推動大道之缺侵奪玄空!”

元初點頭:“好。”

衛雲疏身形驟然消失,下一刻便腳踏著金色蓮台出現在了大道之缺中。她將那些進攻的神通儘數拋棄,隻靠著道念向四面推行。“缺”一旦出現,若是無法一氣將其填補,隻能夠將缺隙撕得更大。昔日五尊無法將大道之缺抹去,而此刻同樣是無力驅逐大道之缺。對方選擇了道機相撞,他也隻能夠借用道機阻攔。

在玄一道印與大道之缺碰撞時,元初動起手來。她是先天之靈,本為無相道體,以水為法,便是以道為法。玄一道人借用五行生克的法門對她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水潮向前橫推,玄一道人身後乍現五色光華,兩股力量接觸下,儘是在消耗彼此。可六尊同時

象征著過去之圓滿,他們的力量消耗是在推動著“缺”的上行。等到五色光華和水潮俱是崩散後,大道之缺已經越發璀璨明晰了,流淌的光芒向四面推來,無時無刻不再侵染玄空。

“你若與我同化,則自成大道。若是與我相爭,隻會在‘缺’下崩散,到時候‘缺’成為新的圓滿。我無處落身,你也同樣如此。?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玄一道人注視著元初開口。

元初笑了笑,沒有去管這些。

玄一道人見她不為所動,皺了皺眉頭。當即伸手將混沌五色蓮一推,頓時蓮葉、蓮花輕輕抖動起來,自內而外地綻放出了千萬道光華,此是下界道法之映。六尊各執一天,對傳遞道法之事,五尊遠比無相帝尊要殷勤。故而此刻玄一道人映照出來的道法神通,其量也在元初能夠執掌的道法之上。元初面容冷肅,雙眸中浮動著淡金色的光芒。她輕輕一拍,便見黑白二氣自身後湧出,化作了一幅太極圖,橫在了前方。

玄一道人抬起劍,朝著太極圖上一落,頓時一道波紋向著四邊蕩開,劍勢一氣衝到了前方,留下了一道縫隙。而玄一道人抓緊這個機會,將五色光華落入其中,與元初的氣意緊緊交纏,試圖將對方拉入自身之身,從而同化為“一”,定鎖天序,將缺隙徹底填滿!

元初看著玄一道人,自水中取出了一柄劍,向著前方一橫。五色光華化作了一隻寶蓮與劍芒撞擊在一起,氣機劇烈交纏,激蕩出一股璀璨的光。在這一瞬間,仿佛虛空中出現了一個黑洞,向外蕩動。雙方氣機俱是出現了一個停滯。片刻後,寶蓮向後退去,劍器上泛上了一抹五色的光華,隨即消隱不見。

玄一道人靜坐在了寶蓮,深深地望了元初一眼。

“在鬥戰中,你與玄一道人氣意交纏漸深,到時候會不會被拉入‘一’中?”衛雲疏扭頭看元初。她這邊與玄一道人道機相撞,並沒有那麼激烈。可她並不是什麼都沒做,那枚懸浮的道印上光芒暗淡了幾分,就連混沌五色蓮,也落下了一瓣。隻是五行歸一,動靜無常,很難將其儘數壓住。

“會。”元初想也不想,給出了一個答案。

衛雲疏:“……”她蹙了蹙眉,最後贏了,可元初卻一同消失了,這就不是她想要的結果。當初在浮黎仙域,洛泠風尚未明澈自我,走得是一條決絕的、根本不留後路的路。她合理地懷疑,元初也會這樣去做。帶著幾分疑慮的視線落在了元初的身上,她又說,“我想要的是同來同歸。”

元初沒有再理會衛雲疏。

衛雲疏面色微微一沉,可也不能夠在此刻放下自身的職責,去找元初問一個究竟。她緊繃著臉,將大道的缺隙往前推去,激起了玄空中的動蕩。

另一邊,玄一道人也感知到了那股壓迫。若是大道之缺在道合為一後占據了大片玄空,那就算是歸一,也很難將對方驅逐出去了。他要儘快地將無相尊也同化了,而這一過程,得靠著氣意交纏方能做到。心念一動,他肩膀一搖,混沌五色蓮落下了一瓣,化作了一道與他一模一樣的氣意化身,盤膝坐在了蓮台上,用道法抗衡大道

之缺,而他自身則是離開了蓮台,持著劍一步向著前方一步踏出。

三個人的道法都在玄空的對戰中向上推進。

不管是大道之缺的侵染,而是先天之靈與後天之靈的氣意交纏,都是一個極為緩慢的過程。玄空仿佛被氣機撕裂成了兩半,一邊是動,一邊是靜。許久之後,大道之缺往前延伸,那道坐在寶蓮上由一瓣蓮葉化生的玄一道人身上出現了道道裂紋,最後徹底崩散,如煙塵散落。

而另一邊,玄一道人捕捉到了一個恰當的時機。在鬥戰中,雙方的氣意交纏已經攀升至頂峰。他們本來就是六位一體,不管無相尊願不願意,她都得與他們一樣回歸大道。隻是此時所執拿一念的,不可能從無相尊身上化誕出了。玄一道人目色一寒。身後五行流轉,五色光華往前倏地一展,頓時突破層層壁壘,與那太極圖撞擊在一起。巨大的轟爆聲響徹玄空,五行光華仿佛一個無窮的漩渦,將太極吞噬,緊接著,又將立在玄空中的元初吞沒!

在感覺到那股來自玄一道人的吸引力時,元初沒有抵抗。無數的氣意籠罩著她周身,根本不可能逃逸出去。當然,她也沒打算從中遁離。無相有缺,而玄一道人要吞了有缺陷的無相,注定不可能得圓滿。

浮黎仙域北洲之地。

數百年前,雍和被那激蕩的力量鎮壓,在天機大變時,她也是第一時間從沉眠中醒來。在那些精純的“一”落在身軀後,她察覺自身修為不住地精進。但是很快的,她便迎來了不周修士的鎮壓。原以為以自身之力能夠抗衡不周,然而最後結果是節節敗退。她終於發現了事情不對,浮黎仙域重新落回到了神域。而神域裡正發生著某種她認知不到的變化!雍和原本的打算是吞下所有的增長自身力量的存在,可隨著浮黎仙域逐漸猛烈地攻勢,她打消了念頭,將計君、朝靈等一個個從沉眠中喚醒了過來。

五大原初邪魔又一次在北洲顯化。可就算是那四位同道出現了,也沒有讓局勢好轉過來。因為在對方的劍下,他們漸漸發現,被削落的一部分消融了就不能夠再複還回來了,就算得了一些力量填充,可終究是趕不上失去的。

某一日一聲大響傳出,幾乎所有上清神域的修士,仰頭都能看見那枚懸浮在上空的、無邊無際的帝印生出了裂痕,而後一點點地破碎。那原本被劍氣和帝印阻擋的削到了最後的精純之“一”,再度朝著上方的玄空奔湧。

“怎麼回事?”雲淮接住了落下的真如之劍,在失去了帝印後,劍身混黯,氣機潰散。從中掠出的真靈,也像是風中火燭,好似隨時都要消失。

真如聲音很輕:“帝尊的氣息消失了。”

這句話宛如雷霆劈落在了眾人的心間。

無相帝尊氣息消失?難不成玄空中的鬥戰已經敗了?那他們取得的勝果會不會也跟著一起消失?這個念頭一浮現,人心都是浮蕩了起來。雲淮、姒珺一眾仿佛被抽空了精氣,頃刻間變得失神懊喪。這條路實在是太長了,她們走了近萬年,眼見著要抵達終點,可那浮梯又寸寸崩裂。沉默了許久後,姒

珺扯出了一抹勉強的笑容,說:“這消息彆傳出去。”

雲淮也跟著說道:“桑道友蹤跡未明,還有一線希望。”

雖然消息沒有傳出,可眾人都是看見了上空帝印變化的,而且有一道道異氣垂落在身,但凡是修心道的修士,都感覺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斥力,這使得他們的神通運轉起來,有幾分凝滯。原本以為是一時之變,可隨著時日的流逝,這種斥力是在一步步地加強。而一些幸存的斬諸我修士卻感知不到變數,他們發現那股無形削落他們的力量消失不見了,身體是前所未有的輕鬆,一時間彆樣的念頭浮現了出來。直到有人說了“如果再來一次將我等的自我本識削落了怎麼辦”,那些修士才放下雜念。

玄空中。

衛雲疏親眼看到了玄一道人將元初吞沒,茫茫天地間,再也感知不到元初的氣意。可在同一時間,她的心中響起了一道聲音:“道缺之劍,落在無相道體上,早已經生出裂痕。在玄一道人與我氣意同化後,你再將劍斬來。”

玄一道人在吞沒元初的時候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在他不知不覺的時候,道心中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劍痕,劍痕上劍氣激竄著,似乎隨時準備著破體而出。他知道關鍵在“道缺”之上。可這個“缺”是根據下層生變的。於是在第一時間,他沒有去針對衛雲疏,而是將力量放在了下層,要將所有的“修心道”修士排斥出去。可惜玄空已經被大道之缺占去了三分之一,他無法在動念間就將一切異法抹除,故而隻能抬劍指向了衛雲疏。

若無缺在,他早已經化道,將天序定為恒常。

衛雲疏緊抿著唇,玄一道人必定能感知到自身的劍痕,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劍痕抹去。這意味著一切都有了時限,如果不能趁著劍痕在的時候,將玄一道人殺滅,那之後就很難有機會將他斬去了。可元初氣意與玄一道人同化,若是玄一道人消失了,那她會在哪裡?大道變數再生,催動先天之靈顯化,那還會是她嗎?可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她若不繼續向前,她要愧對多少人?

不對,她在無相中落缺,互為陰陽點綴,如魚環抱。元初氣機消失後,陰陽必定會失衡,可眼下沒有發生此等變機,說明元初並沒有真正地消亡了!衛雲疏的精神一震,氣機頓時往上一拔。玄空中的氣流激蕩,腳下的金蓮猛地綻放出條條燦燦的光芒。衛雲疏緊抿著唇,眼神變得無比堅定。劍光如雪,在一瞬間殺至了玄一道人的跟前。那數千年的光影仿佛在這一刹那疊合,高揚的劍鳴聲中,玄一道人被茫茫劍氣包裹,無有出路。

幾個搖晃後,玄一道人的身影宛如落雪在玄空中消失了。衛雲疏眉頭緊皺著,朝著那浮空的蓮台上一望,果然一息後,玄一道人重新端坐在了蓮台上,氣機仿佛沒有半點變化。而蓮台哢擦一聲輕響,一瓣蓮花破碎灑落。衛雲疏揣測玄一道人是用了某種替生之法。可蓮台有變,說明這種法門也是有限製的。故而她毫不猶豫地提劍又是一斬!同樣在劍光中化無,又在蓮花落時複返,一連重複了數回。但是衛雲疏感知到了,落劍時玄一道人的

抵禦是逐漸增強的,在劍芒落下到他徹底消失,時間越來越長。

玄一道人面無表情地看著衛雲疏,因為心中落下的劍痕在,這一劍是避不開、擋不了的,他隻能生生受了劍氣。但是在這一過程中,他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那道大道之缺留下的劍痕越來越淡了。等到劍痕消失不見,他道體、道心俱得完全,既在虛處,又在實中,既在動中,又在靜裡,對方就不能將他如何了。

劍芒繞著衛雲疏旋飛,她頃刻間便看破了玄一道人的打算。在道缺留下的劍痕消失後,她就真的沒法斬破玄一道人了嗎?並非如此。玄一道人要天序鎖定,恒常不變,他眼中的一切都是“定”,這樣的認知缺陷讓他想不到劍法的生變。在一次又一次地捕捉玄一道人的氣意後,她落下的劍芒裡,總有一劍會將玄一道人殺滅!

一股意氣在心中激蕩,那抹劍芒落在了掌中,生成了一柄燦燦的長劍。衛雲疏身後法相蕩開,浩瀚的蒼穹中,天星周轉,星光明滅不定。片刻後,那無數星辰融彙到了一起,化作了一幅玄之又玄的以陰陽圖。她右手持著太一劍,忽有所感,左手一拿,又在虛空中捉出一柄湛藍色的劍器,雙劍交擊傳出了嗡鳴之聲,朝著玄一道人的身上一落!頓時一股前所未有的悍然力道向前衝去,好似萬事萬物都在這兩柄劍器下被劈開!

玄一道人神色一變,試圖拿混沌五色蓮抵抗。可在劍器下,五色蓮花瞬間崩裂,而劍芒則是一前一後地點中了他的眉心。一道灼目的光芒自他的身上散出,一層層向外蕩開,他的身軀頃刻間化作了五團顏色不一的元炁,懸浮在了玄空中,分彆是大道中最初誕生的木精、火精、金精、水精、土精。它們仍舊在掙紮著,似是要聚攏在一起。

衛雲疏眼神一凝,又將劍芒一催,那頑固定留在玄空中的精氣最終化作無數如螢火般的光點暴散,虛空中落下的“玄一”二字消隱無形。衛雲疏獨自立在了玄空中,她感知到一股推力落在了她的身上。如今玄空中先天誕生的神靈俱是消失,隻有她一人的名號落定在此處,她隻要將大道之缺不停地往前延伸,就能提升境界,化生成新的“圓滿”。到了那一刻,她就成了新的“無相”,與大道相爭。可衛雲疏沒有這樣做,她雙眸凝視著玄空中的那座道宮,原本不停向外侵奪的大道之缺在刹那間靜止了下來。

她的氣意向著上清神域的無相道宮沉去!!